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龍會和東江派均在襄陽郡廝混已久,對于襄陽的地形自然比法帥軍更為清楚,最起碼在細節之處更清楚。
戰圈外圍有那么多勢力徘徊,當然瞞不過他們的眼線。
“媽了個巴子,白馬寺竟然也想摻一手,這下可不好辦呀!”盧士凱面色凝重,心中很是不爽。
橫行這么多年,有著自己的底氣,但也有忌憚的勢力和人物。
白馬寺就是那種令他忌憚的勢力。
綜合徐州那邊過來的消息,他知道這次白道帶隊的是戒運,外加各大幫派的長老、精英。
項魁淡然道:“咱們需要注意,法帥軍也需要注意呀,大不了大家扯平。”
盧士凱狠狠道:“咱們兵力比法帥軍多一倍,那么多白道高手陰在一旁算什么事嘛……要不要派高手先鏟了戒運那幫人?”
他心里和法帥軍有著同樣的擔憂。
就是怕白道那幫人趁亂搞刺殺將領的買賣。
而且,他比法帥軍更清楚白道那幫高手的實力,因為赤龍會的下屬幫派沒少和白道打交道。
吃過不少虧。
盧士龍很淡定,“只要滄海和滄河那兩個禿驢不上陣,咱們就不用介意……有那個功夫,還不如多想想怎么突法帥軍的陣地,他們那副高地架連弩車的架勢,硬沖只會讓我們損失慘重……”
法帥軍杵在邊界處已久,弄個易守難攻的陣地當然不在話下。
連弩車是一方面,另外,各種“葫蘆口”也是個難題。
項魁的經驗比較豐富,當即建議道:“正面硬沖是肯定是少不了的,另外,我們可以分精銳出來,進行局部突破、繞到法帥軍后方搗亂,燒糧襲營什么的,打亂法帥軍的節奏……只要法帥軍出現漏洞,我們就可以集中優勢兵力殺開缺口,再慢慢擴大……”
攻守相對。
沒有萬無一失的陣地,好好找一找,總會有漏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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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面,司空盛卓立于高峰上,俯瞰下方,將山下的景象盡收眼底。
“比之當初的江夏之戰也差不了多少了……”司空盛淺嘆一聲。
當初的江夏之戰出動的也是三方,司空盛、左騫、袁季同。總兵力接近二十萬。
那時候是司空盛和左騫共抗袁季同,現在是李無常抗東江派和赤龍會。
這次過來,除了想趁機搞事之外,司空盛還存了見識一下李無常的念頭,想要看看他到底是何等的青年才俊,竟然能惹起荊州兩大頂尖勢力的一同抗擊。
司空盛和蘇寒在二十多歲的時候,絕沒有這么大的風頭。
手下多少看出一點司空盛的所思所想,當即笑道:“首領,場面雖然比江夏之戰小不了多少,但屬下一點也不看好法帥軍……”
“哦?”
司空盛挑了挑眉,“那你猜猜看,李無常能撐多久?”
手下很肯定的道:“一旦開打,半個月是極限了……我知道法帥軍后方還有些兵力,但是多為新兵,就算及時續上來也不頂多大用。”
“這么肯定?”
司空盛輕笑一聲。
要知道,這種大戰一般要打很久。
江夏之戰打了好幾個月才分出勝負呢。
賈宋數度攻打梁州巨寇,每一次也都是好幾個月。
手下道:“屬下做過各方面的對比。論兵力,十萬對五萬多。論高手,法帥軍肯定沒有兩派多。論良藥和武器,法帥軍同樣不占優勢,雖說他們有連弩車,但是赤龍會也有仿造的連弩車。至于土雷,數量肯定不會很多,那玩意我大概了解一點,造價不菲……”
頓了頓,續道:“法帥軍唯一的優勢就是氣勢上不落下風,但這非是說赤龍會和東江派氣短,而是法帥軍那種毫無畏懼的架勢讓兩派顯得有些黯然失色。”
“就這樣?”
司空盛還是輕笑,“你就那么肯定赤龍會和東江派是一條心?東江派續了一萬五,而赤龍會卻只續了五千,這其中就沒有一點疑問?”
“這……”
手下皺了皺眉,沉默半晌之后嘿然道:“赤龍會那幫人確實自私自利,但是項魁卻是個懂味的呀,加之東江派實力雄厚,應該不會在意一點得失的吧?再說了,已經續上了,應該會有利益交換的吧?”
司空盛臉色變得嚴肅,淡淡道:“我敢擔保,兩派一旦決定大舉進攻,必然都會有所保留。只是合作而已,又不是真的一家人……再者,法帥軍進入襄陽西部已久,從不曾退縮,打過幾次戰斗,也是毫不手軟,那不止是氣勢的問題,還有背水一戰的味道,一旦全面爆發開來,絕對驚天動地!”
手下賠笑道:“首領,有那么玄乎嗎?”
司空盛嗯了一聲,“兩倍算什么?當初李無常領了四千兵力就將盤踞在巴東北部青蛟幫的三萬之眾擊散……細節之處不用我一一點明吧?”
青蛟幫是殘云門的下屬幫派,一舉一動總部當然知道。
司空盛續道:“還有,趙元極和薛鵬聯軍明明達七萬之多,但是被李無常一萬多的兵力就打得摸不著北,從而不得不放棄巴東……那也能說明問題吧?”
手下弱弱道:“首領,那幾場戰斗我也認真研究過,法帥軍多少有些運氣的成分在內吧?”
司空盛搖頭,“不是運氣,而是機會。李無常那小子善抓機會,別看他現在一副死守的架勢,但是一旦有一絲絲的空隙,赤龍會和東江派將會防不勝防。還是那句話,兩個幫派就是兩個幫派,終究不是一家人……”
……
烈日當空,赤龍會和東江派的先鋒部隊對法帥軍的陣地發動進攻。
終于開始。
各方人士摸到了戰場邊緣觀戰。
兩派的先鋒兵力不少,采用的是多點開花的行動。
大盾頂在前面,中間是長槍大刀隊,后面還配有長弓隊。
魏信、楊素、趙遜三人同時振臂高呼,“法帥軍的弟兄們,全體都有,將那些雜種擋回去……”
雄渾的聲音讓法帥軍士氣大振。
各位長官立馬開始指揮,連弩車和長弓隊同時發射,勁箭鋪天蓋地,猶如暴雨橫襲。
盾牌擋下不少,但那雄渾無比的沖擊力卻讓人渾身發酸,稍微漏出點間隙就會被扎成篩子,慘哼數聲,倒在地上,被自己人踩在腳下。
如徐明龍所說一般,這一帶注定是要血流成河,尸骸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