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可行了?碰壁了的小莊有點失望,一路上回去不斷地?fù)现^在思忖著找其他的辦法調(diào)查這移民出境記錄。
得知小莊這一天去移民出境局調(diào)查移民記錄的何清歡,一下班就壓抑不在內(nèi)心的好奇心,立馬給小莊打了電話。
纔剛回到自己的個人偵探社的小莊一聽到急促的手機鈴聲,就憑著直覺知道一定是何清歡打來的電話。
拿起手機一看,果不其然是何清歡的來電,小莊露出了一絲爲(wèi)自己的判斷準(zhǔn)確而感到得意的微笑。
“小莊,情況怎麼樣?能調(diào)查到嗎?”何清歡聲音雖然溫柔,不過卻能讓人明顯感受得到那種焦躁的情緒。
小莊抿抿薄脣,隔著話筒的何清歡聽到了他的微微嘆息聲,心裡也不由得沉了沉。
“是不是……調(diào)查不到?”何清歡瞬間就變得無精打采了,說話聲音也變得低沉了起來。
小莊低垂著雙眼看著桌面,手則撥弄著桌上的那一支簽字筆。
“暫時沒消息。他們說這是私隱,不願意配合調(diào)取當(dāng)年的資料。”小莊略有無奈,輕蹙著眉頭。
一聽到這話,何清歡神情黯然了,頓了頓,弱弱地問道:“那現(xiàn)在有沒其他辦法?”
“我在想。”小莊溫聲回答。
“如果藉助警方,是不是就能拿到資料?”何清歡突然大膽地說出了這個想法。
話音一落,小莊猶如茅塞頓開,立馬就拍打著自己的大腿驚呼了起來:“清歡,謝謝你,你這話可是點醒了我啊。對,靠警察權(quán)力,這資料一定能拿到。”
一語點醒夢中人,小莊一下就知道怎麼做了。
與何清歡掛了電話後,小莊立馬就給他的表哥打電話。
如上次那樣,表哥還是爽快答應(yīng)幫忙。
總算是找到了辦法的小莊將手機給扔到了桌上,然後就翹起二郎腿倚靠著椅背,一副愜意享受的姿態(tài)。
法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我就不信憑著我的堅持與努力,你會不現(xiàn)身!小莊咬著牙齒,眸光犀利,心裡暗暗想道。
“安年,我想……起訴。”此時,傅安年正悠悠然地看著手機瀏覽資訊,何清歡突然來了這一句話,可把他的注意力都給吸引了過去。
傅安年微微一怔,隨即驚訝地反問:“起訴?起訴誰?因爲(wèi)什麼?”
傅安年一連三個問句,直勾勾地盯著何清歡的小臉。
何清歡挪挪身子,然後就靠過去將臉埋進了傅安年的胸膛,溫柔十足地說道:“我媽的案子。我覺得,這當(dāng)中太有文章了,當(dāng)年調(diào)查此案的警察一定是有問題的。”
“然後呢?你就要起訴?你這是要起訴警察局?”傅安年不敢置信地看著何清歡,臉上是一種詫異的表情。
何清歡抿抿雙脣,然後淺淺笑著,擡手一邊摩挲著傅安年的下巴一邊理智地說道:“恩,起訴警察局。這明明不是自殺案,可是警察卻將次定爲(wèi)是自殺,這不是有意隱瞞真相嗎?”
頓了頓,何清歡就驀地坐直,然後直勾勾地凝視著傅安年的臉說道:“你有沒有認(rèn)真地分析過這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這當(dāng)中一定有詐,我肯定不是自殺。”
傅安年扯了扯嘴角,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然後溫聲問道:“可是……這都二十年了,現(xiàn)在起訴還有用嗎?追訴期不一般就是二十年?”
被傅安年這麼一反問,何清歡就沉默了,良久,何清歡不死心,擡眸直勾勾地盯著傅安年的黑眸一字一頓道:“即便不起訴,但是我要警方重新調(diào)查這個案子。”
如此斬釘截鐵地表態(tài),傅安年都驚呆了,沉默了許久,只是呆呆地看著何清歡。
見傅安年不說話,何清歡有點失望,幽幽地說道:“如果你不支持,那我就一個人去折騰,我一定要找出害死我媽的兇手的,我要爲(wèi)她報仇,我不能就這樣任由那個人逍遙法外。”
何清歡眼神堅定,信誓旦旦地說著這句話,全然不顧傅安年會是怎樣的態(tài)度。
“爲(wèi)什麼你之前從來不說要爲(wèi)你媽報仇,最近你就突然想到一定要找出那個兇手了?”傅安年對此感到不解,禁不住疑惑問道。
何清歡雙脣微微顫一下,情緒表現(xiàn)得有點激動,眼眶也氤氳出了一層薄霧。
“這種那麼悲傷的事情,誰願意有事沒事就跟人說。我一直都是放著在心裡,可是我從來都沒有放棄過要找出真相爲(wèi)我媽報仇的念頭。”何清歡嘴角撇向一邊,眸光微斂,凝重的神色刺痛了傅安年的眼。
感受到了何清歡的情緒有了明顯的波動,傅安年突然才意識到自己剛剛那個瞬間的口吻有點不夠妥當(dāng),雙脣抿抿後,傅安年就一臉愧疚地給何清歡道歉。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什麼意思,我只是……疑惑一下,所以就問了問。你別生氣,別生氣。”傅安年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想要摟著何清歡,無奈已經(jīng)有點憤懣生氣的何清歡不領(lǐng)情了,直接就別開身子。
“真生氣?”傅安年低聲詢問,表情變得嚴(yán)肅了起來。
何清歡默不作聲,只是低垂著頭玩弄著自己的手指。
此刻,何清歡只感覺到自己心情煩悶,本來想著跟傅安年說一下也是爲(wèi)了尋求支持,卻沒有想到傅安年卻帶著一種不討喜的口吻跟她說話,讓她本來就已經(jīng)略有低落的情緒更是昇華成爲(wèi)了憤懣。
“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我這嘴巴欠抽。你再不說話,我就要抽自己大嘴巴子了……”傅安年幽幽地說著這句話,然後還特意湊近臉去瞥了瞥何清歡。
發(fā)現(xiàn)何清歡眼眸都不擡一下,傅安年這心可就鬱悶了,可是自己明明就在上幾秒鐘說出來的話,這也不能在何清歡的氣頭上就光明正大違背自己的諾言……所以……
傅安年立馬就擡起寬厚大手,剛要落下在他的那一張俊俏的面龐上時,何清歡眼疾手快,立馬制止了。
“你怎麼這麼傻!”何清歡帶著一絲怒意,略有幽怨地喃喃說著。
明亮的眼眸瞅了一眼傅安年的那張臉,大概是因爲(wèi)傅安年太帥氣了,看到那張臉的何清歡突然就心軟了下來,原本還含著怒意的心瞬間柔軟,還忍不住抿著了笑意。
發(fā)現(xiàn)何清歡笑了,傅安年也就安心了,不由分說就趕緊伸手去摟著何清歡。
“清歡……其實,我想吧,還是不要起訴了,這都二十年了,如今再去起訴,想必法院也不受理。再說了,這法律上不是規(guī)定了追訴期只有二十年嗎?”傅安年還是試圖說服何清歡放棄起訴的念頭。
何清歡一聽到這話,撇撇嘴後,然後兩眼一瞪,犀利的眼神可把傅安年嚇壞了。
傅安年瞬間就慫了,然後堆著笑容附和著何清歡柔聲細(xì)語地說道:“好好,你想怎樣就這樣,我都聽你的,我就是你的堅強後盾。”
被何清歡的眼神震懾了一下,傅安年還真的成爲(wèi)牆頭草了,爲(wèi)了避免矛盾,傅安年只能選擇了妥協(xié)。
此時,喬雅韻剛從外面散步回來,看到傅安年與何清歡都在沙發(fā)上端坐著,喬雅韻抿著笑意緩步走了過去。
看到傅安年掛著牽強的笑意,喬雅韻瞬間就意識到他們小兩口之間一定有什麼事情。
咳咳了兩下,喬雅韻就嘆嘆氣,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看了看何清歡,就幽幽地問道:“清歡啊,你那個案子……現(xiàn)在怎麼樣了呢?”
沒想到喬雅韻居然這麼主動地關(guān)心起這個案子的事情,何清歡驚訝得眼睛睜得老大,怔怔地凝望著喬雅韻。
良久,何清歡才轉(zhuǎn)過臉瞥了瞥傅安年,然後才溫聲迴應(yīng)喬雅韻的問題。
“現(xiàn)在調(diào)查還在進行中,安年的朋友小莊已經(jīng)瞭解到當(dāng)年的那個法醫(yī)移民出國了,現(xiàn)在正在想辦法瞭解他到底是移民去了哪個國家。”何清歡一五一十地將這兩天的最新情況說給喬雅韻知道。
聽著何清歡的話,喬雅韻微微點頭,抿了抿雙脣,然後就揚著下巴凝視著傅安年,良久,才溫聲說道:“安年,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我看你們倆,這最近好像不太和諧啊。”
此言一出,傅安年與何清歡兩人面面相覷了好幾秒,傅安年立馬堆著笑容否認(rèn)了喬雅韻的看法。
“媽,哪裡的事啊。我這不跟清歡好著呢,這小打小鬧那是正常不過的。”
“胡說,誰跟你小打小鬧了,也就是嘴皮子功夫耍幾下罷了。”
“是是是,嘴皮子功夫……”傅安年忙不迭地附和著何清歡的話,柔和的目光掠過喬雅韻,見喬雅韻神色平和地看著他們倆,傅安年心裡可爲(wèi)自己捏了一把汗。
喬雅韻已經(jīng)年過五十歲,獨自一人撫養(yǎng)傅安年這麼多年,如今自己事業(yè)有成,也基本能獨立管理喬家集團,傅安年自然希望喬雅韻能在這個晚年好好享受生活。
傅安年就希望喬雅韻能夠無憂無慮,若是看到喬雅韻又一絲的不愉悅,傅安年可都是緊張得不得了。
一聽到喬雅韻問起他跟何清歡的感情關(guān)係,傅安年自然是緊張不已,唯恐喬雅韻會因爲(wèi)他們兩個的事情而心情鬱悶。
聽著傅安年的話,再看看何清歡那抿著笑意的樣子,喬雅韻也就不多疑,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溫柔叮嚀著何清歡:“清歡,安年是個大小孩,有時候,他要是調(diào)皮,你包容一下他。”
何清歡聽著喬雅韻的話,只是抿抿嘴笑了笑,然後沒有做聲。
被喬雅韻這麼一說,傅安年可就不樂意了,黑眸幽怨地看著喬雅韻弱弱地說道:“媽,你這可算是在黑你兒子嗎?怎麼能在清歡面前這麼說我的呢,什麼大孩子……”
聽到傅安年的話,何清歡可就忍不住了,立馬嗤嗤地笑了起來,再擡眸看向喬雅韻,發(fā)現(xiàn)她也正揚著淡淡的笑意凝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