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家簡史 157
任陽不期然的呆愣,伊天南雖然說得平靜的但是掩不住疲憊,有些哀求的意味也有些無奈,但是什麼能讓出說出靜一靜,他很累嗎,爲什麼?任陽不解,伊天南要什麼有什麼,甚至連簡單都搶到手了,他累什麼?任陽掛上電話對森道:“中午我們離開。”從前他們有個約定疼痛和驚嚇已經太多,不要在彼此增加痛苦,如果自己在這裡會讓伊天南難受按道理他該離開……
伊天南迴到簡單身邊的時候已經調整好心態,有些事情沒必要讓簡單顧及:“孩子呢,睡了嗎?”
“恩,你幹嘛去了是不是公司有事?”
“沒有,交給歐陽躍了。”
“哦,我想明天去看看簡弟,她那人固執又執寧,我怕她想出什麼莫名其妙的注意。”當初不讓她和宋磊在一起,是不看好宋磊的爲人,這次簡單也不希望簡弟因爲孩子委屈了自己,畢竟生活還是生活,以前她們講究不起,隨便找個人嫁了能連個人分擔是好,但現在有自己在,她還是希望簡弟能活的自由點,要不然這麼努力還有什麼價值。
“行,我帶你一塊去。”
……
此刻幼兒園內,伊人、伊默像往常一樣在角落玩耍,說他們孤僻也好說他們少爺脾氣也罷,但是他們確實不喜歡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老師們也睜隻眼閉隻眼,只要孩子們不打架什麼都好說。
但今天不合羣的又多了一個,他和伊默一樣大,一身名牌小西裝比伊默穿的還正規,小領結綁在脖子裡儼然是一個小紳士,他轉入幼兒園三天了,三天來都是一種衣服卻永遠光亮如新帥氣如初,很顯然他每天的衣服都一樣但是每天都是新的,他不愛說話,也不做遊戲,每次伊默看到他,他都捧著一本書在角落裡看著。
人多的時候他也會和伊人、伊默在一起呆著,但是三個人從來沒有說過話,也沒有多餘的接觸,永遠是伊默在玩新飛機模型,伊人在整理她的針線包,而他就在看書,三個人都不接觸,但是卻出奇的有何。
王西曾和同事們戲言,‘同種族的人還是會不自覺的向他們種族靠攏。’
……
第二天中午,簡單在簡千的住處外堵住了簡弟。
懷孕一個多月的簡弟還沒什麼變化,但三十歲還沒嫁人的事實讓簡單感覺到的就是心疼。
簡弟膽小的後退一步:“大……大姐……”大姐其實很漂亮,至少她身上的衣服和背後的車就能說明她多漂亮,那一身著裝趁的她很高貴,氣質也很好,來這種小區顯的格格不入。
伊天南沒有下車,小姨子的事他向來選擇閉嘴。
簡單看了她一眼,要是放到從前,她一定抱著書包甩過去,讓後拉著她不做流產,但今**再次感激自己不會如此歇斯底里維護妹妹的情緒:“回房,我有話問你。”
簡單膽小的跟上,相比較而言她是家裡最膽小最固執的一個,就算是現在讓她單獨面對伊天南她也敢放肆,因爲她比簡妹他們跟能知道伊天南意味真什麼。
簡單做在巴掌大的客廳結果簡弟手中的水瞄了眼她的腹部:“爲什麼沒有告訴我。”
簡弟小聲的道:“怕你生氣。”
“我生氣有用嗎?”何況已成事實她還能殺了她不成,畢竟是自己的妹妹當時是認爲自家的最對:“你打算怎麼做。”
簡弟揣測著老姐的表情,斟酌的道:“我……我想生下她。”說完等著她姐罵她。
但簡單只是喝口水沒有指著她的鼻子斥責,依如當年她也是把事實擺在簡弟面前,至於分不分手是她自己的事。
簡弟看著她沒動,似乎也懂了姐姐的意思,她低下頭不好意思的看著自己的腳尖,她雖然固執但她最信大姐,也最敬重她,依如宋磊的時候,如果不是宋磊觸犯了大姐的利益,她其實甘願自己被利用,因爲她確實愛宋磊,那種被吸引是無法抗拒的,其實沒了宋磊對她來說結不結婚都沒有意義,所以她想要個孩子讓後慢慢的過,但是如果大姐不讓她要,她想自己也不會違逆,因爲那是她大姐。
簡單放下水杯,可能被自己保護的太好,她們似乎忘了事情永遠沒有她們想的那麼簡單:“孩子沒有父親就意味著是私生子,你想過別人怎麼看孩子嗎,雖然我們可以供養他最好的,但是心裡上呢?你的愛始終只是母愛,父愛呢?雖然現在的單親家庭很多,但至少她們的爸還有個影子、她們的父母還有過曾經,你呢,你想過孩子小時候在面對同齡人口無遮攔的質問時會扭曲嗎?”
簡弟不好意思的垂下頭。
簡單不想苛求她,:“你想過結婚嗎?”
簡弟一愣:“結婚?!”別逗了誰會要她,何況現在還有孩子。
簡單拍拍她的手,她比簡弟還清楚簡弟的條件並不好,但是平靜的婚姻不用看條件,依如她和禪讓,齊玉心和樑思戎當初都沒什麼條件:“簡弟,你該多跟合適你的人接觸,一個宋磊其實說明不了什麼,你還是你,他沒用真心不見得別人不會,如果你覺的身邊又合適,不妨……”
“可我有孩子……”這……
“有孩子又不是大事,你都三十了就當自己二婚。”
簡弟突然笑了,趴在姐姐身上感覺異常暖和,就是啊她何必總是往高處看,都怪大姐嫁的太好總讓她相信宋磊也不會不可能,卻忘了自己三十了夠恐怖的數字還有個夠恐怖的長相:“姐,你今天在這裡吃飯吧,簡千一會回來給你做好吃的。”
簡單小心的問了句:“他沒事吧。”
“還好,最近他同事如果有活動叫上他他也會去。”
“那就好。”至於張夢影的事沒人願意去提,簡單隻要想到張夢影曾經包養簡千就覺得自己沒有的當好這個姐姐:“想吃什麼,我下廚得了,我的收益被你侄子侄女挑剔的也不差。”
“好啊,我想吃茄子,讓我也享受一下姐姐的手藝。”她記得禪讓喜歡這道菜。
“好,去把你姐夫叫上來,讓他過來一起吃。”
“是,去請我那偉大的姐夫。”
“皮緊了你!”
……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氣降下第一場大雪,在這一年齊玉心鬧了七年的婚姻終於落下了序幕,原因是她老公找了個願意爲他做飯的女人,而孩子判給了她老公,不管當初多麼的海誓山盟打官司的時候他們誰都沒讓誰,死命的揭對方的短,十多年的感情在吵鬧中終於被一個會做飯的結束。
齊玉心喝的大醉,她以爲吵了這麼多年不會傷心,可結果證明女人就是女人,婚姻始終在心裡佔據這更大的位置,尤其tmd終結在第三者手裡就更痛苦,可是面對那個會做飯的女人她還真發不起火來,對方的脾氣很軟,是個普通的女人,沒有強勢的都市氣息也沒有打拼的事業,她一看就是會把重心放在家庭和孩子身上的女人,俗稱賢妻良母,靠!tmd自己註定不是那類型的女人。
簡單在她新家的附近的酒吧找到她,這時候不是玩笑,也沒了緩和的餘地,她真的離婚了。
“男人都TM不是東西!當然了你家伊天南除外。”齊玉心一口喝完杯子裡的酒讓侍者再給她添了一杯。
簡單點了一杯白水,習慣成自然何況她還有爲孩子哺乳:“捨不得孩子。”其實也捨不得樑思戎吧,以前雖然你常常罵他,但從來不許別人幫你罵!
齊玉心哭笑著趴在桌子上,顯然已經喝了很多:“孩子!?那是我身上的肉啊!你說!你說我有什麼不好!爲什麼法官把孩子判給他!爲什麼!我有工作有能力養育一個孩子沒有任何問題!”
簡單摸摸她的頭,把她哭溼的頭髮撥到耳後:“放心,不管辛辛在哪裡你都是他的媽媽,他最愛的還是你。”其實簡單很想說你接過幾次孩子,開過幾次家長會,但她已經很傷心了不是嗎?
齊玉心抱住簡單把頭埋在她的肩上,哭著使勁打她:“他混蛋!我們離了這麼多次爲什麼這次是真的!爲什麼!”說著按住簡單使勁搖,不爽了還使勁打她的背:“就一個破碗都要在法院上跟我爭,他什麼東西!孩子說什麼也不給我!他還跟我炫耀說辛辛需要他,故意帶著那個爛女人和辛辛一起吃飯!靠!憑什麼!那是我兒子!憑什麼我兒子叫她阿姨比叫我這個媽還親!辛辛既然讓那個女人抱也不讓我抱,你說憑什麼!”
她說的很傷心哭的很難受,也許辛辛的舉動纔是傷到她的最終因素。
簡單忍著背上的疼痛抱著她讓她哭,簡單當然知道爲什麼,因爲她幾乎沒和辛辛接觸過,她理所當然的爲他們爺倆請了保姆,理所當然的讓保姆照顧辛辛的生活,牀邊給兒子講故事的是保姆,送兒子上學的是保姆,哭的時候是保姆心疼,他的喜悅也是保姆分享,這還用爲什麼嗎!事實擺在眼前,就算保姆扶正你兒子也不會反對!但是不能說,可這幾年齊玉心什麼時候關心過樑思戎,樑思戎有次心急火燎的給自己打電話說辛辛病了要媽媽問齊玉心在哪裡,齊玉心卻在北非開會,而一個女生卻在電話裡小聲的勸慰說讓先生不要著急她會照顧好辛辛,其實不停的應酬和薪水讓齊玉心早忘了她還是個妻子是個母親,就連自己這幾年都很少見到她。
現在齊玉心一手把自己做到了東區總經理的位置,在年度會議上見她的次數越來越多,可是見面說的話都是業績和獎金,她已多久沒有跟自己嘮叨過她家可惡的男人,多久沒有向自己炫耀她有張結婚證書,唉,只能說走到這一部你們都有責任,樑思戎絕對不會爲了你變成家庭主夫,他有他的面子和規劃,而齊玉心爬的太高,早忘了她是個女人,如果自己是樑思戎估計也會離婚吧。
齊玉心流著眼淚看著這個幸福過頭的朋友,她就不明白簡單怎麼就能事業愛情兩頭顧,尤其在她沒有結婚之前,她竟然能把他當嬰兒一樣照顧:“你不煩嗎!當初你累了一天還要伺候那個祖宗!”卻換不來愛人的一句安慰,她每次累死累活的回家,多想老公跟她說句辛苦了,多想那個當年愛她愛的發瘋的男人過來抱抱自己。
簡單聞言,似乎也想起了那段過去,三十多歲的女人其實已經有很多值得回憶的了:“可能我當時已經做到了頂層,也可能我的學歷註定我不可能像你一樣往上爬,所以我乾的並不用心。”而是一心求鈔票。
齊玉心醉眼朦朧的看著她,一口烈酒再次下肚:“你這句話會讓我們這些女人想殺了你!”齊玉心想到過去,心裡一陣發冷,房間裡再也不會有那個男人了,再也不會有人嫌自己夜裡不不關窗戶斥責自己會感冒,再也不會有人哄了麪包恩狠狠罵著她吃,吵架的這幾年裡齊玉心是開心的,可能是這種開心讓她不重視樑思戎的感覺,也忘了男人就是男人,齊玉心苦笑道:“其實我不是不做家務,不是不給他做飯,但是他不該否定我的工作能力,我憑什麼要給他做飯帶孩子,我憑什麼要放下工作一心圍著他轉,她知道公司裡的人給我多大的壓力嗎!他知道他的朋友一個比一個有本事嗎,每次我們去聚會你沒見那些女人臭顯他們老公的嘴臉,還有以前在學校追我的那個男人,他現在很有成就,他帶著他的未婚妻故意在我面前演親密,樑思戎跟本就不明白我那天有多恨,可思戎什麼都沒有,我什麼都不能比,我只能自己往上爬,至少在他的朋友比老婆是不給他丟人。”
可是她想錯了,女人和男人的比較是不同的,她越強勢別人反而會說樑思戎是小白臉,而樑思戎從來不當小白臉。
但齊玉心不服氣,她不想認爲自己輸了,她不想贏了所有反而失去了那個男人,可她又不得不相信她輸了,她後悔但她不想讓別人知道:“他以爲他能養活我嗎!他以爲他是誰!我用的化妝品就是他一個月的工資!”齊玉心一口何干杯子裡的酒,要了一大瓶開始猛喝。
簡單坐在吧檯上就這麼陪著她,其實有些事情很難說,她想幫朋友可是無能爲力:“你快樂嗎?”
齊玉心大笑,一口接一口的烈酒讓人們投注在她身上的視線越來越多,她是個漂亮的女人一直都是,要不然樑思戎也不會忍了她這麼多年。
“快樂?!”齊玉心笑的更囂張了:“我當然快樂,快樂的給了別人機會,快樂的請了個好保姆!孩子老公全沒了!全沒了!”
簡單驚肅的看她把瓶子砸桌子上,嚇得也不敢再問。
齊玉心抱住簡單又開始哭,哭的歇斯底里哭的不知道該怎麼做,她真的懵了,真不相信樑思戎說離婚就離婚。
……
此時距離簡單以前住的小區不遠的另一個小區裡,樑思成抽著煙做在書房裡發呆,離了?到最後還是走上這一步,他不想說自己多失敗,也不想承認自己多無能,因爲他知道他養活不了妻子是事實,他已經盡力了,他曾試著不去介懷的她的成功不計較她大吵大鬧的不帶孩子,可結果是越縱容越放肆直到近幾年她機會月月不在家,他就不明白工作有什麼重要的讓她忘了自己忘了孩子,以前她不這樣,齊玉心的漂亮和知性一直是他戀慕她的原因,能娶到她他也很珍惜,即便是吵架也還惦念著她會不會傷心,也許自己當初強硬一點也不會走到這一步,樑思戎把菸蒂捻滅又點了一支,他心裡很痛從民政局出來他幾乎站不住自己的腳跟,他就是要跟那個女人爭,就是讓她知道這個家裡機會她什麼都沒有添置,就連孩子她也不曾用心,可她並沒有檢討,她依然跋扈的用那張過分冷靜的臉跟他分割了財產然後連孩子都不爭取的甩手走人,到底是什麼讓他們走道了這一步,工作還是生活?
門被輕輕的推開,一張沒有特色的臉探進來:“先生,辛辛已經睡了。”七歲的孩子並不理解父母離異意味著什麼。
樑思戎掐滅菸蒂,抱歉的看眼她:“麻煩你了。”其實如果齊玉心在法庭上回頭她就會知道自己跟江秀荷沒有什麼,可是她沒有不是嗎?他是個男人,他不能保證在離婚後對這個溫良賢淑的女人不動心。
“先生,夫人今天讓人搬走了她所有的東西。”
“是嗎?”走了也好,反正吵了這麼多年大家都累了,前兩年他們樂在其中的吵著,但隨著她出差的頻繁,陪在他身邊的換成了保姆,無論家裡有什麼大大小小的事,秀荷一個人全擔著,辛辛被她照顧的很好,家裡也很乾淨,本以爲沒有了爭論的焦點他和玉心會不吵架,可是不可能,如果她回來了自己不在家她會歇斯底里的叫嚷,帶著公式化的命令和情緒跟他說話,偶然含沙射影的說自己不思進取,但她沒發現自己進書房抽菸的次數多了,也沒發現自己不管有多重要的應酬爲了敢在她回來時陪她丟了多少單子而放棄了升遷,可她除了鬧什麼都不做,所以這個婚,離就離了吧,他已經盡力了不是嗎。
樑思戎拿出一支菸顫顫抖抖的想點但看到秀荷在沒有點燃。
秀荷走過去,看著臉色慘白的先生,把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身上笨拙的道:“哭吧,我不會告訴夫人的。”
淚水瞬間流出他的臉頰,這個傻女人,多少個辛辛生病的夜晚都是她在他不知道怎麼照顧時忙前忙後的照料,她告訴自己玉心會回來,告訴辛辛媽媽不會不要他,可是結果呢,結果就是今天的局面,他想要的是一個妻子,一個不用多麼漂亮不用死命賺錢的女人,他不奢求高尚的物質生活,他一直想要的是他下班時玉心能撲倒他懷裡吻他一下,可是一切都不可能了……樑思戎緊緊的抱住眼前的女人淚水沾溼了她的圍裙,也許他該考慮娶個平淡的女人抱著辛辛過一輩子,畢竟他還有他最愛的女人留給他的孩子不是嗎?
……
嘲弄的酒吧裡,齊玉心喝了一杯又一杯,她真想知道自己哪裡錯了,難道她就願意出去應酬嗎還不是爲了家裡的生活能好一點,辛辛能上更好的幼兒園。
“你別喝了。”簡單拉下齊玉心的酒杯。
齊玉心一把甩開簡單拼命的往嘴裡灌酒:“你懂什麼!……你婚姻幸福,兒女孝順……”說著她又灌了一瓶:“如……如果他和伊天南一樣我還樂得在家裡清……清閒……”
“是,是你家樑思戎沒本事,活該跟他離婚。”
“閉……閉嘴!只……只能我罵他……我們家思……思戎就是沒本事……”
簡單嘆口氣把眼前的水當酒的一口喝乾,齊玉心還是愛他的吧,思戎呢?思戎怎麼想這麼多年的感情說放就放。
——鈴鈴,鈴鈴鈴鈴——
簡單一聽是醉鬼的電話再響,幫她接起來,就聽到裡面有個冷淡的男音帶著命令和急切道:“你在哪裡?”
簡單聞言瞬間看向醉的一塌糊塗的齊玉心,一個恐怖的消息閃過她的腦海,齊玉心外遇?簡單趕緊甩開腦子裡荒謬的想法,不可能,齊玉心不是那種女人,再說她沒膽!
“聽到沒有,你在哪裡!”
簡單就算再傻也聽出電話彼端的人關心的口氣,況且這個聲音她似乎聽過,是齊玉心以前的上司也現在的上司,公司的區域總監錢糧,這個人應該是樑思戎的同學和朋友吧,好似他們三個是大學同學,但是這個錢糧不是很討厭玉心嗎?還經常爲兄弟打抱不平要劈了玉心呢,簡單斟酌的道:“錢總監您好,玉心她睡了,是不是工作上的事,你明天再打來吧。”
對方愣了一下但隨後恭敬道:“夫人好,麻煩夫人了我也沒什麼事,本來想問問她出差的事,夫人再見。”
“再見。”簡單掛了電話,好笑的看著已經拿不住酒杯的玉心,這種事是她的私事況且她已經離婚沒,如果能有更好的選擇,她也有彼此的自由。
突然一個自認斯文的男士靠近喝拍下的齊玉心,看到齊玉心身邊的簡單時有些驚訝她身邊既然有人,但是對他來說並沒造成威脅的對齊玉心道:“再喝一杯嗎?”
齊玉心接過來一飲而盡,身體晃悠了兩下,男人立即把她扶住,並且沒在鬆開,他不著痕跡的看了簡單一眼,發現簡單沒有阻止不禁爲自己今晚有如此美麗的收穫而欣喜。
簡單冷眼看著這個男人再次慶幸自己有龐大的身份,但她不認爲這種貨色知道什麼是任家,於是她叫來酒保小聲道:“讓你們老闆出來。”
“對不起,老闆不在。”
簡單無所謂的從腰間解下一塊寫著任字的玉佩交給酒保:“把這個給他,他自然會出來。”
三分鐘後,斯文的男人剛想拉著齊玉心走出吧檯時,酒店老闆誠惶誠恐的跑出來攔住他:“伊夫人,讓您受驚了,請問你……”
簡單指指不遠處的兩個人:“那個女的是我朋友。”
半個小時候,簡單一個人把齊玉心扶回她的新家。
齊玉心又哭又鬧的折騰到半夜才睡了。
簡單筋疲力盡的幫她收拾妥當,真不知道他們造的什麼孽,既然這麼捨不得當初何必不示弱:“你呀,就是被樑思戎慣壞了。”忘了你自己也有責任。
齊玉心翻個身攬著簡單的腰蹭了蹭不知道低估句什麼睡著了。
簡單看著哭花的小臉,掀開被子披在她的身上,隨後拿起電話打給伊天南。
伊天南躺在兒童牀上拍著伊默的背按下顫動的手機,小聲道:“喂。”
“是我,今晚不回去了,她有些情緒不好,你先睡吧。”
“她沒事吧。”其實他對齊玉心的印象很好畢竟幫過他,記得她似乎是個很直爽的人。
“沒事纔怪,孩子和房子都沒有判給他你說她能好受嗎?”
“房子是樑先生的父母買的她拿不到很正常,如果她想要孩子我到時可以請律師上訴,別忘了任陽很擅長官司。”
簡單看眼熟睡的齊玉心:“算了,總是爭最累還是玉心,我掛了你睡吧,晚安。”
“晚安。”
簡單關了燈躺在齊玉心的身側撫著她的頭髮,她這個人脾氣上來了都沒法說,唉,希望你醒了會開心一點。
……
任陽藉著月光從牀上坐起來。
森趕緊跑過去幫他放上枕頭:“少爺,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赫連家還在查簡弟嗎?”
“沒有,資料上沒顯示她有身孕,估計如果簡二小姐不找上赫連絮赫連家也不會對一個老女人出手,不過赫連家的人一直在跟這簡二小姐,不排除會爲了赫連家的名聲殺她滅口的嫌疑。
任陽不屑的冷哼:“派人跟緊了,如果赫連家的人敢動手就弄死他們。”
“是,少爺,另外……分部有人來報簡單去酒吧了,齊玉心離婚,她陪著去解悶。”
任陽無趣的揮揮手:“下去,下去。”什麼事都煩他,他還不累死。
……
第二天中午,簡單起來做了早餐,順便叫齊玉心起牀吃飯。
齊玉心頭疼的敲自己兩下,看著陌生的壞境自嘲的悲愴。
簡單端過醒酒湯,看著她一張狼狽的臉埋怨的把湯遞她面前:“喝了吧,會好受一點。”
齊玉心接過來靠著牀頭揉自己的天靈穴:“他呢什麼時候跟那個女人結婚,我怎麼著也得給他們備份厚禮順便感謝她幫我照顧孩子、前夫。”
簡單看著她逞強的臉,好笑的看著她新家過於冷清的擺設問了句相干的話:“你多久沒做早飯了。”
齊玉心一愣:“問這個幹嗎,莫非公司要倒了伊天南準備給我們全體放假。”說著喝完了手裡的湯隨手放在牀臺,進浴室梳洗。
簡單站在浴室門外,看著三十三歲依然漂亮的齊玉心似乎提醒又似乎聊男人的道:“伊天南再忙也會煮飯洗衣服,就連孩子對他都比對我親。”
齊玉心刷著牙含糊的道:“是按……你勞工迴轉錢會顧家。”(你老公會賺錢會顧家)
簡單隨後道:“雖然我不煮飯但是我在廚房看著他煮飯,就算不洗碗我也會在一旁幫他遞,雖然他很忙但他一定不會讓工作大於孩子,即便案子不成功他也不會放棄照顧伊人、伊默,這次的美國併購案還沒有落成時,他已經全權交給了歐陽躍一直陪著我和孩子們到現在,其實我覺的忙不是藉口,也許在你心裡某個人並不如伊天南看重我一樣被你看中。
齊玉心刷牙的動作沒有停,隨便涑了涑口擦擦嘴:“我餓了,你做了什麼好吃了,快點讓我看看,伊大總裁平時早上都吃什麼。”
簡單無語的搖搖頭,這個齊玉心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
“哇!我最愛吃的小米粥和蒸包,你還別說我好久沒吃過家裡的飯了,平時忙,保姆做的又太……”齊玉心頓了一下道:“難吃!她做的很難吃!”沒眼光的樑思戎也不怕被她做的早餐毒死!
簡單看著她惡狠狠吃飯的動作,知道她在不爽什麼:“你知道你家保姆叫什麼嗎。”
“我幹嘛要知道!她只是一個保姆。”只是沒想到有一天也能成爲主人,齊玉心咬著牙,憋不住情緒的她一會發泄般的踢桌子,順便惡狠狠的詛咒樑思戎不得好死。
簡單沒良心的看著她孩子氣的動作發笑:“既然這麼介意不要離就行了。”
齊玉心聞言氣不過的吼道:“怪我嗎!我一直想辦法拖延時間連一張破桌子都在法庭上跟他爭,可是他還堅持要離,他也不想想,一張破桌子我想買多少就有多少稀罕跟他爭嗎?”齊玉心說完看著勺子裡的小米粥想起才結婚的時候兩人分享的一晚飯,想不到現在要勞燕分飛:“我其實挺恨自己的!如果我能跟那個保姆一樣多陪陪他多跟他吵架也許我們……”一滴眼淚滴在桌子上,她艱難的吃著苦澀的小米:“其實我已經感覺到危機了,我也想做完這場方案就休息一段時間陪他,順便談談我和他之間到底怎麼了,可是現在看來都不用了,我和思戎的問題絕對不是因爲一個保姆,我也不清楚怎麼了,我看到他不思進取的樣子就生氣,他還總嫌我太強勢,可他也不想想他要是養的起我,我還樂意天天跟你打牌看電視呢。”
簡單遞給她一塊紙巾糾正道:“我可不打牌看電視別把我想的跟米蟲一樣,我也有工作,可沒見我天天忙個不停。”
“你當然不忙了!你有個對你好的上司,你不知道我那個上司,就像跟和我有仇似的天天讓我加班,只要我和思戎吵了架,他就沒命的給我安排工作,活像我怎麼著了他的兄弟一樣,他當他是誰啊,我跟我老公吵架他報的哪門子仇!”
簡單突然道:“他知道你離婚了嗎?”
“誰?”
“你上司兼你老公的好朋友。”
齊玉心想了想道:“知道,我剛從民政局出來他又打電話讓我出差,我一氣之下吼了句我都離婚了就不能讓我清靜一下。”
“他什麼反應。”
“什麼什麼反應,不知道,吼完就掛機了。”齊玉心垂下頭道:“我挺感激他的,如果不是他在工作上拉我一把,也許我現在一無所有了。”
簡單一陣惡寒,但也不好點撥什麼,畢竟齊玉心已經離婚了,如果那個男人真的那麼有心忍了這麼多年他等這一刻應該很久了,要不然打電話時也不會是那種口吻,其實齊玉心性格這個麼倔,錢糧不可能不知道,這樣的齊玉心他也愛的話還真不好說他是否居心叵測:“孩子呢,你真不要了嗎?”
齊玉心聞言激動道:“不可能,兒子是我的,我一定會要回來,既然他會再婚讓那個保姆給他生去,我的兒子我自己會照顧,你今天就跟我去接我兒子放學。”
簡單聞言驚訝的指指自己,不會吧,她都沒接過她家的那對小不點,算了,看在這個女人目前歇斯底的份上就便宜她了,希望她能真正知道什麼是她想要的。
伊天南接到老婆的電話時一點也不奇怪只是平靜的道:“要陪齊玉心嗎?”
“恩,我陪她兩天家裡的事情你多擔待,還有……老公我想你了。”
伊天南聞言溫柔的一笑:“我也想你,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恩。”簡單限次感慨自己找了個好老公,至少不會目前挑衣服的女人一樣,張牙舞爪的發泄自己的情緒:“我說齊大小姐一件衣服而已你選好了嗎?”
齊玉心左右照照鏡子覺的這件不行那件也不好:“沒有,我一定要穿一件最漂亮的去接我兒子,我要讓辛辛知道最疼他的還是我這個老媽。”
簡單冷笑,她是爲了打扮漂亮點給那個小三一個下馬威吧,不過齊玉心不打扮也是漂亮的,加上昨晚哭一頁現在還多了抹我見猶憐的氣質,簡單看著她單薄的背影,小心的道:“玉心,我覺的吧……如果你真的放不下的話何必不放低姿態……”
齊玉心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疲憊的決定了自己的穿著,她慢悠悠的換著衣服道:“我懂你的意思,可到了我們這個年紀臉面已經成了第一位,也不是當初那個可以隨便認錯的毛頭小孩,況且沒有愛情我們又不是不能活。”
簡單探究的看著她,可是因爲看不清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表達的是什麼意思,簡單隻明白,如果她知道錯了她應該向樑思戎說一聲抱歉,當然樑思戎也不見得沒有錯,可身爲朋友在在勸慰自己友人的同時只能提些不痛不癢的意見,大家都這麼大了很多事情彼此都明白,何況齊一心現在要的不是指責而是理解和支持。
齊玉心穿了一件立領的小佯裝,腰間繫了條絲帶,頭髮高高的挽起,修長的雙腿在衣服的包裹下更加纖細,淡淡的妝容掩蓋了昨晚的淚痕,柔和的恰到好處,此刻她看起來就像是剛嫁給樑思戎時那個有衝勁有夢想的齊玉心,雖然三十三歲但歲月依然在眷顧她。
簡單再次嘆口氣,幫她把衣袖挽起來,順便幫她帶上項鍊:“你啊,什麼時候都是最美的。”
還冷靜的讓人覺的生氣。
“那是。”
陪著齊玉心買了很多禮物和蔬菜時間快到下午四點辦時,簡單陪著齊玉心去接辛辛。
簡單很久沒有見過辛辛了,印象中只是逢年過節象徵性的吃頓飯,有時候齊玉心不在家樑思戎帶著孩子和那個保姆也來過兩次,可是那個保姆長的太沒存在感,簡單也不怎麼記得,不過伊天南似乎很有印象,他曾經還說過一句,那個女人很靜。
“到了,下車。”齊玉心關上車門看著漸漸走出的孩子,有那麼一刻她恍惚了似乎還有些膽怯,曾經自己發誓要好好培養著長大的小寶寶,原來已經這麼大了,而自己卻失敗的沒有盡到職責。
簡單走過去握住她的手看著這家頗有規模的幼兒園,笑道:“你很疼他。”只是方式錯了,不過說起來自己還不知道伊人、伊默在哪裡上學呢,她們找學校的時候自己在做月子,後來就一直在忙,伊天南這幾天又是親自接送,她也該看看孩子們,免得伊默、伊人給自己排頭吃。
齊玉心確實很疼辛辛,至少這家幼兒園的費用就不是樑思戎和江秀荷支付的起的,因爲下一個走出來的人赫然就是伊家的少爺、小姐,不過因爲簡單不知道自己兒女在哪裡上幼兒園目光一直放在齊玉心身上。
伊人詫異的看著那抹身影不相信的揉揉眼睛:“哥哥,是媽媽耶,媽媽來接我們了。”說著就要衝過去要媽媽抱,媽媽這幾天照顧兩個弟弟,好久沒有理她們了。
伊默趕緊拉住她,冷靜的不似一個兒童:“仔細看看。”他本來也是認爲媽媽來接她們的,但是媽媽明顯沒有在找小朋友。
伊人愣愣的看著媽媽陪著玉心阿姨走到另一個小朋友面前,奇怪的沒有看自己和哥哥。
伊默拉過妹妹的手道:“走吧,爸爸在路口等我們。”
“那媽媽……”
“她有事,回去再找她算賬。”
伊人、伊默離開後開過一個量加長型奔馳450接上一身西裝的小男孩也走了。
齊玉心抱過自己的小寶貝,在他的臉上使勁親,樑辛長的像媽媽也像爸爸總之是個很好看的小朋友:“想媽媽的嗎?”
孩子睜著大大的眼睛茫然的看她一眼,只是怯怯的喊了聲:“媽媽。”
江秀荷站在幼兒園的街道上看到齊玉心時後退了一步,她不想打擾那對母子畢竟孩子一直相見的是他的母親,雖然他怕生,但是這個時候孩子的天性讓齊玉心不用付出也可以佔據上風。
樑思戎停好車跟上來看到江秀荷站在路邊詫異的道:“怎麼不過去,親親還沒有出……”樑思戎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人身上,她依然漂亮依然能輕易吸引他的目光,心裡在看到她的時候依然跳的很快,只是他努力過的婚姻已經讓他筋疲力盡,就算再愛他也不想回到永無安寧的婚姻裡,希望她將來能過的幸福,想到這裡樑思戎覺的心絞痛的厲害!
齊玉心也看到了前夫,離婚的僞裝不自覺的出現她盛氣凌人的臉上,離就離了帶著小三來接孩子什麼意思:“你來了,辛辛我先接走你沒意見吧。”
樑思戎勉強微笑,她的壞毛病有一半是自己慣的。
簡單歉意的在後面對他笑笑。
他理解的點頭,這麼多年了,他要不是累了依然會包容她,可是他真的累了:“行,明天記得送他上學就。”
齊玉心抱著辛辛越過自己前夫看了畏縮在一旁的保姆一眼,什麼都沒有說開車都了,她其實很想問那個保姆有什麼好,不漂亮又膽小,身上有掩不住的鄉土氣,樑思戎竟然會選中她簡直就是往自己臉上甩巴掌。
江秀荷看著她們離開的車影,不敢交代注意事項不敢說辛辛最近晚上睡不好要好好安撫,因爲她說了容易讓太太認爲她在挑釁,她其實不是挑釁,她自認比不上太太,不如太太能幹不如太太漂亮,只是做的久了對孩子也會有一份感情罷了。
“怎麼了,走吧。”樑思戎攬過這個其貌不揚的女子,他告訴自己,齊玉心已經成爲過去,他只想安靜的生活:“別亂想,你有你的優點。”如果不是秀荷,他和辛辛那幾年不知道該怎麼過,秀荷是個善良的女人,也許他們可以生活的很好:“小荷,介意以後辛辛會想他的母親嗎。”
江秀荷害羞垂下頭,長長的頭髮毫無個性的垂在胸前。
樑思戎抱主她,心裡一陣心疼,但是更疼是那道絕塵而去的車影,齊玉心你可曾後悔,可能想過沒了你他也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