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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明遠在心中估摸了一下子自己Z市現在還能夠調用的人手,一邊跟隨著來接引他的人,一起進入到一處看起來有些奇怪的建築。
之所以說奇怪,是因爲這建築一來隱藏在這空置的拆遷地中間,從外看,並不容易發現它的存在,但是走近了看,卻是比想象的恢弘大氣了許多。
整個建築羣圍成了一個圈,如同古羅馬的鬥獸場般,將建築羣中間圍成了一個直徑大約300米的空地,空地上堆放著各種用於平時練武的器材。
而整個建築羣,竟然只有兩個門可供進出,整個建築是一個整體,圍成了一圈,朝外的牆上,密佈著大小不同的窗戶,湛明遠猜想,這些窗戶,更大的用處恐怕是用在狙擊瞄準吧。
接引湛明遠的黑衣男人帶著湛明遠從其中一個門進入後,便直接將門關上。
“這邊?!?
黑衣男人看也沒看湛明遠,便徑自朝右邊走去。
湛明遠提高警惕,跟在男人的身後。
這樣的建築模式,易守難攻。
他可以在樓上都安上槍手或者狙擊手,不管從哪個方向進攻,都逃不過,而從上向下的打法,本就佔了利處,若是實力再懸殊,恐怕想要勝出就更加不易。
湛明遠在心中盤算著,跟著黑衣男人進了一間屋子。
屋子裝潢得極爲大氣,中國風的裝飾風格,讓整個房間都有了些古色古香的感覺。
“來了?”
正中的位置上,湛泓淵斜著身子,倚靠著身後的軟墊,怡然自得的看著湛明遠,彷彿是見一個熟人,又或是老友,也或者,就像不久前,在海邊別墅的時候,每次見到湛明遠的時候,淡淡的一句,來了?
湛明遠卻是不敢鬆懈,一路走來,雖然一路都很安靜,但是湛明遠卻清楚得很,這四周恐怕早已全是湛泓淵的人,並且個個都做好了十足的準備,就等著自己來。
湛明遠在屋子中間站定,看著湛泓淵,並沒有繞彎子,他也沒有心情和時間與他繞彎子。
“人呢?”
湛泓淵詭計多端,一不知道他的實力,二不知道他的陰謀安排,湛明遠不敢掉以輕心。
“人?什麼人?”湛泓淵卻彷彿聽不懂湛明遠的話一般,擡眼看了湛明遠一眼,一臉疑惑的看著湛明遠。
“把霍文武放了。你要找的人是我。”湛明遠也回視湛泓淵。
湛泓淵卻彷彿聽到一個笑話一般,伸出自己還包紮著的右手,“那我這手的賬,跟誰算?!”
“咎由自取的結果,有什麼可算?”湛明遠冷著眼反問,手只是一個藉口,湛泓淵在意的,也不會是這手。
以他對付自己的態度看,他恐怕是連命都可以不顧了!
“把人放了,再算我們的賬!”
湛明遠目光如炬,看著湛泓淵的眼神冰冷。
“爲了一個下人,你急什麼?”
湛泓淵慢慢從椅子上直起身子,不知道是因爲受傷還是本意就要這樣,動作緩慢,語氣也是淡淡的。
湛明遠瞇起雙眼,看著湛泓淵,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全神貫注,注意著四周的情況。
“你就不想問問,我讓你來是做什麼?”
湛泓淵信手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這才擡頭看向湛明遠。
“我只需要知道我來是爲了什麼!”
湛明遠直接拒絕,就算湛泓淵不說,他也能夠猜到湛泓淵做這一切的目的和起因。
以當初湛泓淵的爭強好勝,就可以猜出
他對當初被逐出湛家和被家族除名的事情心中是多有不甘,所以纔會在離開湛家後,暗中籌備多年,只爲對付湛家,對付自己。
而他要對付的,也不是自己,只是湛家和湛家人而已。
“不知好歹!”湛泓淵將手中的茶杯放在面前的桌幾上,茶杯與桌面相碰,發出一聲悶響,可見湛泓淵這一放,是用了些力氣的。
放下茶盞,湛泓淵站了起來,“想要救你那個保鏢,也不是不可以?!?
湛明遠皺起眉頭,看向湛泓淵,等他把話說完,這樣的話,後面都還是有條件的。
“聽說你很會賭,被稱爲拉斯維加斯的賭王?”湛泓淵擡眼,看了湛明遠一眼。“那我們就來賭一局,如果你贏了,人你帶走。如果輸了,條件任我開,怎麼樣?”
湛泓淵將話拋出,眼神便落在湛明遠的臉上。
在他看來,這無疑是給湛明遠拋下了一個艱難的選擇題,條件任開,就等於是將湛明遠的所有一切,壓在了與霍文武對等的天平上。
且不說霍文武只是他的一個保鏢,就說這用湛家所有的一切,來換取一個人,不用算都知道這絕對是不平等的,
湛泓淵定定的看著湛明遠,爲了要成功的扳倒湛家,他下足了功夫,他相信,湛明遠會和他賭。
果然……
湛明遠雙眼微微瞇起,看著湛泓淵。考慮了片刻便冷著聲音問道:“怎麼賭?”
他自然也清楚湛泓淵話中的意思,別說是賭,就是知道這裡危險重重,他也一樣毫不猶豫的過來。
湛泓淵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滯,他知道湛明遠會答應,但是沒想到他會答應得這麼的快,幾乎是沒有考慮。
真是湛家選出來的好繼承人!可以毫不猶豫的將湛家的一切,來交換一個保鏢!可笑啊……
湛泓淵狠狠的咬緊牙,看著湛明遠,拉斯維加斯的賭王!他要讓他知道,誰纔是真正的賭王!
“東西拿上來!”
湛泓淵聲音剛落,同剛纔引湛明遠進來的男人一樣裝扮的一名黑衣男人便已經上前,將一副撲克牌拿了過來,放在湛泓淵伸出的手上。
湛泓淵接過撲克牌,一手舉起在湛明遠的面前亮了亮,“梭哈,你最擅長的。”
眉頭微皺,湛明遠盯著湛泓淵手中的這副撲克牌,湛泓淵有備而來,對自己肯定是有足夠的瞭解,他不會不知道當初自己就是靠這‘梭哈’打贏了當初的賭王。
他爲何還會提出跟自己賭這個?
“怎麼?不敢賭?”
湛泓淵冷笑一聲,看著湛明遠。
湛明遠嘴角微微上揚,湛泓淵恐怕早已經在這牌上下了手腳吧!否則怎麼可能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還沒有什麼,是我不敢的。”湛明遠雙眼微瞇,看著湛泓淵,淡淡的道來,顯然湛泓淵的胸有成竹的氣勢,並沒有能夠壓住湛明遠。
湛泓淵能再牌上做手腳,他湛明遠也一樣可以。
“出千,你是高手。今天,我們賭運氣。”湛泓淵慢條斯理的從黑衣男人手中接過牌,一把推到湛明遠的面前,“驗牌吧?!?
湛泓淵氣勢雄雄,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絲毫沒有面對拉斯維加斯賭王的緊張。
湛明遠拿起牌,看也沒有看一眼,直接丟向湛泓淵身邊的黑衣男人,“開始吧!”
湛明遠不動聲色,雙眼牢牢看著扮演荷官的黑衣人將牌洗好,“湛老……”
“讓他切?!?
湛泓淵彷彿一切都在掌
握之中,就連切牌,也直接交給了湛明遠。
湛明遠也不推遲,既然湛泓淵如此有把握,那他就更得小心一些了,對他來說,撲克牌這種東西在他的手上早已經被玩轉了,但是面對的是湛泓淵,他卻又不得不防著。
黑衣人託著牌走到湛明遠的面前,示意湛明遠切牌。
湛明遠淡淡的掃了一眼扮演荷官的黑衣人,這人看似隨意臨時找來充當荷官,方纔還特意在外等候引自己進來,但是看他洗牌的姿勢,雖然刻意生疏,但湛明遠還是一眼看出,這人是行家。
湛明遠不動聲色的伸出兩根手指接住那張牌,看似隨手輕輕的一扔,那張牌卻徑直插向洗好的牌面。
黑衣人的目光無意的在湛明遠身上停留了一下,又迅速的移開目光,一切快得彷彿沒有發生過一般。
有這樣眼力的人,恐怕在賭場裡,也能算得上佼佼者了吧。
湛明遠在心中暗想,只是這人卻是面生得很,自己在拉斯維加斯的賭場卻是從沒見過這人。
難怪,湛泓淵有恃無恐。
湛明遠在心中想到,淡淡的看著黑衣人道。“開始吧?!?
黑衣人看向湛泓淵,見湛泓淵點頭,這纔開始發牌。
兩張底牌發完,兩人手中的牌,竟然都是一個10,湛明遠將自己的目光一直緊緊的鎖在黑衣人那一雙手上。
“今天說了賭運氣,若出千,便算輸,對吧?”湛明遠看似無意的接過黑衣人發過的牌,第二張牌,他是一個Q,湛泓淵是一個K。
“出千這種事情,有人看見纔算出千。不是嗎?”湛泓淵也接過黑衣人發過的牌,淡淡的道。
“那是自然。”
湛明遠點點頭,他要的就是湛泓淵這句話。
第五張發完,兩人手中的牌卻是一模一樣,均爲10、J、Q、K,湛泓淵那邊卻是4個草花,湛明遠這邊,卻是四個方塊。
“亮底牌吧?!?
湛泓淵胸有成竹的樣子,看著湛明遠。
湛明遠卻並不看湛泓淵,而是淡淡的看著黑衣男人,慢慢的道:“不需要再等等嗎?”
“怎麼?牌太小不敢?”湛泓淵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著湛明遠。
湛明遠卻是回了湛泓淵一個冷笑,“是嗎?”一邊將底牌亮了出來,是個A。
“該你了?!?
看到湛明遠的底牌,湛泓淵卻一點不意外的樣子,“看來你運氣不錯。”
說著,也將自己的底牌亮了出來,竟然是一張草花的A。
同是同花順,但對於梭哈的規則,卻是各地有所不同,“看來,只能算平局?!?
湛泓淵一臉遺憾的看著湛明遠,“要不?再來一局?”
“誰說是平局?!?
湛明遠忽然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一眨眼,人卻已經移動到方纔扮演荷官的黑衣男人面前,“一局之差敗下陣的澳門上一屆賭王,如今也做這樣的業務了?”
黑衣男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詫,還沒來得及開口,手卻已經被湛明遠一把抓住,狠狠的摁在了桌面上。
三張A從他的袖口中直接散落了出來。唯獨缺了草花的A。
“湛明遠,你什麼意思?”
湛泓淵從位置上騰的站起,怒視著湛明遠。
“還需要我說明嗎?”湛明遠一把放開黑衣人,手一揮,便將桌面原本沒有發完的撲克牌一一鋪開,呈現在桌面上。
而那一張草花A,更是現眼的擺放在湛泓淵的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