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噼啪啪!”
爆竹聲聲,人聲熙攘,到處張燈結彩熱鬧非凡,今天是當朝左丞相杜安朝女兒進宮的日子,各路前來道賀的官員權貴幾乎踏破了門檻,恭賀之聲絡繹不絕,只是在這笑臉之下,又有多少人在暗自嘲笑幸災樂禍呢。進宮侍奉當今登基不久的皇帝陛下,這頭銜是何等的榮耀,從此富貴無憂,高高在上。只是通曉實情的人都知道,即便是封妃擇妾,都不是當今皇上望月辰可以完全做主的,只因為,如今望月國的天下有一半在當今的攝政王望月傾宇手里,也可以說攝政王和皇上各自坐擁半壁江山,只是明面上皇帝只有一個罷了,前車之鑒已經不少,剛開始不知有多少王公貴族將自己的女兒送進宮,到最后都不是不知所蹤就是變瘋成傻被打入冷宮永無天日,這要問為什么,只能說,皇上自己選的妃子非死不可,攝政王幫皇上選的妃子不可能得寵,所以到現在為止,皇上的妃子,除了先皇欽定的皇后之外,只有兩個不上不下,家世都被皇上和攝政王不予理會的普通大臣之女,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試問,又有哪個愿意將自己的女兒送進宮受死受罪呢。而且,左相是站在攝政王這邊的,想想都知道進宮后的結果是什么,而且據說如今攝政王和皇上之間的矛盾日益尖銳,前幾次攝政王幫他選定的妃子太子連看都不看就直接將她們打入了冷宮,現在,不知道誰向皇上進了讒言,說左相之女年芳十八,貌美如花,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與剛年滿二十的皇上年齡相仿,定是如花美眷,于是,一道圣旨降下就有了今日定局,只是,既是朝中位極人臣的大權臣,后面又有望月傾宇這個權傾朝野的攝政王撐腰,杜安朝心里其實并沒有把當今的小皇帝放在眼里,不就是要想震懾他們嗎,不就是想找人去死嗎,他有的是,于是就有了如今杜府一間房間內的景象。
幾個丫鬟在梳妝臺前正為一個美人上著紅妝,而這個人,絕對不是杜家小姐,只是替代杜家小姐進宮受死的一個不是下人的下人罷了。
此人身材高挑稍微顯得纖瘦,皮膚白皙,面如滿月,鮮眉亮眼,黑發如墨,只是眼底深處的那絲憂郁讓人心生憐憫,淡淡的,似乎沉淀了許久。此刻配上精致的紅妝更是驚艷非常,雖然只是半面妝容,另一面則是用盤束的發鬢剛好遮擋,即便如此還是難掩那抹驚艷。
“容曦公子,妝畫好了,”
“公子真美,怕是沒有哪個小姐可以比得上呢,”
旁邊的丫鬟臉紅的說道,而看著鏡中紅妝半面的自己,月容曦只是微微對著他們點頭輕笑
“都說啊,女子紅妝半傾城,男子,半面紅妝傾天下呢,我看,這句話就是為公子而寫的,”
“咯咯……就是”
“好了,你們就不要笑了,老爺都在外面等急了吧,我們出去,”平淡的聲音極為溫柔,但是卻又微微透著冷淡。
“是,女子喜帕蓋頭,男子執扇遮面,給,公子。”說著遞過來一把同樣是紅色的折扇
“我兩樣均要,你們忘了,我是假冒小姐進宮的,若只是執扇遮面會被人認出來的。”
“是”回答著,想起了進宮的真相,幾個小丫鬟都有些于心不忍,但是礙于夫人的威懾,也不敢多說半句。
走出房門,門外早已等候了華麗的送親隊伍,杜安朝身矮體胖,滿臉橫肉,眼小卻透著精光,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加上在官場中多年的摸爬滾打,已是老奸巨猾。
“怎會如此之慢?”一臉不耐煩的走過來,看著一身紅色喜服的小姐,眼里有些復雜
“老爺恕罪,”旁邊的丫鬟連忙跪下
“也罷,僅此一次,起來吧,扶小姐上轎,可不要誤了入宮的時辰,”
“是”丫鬟齊聲回答
月容曦躬身對著杜安朝的方向行了一禮便坐入轎中,這一舉動在外人看來再平常不過,只是杜安朝此刻心里卻五味雜瓶,曾經答應過一個人將他養大成人,助他成家立業,如今為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加上在自己妻子的壓力之下,不得不讓他男扮女裝入宮替嫁,將他推入虎口,雖說是讓他報恩,可是卻不是自己想要如此對他的。本來想著,反正皇上也不敢對他杜家怎樣,隨隨便便將他混進一同進宮的那些小姐中送進宮就好,畢竟,每次進宮的人都不只一個。卻不想他什么都答應,卻說要身著喜服,畫半面紅妝,也罷了,就答應吧,也算是對當年那個人將他托付給自己的最后一點恩德吧,這孩子生相俊美,紅裝之下將是怎樣的風華,與那已故之人倒是極為相像,如此一來,自己還是害了他啊,雖說進宮不一定死,但是必定不會再有出來之日,只能在那幽寂的宮墻之內孤苦一生,不會被任何人發現的孤獨老死。而且他已經跟攝政王說了,他是個冒牌貨,或許為了避免節外生枝,還有可能被暗中賜死吧。因為,若讓皇上發現他是男人,那就要找藉口來平息,雖然不怕,但是會有不少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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