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神棍,必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通醫卜星相,熟知周易八卦,能夠看風水面相。
所以說,要做一個真正的神棍,那可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歷史之上有一個人將神棍的職業做到了極致,并且名留青史。
這個著名的神棍名叫袁天罡,他初見武媚娘,武媚娘穿著男孩子的衣服,他言道:可惜是個男子,若是女子,當為天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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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初元年九月九日,武媚娘在洛陽登基稱帝,改唐為周,改元天授。
自此袁天罡的預言終于實現了,因為這個預言,他也成為了歷史上最著名的一個神棍!
在武則天稱帝當晚的戌時,一道流星劃過天際,帶著一條長長的尾巴,猶如妖神入世,墜入洛陽附近。
袁天罡對武則天說:有圣人降世,可保大周千年氣運。
武則天聽到后大吃一驚,派千牛衛在洛陽四處尋找當晚出生的嬰兒,最后找到了三個戌時之后出生的嬰兒,可是袁天罡卻說這三個嬰兒里沒有一個是出生的圣人。
武則天仍然將三個小孩養在宮廷之中,因為她認為,就算這三個孩子不是圣人,能夠與圣人在同一時間出生,也是有大氣運之人。
可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袁天罡在第二天就失蹤了,不管武則天派多少人去探查他的下落,就是渺無音訊。
萬年縣是洛陽下面的一個小縣,可是因為在帝都,小小的萬年縣令就是一個五品大員,足以上朝議政,面見天顏。
五品大員放在地方之上,那可是高官啊,可是在洛陽,卻什么都不算。
有人這么說過,在洛陽鬧市里扔下一個磚頭,被砸的人,十個有九個是五品官。
雖然這話說的有些夸張,但是也可以看出在洛陽一個五品官實在是算不得什么。
當袁天罡口中那道代表圣人降世的流星劃過天際之時。
萬年縣下劉家村,一俊秀婦人坐在家中院子的石凳上,一邊看著自己的兒子在庭院里玩耍,一邊借著月光忙著手中的針線活。
她絲毫沒有注意到空中劃過的那顆流星,那顆徹底改變她和她兒子命運的流星。
俊秀婦人身上穿著粗布衣服,但是模樣俊俏,粗布衣衫也難擋其秀美之姿色。
表情恬靜,姿勢優雅,一看就是大家閨秀的端莊,這些氣質本不應該出現在一個普通農婦的身上。
婦人身后是一間普通的茅屋,非常簡陋,一個不大的院子里,養了幾只母雞,可以看出其家境貧窮,母雞下的蛋是她給兒子最好的補品。
婦人名叫王柔,她的兒子叫李東升,十五歲,有些頑皮,不過還算聰明。
王柔坐在那里,時不時的看著在院中玩耍的兒子,眼中流露出一絲溫柔。
王柔的丈夫很早就死了,丟下他們母子兩人,如果不是為了養大兒子,她早就追隨丈夫去了。
李東升現在就是她的精神支柱,她不求兒子大富大貴,只希望著兒子能夠平平安安的長大,娶妻生子,那她這一生也就沒有什么遺憾了。
王柔還沉浸在對幸福的憧憬之中,就聽到她那在玩耍的兒子“啊”的一聲大叫,她急忙抬起頭來,看到兒子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王柔大驚失色,將手中的針線活一扔,跑了過去,抱著兒子拼命的喊道:“升兒,你怎么了,升兒!”
她借著明亮的月光,看著兒子雙眼緊閉,面色鐵青,又試了試兒子的鼻息,似乎只有出得氣,沒有進的氣,這讓她心中頓時一慌。
到底是個婦人,哪怕再堅強,兒子生死不明,這個時候徹底的慌了……
幸好她很快的冷靜下來,她知道現在不是慌忙的時候,連忙抱起兒子,朝外跑去,邊跑邊喊道:“升兒,你要堅持住,娘帶你去找大夫,你一定要堅持住,千萬不能有事啊!”
王柔滿臉驚慌神色,一個婦人抱著十五歲大的孩子,竟然能夠健步如飛,可見王柔心中的恐懼,來自母親的力量,已經超越她平時的極限。
萬仁堂,萬年縣劉家村唯一的藥鋪,本來已過戌時,藥鋪早該關門,但藥鋪掌柜,也就是藥鋪郎中薛仁的好友張學文來看薛仁,所以藥鋪到現在都沒有關門。
微弱的燈光從藥鋪中照射出來,在王柔的眼中,那就是茫茫大海之中唯一的希望。
張學文乃是御醫,身在宮中,難得有假期來和他一聚,所以兩個老頭就坐在萬仁堂大堂,對著月亮小酌。
就在兩個老頭談性正濃之時,王柔抱著兒子沖了進來,跌跌撞撞的喊道:“大夫,大夫,快看看我的兒子,大夫……”
薛仁和張學文聽到后立馬站了起來,這是身為醫者救死扶傷的本能反應,由此可見這兩人算是兩個不錯的大夫。
薛仁走到王柔的面前,一把接過王柔懷中的李東升,說道:“這位夫人莫急,且容老夫看看!”
薛仁接過李東升,將李東升放到了大堂前的一張竹床之上,試了試李東升右手的脈搏,又換了左手,再將手按在李東升的脖間大動脈之上,翻了翻李東升的眼皮。
他面色凝重的問道:“夫人,您的孩子發生了什么事情?”
王柔滿臉淚痕,看著躺在床上的李東升,哽咽道:“我也不知道,他剛剛還在院子里玩耍,可是突然大叫一聲,就倒在地上了!”
薛仁對張學文說道:“張兄,你也來看看這孩子吧!”
張學文感到有些奇怪,薛仁雖然不是御醫,但是醫術也不在他之下,怎么會主動讓他看病,難道是什么疑難雜癥,可如果是疑難雜癥的話,不可能看得這么簡單。
他遲疑了一下,也上前看了看李東升,檢查完以后,他才明白薛仁為何讓他也診斷一遍,對著薛仁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薛仁這才對王柔說道:“夫人,請節哀順變,令郎已經去了……”
薛仁的話好像五雷轟頂一般,重重的砸在了王柔的頭上。
王柔先是渾身一震,臉上先是震驚、然后是不信,接著有了幾分瘋狂,她一把抱住李東升,聲嘶力竭的呼喊:“你們騙我,我兒子沒死,他只是昏了過去,他剛剛還好好的,怎么可能會死!!庸醫,你們這兩個庸醫!!!”
王柔之聲凄慘無比,臉上眼淚縱橫,雙目通紅,拼命的搖著李東升,喊道:“升兒,快醒醒啊,升兒,聽到娘說話了沒有,升兒……”
薛仁和張學文自然不會在意一個傷心的母親沒有理智的謾罵,這樣的人他們見多了,可憐卻是也很無奈。
畢竟他們只是醫生,又不是閻王,怎么能夠讓人死而復生。
張學文見王柔身上衣服有多處補丁,猜到王柔家境清苦,他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好心的說道:“夫人,拿著這點銀子,好好的把你的孩子給安葬了吧!”
哭泣的王柔一巴掌打掉了張學文手中的銀子,小聲哭泣道:“庸醫,你們都是庸醫,我才不要你的銀子,要給升兒找別的大夫,你們這些庸醫!”
王柔剛想抱起兒子去找別的大夫,可是腳一軟,差一點倒在地上。
薛仁從地上撿起那錠銀子,再次遞給王柔,說道:“夫人,這位先生可是御醫,給皇帝嬪妃看病的御醫,就算你不信我,難道不信他么?這銀子你拿著吧,好好的安葬你的孩子吧!”
“不……不……我的升兒不會死的……”王柔撲在了兒子的身上,哭喊道,“兒啊,為什么,你為什么狠心拋下我啊,你讓我以后活啊……我的兒啊……”
王柔哭著哭著,一下子昏厥過去,千痛萬痛,都沒有喪子之痛。
薛仁連忙扶住王柔,將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這才嘆了口氣說道:“真是可憐啊!”
張學文也嘆了口氣,開始解李東升的衣服。
薛仁問道:“你這是要查看他的死因?”
“是啊,我不信一個人會莫名其妙的死去,按照那位夫人的描述,這小孩在玩耍中毫無征兆的死去,我想可能中了什么暗算,或者中毒,要是這樣的話,極有可能是兇殺案,要上報衙門的!”
薛仁覺得有些道理,嘆了口氣說道:“哎,什么人這么狠心,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
“喂,你解我衣服干什么,信不信我喊非禮啊!”
被認定為死人的李東升突然張嘴說話了,讓正準備解李東升衣服的張學文嚇得一連退了幾步,臉色順便變得煞白、手腳冰涼。
薛仁也是嚇得不輕,他指著李東升,哆哆嗦嗦的說道:“你……你……你不是死……死了么……”
“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李東升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到一旁暈倒的王柔,走了過去,蹲在王柔的身邊,喊道,“娘……娘……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