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王妃,奴婢這是替我們姨‘奶’‘奶’給您送賬冊和禮單來,請您過目一下。”說著,云瑟雙手捧上那些冊和紅‘色’禮單。
靈‘玉’和紫瑤誰也沒有去接過來。
初見淡淡笑問,“是何賬冊是何禮單?”
云瑟愣了一下,她沒想到初見她們的態會這么冷淡,她已經說出來意了,她是杜姨娘派來的,杜姨娘在這王府的地位可不同別人,難道王妃不該重視一些嗎?
“是這個月各莊的盈收和家里各個院每月所用的份例,還有明日王妃回‘門’時備下的禮物,這是禮單,我們姨‘奶’‘奶’說,王妃您如今是這家里的主母,這些賬冊理應都要您過目的。”云瑟再次遞上冊,目光直直看向初見。
初見迎上她的視線,眸‘色’冷凝,云瑟怔了一下,急忙低下頭。
“現在這王府是杜姨娘在管事,這賬冊自然是杜姨娘做主,哪有要我過目的道理?”初見聲音平平淡淡,也沒有特別嚴肅,卻讓云瑟聽得覺得背脊一寒。
“我們姨‘奶’‘奶’的意思是,王妃才是王府里的當家主母,她不過是代理的,所以這賬冊和禮單才送過來給您過目。”云瑟頭埋得很低。
初見嘴角噙起一抹冷笑,她才是王府的當家主母,可是賬冊不過是送過來給她過目,而不是當她做主,這是什么意思?
“既然杜姨娘還在代理著,那就讓她去理,如今我還沒真正接手這個家,這些個什么賬冊就不必拿到我這來。”如今她才進‘門’沒兩天,那杜姨娘就將賬冊送到她院里來,這是什么居心?想要試探她還是想下馬威?
賬冊有沒問題?齊不齊全?這些她都不清楚,今日她若是留下了,那將來等她管家的時候,這些莊的盈虧和府里各院的份例要是不清不楚的,那不是成了她的責任了嗎?
云瑟有些訝異,這個小王妃是不是不想當這個家了?連賬冊也不看了,換了別人還不馬上接過去嗎?“那……那這些禮單?”
“云瑟姑娘怕是拿錯了吧,我們王妃明日要回‘門’的禮物老夫人都已經備好了,怎么還會讓杜姨娘去準備呢?”紫瑤厲聲喝住云瑟,王妃要回‘門’的禮物哪里能自己決定的。
云瑟怔了一下,差點就想回答,就是老夫人讓杜姨娘去準備的!可是她心里很清楚這句話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說的。
“你回去吧,讓你們姨‘奶’‘奶’做主就可以了,這什么賬冊禮單的,我也不必看了,到時候我管家了,自然會跟你們姨‘奶’‘奶’拿來對的。”初見揮揮手,讓云瑟可以離開了。
云瑟見王妃是不會看這些賬冊和禮單的,也不敢再多留,行禮之后急忙離開了馨院。
看著她遠處的背影,紫瑤冷笑道,“這杜姨娘究竟想做什么?”
初見看了在旁邊的錦兒和茗兒一眼,拿起茶盞低聲道,“這個……就只有她才知道了。”
錦兒和茗兒眼神一閃,神‘色’有些緊張。
初見笑了笑,放下茶盞,“天‘色’都不早了,也不知你們王爺要不要回來用晚膳。”
話才說完,就看見齊礡那道高大的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
初見輕笑出聲,起身迎了上去,為他脫下大氅‘交’給靈‘玉’去放好,“和談完話了?”
“嗯”齊礡的臉‘色’有些難看,他坐下之后,緊抿著‘唇’,低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初見微感訝異,齊礡心情似乎不好,難道和有關么?她沒有再問,讓靈‘玉’去把屋里的燈都點起來。
“你們去把晚膳端上來吧!”明亮的燈火亮了起來,初見使了個眼‘色’給紫瑤她們,讓她們將屋里的小丫頭都帶下去。
那錦兒和茗兒面面相覷,似有些不想離開,被紫瑤狠狠瞪了一下之后,才低著頭跟著她們出了屋。
初見坐到齊礡身旁,擔心看著他,“怎么了?可是他……”
初見以為是因為齊礡娶了她而動怒了,雖然她不明白為什么一直不待見她,可是和齊礡關系一直很好,齊礡以前還是的伴讀吧,如今兄弟娶了自己厭惡的‘女’人,他應該會不悅的。
齊礡卻是搖頭,目光有些森寒,他打斷初見的話,“并非為你我的婚事而來。”
初見苦笑,她還未說出口,他就已經知道她想說什么了,可是聽到不是因為他們的婚事而來,她還是松了口氣,“那是為何?”
齊礡深深看了初見一眼,他并不想初見知道多朝廷上的事情,那些平靜無‘波’之下的黑暗只有他知道就可以了,可若是不跟初見說即將可能發生的變局,到時候他反而會讓她更加擔心的。
初見因為齊礡的沉默心攸地一頓,臉‘色’也變了變。
“有人暗中想要廢儲!”齊礡終于還是低沉開口,若是有人要廢儲,那么自己身為王爺絕對逃脫不了這一場‘波’濤暗涌的爭奪,他想要獨善其身,難了,以他和的關系,就算不讓昀王府涉險,其他人也不會放過昀王府。
初見一震,腦海里一時之間轉不過來有人要廢儲關他們什么事,可是等她想深一層,她頓覺背脊發寒,一旦被廢,昀王府只怕也會遭劫難。
“既無做錯事,豈是他人想廢便能廢的?”初見臉‘色’發白,她是不懂朝局沒錯,可是她也知道帝位之爭于旁人來說是何等的殘忍,究竟是誰那么沒事找事,是皇后所出,繼承地位是天經地義,且立儲都已經這么多年了,難道還想來一個九龍奪嫡的悲劇嗎?
齊礡冷聲道,“這與有無做錯事并無關系,既然顯了野心想要廢儲,即使是沒有做錯事,也會變得罪不可赦。”
初見幽微一嘆,“那些皇不是都已經封了號,離開寧城了么?難道還暗地里想要爭位不成?”
齊礡眼‘色’一冷,嘴邊噙著冷諷笑意,“倒不一定是其他皇想爭位,而是一些得寵之后不知進退的人結黨營‘私’想要在朝廷上翻起一場狂‘潮’!”
初見張了張口,喉嚨有些苦澀,“是九皇……要與一爭?”
她終于能明白為何齊礡的心情會如此沉重,如果不是和齊礡感情甚篤的九皇,任何人想要和爭位,他都會毫不猶豫助一臂之力,可是如今這人是九皇……
是那個看起來無憂無慮稚雅可愛的九皇啊。
齊礡看向初見,目光熠熠看著她柔細的臉,他將她摟入懷中,低聲道,“初見,我是王爺,不管是還是九皇,他們都不會任由昀王府袖手旁觀的。”
初見將臉埋在他‘胸’前,低低嘆息,“今日就是來與你說這些嗎?”
齊礡道,“只是收到密報所以緊急回了南城,今日來問我是否見過九皇。”
“懷疑你?”齊礡身在寧城卻對有人想拉下位之事一無所知,也沒有去通知做防范,要懷疑齊礡,那是必然的。
齊礡淡淡一笑,“朝局上的事情時風時雨,你放心,將來不管發生何事,我定能保昀王府周全,一定會保護你不受一點傷害。”
初見輕輕應了一聲,她知道齊礡不想她知道多朝廷上的事情,他想保護她,她是明白的,可她也清楚,不管多繁盛平的社會,平靜的表面,暗地里總是有許多的**和勾結。
九皇想要和爭位嗎?能爭嗎?這些都是那個徐貴妃不安分的野心吧?她雖不覺得是個好人,但他是個好領袖,他有那個魄力!他已經當那么多年,擁戴他的人必定比擁戴九皇的人多,更何況這些年來立功無數,投在他‘門’下想要報效他的人更是不少。
九皇想與他爭,怕是以卵擊石了。
“好了,不說這些了,咱們吃飯吧!”齊礡拍了拍初見的肩膀,‘露’出令人安心的微笑,今日來找他,也不過是要他少接近九皇,至于接下來會發生什么變局,那就只能靜觀其變了。
“嗯,我也餓了呢。”初見笑著回道,他們剛說完,靈‘玉’和紫瑤她們就已經端著膳食進來了。
“下午都在屋里做什么?”齊礡為初見夾菜,柔聲問著她。
初見笑道,“睡了大半天,我都覺得自己快變成豬了。”
齊礡輕笑出聲,“嗯,那也不錯,豐滿一些,你還是瘦了點。”
初見嗔了他一眼,“你現在想后悔也來不及了,既然已經賴上你,你再怎么嫌棄也別想撇了我。”
他們二人說說笑笑地吃飯,好像已經忘記了剛才那個沉重的話題。
突然,初見臉‘色’變得蒼白起來,她握著瓷碗的手微微顫抖,她瞠大眼看向齊礡,呼吸有些急促。
“怎么了?”齊礡被她的臉‘色’一嚇,急聲問她。
初見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狂‘亂’的心跳穩定下來,她扯了一個干笑,“沒事,我就是想起明日是回‘門’,突然有些感慨,幾日不見母親,心中很是掛念罷了。”
齊礡笑道,“明日便能見到丈母了。”
初見胡‘亂’地點了點頭,心里驚懼的寒意卻蔓延至全身,她的手和腳都冰涼一片。
立功無數沒錯,他政績傲人沒錯,可是……不代表他沒有把柄在別人手中。
他和崔音,就是一個致命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