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寵,那你覺得誰合適?”珍貴姬不是傻子,她從這話中也知道這丫頭怕是有了二心,卻偏生還做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來噁心她。她也是一個失敗的,居然用了這麼多年的丫頭也是一個不可信的,或者說是皇宮的浮華讓這丫頭變得不可信了。
想著這丫頭說的話也著實可笑,固寵?要有寵才能固,雖然皇上做出一副寵愛她的樣子,還讓她生下二皇子,但她偶爾還是從皇上眼神裡看出了不屑。皇上不是真的寵她,皇上只是想要子嗣,這點她看得分明。
只是這丫頭心大了,留在身邊也不合適,到底是要如這丫頭的意,還是徹底將她打入塵埃,這是一個要考慮的問題。“好了,你下去吧,我先想想。”
養心殿
“皇上,該翻綠頭牌了。”一說完這話,小福子如願以償的看到了皇上冒著寒氣很是不喜的表情。皇上居然怕翻綠頭牌真是好笑,但他實在是不敢笑,皇上散發的冷氣可不是他這凡夫俗子可以忍受的。
施慶元實在是不想去後宮,這羣女人總是沒有消停的時候,而且一個個也假得很。但實在是很多天沒有去後宮了,如果不去這羣女人怕又要鬧翻天了。之前珍貴姬早產的事,沒想到身後居然有清婕妤的影子。
清婕妤是皇子府的老人了,平時也總是一副不爭不搶的模樣,如果真的是她做的那一副不在乎的模樣很是讓他不喜,但他實在是想不出她爲什麼要出手,她養著的是一個公主,珍貴姬肚子裡是男是女都對她無礙,還是說這背後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畢竟也沒有確鑿的證據。“就清婕妤吧。”
皇上清冷甚至有點殺意的聲音讓小福子有點反應不過來,皇上一直都是溫文爾雅的,是一個很君子的人,這聲音不對啊。他又不敢直視龍顏,而且皇上居然點了清婕妤這也是古怪的,皇上基本不怎麼去那些老人那了,今天走懷舊風?
小福子還在心中琢磨,皇上已經認真的處理政務了,施慶元其實可以說是一個好皇帝,不管在朝堂上還是後宮中他都是一個好皇帝,但不是一個好伴侶。
施慶元看著奏摺一陣冷笑,又是那些老傢伙奏請立後的奏摺。什麼國不可一日無後,真不知道有什麼好急,只是現在一個個的都拿子嗣後位說事,他真的煩不勝煩。幸好現在子嗣比以前還稍微好一點,但願最近的勤勞有用,多得幾個皇子,這些人也不會逼得那麼緊,至於後位嘛,還得等等,至於等多久,估計還要很久。
剛看完立後的,又是什麼採選的,這些人真的天天沒事都盯著朕的後宮看,不知所謂。他今年還真不打算採選,後宮的人越多亂子就越多,他可不想一天到晚還要處理政務都沒有時間還要解決女人的糾紛。
“小福子什麼時辰?”
“回皇上話,已經亥時三刻了。皇上是不是準備擺駕英華閣?”
“都已經這麼晚了,準備起駕吧。”不知不覺都這麼晚了,施慶元其實有點累了,居然還要去臨幸嬪妃,他有點不爽。不過已經翻了還是做一個守信的皇帝吧。坐著龍攆在去英華閣的路上,轉道去儲秀宮看了看。看著緊閉的大門,施慶元很是無語,這後宮中的女人還少有早睡緊閉大門的,也就只有這一位了。
內心也是滿目蒼涼,她是不喜歡自己,所以不想爭寵,更是不喜歡自己去找她,所以他現在都很少去看她了,只能看著這緊閉的大門,他什麼時候如此窩囊過,也是自己作的,不在乎自己的自己上趕著巴上去。
“皇上,要去敲門嗎?”小福子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皇上在這擺深情安貴姬又看不到,這不是典型的浪費表情嗎?
“不了,走吧。”施慶元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似乎越來越討厭這種孤獨的感覺了,不是做皇帝的那一天開始就做好了準備了嗎?現在又來矯情個什麼勁。
到了英華閣看到清婕妤殷勤的樣子,施慶元也沒覺得高興,基本上每一個后妃都是這個樣子的。
“坐吧,別忙來忙去的。”施慶元實在是不喜這個清婕妤在他面前晃來晃去,晃得他頭暈。
“沒事,嬪妾不累。”皇上已經很久沒來過她這了,今天翻了她的牌子她很是驚訝,本來看天色很晚了,以爲皇上根本就不會來了,結果還是來了,怎麼能讓她不興奮。她現在覺得無所適從,手都不知道怎麼放。只有忙來忙去好稍微讓自己不那麼緊張。
施慶元一陣氣悶,誰管你累不累呀,這典型的溝通不暢。
“皇上,要不要讓奶孃把婉兒抱來給您看看。”婉兒長這麼大,見到自己父皇的次數屈指可數,平時總是想要找父皇,要是知道父皇來了卻沒讓她見,明天不定怎麼鬧啦。
“算了,都已經睡了,就別抱來了。”施慶元沒什麼精神看什麼孩子,這個二公主他總共也沒見過幾次,也沒多少感情,雖總說母憑子貴但何嘗又不是子憑母貴啦,清婕妤不受寵連帶著她所出的二公主也沒得施慶元幾分寵愛。
“琉璃閣的淺碧跟你什麼關係?”施慶元根本就沒把這個清婕妤放在眼裡,比起端妃來說清婕妤太嫩了,二皇子順利出生,他也不想在這件事上過多的糾纏。
清婕妤一聽到皇上的問話,臉色很是難看,她就說嘛,皇上怎麼會想起她,看來是來興師問罪的。然後她笑了,這笑卻包含了無盡的苦澀。
她是愛皇上的,她是真的愛這個人,當他還是皇子的時候她就已經愛他愛到無可自拔了。她求得不多,只希望能在他的心裡留得有一席之地,但努力了這麼多年,甚至拼命保下女兒卻落得再不能生育下場,皇上都沒有給她幾個眼神。她能說什麼?說她嫉妒了,說她著魔了?
她雖被情愛迷失了眼睛,但卻知道皇上肯定沒有真憑實據,淺碧已經被杖斃了。她只要不認,皇上不會拿她怎麼樣,要不然他也不會直接這麼問。思緒過腦,臉色也整頓好,對著皇上笑笑,“皇上,這話什麼意思?琉璃閣?珍姐姐那裡的丫鬟嬪妾怎麼可能認識。”
“是嗎?不認識就算了。”施慶元看了幾眼這個僞裝得不是很好的女人,雖說沒打算現在處置她,但還是要給點警告的。
清婕妤在施慶元咄咄逼人的眼神中節節敗退,很快都要支撐不住了,施慶元收回他的目光,轉身出去了。
清婕妤一身冷汗,直接癱倒在地,她知道她贏了但也輸了,她以後再沒有機會了。以後的日子肯定更難過,但至少她保住了命,保住了女兒。
“皇上,您這是?”這還是小福子第一次看到皇上中途回養心殿的,這不似說去別的宮坐坐的情形,之前明顯是要辦事的呀。難道自己判斷失誤,小福子越來越覺得自己的地位可能不保,太愚笨了。
皇帝要是知道小福子的想法非得打他一頓板子才解氣,他這是從哪看出來是來辦事的,對,是辦事的,但此辦事非彼辦事好吧。
第二天各宮得到消息,都不知道清婕妤到底怎麼惹怒了皇上,還打算在請安的時候諷刺一下打探一下。皇上一道聖旨就讓清婕妤禁足了,而且沒有期限,這正好坐實了龍顏大怒。請安的時候也都沒有看到清婕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