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華的話讓袁沁藍心里更加起疑,萬豐與銀行間的官司,審理過程都是不公開的,而且,銀行對這種事情也是羞于外泄,那么是誰,讓汪家的人知道了其中的秘密,袁沁藍覺得自己身邊一定有知情人說了不該說的話
。
“汪總太看得起我們了,大姐,合作可是大事情,我得回去和余飛商量了再定,或者,你可以讓汪總直接和余飛商量!”袁沁藍說。
“好??!那我就讓小軒直接去找你家老公!”谷華接道。
谷華與袁沁藍的見面不算愉快,汪小軒與余飛的見面也好不到哪里去,余飛聽袁沁藍說了汪小軒想合作的事,他就冷笑著說汪家人一向習慣過河拆橋,他已經讓他們得逞兩次了,不會再給他們第三次機會。
汪小軒這次和余飛見面時,態度是相當客氣,但余飛卻不陰不陽地問:“汪總,我其實一直都很想和你合作的,但不管是烏拉的項目也好,還是恒河的入股也好,你都喜歡選擇君達或競豪,為什么這次會想到我了呢?”
“余總想多了,你也是生意人,應該知道什么事情都該選最有利的合作者,目前,你才是我最有利的合作者!”汪小軒心里討厭余飛,但表面上照樣鎮靜自若。
“哈哈哈……”余飛一頓大笑:“最有利的合作者,汪總,真是不了解我,我卻喜歡長期穩固的合作關系,顯然,你早已把我踢出局,我又怎么可能再回頭呢?”
汪小軒的臉陰晴不定地變幻著:“余總的意思是不愿意合作!”
余飛心里冷笑,覺得汪秘的好日子怕是到頭了,萬豐根本不必再仰汪家人鼻息:“不好意思,汪總,一遭被蛇咬,千年怕井繩,你兩次都在最關鍵的時候把我踢出局,我就是想合作也不敢了,希望你海涵!”
汪小軒是真沒想到余飛竟會拒絕自己的合作要求,原本以為他只是端端架子,卻沒料到是這樣的結果,多年順風順水養成的少爺習氣,使他一下就發作了:“余飛,我找你合作是給你面子,你別因此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你這些事,如果認為見得了光,你就大錯特錯了!”
余飛玩味地看著汪小軒,嘴角有一絲戲謔:“汪總,我沒想到你這么幼稚??!你覺得我見不了光,你們就見得了光嗎?”他敲了敲桌面繼續道:“你們也放不到臺面上,如果我那些所謂見不得光的事被帶到了陽光下,那么你們的好日子也會跟著徹底結束!”
汪小軒冷哼著說:“笑話,你憑什么認為我們會和你一樣
!”
“汪總,怎么說我都比你年長幾歲,所以,我懂得在適當的時候都留下對自己有利的證據,更何況,我的老婆是學法律的,你覺得我們會傻傻地永遠被你們牽著走嗎?”余飛說完就哈哈笑著走掉了,把兀自氣惱難平的汪小軒扔在那里。
余飛**/裸的威脅令汪家人感到心驚,一家人分析了一個晚上都吃不準到底有多少把柄握在余飛和袁沁藍手上,汪秘無奈地囑咐老婆、兒子,以后盡量繞著這夫妻倆,以免節外生枝,他催汪小軒趕緊和朱婉華把婚事辦了,以便他可以盡早重新坐穩官位。
余飛到家的時候,袁沁藍正在逗兒子玩,余競生夫妻倆在看電視,兒子滿月后,余飛就把父母接來同住了,一轉眼已經兩年。
“這么快就回來了!”袁沁藍見到余飛就讓兒子去和爺爺、奶奶玩,她則走到余飛跟前接過包和外套。
余飛先到兒子身邊逗了他一會兒,才坐進沙發里回袁沁藍:“跟汪小軒沒什么好談的!”
“你真不打算跟他們合作!”袁沁藍在丈夫身邊坐下來。
余飛說:“你沒聽阮邦富說汪秘現在說話根本不管用,自己都顧不住,我們能指望他給我們當靠山,他們想合作,還不是因為手里沒錢了,急紅眼了,我才不會傻到去幫他們賺錢,有這點精力還不如用在自己身上效果更好些!”
袁沁藍有點擔心地說:“我可聽說他們一直在找更大靠山,為此汪小軒還把水利民的女兒水玲瓏也給蹬了,你想,他們如果不是找到更有用的親家,會輕易甩了水玲瓏!”
余飛看袁沁藍一眼問:“有這事!”
“是??!我剛聽說的,其他倒是沒什么?就怕他們一旦重新坐穩位置,報復我們!”袁沁藍說。
余飛想了一會說:“沒事,你只要把那些證據保管好,哪天他們東山再起就更好,我們正好可以用那些證據讓他們乖乖為我們謀利!”
“行不行啊!”袁沁藍問。
“怎么不行,你以為遠華案的賴昌星是靠什么讓大小官員服帖的,不光是錢,最重要的是官員的把柄,只有握住這些人的命門,他們才會老老實實為我們服務,并不惜一切地保住我們
!”余飛陰森地笑著。
袁沁藍看著已經帶孩子進了房間的公婆,小聲說:“以后你說輕點,免得讓你父母聽到了擔心!”
余飛也看了看父母的房門,點了點頭,倆人進了自己的房間,袁沁藍問余飛:“創業大廈的酒店部分真的賣不出去嗎?”
“胡非已經跟不少酒店公司談過,都因為體量太大,不肯全部買下來,只愿意合作經營!”余飛說到這個事就頭痛。
創業大廈的規模在梅州是數一數二的,二十六層的大廈由地下兩層、地上二十四層組成,其中地下二層為停車庫,地下一層至地上六層為商業建筑,七至十六層為寫字樓,十七層至二十六層為酒店。
萬豐在接手創業大廈后,就陸續將寫字樓全部出售了,由于沒有酒店管理的經驗,余飛一直想把酒店整體轉讓,但無論是自行招商還是通過拍賣公司拍賣,都沒能成功轉讓,硬著頭皮自行經營后,高額的管理費與維護費用都令余飛覺得不堪重負,而商業建筑之所以沒有用來出售,余飛起初是想借鑒楊隱的做法,但他與楊隱的理念始終是不同的,結果畫虎不成反類犬,倒將一干經營戶引上了官司之路,先后已有四家企業撤離了創業大廈。
袁沁藍憂心忡忡地說:“這樣下去始終不是辦法,我們的錢都拖進了這個大樓,如果再找不到買家,真怕是沒多少時候好拖了!”
余飛皺皺眉說:“當初小叔把這個樓給我們,別就是預料到了結果,故意坑我們的吧!”
“那倒未必,余競冬看看君達的那些酒店項目所擁有的成績,恐怕還認為我們占了大便宜!”袁沁藍說。
余飛斜睨著袁沁藍說:“你對你那個前夫還是很關心??!”
“說什么呢?說著說著就跑題,無聊不無聊!”袁沁藍有點惱怒,一半是因為余飛的目光,一半是因為自己被說中了心事。
余飛冷笑著邊脫衣服邊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還老是在收集楊隱的消息,我勸你小心著點,別忘了自己現在是我的老婆
!”
袁沁藍接下他剛脫下的衣服說:“不用你提醒,我清楚得很,咱們最好還是有事說事,別老是轉到這上面去!”
“你這樣想就最好!”余飛進了衛生間:“我看你還是抓緊找出那個把我們的事漏出去的人吧!別到時候真讓人給害了!”
“不用找了,我敢肯定,多半是安鵬飛!”袁沁藍站在衛生間門口說。
余飛一嘴牙膏沫,看著鏡子里的袁沁藍問:“他不是你的追求者嗎?”
“此一時彼一時,汪小軒把他老婆招進了華商,當神一樣養著呢?”袁沁藍說。
“稀奇了,汪小軒是怎么知道我們和安鵬飛有來往的!”
“這就不清楚了,也有可能安鵬飛兩頭拿好處!”
余飛擦完臉轉過身來看著袁沁藍說:“你趕緊想法把這個人的嘴堵上,別讓他再到處亂嚼舌頭!”袁沁藍剛想答應,他又說:“你別自己做這事,看看阮邦富能不能幫忙,我是擔心,汪小軒能找上安鵬飛,當然也就會找上阮邦富,讓阮邦富去做這事,一方面可以讓他引起警戒,另一方面也可以讓他們彼此猜疑!”
阮邦富對袁沁藍的推測大為驚訝:“你和谷華不是忘年交嗎?”
“忘年交,阮叔叔,是谷華跟你說的!”袁沁藍也暗暗心驚了。
“不錯,汪小軒因為華商幾宗官司的強制執行請我吃飯,谷華也一起來的,當時有說起你和安鵬飛,為此,我還把安鵬飛介紹給了汪小軒,特意將華商的幾個案子交給安鵬飛去辦的!”阮邦富說。
“汪小軒竟是通過您才認識安鵬飛的!”袁沁藍這下心里明白了,汪家在暗中已經留意萬豐有段日子了:“阮叔叔,萬豐和海河銀行的官司,汪小軒似乎了解了大部分的經過,應該和安鵬飛大有關系,您應該知道,我們和汪小軒并不是很親密的合作關系,他不止一次地耍了我們,所以,您對安鵬飛恐怕不能再那么相信了!”
阮邦富也是沒想到谷華與袁沁藍其實都是表面作戲的關系,當即表示會謹慎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