大燕邊關(guān)大將周勝與契丹精兵血戰(zhàn),重傷昏迷,圣上震怒,責(zé)令御醫(yī)全力救治,可是卻毫無作用。
有人歡喜有人愁。
周勝鎮(zhèn)守邊疆多年,在軍中極具威望,權(quán)勢不小,這次如果醒不過來,不知道會牽連到多少人,周勝平素為人方正,得罪的人不在少數(shù),盯著他位子的人很多,以他為靠山的人也不少。
此次周勝深受重傷,不少勢力暗中高興,掐著手指算周勝到底何時一命嗚呼,之后再上去將他的勢力打散,從中分一杯羹。
誰知道半路殺出個“李神醫(yī)”,據(jù)說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周勝給救醒了。
他們紛紛咬牙切齒,發(fā)誓要給這個“李神醫(yī)”好看,結(jié)果一打聽,這個“李神醫(yī)”竟然是李統(tǒng)領(lǐng)的四兒子李無常。
開什么玩笑,就那個李二愣子?他什么時候變成神醫(yī)了?
是不是李令武在搞什么陰謀?
很多人紛紛組團(tuán)來到李府明察暗訪,想要了解事情的情況,弄得李府大過年的都不得安生。
李令武為了不引起誤會,就告訴他們,李無常不是自己推薦的,是沈同光將軍特地找上門的。
至于李無常是否治好了周勝,李令武大致說了,是守候在周府的眾位大夫前期看護(hù)得當(dāng),保住了周勝的元氣,李無常只是碰巧見過這種情況,才救醒周勝的。
這番言論本就是李無常說的,李令武就直接復(fù)述一遍,倒沒有什么不妥。
不管怎么說,周勝醒了,圣上龍顏大悅,重重賞賜了此次有功的大夫,李無常作為主力直接得了白銀五千兩的賞賜。
至于李令武,被圣上點名表揚,稱其教子有方。
一時間,李無常名聲大震。
從“李二愣子”變成“李神醫(yī)”,平日里有過來往的公子哥皆羨慕不已。
也有例外。
盧玄明及其一眾死黨表現(xiàn)得尤為不屑,說李無常純屬運氣好,喊了幾句就將周將軍喊醒了,根本不會什么醫(yī)術(shù),“李神醫(yī)”的稱謂只是一個笑話。
當(dāng)然,他們只敢暗中說一說,因為李無常得了圣上的賞賜。
盧玄明恨得牙根癢癢,只覺得這個李無常好像專門是上天派來和自己作對的。
他看上的女人柳如秀,自己都還沒動,卻被李無常調(diào)戲了,至今都還有人說李無常給自己戴了綠帽子。
他氣不過,找人去殺李無常,卻被郭家那個丫頭壞了好事,事后雖及時處理干凈,但是想瞞過有心人卻不是那么容易的,之后果然被二哥教訓(xùn)了一頓。
他在李無鋒的生日宴會上指使自己的侍衛(wèi)去教訓(xùn)李無常,卻被李無常陰了一記,自己的侍衛(wèi)至今還傷著呢,自己臉面大失,差點淪為笑柄。
他還盼著什么時候能收拾李無常呢,李無常卻救了周勝將軍的命,得到了父皇的賞賜,風(fēng)光無限。
真是搞笑。
盧玄明雖恨得不得了,但是明白暫時是不能動李無常了,只得和死黨張彥博商量著,看看能不能暗中教訓(xùn)一下李無常。
恨得牙根癢癢的不止盧玄明一個,還有李府大夫人張氏。
……
張氏看著錢管家和樂冬,面露不悅。
她還想著讓李無常變成一個大笑話,誰知道李無常竟然成了“李神醫(yī)”,連圣上都賞賜了他,真是諷刺之極。
張氏皺著眉頭,問道:“錢管家,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派人盯著那小子嗎?他什么時候?qū)W了醫(yī)術(shù)?”
錢管家小心看了大夫人一眼,道:“夫人,您之前吩咐派人盯著那小子,注意他練功的情況,老奴確實派人去盯著彩云居,那小子懶得很,差不多每日都賴床,上午出去就去街上亂逛……呃,偶爾也看到他去書房,是不是他看了幾本醫(yī)書?”
樂冬冷漠道:“就憑那小子的智商,看幾本醫(yī)書就能治好周將軍的病?那可是御醫(yī)都沒又辦法的病。”
錢管家想了一下,道:“聽老爺和那些來府上拜訪的客人說,那小子能治好周將軍的病,很大程度上是靠運氣,只要是那些御醫(yī)照顧得好,后來就被那小子一嗓子給吼醒了……對,就是吼醒的,很多公子哥都這么說。”
張氏冷哼一聲,道:“這次算他走運,你們繼續(xù)盯著他,盯緊點,最好能想辦法挑撥他一下,他那么沖動,一定會闖禍的。”
樂冬道:“聽說,夫人的侄子彥博公子和三皇子私交甚篤,而兩人都看李無常那小子不順眼,三皇子更是想除之而后快,我們是否能夠從他們兩處著手。”
張氏嗯了一聲道:“我會考慮考慮。”
……
李無常很忙,自受到圣上的賞賜之后,想和他拉交情的人又多起來了,包括前些日子因盧玄明的原因從而疏遠(yuǎn)李無常的酒肉朋友。
新年過后,他們主動湊上來,每日約李無常赴宴,但是李無常卻沒有心思理會他們,整日來到宣平坊新買的豪宅里練功,要么就是和趙遜姜明倫切磋或者聊天。
趙遜和姜明倫兩人對于李無常治病的事情也非常感興趣。
李無常自然不能說是上輩子的事,因為那實在太匪夷所思了,他就說是平素喜歡看些雜書,野史醫(yī)術(shù)什么的,而自己自幼又是體弱多病,所以自己干脆學(xué)了一些醫(yī)術(shù)以防萬一。
趙遜姜明倫自是深信不疑。
經(jīng)過這么多天的相處,李無常所表現(xiàn)出來的智慧足以令他們信服。
就拿武功來說,李無常雖然起步晚,但是進(jìn)步神速,偶爾提出的奇思妙想令人拍案叫絕,他們兩雖然武功比李無常高出不少,但和李無常交流的時候經(jīng)常會獲益匪淺。
另外,李無常平素在分析問題時,往往能一針見血指出最本質(zhì)的東西,令人心悅誠服。
所以,李無常能夠通過平日里看醫(yī)術(shù)學(xué)會高明的醫(yī)術(shù)沒有什么大不了的,趙姜二人甚至覺得這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
李無常雖然不會理會其他的紈绔子弟,但是韓大志的宴請還是要赴約的。
正月初五,韓大志約李無常中午到東市酒樓喝酒,順便聊天談心。
李無常練了一上午的輕功,準(zhǔn)時赴約,除韓大志外,想不到還有其他幾個朋友,那就是郭氏兄妹,外加周勝將軍的大公子周承望。
郭氏兄妹是老熟人了。
周承望只見過一面,那天在周家,李無常忙著幫周勝將軍治病,沒有和周承望有什么交流,之后他代表周家來過李家一回,表示感謝,但是那時李無常并不在家,沒有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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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他今天竟然出現(xiàn)在韓大志的酒宴上。
周承望見李無常來了,忙站起來,拱手一揖道:“李兄。”
李無常還禮,道:“周兄不必客氣……云雷兄和郭大小姐也來了,韓大志你面子可不小啊,云雷兄可是大忙人。”
韓大志招呼李無常坐好,然后叫小兒上酒菜,呵呵一笑,道:“哪是我面子大,郭兄和郭大小姐是老朋友,今天剛好得閑,所以請過來一起聚一聚,這還是看你的面子,若只是我韓大志,哪能請到郭兄和郭小姐。”
頓了頓,續(xù)道:“至于周兄,是聽說我約你才特地趕過來的,他可是想感謝你已久了,可惜你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話說,你最近神神秘秘的,到底干什么去了,也沒聽東市的人說起過你。”
神神秘秘?當(dāng)然是練武去了。
李無常心里想著,嘴上打了個哈哈,道:“只是隨便走走,不過沒有惹事,所以東市的人沒有看到我也是正常的。”
周承望認(rèn)真道:“家父的病,還真是多虧李兄了,一直想感謝李兄,可惜一直見不到李兄,今日可要讓小弟好好陪李兄喝幾杯。”
李無常自然是客氣一番。
郭云靈嘻嘻一笑道:“李無常,恭喜你了,最近可賺了不少吧,應(yīng)該有我的一份功勞吧,若不是我推薦你給成叔看病,就沒有我爹將你推薦給沈?qū)④姡阏f是吧。”
李無常這段時間因為看病確實賺了不少,郭家六百兩,周家一千六百兩,皇上賞賜五千兩。
聽到郭云靈如此說,當(dāng)下掏出幾張銀票,足有幾百兩,遞給郭云靈,笑道:“當(dāng)然有郭小姐的一份功勞,看看,這夠不夠。”
郭云靈只是開個玩笑,想不到李無常真的給她銀子,忙擺了擺手,道:“我開玩笑的。”
李無常道:“開什么玩笑,你幫了這么大的忙,幾百兩銀子的辛苦費是應(yīng)該的,我李二愣子從來不占別人便宜,尤其是美女的便宜。”
郭云靈眨了眨眼睛,道:“呸,說的那么大氣凜然,還什么我李二愣子從不占別人便宜,你以前占別人的便宜還少嗎?”
李無常收回銀票,撇了撇嘴,道:“不要算了,我還省了……對了,我以前那不是占別人便宜,那是二世祖欺負(fù)尋常老百姓,知道不?”
轉(zhuǎn)過頭來,對著韓大志道:“傻少,咱們韓大傻李二愣二人組啥時候占過別人便宜,一般都是直接欺負(fù)別人或者被別人欺負(fù),你說是不是?”
韓大志騷騷一笑,不說話,神色得意。
郭云靈氣得牙根癢癢,探手搶過李無常手上的銀票,恨恨道:“不要白不要,哼。”
李無常聳聳肩,舉起酒杯,敬酒:“來,眾位,小弟敬你們一杯,祝大家新年快樂,事事順利。”
眾人舉杯。
周承望一飲而盡,道:“李兄,這次小弟除了表示感謝之外,還要向你轉(zhuǎn)達(dá)一個消息。”
李無常示意他繼續(xù)。
“大家都知道我父親那個人吧,平時得罪了不少人。”周承望斟酌了一下,說起了他父親。
眾人沉默,周勝將軍為人正派,做事特別講原則,手握重權(quán)卻很少因私利給別人行方便,這樣的人在官場上當(dāng)然會得罪一些人。
周承望續(xù)道:“這次家父受傷,不知道有多少人盼著我父親醒不過來,幸有李兄出手相助,家父得以康復(fù),令不少人失望不已。”
李無常瞬間明白過來,道:“你的意思是說,我救了令尊,得罪了那些人,讓我小心那些人的報復(fù)是吧。”
眾人皺眉,不得不說這個可能性還真大,那樣的話李無常就麻煩了。
周承望有些不好意思,道:“這次可能真連累李兄了,不過李兄放心,你若有什么需求,我周承望必將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李無常心中當(dāng)然有顧慮,但是事已至此,也沒有其他辦法,當(dāng)下冷哼一聲,牛皮哄哄道:“怕個毛線,我就不信哪個個龜兒子敢亂來,最好不要來惹我,要不然一定讓他雞毛鴨血。”
聽著李無常的豪言,眾人滿臉無語。
李無常就是這樣,明明一件很嚴(yán)肅的事情,到了他這里就變了味。
以前好好的看病救人,他非要說是做生意,現(xiàn)在人家好好提醒他,他卻毫不在乎,甚至還吊兒郎當(dāng)?shù)姆胖菰挘媸橇钊丝扌Σ坏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