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王新然突然說。 “嗐,您可以跟他們說話了。” 一個蒼老的聲音傳過來。 我以爲是在隔壁,但是絕對不是。 “你們需要圓骨,在水下,吊棺,你們才能離開。” 就這麼一句話,完事了。 “什麼意思?” “你們遇到了麻煩,那是河童的骨頭,圓骨和圓墳差不多,就是在水下吊棺有河童的一個,少了一塊骨頭,放回去就行了。” 我意識到,遇到了大的麻煩。 “河童雖然死,遇水則活,如果是全屍的。” “對,可是你們沒辦法了,讓你們撞上了。” 王新然看著我們說。 “新然,你給想想辦法。” “我……我是冥師,可是有一些事情我也做不了。” 我站起來,走到窗戶那兒,看著外面,黑夜裡的羣山,有的像人,有的像鬼,無端的生出來一絲絲的恐懼來,這就是景隨心生。 看來我們是沒有選擇了。 “明天是一個陰日子,正好適合圓骨。” 這事我們並沒有決定去做,如果我們非得要離開呢?不弄什麼那圓骨,還會怎麼樣呢? 我不知道,路上的兩次事故,確實是讓我們害怕了。 圓不圓骨,這讓我和沈文君都無法決定,去了圓骨,我感覺是有去無回,深深的水下,吊著石棺,那是什麼?多麼可怕的事情。 怎麼還會有這樣的下葬方式呢? 刺哈族,一個讓我覺得詭異的民族,還弄了一個放屍船,想想渾身就發冷。 到現在我發現一個問題,就是阿林山族人似乎控制著什麼,邪惡的族類,邪惡的事情,似乎是這樣,無處不在的感覺,這讓我感覺到渾身無力,冒虛汗,如果是這樣,我真不應該去什麼阿林山城把顧曉珂帶出來。因爲,我根本就逃不過詛咒,我一下就失去了信心。 冥師王新然早晨天沒亮就進來了。 “你們兩個做出決定沒有?” 昨天我和沈文君已經決定了,逃脫不掉就是往前走,反正我們不做這事,恐怕也是離不開腰卜村了。 “既然決定了,換上這身衣服。” 王新然把一個黑布包扔到炕上
就出去了。 沈文君看了我一眼,把黑布包打開,裡面竟然是黑白兩套衣服。 “這是不是……” 我們不吉利,可是還是穿上了,咬著牙套上。 我們出去,王新然在院子裡抽菸,等著我們,他看了我們一眼說。 “錯了,你黑衣服,他白褲子,他跟你相反。” 我們兩個半天才脫了又換上。 打開院子的大門,一輛馬車等在外面。 上了馬車,王新然一聲“駕”,車晃著就往水庫那邊去了。 山道上,兩邊的立聳立著,弄得心裡緊張。 二十來分鐘,天亮了,壓抑的心情也緩解了一下。 到了水庫邊上,天徹底的亮了。 王新然從馬車上把一大包東西拖下來,然後就開始忙著,也不用我們幫忙。 那是繩子,打著一個結一個結的,繫到樹上,然後順下去,這個時候我們纔看出來,下一面就是十米來的懸崖,通到水庫水面。 “我們完全可以從另一個地方下去,這很危險。” “這是冥道,其它的地方,你無法找到吊棺,這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冥道?你爺爺的,是不是還有鬼道? 我沒敢多嘴,如果這個冥師王新然真的告訴我有鬼道,你說我走還是不走? 欠嘴沒有什麼好處,尤其在這個時候,在典獄裡,一句話,也許你的命就斷送了,古人說得好,禍從口出,這可真是的。 繩子繫好了,王新然說。 “我不會下去的,你們兩個下去。” 我看著沈文君,我們兩個的水性都自認爲還可以,可是這是遼北的十月份了,天涼了,那水也涼了,這簡直就是要命。 “吊棺就在水下的三四米處,不是難事,潛下去,我吊著的這個位置,應該是正好的位置,然後往下數第三層吊棺,就是河童的棺材,有一個放屍口,是開著的,把骨頭放裡就行了。” “那一個人去不就行了嗎?” “不行,穿著衣服下去。” “那是找死。” 我們兩個把衣服套在外面,下去還有好? 我沒讓你們兩個把衣服套在外面,而是就穿著這身下去。 這個冥師王新然冷
冷的,不是敢來的時候了。 “王新然,你這是讓我們送死。” 沈文君終於怒了。 “文君,我能幫你們,就不錯了,你問問這個村子的人,誰願意幫你們?聽到這事,家家都閉戶。” 我鎖著眉頭,也明白,這樣的事情弄出點錯兒來,就要倒黴。 我們脫衣服,再穿衣服。 “典獄長,我拿著骨頭,先下,你跟在我後面就行。” 我們順著繩子往下順,並沒有想得那麼難。 下到水裡後,沈文君說。 “典獄長,我們一起潛下去,我放骨頭,如果有意外,你不要停留,馬上潛回去。” “在這兒沒有典獄長,只有兄弟。” 沈文君很感動,我知道,這個時候再裝逼,再當什麼典獄長,裝什麼大,沈文君在要命的時候,不掐死我,那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我們潛下去,非常的不舒服,但是,這種不舒服,隨後就被恐懼代替了。 那吊棺並不是我想的那樣,大小跟普通的棺材是一樣的,而是都只有一米左右,高也不是很高,在正面,留著一個口,那就應該是王新然所說的,放屍口,除了這些,那吊棺在石壁上用一種特別的東西吊著,那是什麼做的,應該是一種木製類的,越泡越結實的那種木製類的繩子,我聽說過,在長白山裡就有,並不是我想的,不鐵鏈子。 橫著有多少吊棺不知道,兩頭看,看不到頭,往下看,我差點沒嗆著,看不到底,有多少排,數了三排,找到棺材,上面打了一個號,111號,放進去,這是王新然說的棺號,每一個棺材都打著這種號,並不是排列的,而是打亂的。 我們潛上去,喘著粗氣,看懸崖上的繩子,竟然沒有了,我靠。 王新然是想弄死我們。 就在這時,沈文君叫我。 “放屍船。” 我轉過頭來看,果然是,那船離我們只有幾米遠了,什麼時候出現的不知道,太詭異了。 看來我們只能是上船了。 爬上船,我們凍得快抽了。 船往西駛去,二十分鐘靠岸了,王新然等著我們。 上岸就穿衣服,不沒時間罵王新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