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休息後,墨津修和未惜夏並肩走出了落塵居。
“哇,老大,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黑得那麼難看?”花園,陪著云然的恩婭一見冷著一張臉走出的墨津修,經不住發出感嘆。
一聽那話,惜夏側頭看了墨津修一眼,憋住想笑的衝動,頭迅速垂下。
一見惜夏的反應,恩婭瞭然一笑,沒多加細想,話脫口而出,“典型的慾求不滿型!”
一句話,引得墨津修的臉黑得更難看了,冰凍三尺的眼神冷冷射向恩婭,俊臉繃得緊緊的。
接收到警告訊號,恩婭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拖著墨云然擋在自己面前,緊咬著脣,衝著墨津修擠出抹笑,一臉懺悔,“老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別用你那特殊的懲罰方式罰人了……”
她這人天生就性格直率,快言快語,心裡有什麼想法,一般不會委屈自己忍著。這樣的性格本來也還好,但自從接觸到墨津修後,就大大的吃虧了。
明顯的,那位尊貴如王者般的男人不接受他人這種論斷。
“聽說,男人在這方面憋久了對那個不好。”實在憋不住的惜夏,悶悶低笑了兩聲,止不住感嘆。
“未、惜、夏!”從牙縫裡擠出她的名字,墨津修的臉瞬間如蒙上了千年寒冰。
罪魁禍首還敢跟他提這個!
“剛恩婭……其實也沒說錯什麼。”熟悉的叫法聽得惜夏一顫,但是,一想到恩婭,自覺有愧的她還是鼓起勇氣,忍不住幫恩婭說著話。
一聽那話,恩婭投以惜夏十萬感激的目光,狠狠點了點頭,激動得只差沒淚流滿面,“少夫人,還是你最好……”
話一出口,驚覺不對,乖乖垂下了頭,悶悶補充,“其實……老大也很好,所以別懲罰我了。”
沒有理會恩婭拍馬屁的話,墨津修眸光看向自身難保還替別人說著話的惜夏,低沉的聲音帶著警告,“你罪加一等!”
“呵……呵呵……”惜夏乾笑了兩聲,幾步走到恩婭身邊,拉過云然擋在自己前面,衝著墨津修揚起小臉,“幾位高層應該都在等你,趕緊去吧,我待會兒就來。”
“媽咪,你們也太沒底氣了點吧?”旁邊,一直看著這一幕的云然冷不防開了口,說出的話引得未惜夏和恩婭齊齊側目,視線一起降低,落在了云然那張小臉。
“咳,然然,你好像漏下了很多天的課程,明天之內,全部得補上。”輕揉了把女兒的頭髮,惜夏的音量刻意提高,掩飾內心的慌亂。
“然然,恩婭阿姨對這邊還很不熟,你帶我去參觀參觀好了。”恩婭的話緊跟著響起。
管它什麼,趕緊開溜最重要。
“我帶你去!”搶在云然前面,惜夏開了口。
兩人默契互看了一眼,牽著云然火速消失在了墨津修面前。
走廊上,墨津修脣角抽搐看著離開的三道背影,傷神地揉了揉太陽穴。
他現在非常懷疑,把恩婭調到挪威是不是正確的選擇。
前前後後給惜夏灌輸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思想也就罷了,現在兩人完全就一派!
自己是不是越來越沒威信了?
……
議事廳在墨津修的踏入後變得安靜下來,雲斷乖乖坐在挨著主位的座位,居高臨下看著堂上衆人,小小的臉蛋有著非一般的沉靜。
墨津修幽深的黑眸靜靜看著那張和自己神似的小臉,眼底閃過一絲無奈。
如果這六年他在,他不會讓孩子這麼小就接觸黑暗的一面。
沉靜的目光隔著空氣於墨津修對視,父子倆都沒說話,一個眼神交流後隨即各自移開目光,連表情都一致的相同,看得堂下的衆人不得不感嘆,父子果然是父子……
“雲斷,你功課都上了些什麼?”坐在主位,墨津修冷不防問著旁邊的兒子。
“爹地走之前在雲斷房間放的所有書,媽咪都專門派老師來教了。”淡淡的聲音從薄脣飄出,提起這點,雲斷的表情非常平靜,沒流露出任何不滿的情緒,似乎覺得這些都理所當然。
“離開這麼多天,你應該有很多課程需要學習吧?”想著待會的會議,墨津修試著說服孩子離開。
“爹地,雲斷會做好三方面的平衡。”雲斷淡淡看了墨津修一眼,小小的臉蛋平靜得如一湖清水。
“三方面?”墨津修不解看向雲斷。
“闕雲門,皇室,學習。”三個詞從雲斷口中吐出,湛亮的大眼在提到這三個詞時亮了幾分。
三個詞,聽得墨津修冷漠的臉一點點僵硬,雲斷的話無疑給了他不小的震驚。
才五歲的孩子,居然遊走於皇室和黑道!
這個問題非常嚴肅!
“我們開始會議吧。”傷神地揉了揉太陽穴,墨津修將目光移向堂下衆人。
兒子的問題,他得好好和惜夏溝通溝通,現在,解決眼下的會議最重要。
一句話後,堂下高層一一開始了總結匯報,從他離開的六年再到最近,各部門所有的大事全都給墨津修做了一次陳述。
“殿下,最近厥門的人好像大批駐進了挪威,上次幾個兄弟還因爲一批軍火,和他們一些人發生了爭執,事情鬧得挺嚴重的,暗地交手過,死傷了一些人。”風門老大看了眼堂上的墨津修,做著最近的大事彙報。
“具體什麼原因?”提到厥門這個詞,墨津修神色深沉了幾分,冷冷看向風門主事。
厥門,這個詞和他們淵源貌似還不淺。
連沒嫁之前的惜夏都和他們的人扯上了關係……
“他們和我們的人看重了同一家軍火商供應商,都想和那人合作。”風門微垂下頭,神色變得嚴肅。
“好了,我都知道了。今天的會議到此結束。”看了眼旁邊一直專心聽著的雲斷,墨津修抱著孩子大步離去。
五歲的孩子,接觸的就是這類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