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慶元呆滯了一會就振作了起來, 他現在不能倒下,不管怎麼樣他都會找到瀾兒的。然後把施慶勳碎屍萬段。施慶勳就是前太子,這個名字和他和哥哥的名字完全就是不是一個層次的。這個曾經父皇最喜歡的兒子, 他小時候的噩夢。他好不容易將這人除去, 沒想到現在卻依然成了他的噩夢。
施慶元迅速振作, 很多人都遭殃了。可笑有些人居然還跳出來說施慶元不是皇帝, 理由就是他已經寫了退位詔書了。但這種聲音剛一發出就直接被施慶元用雷霆手段壓了下去。
後宮也被整頓了一番, 宮殿也開始重修。不知是這些妃嬪命大還是什麼,除了找死的雪依惜居然都沒有其餘的死傷。可憐他的瀾兒還不知道在哪受苦。施慶元只花了兩天的時間就整頓好了朝堂。當然只是表面上了,內裡還有多少問題又是誰知道的啦。他之前有給皇兄傳書讓皇兄派人尋找。現在他要自己去找了。天涯海角總是會找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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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一直都跟著我, 甚至還幫我報了仇。我們一輩子都是兄弟。”施慶勳銀質面具下眼淚都流到了傷痕上,“這次是真的各奔東西了。”他很捨不得, 可是他知道施慶元一旦恢復過來, 他們之間就是不死不休。只是現在他們在這消息不靈通的小鎮, 消息還沒那麼快傳過來。趁著這個時候讓兄弟們走是最明智的。
“我們誓死追隨主子。”那些人都單膝跪地表示效忠,表示不走。
施慶勳還是太子的時候爲人很目中無人, 但有一點優點就是對跟隨他的兄弟極爲仗義。這也好笑,親兄弟之間沒有一點感情,反而是這種兄弟之間感情深厚。
施慶勳眼神死死的盯著這些人,冰冷道,“你們是嫌我活得長了嗎?我本來就沒什麼活頭了, 要是你們想讓我再早一點死, 那你們就跟著吧。”
雖然施慶勳的屬下折損了很多, 但留下的這些人也是一個很引人注目的數目。之前進客棧的時候, 很多人都沒有現身的。要是看到那麼多人, 那個愛錢的店老闆不得樂瘋啊。這又是多少銀子啊。
這些人也知道再跟著主子的話目標會很大,可是骨子裡的忠又怎麼能輕易捨棄。
“好了, 快走吧。以後都好好過自己的日子。這麼大半輩子你們都跟著蹉跎了。”施慶勳越說越愧疚,聲音有點哽咽。
有人聽不下去了,怕自己淚崩,率先離開,“屬下告退。”
施慶勳背過身去不敢去看這些人離開,一會之後身後再無聲響,他才轉身看過去。只剩下虎陽還站在原地沒有動彈,“你怎麼還不走。”
虎陽像一個被拋棄的孩子,“主子,不要不要虎陽。”甚至直接伸手抱住施慶勳的大腿,他纔不要離開主子。
施慶勳看著這樣的虎陽有點頭疼,虎陽還是個孩子似的。
虎陽本就是無父無母,從小就是跟在主子身邊。結果現在主子要讓他走,他也不知道要走到哪去。他對什麼都沒有概念,他只知道聽主子的話,主子叫做什麼就做什麼。只是這一次他不想聽主子的話了,他其實不傻,這次走了他肯定就再也見不到主子了,所以他不要走。
施慶勳看著傻兮兮的虎陽,很想罵一句‘蠢貨’。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卻突然有點捨不得罵下去了。人之將死,連心腸都軟了幾分嗎?不再說話,算是默許了虎陽跟著他。
“主子那我們現在去哪啊?我們要不要找一座山隱居?”在虎陽心目中隱居的都是絕世高人,他也想做絕世高人,再說了他覺得山裡肯定更有利於主子的病情,還有就是山裡那些官兵肯定更不容易找來。
施慶勳強忍了一下,終是沒罵人。畢竟都是要死的人了,他還是給虎陽一點溫暖吧。別總是罵他了。
虎陽想了想還有隔壁房間的那個皇后也是個麻煩,主子爲什麼不把那女人給殺了。主子不是說這女人死了,那個狗皇帝會傷痛欲絕嗎?難道主子喜歡上了那個女人,所以捨不得殺。虎陽自認爲找到了這個非常殘忍的真相,主子怎麼會喜歡上那個狗皇帝的女人。那個狗皇帝害主子家破人亡,就不是好人。這女人是狗皇帝的皇后肯定也不是好人。
於是虎陽稍微心虛的看了下主子,打算試探一下,“主子那個女人怎麼辦?要不要我去把她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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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慶勳這次是真的沒忍住,直接一巴掌又打在了虎陽頭上,“就知道殺呀殺。你是不是傻呀。”這個皇后可是他們的保命符,怎麼能隨便殺啦。就算要殺也要安全了再殺呀,他是活不長了,可是多活一天是一天啊。
虎陽卻像是頓悟了一般,就說主子是喜歡上了這個女人了吧。以前都是主子說要把那個狗皇帝和狗皇帝愛的女人殺了的。結果現在他說殺,主子居然還不讓殺。實在是太明顯了好不好。不過在人生的最後一段時間,主子讓這女人陪著他也是可以的。要是主子死之前還沒殺這女的,那他就將這女的殺了給主子陪葬。
還在養傷的衛茉瀾不知道爲什麼總感覺有點冷意,好像總有人想要殺她一樣。她現在就是想逃跑都沒有那個身體條件,這前太子又看得緊,連記號都無法做下。也不知道皇上怎麼樣了,有沒有被救回去。還有家人肯定也很擔心自己。
衛茉瀾還在擔心這擔心那的緊繃的神經無法得到片刻的休息。前太子卻在這時候突然闖了進來,不由分說的直接把衛茉瀾往肩上一抗,塞進了客棧外面的馬車。衛茉瀾現在恨死了不能說話,連反抗都沒辦法。那個虎陽的人是有多恨她。總是準時準點的給她點啞穴,上次點的剛自動解開,那人就一準出現再一點,所以她至始至終沒能發出一個音節。
虎陽在外面趕車,衛茉瀾和前太子坐在馬車裡面。衛茉瀾猜想大概是找她的人來了,要不然這人怎麼會那麼著急走。
“主子我們往哪邊去?”虎陽將馬車趕到了一個路口,只得詢問主子到底去哪個方向。
“往更偏僻的地方走。”走大路可是找死,還是走鄉下那些偏僻的地方好了。
虎陽聽到了主子的回答,抿嘴一笑,看來主子還是認同了他的話,他們要去隱居了。真好,反正他有功夫不愁弄不到吃的,打獵什麼的最厲害了。
只是虎陽到底是怎麼把偏僻地方和隱居自動聯繫在一起的。
馬車快速行駛中,但馬車驟的一停。衛茉瀾因坐得不是很穩,頭直接撞到了前太子的身上。施慶勳不知是條件反射還是什麼,直接就抱住了衛茉瀾。反應過來才覺得這個樣子氣氛有點旖旎,尷尬的放開,然後還無措的摸了摸頭。
衛茉瀾反而不是很在意,但很嫌棄的看了眼前太子。仇人抱了自己不能打一巴掌,難道嫌棄還不行嗎?
虎陽掀開馬車簾想問一下主子的情況,沒想到居然看見主子剛剛纔放開那個皇后。難道主子之前在佔這個皇后的便宜,天啦。主子在他心目中高大光輝的形象突然變得接地氣了怎麼辦。虎陽轉而一想,主子可是很久很久都沒碰過女人了。久到他都不記得主子上次碰女人是什麼時候了。
施慶勳見虎陽看他看得很認真,才發覺之前的行爲被虎陽這個臭小子看到了。爲了掩飾尷尬的最好辦法就是轉移話題,“你怎麼突然停下來了,還不快點趕路。虎嘯他們不是說追兵快追到這邊來了嗎?”虎嘯就是之前解散的人當中的一個,虎嘯朝京城方向走去卻不小心看到官兵朝這個小鎮這邊來。所以趕緊來通風報信。
果然達到了施慶勳想要的效果,虎陽已經忘了主子和那個女人抱在一起的事了。回答道,“路中間有個女子躺在那,把路給擋住了,所以纔不小心停下來了。”
施慶勳古怪的笑了笑,“虎陽你什麼時候那麼憐香惜玉了。”難道虎陽也想討媳婦了,不怪他多想,要是以前虎陽絕對是直接毫不留情的碾過去。不過虎陽這個年紀也是想女人的年紀,他也就不怪了,等安頓下來給虎陽討個媳婦,過點簡單的日子似乎也不錯。
虎陽很想直接說‘還不是因爲你’,他覺得主子喜歡上那個皇后是太久沒見過女人了。所以這天賜的女人,他就想把她弄到馬車上來,興許主子就喜歡上這個女人了啦。
虎陽不是一個適合有小心思的人,現在就很不自然的問道,“主子,要不要救她。”
施慶勳將頭伸出馬車,看了看那個女人。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救這個女人似乎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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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兵一路追尋卻是隻帶回來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體,看體型和皇后娘娘基本一致。再加上身上有代表皇后娘娘身份的玉佩。身上還有一封信,信封上寫著‘施慶元親啓’。想來是那賊人留下的,估計裡面全是挑釁。很多人都相信皇后娘娘已經遭了毒手。可是皇上堅持不信,皇上這幾天都在親自找尋皇后,一聽說有消息連夜趕回,卻是看到一具屍體。衆人也理解皇上不相信皇后已死,可是拒不發喪就有點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