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興陸家莊,一個自詡智慧和謀略都高人一等的暖男正在給群豪演示如何智擒女魔頭,而根本不知道他預(yù)定的目標(biāo)---女魔頭此時正在被一個少林和尚糾纏著。
“喲,你這么有錢,是搶來的嗎?”
“為什么別人都有頭發(fā),就你沒有頭發(fā)???”
“好奇怪的傷疤,真的是被點燃的香點出來的嗎?”
“快走快走,前面有好看的!”
張虎恩這幾日跟在李莫愁身后,就跟打雜的雜役一樣,不斷為她打前站收尾解惑,路上倒是沒有碰到什么不開眼的武林人士,只不過有幾個盯梢的宵小總是在遠處徘徊。李莫愁逐漸適應(yīng)了身旁跟著一個和尚的節(jié)奏,反正無論怎么樣,她都甩不掉這個和尚,而且和尚身上有錢,武功也高墻,更重要的是待在和尚身邊,總覺得有一種溫暖的感覺,這讓她過的非常舒適,也多了幾分在這花花世界閑逛下去的心思。
“我說你就不能慢一點嗎?好歹聽我講幾句再走?。俊?
張虎恩跟在李莫愁的身后,看著她高興地甩著手走在向日葵地里,幾日相處下來,莫愁姑娘的脾性他已經(jīng)摸的清清楚楚,這女子不諳世事,初入江湖,腦子里裝了一堆男人不是好東西的邪惡理論,對人有防備心,下手狠辣無比,不過從總地上看,她都算是正當(dāng)防衛(wèi),那些生事的武林豪杰都是自己找死,怨不得人家姑娘下手無情,放在張虎恩自己身上,若是被人這般挑釁,那也是寸草不留的。
“喂,已經(jīng)逛了好幾天了。接下來去哪兒玩?。俊?
李莫愁喜歡就一些本不用思考的事情展開深思,思考的時候模樣非??蓯?,就像妻子做賬時那樣可愛。張虎恩湊過來,道:
“走到哪兒算哪兒。天下之大,四海為家,莫愁你這么隨性的人,還需要考慮這么簡單的問題嗎?”
“呵呵,也對,心證,你還有多少錢?。孔蛉瘴乙娔惆だ餂]剩多少銀子了?!?
“無錢自有人送,江湖之上。蠢笨貪瀆之輩何其之多,大不了劫富濟貧一回而已?!?
“有趣,哈哈,跟我來!”
兩人呢朝著花海中走去,絲毫沒有察覺一個書生打扮的暖男正從他們背后漫步走來。沒走出去百米,兩人就覺察到了身后的腳步聲,李莫愁放快腳步說:
“后面有人?!?
“貧僧知道,興許只是一個路人吧?”
“不對。。。。。?!?
李莫愁站定回頭,沖那跟在后面的暖男喝道:
“你誰啊,為什么跟著我們?”
那暖男一指自己。問:
“我?說什么跟著你們,這大路朝天各走半邊的,如今你們往這邊走。我也往這邊走,又怎么能說我跟著你們呢?”
計劃有點出乎陸展元的預(yù)料,沒想到赤練仙子身邊還跟著一個和尚,看和尚威武雄壯的樣子,很可能是女魔頭的打手,不過他相信以自己的智商和魅力,應(yīng)該能夠擒住這個女魔頭和那個看起來有點癡傻的大個子和尚,于是計劃不變,繼續(xù)裝腔作勢。
兩人回頭正準(zhǔn)備接著走。后面?zhèn)鱽硪宦暎?
“哎,你是不是喜歡我?。俊?
李莫愁和張虎恩一齊回頭。李莫愁是吃驚,張虎恩是吃醋。全都盯著這個瀟灑不羈的陸展元,只見他一步一步湊過來,邊走邊說:
“我知道我長得好看,在江南有很多女孩子都喜歡我。不過看你這個樣貌,到好像是我喜歡的味道?!?
張虎恩聽得咧嘴一笑,閃過半個身子擋在李莫愁和陸展元之間,獰笑道:
“小子,哪里冒出來的野蔥也敢跟佛爺搶女人?”
陸展元準(zhǔn)備好的話說不下去了,他一臉震驚地看著張虎恩,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張虎恩禪杖往泥地上一杵,銅環(huán)叮當(dāng)作響,面色有些癡呆的莫愁姑娘一下回魂,越過張虎恩,兇惡地對著陸展元說:
“再亂說,我殺了你!”
陸展元雖然被橫插一杠子的張虎恩弄暈了頭,不過還是咬著牙裝作人畜無害地說:
“嘖嘖,就是太兇了,要是再溫柔一點就好了?!?
陸展元的嬉皮笑臉讓莫愁有點紅臉,張虎恩站在一旁見這個家伙正準(zhǔn)備用手去拔莫愁的發(fā)簪,連忙一把把莫愁抄過來摟在懷中,李莫愁條件反射得沖著張虎恩心口射出冰魄銀針,張虎恩心道果然夠辣,這樣的妞兒你就別指望她溫柔賢淑,放開莫愁一閃身躲過冰魄銀針,然后一掌大力金剛掌朝著陸展元拍去,這要是拍實了,絕對能把這多手多腳的家伙拍成肉泥。
“李莫愁、李莫愁,往哪里跑!”
正在此時,四個雜魚捏著刀槍從另一頭沖過來,四人沖到李莫愁面前,開始搖頭晃腦地喊道: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李莫愁,我們找你找得好辛苦,兄弟們,上!”
這位陸展元可真會找時機,連忙沖出來攔在李莫愁面前,拱手道:
“哎哎哎,四位壯士,我看你們是。。。。。?!?
他話還沒有說完,這邊廂怒意勃發(fā)的張虎恩直接沖了出來,只見他手部筋骨撐開,雙手成爪,指南打北,一陣腥風(fēng)血雨之后,四個人的腦袋全被他擰了下來,張虎恩隨手把這四顆頭顱扔到花海中,再向那陸展元看去,發(fā)現(xiàn)他額頭的冷汗已經(jīng)順著發(fā)梢留了下來。
(陸展元啊,陸展元,你沒事來趟這趟渾水干什么,想不到這里不但有一個女魔頭,還有一個男魔頭啊。)
“多管閑事!哼!”
李莫愁冷哼一聲朝著花海中飄去,張虎恩緊跟其后追過去,那陸展元只能癡癡傻傻地看著兩人飛走,想起自己就要功虧一簣,不甘心朝著兩人背影追去。
張虎恩追著李莫愁的腳步來到有一個集鎮(zhèn),反正江南那么多水鄉(xiāng)。誰會記得那么多亂七八糟的名字,兩人原本要吃點新鮮出籠的包子,結(jié)果來了一個黃衫女。灰衫男把位置一占,就讓兩人沒了座位。
李莫愁本待要和他們講理??芍荒幸慌嗍悄敲礋o禮,撇著嘴說:
“憑什么啊,這位置你家的啊?!?
“別管他們,老板,來兩屜包子先。”
李莫愁一怒,抬手就要殺人,張虎恩抓住她的手掌說:
“何須臟了你的手,我來!”
“哎哎哎。。。。。。何須如此。莫愁姑娘,我給你變個戲法怎么樣?”
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陸展元見這兩個魔頭又要動手殺人,連忙灑出了漫天的蝴蝶,看著莫愁臉上露出的迷幻色彩,張虎恩就恨的牙癢癢,你個丫逼古代人也敢和我現(xiàn)代人比浪漫,你比浪漫是吧,我。。。。。。
張虎恩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還真沒什么能夠超過蝴蝶的浪漫事物,他伸手就要一掌了解了陸展元。李莫愁卻意外地抓住了他,說:
“為何想要殺他,他對我們沒有威脅?!?
“對你是沒威脅。但對貧僧那可就威脅大了去了!”
“為何?”
“跟我走你就知道了!”
張虎恩一拉李莫愁的小手,凌空就朝著天上飛去,回頭沖著陸展元喊道:
“短腿,有本事你一直跟下來,佛爺我讓著你,并不代表佛爺我下不了殺手?!?
張虎恩拉著李莫愁提升飛縱而走,不惜虛耗內(nèi)力也要遠離這個討厭的陸展元,兩人在夜空之中看著下面水鄉(xiāng)的點點燈火,李莫愁突然高興地喊道:
“啊~外面真的很好玩啊?!?
三日后。太湖邊上,沒有了殺戮。沒有了煩心事,莫愁的笑容越來越多。性格也越來越開朗,偶爾也敢和張虎恩說說俏皮話了,張虎恩尋著法子讓她開心,不斷給她灌輸天下人有善有惡,男人也不一定都是騙子,都是洪水猛獸,比如說他。
“前面那個莊子就叫歸云莊,貧僧和莊主陸乘風(fēng)有點交情,不如找他借條船,咱們泛舟太湖怎么樣?”
“好啊,好啊。。。。。。咦?”
兩人抬頭朝著莊口看去,只見那陸展元不知何時帶著一大幫子人從莊內(nèi)涌出來,陸乘風(fēng)坐在四輪車上,在后面壓陣,約莫近百名武林中人將二人團團圍住。李莫愁一見陸展元這陣勢,奇怪的問:
“喂,你想做什么?”
陸展元恢復(fù)了本來面目,手里捏著機關(guān)杵,喊道:
“女魔頭,本來我想你初涉江湖,少不更事,想要犧牲自我感化于你,可你冥頑不靈和這魔僧混在一起,四處屠戮無辜的武林中人,今日,你便和著魔僧一起留下吧?!?
“你。。。。。?!?
李莫愁沒想到他的本來面目竟然是這個樣子,心中暗罵男人果然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不由地側(cè)臉朝著張虎恩看去,這個叫心證的和尚倒是不錯,半個月來,處處時時護著我,照顧我,幫助我,呸呸呸,我這是怎么了,師父說過男人都是騙子,難道他也是為了把我?guī)脒@個圈套才故意對我這么好?
陸乘風(fēng)坐在四輪車上,沖張虎恩說:
“心證,你好歹也是少林弟子,切不可因為女色而觸怒天下豪杰啊,不如這樣,你擒下這個女魔頭交給我,我保證不傷害她的性命,只是囚在歸云莊上不讓她四處作惡,而你的過往,我保障既往不咎,同時也會對你的師門保密?!?
“阿彌陀佛!”
張虎恩上前一步,摟住了瑟瑟發(fā)抖的李莫愁,李莫愁眼色憂慮地望著他,深怕他說出什么讓她失望的話來,張虎恩拍了拍她的右肩,松開手走到了她的身前,說:
“但有恩怨,貧僧一力接下便是,只不知你們這些人愿意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肯放過莫愁?”
“話說反了吧,你這妖僧,陸莊主,我看這妖僧死不悔改,不必與他客氣,大家上!”
陸展元惡形惡相領(lǐng)著江湖豪杰殺過來,陸乘風(fēng)伸手組織了正欲上前的陸冠英,陸冠英不解的問:
“父親,為何?”
“且看戰(zhàn)況如何,咱們桃花島一脈犯不著邀買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