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暮思晴問。
裕蔚明微微一笑,“鑽石項鍊,而是世界上只有兩條這樣的,LQ的紀(jì)念版。”
暮思晴奇怪,沒見有新打開的盒子啊,“你從哪裡拿出來的?”
他一指放在旁邊的儲蓄罐。
暮思晴:“……”原來人家的儲蓄罐根本不是用來存硬幣的!
但聽他繼續(xù)道:“有了這條項鍊,我可以儘快開展公司註冊的事情了。”
暮思晴明白了,“你打算把這條項鍊賣掉!”
他點頭:“這是我現(xiàn)在唯一值錢的東西了,當(dāng)然要用它來做最重要的事。”
她不覺意外,他早就顯露了要做這件事的決心。
但是,剛睡醒的迷糊漸漸褪去,有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必須得問一問。
“莊少爺,昨晚你爲(wèi)什麼那樣對恬兒?”
莊少遊愣了一下,“對了,你不提我還忘記了!”看他一副剛想起的模樣,果然是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沒放在心上。
暮思晴心中一沉。
他的女人“緣”之好圈內(nèi)誰人不知?偏偏對藍(lán)恬兒總是這樣殘忍,雖然他的本意是想要反抗莊老,但這樣對恬兒太不公平。
“你說你啊,居然不經(jīng)過我同意就和她換了裙子,”他還生氣了,“暮思晴,你這是想要故意拆我的臺是不是!”
“難道你不覺得恬兒穿了那條裙子更顯效果?而且,恬兒是真心想要幫你,否則她也不會答應(yīng)跟我換的!”
“我不需要她的幫忙!”
“她也是一片好心……”
“誰要她的一片好心,誰稀罕!”
暮思晴無語,對待自己不喜歡的人,大少爺就是這種態(tài)度吧!
性格如此,她也無力改變,但她必須說一句:“莊少爺,你這樣做對恬兒太不公平了。”
“我不是救世主,我做不到喜歡我討厭的人!”大少爺生氣了,三下五除二把拿出來的盒子又都收好,拉著行李箱走進(jìn)房間去了。
“啪”的一聲,還把門給甩關(guān)上了。
暮思晴不由長吐了一口氣。
“媽咪,”這時,暮明生揉著眼睛出來了,“莊少游回來了嗎?”
見她點頭,他繼續(xù)問:“那今天還做不做裙子?”
“暫時不做。”暮思晴上前將他抱了起來,“現(xiàn)在還早,再睡一會兒。”小人兒乖乖的在牀上睡好,快要睡著時忽然又想起來:“媽咪,那你今天有時間陪我去公園嗎?”
他計劃今天要去公園看玩具車?yán)悺?
“當(dāng)然!不但去看拉力賽,還帶你去公園玩好不好?”
“好。”得到滿意的回答,小人兒這才睡著了。
暮思晴也躺在牀上,只是久久無法入睡,直到天亮。
做好早餐之後,她去暮明生的房間看了一眼。不在閉關(guān)狀態(tài)下的莊少遊沒有鎖門,正躺在牀上呼呼大睡。
而行李箱裡的那些盒子,則被他盡數(shù)堆放在了牆角。
暮明生用來寫作業(yè)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大摞圖紙,每一張圖紙都畫有一款衣服的設(shè)計稿。
雖然只是很簡單的線條,沒有顏色也沒有裝飾物,但就是暮思晴這樣一個很少買時裝的人,也覺得很好看。
原來他不僅
是一個囂張傲慢的大少爺,也是一個有才華的男人。
以前那些虛度時光的生活,也許他過得並不快樂。
走回客廳,電話突然響起。
是一個陌生號碼。
“你好?”她奇怪的接起電話。
“你好,暮助理。”這個聲音……暮思晴一愣,在猜到聲音的主人時,對方也做了自我介紹:“我是少遊的媽媽。”
“莊夫人,您好。”
“暮助理,我想跟你見個面,可以嗎?”
她能說不可以嗎?
“我就在你家附近的咖啡館。”報上地址之後,莊夫人特別強調(diào):“請你不要讓少遊知道我來了。”
從她嚴(yán)肅的聲音,暮思晴能猜到她很生氣。
看來,等會兒過去難免要承受她的怒氣了!暮思晴頭痛的敲敲腦袋,“媽咪,”這時,暮明生出現(xiàn)在了房間門口,“可以吃早餐了嗎?”
他已經(jīng)洗漱好了,只等吃過早餐出發(fā)去公園。
暮思晴點點頭,不過:“等會兒媽咪不能陪你去公園了。”
“爲(wèi)什麼?”
“因爲(wèi),不能說的原因。”
暮明生撇嘴,“哼,就知道你一點都不確定!”還好他沒篤定的認(rèn)爲(wèi)她會一起去,“算了,我自己去好了。”
“對不起啊,暮明生。”
“沒事,我男子漢不跟小女人計較。”
暮思晴:“……”
帶著暮明生的鄙視,她來到了莊夫人約定的咖啡館。
因爲(wèi)這種類似快餐店的咖啡館沒有包間,所以莊夫人選擇了一個較偏僻的位置,還帶了一副墨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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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很怕人把她認(rèn)出來。
“莊夫人,您好!”待暮思晴在她對面的椅子坐下,她才摘下了墨鏡。但與上次不同的是,她的臉上沒有笑容:“暮助理,要喝點什麼?”
“不,不用了。”
她也就隨口一問,暮思晴說不用,她也沒有堅持。
圍繞在兩人身邊的,是極低的氣壓。
“暮助理,少遊他又到你那兒去了吧。”她接著道,“勞煩你收留他,辛苦了。”
暮思晴聽得出,這話裡其實沒有謝意。
她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只能尷尬的沉默著。
“你幫了少遊很多,”莊夫人繼續(xù)道:“以前我一直認(rèn)爲(wèi)你會幫少遊做點實實在在的事情,沒想到我還是看錯了你!”
最後幾個字的重音讓暮思晴渾身一震,“莊夫人……”她仍是不知道怎麼接話,但又明白不能再沉默:“莊夫人,我沒有讓莊總做任何壞事!”
而且,並不是她讓莊少遊做什麼,他就會去做!
莊夫人目光銳利的盯著她:“那你能解釋一下昨晚舞會上的事情嗎?”
如果莊夫人指的是昨晚莊少遊當(dāng)衆(zhòng)撕裂藍(lán)恬兒衣服的事,“我不能解釋,我也不知道他爲(wèi)什麼那樣做。也許,莊夫人您更應(yīng)該知道他那樣做的理由吧。”
“你……”莊夫人面色一沉,“暮助理,你這是在指責(zé)我強逼少遊與恬兒結(jié)婚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她搖頭:“但是,昨晚上莊總帶我去參加那個舞會,絕不是出於羞辱藍(lán)小姐的目的。昨晚莊總讓我穿了他親自設(shè)計的裙子,是想要在舞
會上找到投資商,他想要創(chuàng)立自己的服裝公司。”
至於他這樣的心願,“莊夫人,您不會不知道吧?莊總是您的兒子,他擅長做什麼,想要做什麼,您應(yīng)該比誰都清楚!”
久久的,莊夫人都沒有出聲。
她臉上的怒氣漸漸褪去,代之以輕聲一嘆。
“我的確知道,但是……我和他爸只有這麼一個兒子,莊家的產(chǎn)業(yè)他不繼承,又由誰來繼承?”
“可是硬逼併不湊效。”反而讓他被貼上了遊手好閒、花花公子的標(biāo)籤。
莊夫人無話可說,借低頭輕啜咖啡來掩飾了自己的尷尬。
其實,激動的情緒過去之後,暮思晴也覺得挺尷尬的。
她說了這些話,多少有些失禮。
“莊夫人,”平靜下來之後,她想說些心裡話了:“莊總已經(jīng)在籌備他的服裝品牌了,我覺得他是認(rèn)真的。不知道您怎麼想,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做出一些成績來的。”
莊夫人將咖啡杯放下了,“我也相信我兒子不比別人差……”頓了頓,她才又道:“昨晚少遊和他爸大吵了一架,他賭誓從此以後不用家裡一分錢,爲(wèi)表決心,他只帶走了幾件換洗衣服和一些私人物品。而這些由他外公外婆贈與的私人物品,的確跟莊家沒什麼關(guān)係。”
說著,莊夫人苦苦一笑,笑中既有擔(dān)心卻又帶欣慰:“如果不是昨晚上,我還不知道我兒子原來這麼有骨氣。”
暮思晴也不由笑了,她心裡很贊同莊夫人的這句話。
“莊夫人,您放心吧。”她勸慰道:“莊總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你還會繼續(xù)幫他嗎?”莊夫人問。
暮思晴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咋聽之下,她卻也只微微一愣,便點了點頭:“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會幫忙的。”
只是,“莊夫人,我什麼都沒有,也幫不到他什麼。”
“我會幫我自己的兒子,”說著,莊夫人笑了:“只是暫時還不能讓他爸爸知道,而且少遊也不會主動對我開口。”
所以,“暮助理,有什麼事麻煩你偷偷告訴我,行嗎?”
暮思晴也笑了:“當(dāng)然。”
她自覺與莊夫人的談話總體來說是愉快的,除了她已告辭準(zhǔn)備離開時,莊夫人突然問的那句:“暮助理,我希望你一直把少遊當(dāng)做上司一樣的來幫助,莊家……至少我不會虧待你的。”
“莊夫人,您放心吧,我一定會盡我所能……”話到此處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其實這句話的重點是“上司”二字。
可如果她不把莊少遊當(dāng)上司,還能當(dāng)什麼呢?
她疑惑的朝莊夫人看去,莊夫人則繼續(xù)道:“對少遊的事業(yè)有幫助,我可以保證你在莊氏集團(tuán)的大好前途,但這個的前提是,你沒有任何別的非分之想。”
走出咖啡館好長一段路,她都不能明白這個“非分之想”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警告她雖然能保證大好前途,但這不包括董事長的位置?
不能夠啊,她連部門經(jīng)理的位置都不敢肖想,何況董事長!
或者是在警告她不能妄圖部門經(jīng)理的位置?這更加不可能,部門經(jīng)理的薪水還沒她的多咧!
又或者,莊夫人說的是--莊太太--的位置?她忽然想到這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