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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廳之上,已擺好宴席,有兩席,雕刻著‘花’飛禽圖案的大圓桌上已經擺上各式‘精’致菜式,丫環小廝們來回忙碌,好不熱鬧。
初見猜想過‘玉’夫人會邀請哪位客人來,卻從未想過,那人會是崔音。
很明顯,‘玉’靜香和‘玉’雪苓她們也是意想不到會在這里見到崔音的,看她們臉上瞬間變化萬千的表情,初見很肯定‘玉’夫人邀請崔音參加宴席,是誰也不知情的。
“母親”初見款步走到‘玉’夫人跟前,柔順行了一禮,抬起螓時,對崔音微微一笑。
“來了,過來坐下,今日母親邀請了崔大人一同吃個便飯,崔大人如今是翰林院的編書,初見,見過崔大人。”‘玉’夫人維持著她高貴端莊的氣質,聲音溫柔。
崔音怔怔看著初見,距離上次見面,也有個月了,他日思夜念的心愛之人就在眼前,他卻覺得她離自己很遠。
“崔大人”初見目光與崔音對視,看到他灼熱癡戀的眼神,心里暗暗嘆氣。
“初見,不必如此。”崔音連忙站起來,一張秀雅絕倫的臉漲得通紅,別人給他行禮他會覺得理所當然,可是要他受初見這樣大禮,他只覺得難堪至。
“崔大人”‘玉’靜香和‘玉’靜君擠開‘玉’雪苓,兩人臉上掛著溫柔非常,甜美非常的笑容來到崔音面前,姿態優雅地行了一禮。
初見站到‘玉’夫人身后,含笑與‘玉’夫人對視一眼,她猜想著母親的心思,究竟要邀請崔音來作甚?斷不是要落‘玉’雪苓的面這么簡單,相信母親還未將‘玉’雪苓放在眼中。
“二位姑娘請勿多禮。”崔音背脊生汗,他自是不認得眼前這兩位姑娘,或許是他曾經見過,但如今一點印象也沒有,不過出現在這里的,約是‘玉’家的客人或者親人,他還是客氣對待。
“真想不到嬸母會請了崔大人,久聞崔大人風華,今日一見,果真不假。”‘玉’靜香刻意壓低聲音,嬌嗲輕柔,目光含情脈脈看著崔音。
初見差點笑了出來,這‘玉’靜香的聲音真像是吃了兩斤白糖喝了半桶蜂蜜醞釀出來的甜啊。
“是啊是啊,崔大人,在寧城您真是無人不知。”‘玉’靜君暗中瞪了‘玉’靜香一眼,不滿風頭被她搶去。
崔音笑得有些勉強,這段時間向他示好的‘女’多不勝數,卻無一個能讓他動心,他回頭看了初見一眼,見她表情淡然,似無半點介懷之意,他更覺得心灰意冷,原來真的只是他自作多情,她一直就只當自己是朋友,僅僅只是朋友。
初見避開崔音的眼神,轉頭看向正走進偏廳的其他人,他們似乎也正蠢蠢‘欲’動想過來與崔音打招呼。
這個柔弱少年……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人們心里仰望的人了呢。
看著他態自然,手段輕松與一屋的人‘交’談,寒暄,有意或無意地拒絕每個想與他攀親的夫人和姑娘們,這偏廳約有二十來人,男男‘女’‘女’,來回忙碌的丫環們,為吵雜,為熱鬧,初見安靜地和‘玉’夫人坐在一旁,像個看戲人。
“母親,您怎么會吧崔音也請來?”說好是家宴,怎么多了個崔音呢?初見眼角掠向從一進‘門’就靜默在一旁的‘玉’雪苓一眼,只見她與陳貞惠站在角落里,目光既悲又恨地一直追尋著崔音的身影。
“之前邀請崔大人,不過他不得空,今日難得他空閑,便邀請來了。”‘玉’夫人柔聲解釋,視線若有似無拂向崔音。
初見挑眉,還想再問清楚,‘玉’夫人卻已經站了起來,招呼著各位入座,宴席該開始了。
‘玉’老爺不在,‘玉’夫人便是一家之主,她在主位入座之后,從左手邊下去便是‘玉’家大伯夫妻,還有城南叔一家,右手邊是崔音,初見和幾位堂姐堂弟們坐到另外一桌。
陳貞惠聽到入座,她便牽著‘玉’雪苓,走到‘玉’夫人的那桌,想要坐下。
“咳”‘玉’夫人輕咳一聲,柔聲對陳貞惠道,“陳姨娘,這是嬸的位置,你的位置在那桌。”‘玉’夫人指著初見他們那桌空出來的兩個位置,低聲道。
陳貞惠瞠大眼。“你要我去一群孩坐一起?”
“陳姨娘,你能與我們同桌吃飯已經算是給了面了,我們家里小妾可沒資格和我們一起吃飯。”大伯母哼了一聲,鄙夷看了陳貞惠一眼。
陳貞惠一怒,卻不敢多言,只能和‘玉’雪苓坐到另外一桌,泄恨似的吃起東西來。
‘玉’夫人對陳貞惠的怨恨敵視只是淡淡一笑,轉頭對崔音道,“崔大人,粗茶淡飯,還請勿要嫌棄。”
“‘玉’夫人客氣了,這怎算得上粗茶淡飯。”崔音溫和笑道,他曾經過的是餐不繼的日,這‘玉’夫人口中的粗茶淡飯,在當時的他而言,簡直是人間美味了。
‘玉’夫人釋開一抹笑意,對身后的麗娘使了使眼‘色’,麗娘頷,悄然退了下去。
“當初一眼見到崔大人,就知道大人您絕非池中物,今日果然是出人頭地,是名動寧城的狀元郎了。”大伯父舉起酒杯,討好地看著崔音。
崔音忙拿起酒杯,一杯酒落肚,崔音白皙的臉頰浮上一層醉紅,他酒量說不上好也不差,但一喝酒便會臉紅,令他看起來更顯秀麗魅‘惑’。
“當初若非有‘玉’家,音今日何來風光,‘玉’夫人,這杯酒,是音敬您的。”他對初見和‘玉’夫人心懷感‘激’,一直想要找個機會報答,但卻不知她們究竟有何需要他幫忙的,她們根本不需要他的報答。
“崔大人言過其實了,若不是您自身才華橫溢聰穎過人,又如何得到當今皇上賞識,欽點您為狀元呢。”‘玉’夫人舉起酒杯與崔音的輕碰,她抿了一口酒,聲音柔淡地對著崔音道。
“來來,我們大家敬崔大人一杯,祝賀崔大人前程無量前途光明啊。”大伯父吆喝一聲,要大家都敬崔音一杯。
初見輕輕搖頭,有些憐憫看向‘玉’雪苓,她被崔音拒婚,如今二人相見,卻仿若陌,崔音甚至是看都沒看過她一眼,她的一片癡心,終是得不到回應。
崔音目光與初見相撞,目含苦澀思念,初見對他一笑,舉起酒杯無聲恭喜,崔音苦笑,然后察覺另一道灼熱視線,他微微一怔,酡紅的俊臉有些窘意,是‘玉’雪苓……他有些歉然對她一笑,當初他拒絕她的婚事,也沒去想過‘女’名聲重如‘性’命,如此讓她成為寧城笑話,他實在于心不忍,但他心中妻只想初見一人,其他‘女’,他無法傾心相對。
一輪敬酒之后,終于安靜下來吃菜,‘玉’夫人那一桌焦點一直在崔音身上,而初見這一桌,目光也多是看向崔音,各位姑娘吃菜動作為優雅,只求能得到心上人一眼,這飯……吃的真是容易消化不良。
初見好笑低頭,她早上沒有吃早餐,現在五臟廟開始鬧饑荒,她決定不去理會這偏廳里風云暗涌的比較,還是吃飽了再說。
“崔大人,您如今前程似錦,可怎么還未有婚配?可是有看上的姑娘?”大伯母試探地問,頓時,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看著崔音。
崔音有些尷尬,他相信在座每人其實都清楚他曾經在‘玉’雪苓找來的媒婆面前說過今生非‘玉’初見不娶,如今他們這樣問他,分明是要在他這里求的確定,可這要他如何說?初見已經擺明態只與他當朋友,他若在這里說出仍是非她不娶,只怕會給她多添麻煩。
“多謝各位關心,音暫時不考慮婚姻大事。”他嘆了一聲,淡笑回答。
‘玉’夫人眼梢微揚,柔聲道,“崔大人貴為狀元郎,已經到了婚配年齡若無妻也無妾,豈不是讓人笑話,您身邊該有個‘女’服‘侍’。”
“音生‘性’喜靜,難以找到稱心服‘侍’的丫環,慣了一人。”崔音回道,故意將‘玉’夫人的意思扭轉。
‘玉’夫人笑得更燦爛嬌顏,“這個倒是真的,當時崔大人住在暖園的時候,也只是秋‘玉’一人服‘侍’您。”
崔音一愣,不知‘玉’夫人為何要提起秋‘玉’。
初見卻是明白了,母親……是想要將秋‘玉’許給崔音么?在這樣大家面前說出當時只有秋‘玉’一人服‘侍’崔音,那不是斷了秋‘玉’的后,此生除非不嫁,否則只能跟著崔音了。
母親為什么要這樣做?初見不明白,秋‘玉’答應了嗎?那丫頭也是喜歡崔音的吧。
“原來崔大人喜歡秋‘玉’這樣的丫頭啊,那不如跟‘玉’夫人討了去,當個妾室或者暖房丫頭也行啊。”大伯母是個通透的人,一點即明,她有兩個‘女’兒,若能其中一個嫁給崔音,也算是不錯,她此時附和著‘玉’夫人的意思,也是為了將來‘玉’夫人能為靜香和靜君美言幾句。
崔音漲紅了臉,也不知是因為酒氣還是因為羞窘,他擺手,“這怎么可以,‘玉’夫人,音……”
“有何不可?您也不用討,反正我本來就有這意思,秋‘玉’她服‘侍’過您,要再服‘侍’他人也是不可能的,崔大人,今日我便將秋‘玉’許給您當個妾,您身邊也好有個人服‘侍’著,這不‘挺’好的么?”不給崔音拒絕的機會,‘玉’夫人已經讓人將秋‘玉’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