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塵躺在山巔之上,仰望漆黑的夜空,陷入了迷茫之中,從小被遺棄差點凍死在梅內雪山,然後被虎娘收養,每天和野獸生死搏殺,接著又跟楚安平來到世俗修煉,然後又認識了小凌嫣、寧詩韻、老村長、王大志還有樸實的村民們,這一路走來,他發現自己並沒有找到自己的路。
之前還覺得自己已經融入了世俗中,可今天寧詩韻的一句話點醒了自己,自己到底是誰?
自己的親生父母又是誰,爲什麼這麼狠心遺棄了自己,自己生存於世間的意義又是什麼?
陷入迷茫的楚塵緩緩站了起來,仰頭望著滿天的繁星,自言自語道:“即使是這漫天的星辰,也有自己存在的意義吧!我楚塵,一定要找到你們,問問你們爲什麼拋棄我,也一定要找到屬於自己的路!”
夜風吹的楚塵衣服隨風飄動,獵獵作響。他長吸了一口氣,仰天咆哮
“啊!!!!!!”
聲若洪鐘,這咆哮聲夾雜了楚塵的渾厚的功力,猶如虎嘯山林,傳遍了羣山,不知多少石塊從山中滾落而下,樹木左右搖擺,無數的鳥兒驚得四處飛散。
楚塵右手緊握成拳,一股洶涌的力量傳遍全身,骨節嘎吱作響,左腳向前踏出半步,全力運轉功法之下,楚塵周圍的空氣此刻彷彿都凝結成了實質,如果此時楚安平在身邊的話肯定驚訝,楚塵現在的狀態明顯有突破的跡象。
楚塵自然是沒有留意到這些,他蓄力後用盡全力對著天空猛的打出了一記直拳,在一陣刺耳的音爆聲之後,天空中傳來巨大的爆裂聲。
此時楚塵拳頭周圍的空氣先是扭曲、然後炸裂,接著快速的恢復,甚至以楚塵爲中心,他四周的狂風都被這一拳的氣勢壓的不得不暫時寧靜下來,直到數秒之後才得以恢復。
楚塵收了氣勢,他終於解開心中的鬱結,現在的他眼神不再迷茫,反而變得異常堅定、被自己壓抑已久的霸道氣勢終於再次出現在他的身上,此時的楚塵彷彿又找回了在梅內雪山與羣獸生死搏殺時的自信。
“大丈夫立於天地間,道有千千萬,弱者,苦苦追尋前路,強者,我行即我道!”
話落,楚塵突然感覺一絲絲無形的靈氣順著全身毛孔涌入經脈,最終涌入丹田之中...
“這是要突破了嗎?”
楚塵來不及多想連忙盤膝而坐,因爲一絲絲的靈氣還在不斷涌入丹田之中,只是進入體內的靈氣越來越少,有些後繼無力,這時楚塵從懷中的包裹中取出一枝枯黃的老藥說道
“這次全看你了”
這些藥材正是在梅內雪山的時候,白虎送給楚安平的,之後楚安平又送給了楚塵,在把老藥交給楚塵的時候,楚安平特意交代過,如果用老藥,必須先用年份最少,效果最差的,不然以楚塵的體質很難承受。
楚塵手中拿的是一枝泛紅的靈芝,他沒有猶豫直接嚼了幾口就吃了下去,靈芝入腹,一股炙熱感傳遍全身,接著楚塵周身靈氣再次劇烈鼓盪,凝聚,擴散,循環數次之後楚塵將靈氣引入丹田,終於楚塵感覺被撐大的丹田內靈氣已經過盛,似乎有要撐爆的刺痛感。
楚塵非常的震驚,沒想到這藥已經乾枯了,而且只是包裹中藥效最差的一枝老藥,藥力還如此兇猛,自己差點撐不住導致經脈和丹田受損,幸虧是自己的身體比較強悍。
全身能量終於積蓄到可以突破的極限,楚塵只感覺體內轟隆一聲,一股比之前還要強大一倍以上的氣息從體內散逸而出,終於突破到聚氣期二層了。
此時楚塵也不敢懈怠,因爲還有大量的藥力未散盡,還在源源不斷的鑽入經脈和丹田之中,這股藥力一直把自己推到聚氣期二層的巔峰,還差臨門一腳,就又要突破了,不過在達到二層巔峰的時候,藥力已經散的差不多了,不足以讓他更進一層,楚塵不敢大意,繼續盤膝打坐穩固當前的境界…
與此同時,江大少幾人已經回到西涼村外一公里外焦急的議論著什麼,原來是剛纔楚塵在山巔弄出的動靜有點大,讓幾人有了一些顧慮,畢竟是晚上,以爲山中有什麼怪異的事情發生,中年男人甚至懷疑是自己幾人犯了什麼忌諱,惹怒了山裡的山神,人對於未知的事物都有一種本能的畏懼。
後來還是江大少頗爲不耐煩的說道:“我說咱們幾個到底進不進村子,剛纔山裡那怪叫好像是什麼人再喊,我看大家沒必要大驚小怪的,還什麼山神,就算是這世上有山神也不會來這窮山惡水。”
最終幾人還是壯著膽子走進了西涼村...
可當幾人到了學校宿舍,看到四肢已經被楚塵打斷的藍成文那一副悽慘的樣子,也是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江大少臉色陰沉的對著村長季平怒道:“老季,這是怎麼回事?我跟你說,你們攤上大事了,你們完了,你知道這位是誰嗎?這是市裡手眼通天的大人物藍順藍老闆的公子,你們把他打成這樣,就算把你們全村的命都填上也不夠!”
老季聞言本來就滄桑的臉彷彿一下又老了十歲,嘴脣乾澀的勉強嚥了一口吐沫,然後苦著臉對著江大少作揖道:“江少爺,都是孩子們不懂事,哎…我求求你想想辦法,我們…”
江大少揮手打斷村長的話,然後冷哼道:“哼,現在後悔?晚了!我告訴你,這事已經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了,你們就等著藍老闆的報復吧。”
這時王大志站了出來,一把扶住村長,然後說道:“季叔,咱不求他,什麼藍老闆綠老闆的,他兒子欺負咱們寧導師,差點就把寧導師…差點…反正這事太缺德,他咋還有理了?我看楚塵兄弟沒打死他已經算大發慈悲了,咱們西涼村的爺們敢作敢當,難道還沒有天理了?鄉親們你們說是不是!”
“是!”鄉親們異口同聲的回答道,聲音響亮。
村長季平還想勸什麼,有些苦澀的說道:“大志啊,你們啊,不常和外面的人打交道。在那些大人物的眼裡,咱們窮人的命不值錢,沒人會在乎咱們的死活,天理?什麼天理?有錢有勢就是理!”
在一旁的江大少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淳樸團結的村民,心中莫名有些動容,他雖然平時喜歡花天酒地,偶爾欺負一下老實人,可他畢竟不是十惡不赦的惡人,也有惻隱之心,於是也苦口婆心的勸道:“老季說的對,外面的世道就是這樣,人家黑白兩道都有勢力,聽老季的話,有些人不是你們能得罪的,一旦惹怒了他,從府衙裡調來城衛軍就麻煩了,城衛軍可都是有火銃的。到時候藍老闆來了我儘量勸勸他,你們也別想著反抗,誰打的人把誰交出來,到時候讓藍老闆處置,我會盡量說好話的。”
村民們聽到江大少的話,更加激憤了,這時一位有些略微削瘦的青年村民冷笑道:“你說這話是因爲你不瞭解我們西涼村,我們村的人可以窮,可以挨餓受凍,甚至可以死,但是我們沒有出賣自己人的習慣,大家說是不是。”
村民們也紛紛點頭,有人說道:“就是!咱祖輩就沒教咱們怎麼給人跪!”
王老頭也瞪著眼睛氣憤的說道:“娃說的對!怕個甚!山裡的豹子咱都沒怕過。”
這時一個胖大嬸說道:“你這老王頭兒,黃土埋半截的人了,還這麼大火氣,別人家還沒來就先把你這老東西氣死,我們就虧大了!”
說的老王頭臉一陣紅一陣黑,其他村民也跟著起鬨哈哈大笑,剛剛還凝重的氣憤也在這歡聲笑語中消失於無形。
剛剛說話的青年也欣慰的笑了,這削瘦青年名叫蕭橫,據孃親說他剛剛出生的時候額頭上有一條長長的橫紋,後來就消失了,所以單名一個橫字。
他一直想出去搏一搏,只是放心不下家裡生病的老孃,如果不是楚塵這一年的免費治療,老孃可能早就撐不住了,現在老孃的病不但好了,跟楚塵修煉了一段時間,老孃都能下地幹活了。
他現在已經20歲了還沒有結婚,就是想爲老孃送終之後出去闖一闖,如今老孃的病已經徹底好了,像正常人一樣,他也可以放心離開村子出去見識一番外面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