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水流奔涌,挾千軍萬馬之勢撞擊斷層下的水池,聲音遠遠傳出,使人有些震耳欲聾。
依次下好了三支拋竿,楊梓站在淺石灘中間位置,手裡拿著個四四方方的警報器,正專心致志的聽著動靜。
這種警報器是子母式的,一個接受器搭配十多個報警裝置,有效範圍能高達近一千米。
一旦魚竿有所動靜,綁在釣竿上面的傳感器便會發送信息,起到通知釣魚人的作用。
“楊哥,這附近好像還是沒有乾燥地方,咱們今晚難道又要睡甲板嗎?”對睡覺的事,譚子晴仍舊心有餘悸。
這會小船已經停靠在淺灘附近,大夥補覺的補覺,拍照的拍照,倒也沒人覺得無聊。
“宿營地倒是有,你看那邊,地勢那麼高,肯定有乾燥地方供咱們睡覺,問題是你怕不怕的上去。”指著遠處的瀑布斷層,楊梓輕笑。
那處陡峭斷壁上沒什麼支撐點不說,還滑滑膩膩的滿是青苔,真要去爬,估計得摔個七葷八素。
“呃!那還是算了,我還想多活幾天呢!”看了眼地形,譚子晴想都沒想便放棄了打算。
他皺眉琢磨了下,忽然又朝伍德道:“德哥,今晚上咱們換一下,我來值夜,你去睡覺好不好?”
“怎麼突然想到要跟我換班了啊?值夜可不輕鬆哦!”伍德有些奇怪。
“這不是看你值夜太辛苦了嘛!正好我也多跟你學習幾招,以後說不定還能用的上呢!”譚子晴一臉討好道。
“哈哈!德哥你別他給忽悠了,這傢伙可是沒安好心哦!”一旁的楊梓見狀忍不住大笑。
他見伍德仍舊莫名其妙,便解釋道:“譚子昨晚上挨著船老大睡覺,結果被狐臭給薰暈了,然後打算換位置的想法又被咱們給拒絕,所以纔打起你的注意。哈哈!你別被這小子給忽悠了。”
“嗯!值夜關乎到大家的安全,譚子你以前又沒學過安保,這個還是我來好了。”聽完楊梓解釋,伍德連忙拒絕了譚子晴的“好意”。
“啊!楊哥你又賣我……”
“哈哈!誰叫你那麼多鬼心思。”
一番打鬧下來,衆人都是忍俊不禁。
這會兒魚竿落下去還沒多久,想著一時半會應該沒魚咬鉤,楊梓回船上拿了根餌魚桿,打算多準備點餌料。
“滴滴滴……!”
忽然,他別在腰間的警報器傳來一陣蜂鳴聲,這是魚竿有了動作的信號。
楊梓連忙轉頭看了幾眼,很快看到大水池附近,那隻拋竿正在一個勁的點頭。
有情況!
他將手中的餌魚桿一扔,踩著半尺來深的河水大步跑了過去。
一百多米的距離,楊梓很快便趕到了魚竿旁邊,見竿梢這會依舊在抖動個不停,他連忙將桿子從桿架上拔出,朝著身後猛的一拉,魚線傳來的拉力告訴他,這條魚兒已經順利上鉤。
從前面竿梢晃動的動靜,楊梓便已知道,這條魚的個頭應該不會太大,這會開始遛魚後,那弱小的力度更是驗證了他的想法。
在之後的收線過程中,甚至都沒有多大感覺,一條四五斤左右的鮎魚便被拉上了岸。
他望著這條被羅非撐了個滿嘴的貪吃鬼,不由得有些啼笑皆非。
這傢伙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吧!這條羅非怎麼說也有半斤重,你還真吃的下啊?
搖了搖頭,將鮎魚放回水裡,楊梓重新掛好魚餌,又將拋竿甩了出去。
“滴滴滴……!”
“咦!又有動靜?”
剛安置好警報器,腰間的接收器又響了起來,楊梓回頭一看,中間的那隻拋竿正一個勁在那點頭。
今天的魚情這麼好?他一邊興奮的趕往中間拋竿處,一邊也在疑惑。
可讓其失望的是,這次魚獲拉上來後,居然又是一條五六斤的鮎魚,這是個啥情況?
“滴滴滴……!”
拎著魚獲,楊梓還沒弄明白情況呢,腰間的警報器居然又響了起來。
“…………”
看著纔剛甩下去的水池那根拋竿,這會正一個勁的點頭,一時間他這個資深釣魚人也有些懵逼。
不出意外,待楊梓再次趕到水池附近拉起釣竿後,拖上來的又是一條鮎魚。
望著身形顏色幾乎一模一樣的魚獲,他甚至懷疑,這是不是就是剛纔自己丟下去的那一條。
這裡有這麼多鮎魚?
這些魚有這麼餓?
爲了證實這不是偶然,楊梓繼續掛餌下釣,在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裡,他三處奔波,用實際結果證實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這片水域,還真可能被這些鮎魚給霸佔了下來。
凡是拋下去的釣組,基本不出十分鐘,就必定會有魚兒咬餌,而這其中十有八九又是十斤以下的半大鮎魚。
照這個情況來看,他們能在這釣到非洲虎魚的可能性估計不會太高。
怎麼辦?
望著釣箱裡,那四五條打算拿來做食材的鮎魚,楊梓一時間也是犯了愁。
按照這種節奏,他釣的餌魚還不夠這些傢伙吃的,更別提遇到虎魚了。
等等!餌魚?
猛的拍了拍腦袋,楊梓直呼自己傻,既然自己的餌魚都被鮎魚給吃了,那幹嘛不直接拿鮎魚用來做誘餌呢?
要知道,以非洲虎魚那體型,咬這些鮎魚是十分輕鬆的事啊!
想到這裡,他連忙提起釣箱,朝著淺灘邊的拋竿走去。
前面釣上來的這幾條鮎魚,因爲體型太過龐大,一開始楊梓壓根就沒想過咬拿它們當餌魚,還放生了不少。
這會重新改變主意,釣上來的鮎魚便沒那麼好過起來。
說實話,這些鮎魚真不適合用做餌魚,它們不但體型偏大,力氣也不小,掛在魚鉤上面用來當做活餌的話,魚兒咬鉤時會變得很難分辨。
爲了解決這個問題,楊梓只能將其一一用手指彈暈,待其迷迷糊糊將醒不醒後,這才掛上釣組扔到水裡。
魚兒這麼一換,效果立竿見影,幾支桿子扔下去過了半個小時,前面那種四處救火的情況再也沒出現。
坐在船上抱著信號接收器,楊梓反倒覺得有些無所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