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林一茜的屍骨
“一拍兩散？，陸然冷笑，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似的，“你寧願去做卓一凡的妹妹，也不願意和我在一起是嗎？，
林一茜愣了一下，隨即笑著點頭，只是她的話還來不及說出口，就有一個人搶先一步笑道，
“她當然不願意，陸總何時這麼聽不懂人話了？，
林一茜的背脊僵直，她只是覺得這個聲音熟悉，卻無法確定究竟是不是那個人。
陸然卻是在看到來人時，越發皺緊了眉頭，“你怎麼來了？，
是周席霖，平裡他雖然也經常爲陸然辦事，這次卻是被陸然安排在國內觀察卓一凡的舉動。現在他毫無徵兆的出現，並且說出的話讓陸然覺得，他這次來的目的似乎沒這麼簡單。如果只是卓一凡有什麼行動，他一個電話就可以通知自己了，又何必跑這麼一趟呢？
陸然的話他並不是沒有聽見，只是周席霖的目光卻牢牢鎖定在林一茜上不肯移開，而且如果林一茜沒有看錯的話，他的目光並不算友好。
從前她還沒有出事前，和周席霖少有的幾次見面，他對自己只是尊敬，偶爾會像陸淳一樣開幾句玩笑，這樣的眼神出現在他一個警察上，更加讓林一茜覺得汗毛倒立，有一種不祥和的預感正從腳底往上冒。
林一茜只是本能的朝陸然投去求助的目光，陸然則是在想起剛纔對她動手時的景，心跳一滯，斂著眉，“出去，有事等我出來再說？，
周席霖對林一茜的敵意陸然並不是沒感覺到，讓他覺得奇怪的是，以往周席霖雖然知道林一茜是卓一凡的妹妹，卻也是和他一樣相信，卓一倩是林一茜的事實的。所以雖然因爲要忌諱卓一凡，他對林一茜卻也是非常尊重的。況且周席霖早就已經知道林一茜的份，又怎麼會用這麼敵意的目光去看她？
“可是我有話，想當面對卓小姐說？，
周席霖說的毫不猶豫，絲毫沒有要顧忌陸然的意思。VExN。
林一茜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周席霖此刻對自己的敵意是從何而來。陸然更是不明白周席霖的變化，他們雖然是老同學，周席霖卻是一直在陸然手下辦事的，向來不會違揹他的意思。可是今天卻不管不顧的，咬死了林一茜。
“你說吧？，林一茜早就做好了要和陸然一刀兩斷的準備，已經全然不怕下一秒會不會發生讓她更加覺得可怕的事了。
現在這樣的況，沒有最糟，只有更糟。
“你究竟想說什麼？，陸然挑眉，站直了子，以保護的姿態將林一茜護在後。
他知道周席霖這次留在國內，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纔會讓他有這樣的變故。雖然他猜不出來具體是爲了什麼，卻也能感覺到事的嚴重姓。他一向理智，絕對不會做意氣用事的事。
“你被她迷昏了頭了？，周席霖揚脣譏諷，對陸然此刻的動作似乎很不齒。
林一茜見狀，推開擋在他前的陸然，吐了口氣，“你說吧？，
“卓一倩？，周席霖沉默了半晌終於開口，卻又似乎言又止。
林一茜不耐煩的皺了皺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周席霖似乎在故意賣著關子，可是林一茜實在想不到，自己究竟有哪裡是值得被他敵視的。難道僅僅是因爲她是卓一凡的妹妹嗎？可是這個周席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這件事了？
“她是卓一凡的親妹妹，我想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周席霖看著林一茜，話卻是明擺著對陸然說的。
陸然頓了頓，隨即點頭，“知道，怎麼了？，
當時知道林一茜和卓一凡確確實實的血緣關係也只是意外，他並沒有告訴周席霖，也沒有來得及去說。
“那你還認爲她是林一茜？，周席霖冷哼一聲，咬緊著牙關等待著陸然的回答。
陸然終於鬆了口氣，見只是誤會，便想開口辯解，卻不料林一茜先他一步，笑著開口道，“你的意思，我不是林一茜？，
林一茜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就算周席霖是現在才知道自己是卓一凡的親妹妹，也沒道理一點證據都沒有就會追到法國來找自己。
當著陸然的面對峙，除非他有十成把握？
周席霖的話讓她懷疑的是，她分明就是林一茜沒錯，可是他居然有證據證明自己不是。除了卓一凡，誰還有這樣的本事？
“卓一凡的親妹妹，卓一倩，你們密謀了多久假借和林一茜想象的份來接近陸然？目的又是什麼？，
周席霖對陸然警告的目光無動於衷，尖銳的眸子似乎是想把林一茜看穿。
“你怎麼回事？，陸然見周席霖這樣固執的針對林一茜，意識到事的發展似乎不在他的控制範圍，上前一步走到了周席霖面前。
周席霖終於收回目光，對上陸然的。
“她是卓一倩？，
“你在說什麼？，陸然只覺得腦袋有些發暈，卓一倩就是林一茜，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那天在卓宅門口，林一茜早就承認了，當著卓一凡的面，承認了。
那天在卓宅門口，林一茜說的話，一字一句他都不敢忘記。況且他和小瑞安的DNA化驗結果已經出來了，他們是親生父子。
如果她不是林一茜，那麼DNA報告怎麼證明？
“她不是林一茜，她是卓一倩？你還不懂嗎？卓一凡利用她和林一茜的相似之處來矇蔽你，不止是你，之前連我都相信了？孫小瑤信了，陸淳信了，我們大家都信了？可是她不是林一茜？，
周席霖說著，把一個信封朝陸然扔了過去。
陸然手敏捷的接過，打開信封的手指有些顫抖，就連站在他側的林一茜，呼吸都紊亂了。
她是不是林一茜，還有比自己更清楚的人嗎？周席霖憑什麼信誓旦旦的說她不是，憑什麼信誓旦旦的說她是個卓一凡串通的？
陸然捏著信封裡掉出來的照片，久久沒有開口，捏著照片的手指，指關節泛白。
林一茜顫了顫，擡起腳步，只是那一步，就足夠她能看清陸然手裡的相片。
就在她看見相片的同時，她捂緊了嘴，害怕自己會尖叫出聲。
照片上是一堆殘缺的屍骨，像是從海里撈起來的，在海灘上拍的照片。
林一茜在驚詫於周席霖爲什麼要給陸然看這樣的照片的時候，猛然想起這是在海邊。
難道說…
“這是什麼？，陸然的呼吸失了頻率，他已經差點語無倫次。
“你說這是什麼？這是林一茜的屍骨？昨天早上纔打撈上來的，昨晚法醫的化驗結果，她的DNA和林一茜的，完全吻合？林一茜死了，她不是林一茜？，
陸然像是沒有聽見周席霖的話似的，呆呆的看著手裡的照片，捏著照片的手“咯吱，作響。
林一茜已經完全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她死了？她好好的站在這裡，怎麼會有她的屍骨從海里被撈上來？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不管不顧的，奪過陸然手裡的相片，厚厚的一疊，有些散亂的掉落在地上。她全然不顧陸然和周席霖的眼神，瞪大了雙眼看著相片上的影響。
的確是骸骨沒錯，可是這怎麼可能是她的？她是林一茜，她還活著，法醫的化驗結果是怎麼回事？
“怎麼可能？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林一茜終於再也控制不住，尖叫著質問道。
周席霖不可能騙人，他在陸然邊這麼多年，如果有辦事不慎的地方，陸然又怎麼會一直信任他。他的話，不會錯的，他不會說謊的。
可是這些照片是怎麼回事？
海里撈起來的骸骨，當年的車禍，車子的確摔下懸崖，就在海邊。
她記得，在她還沒有恢復記憶的時候，就去過海邊。當時是被孫小瑤和陸淳算計著去見陸然，那是他們口中，林一茜的祭。
三年前的那一天，她和陸然雙雙出了車禍。她失蹤了。
恢復記憶的時候，她幾乎就要發瘋，她找遍了當年所有的新聞。她記得，所有的雜誌報紙，在那一天，全部都在報到著她林一茜遇難的消息。
車子滾下山坡，就連屍體都沒有找到。
好多人說，林一茜的屍體大概被捲進海里，早就被海水捲走了。
可是她沒有死，她還好好活著，那堆屍骨是怎麼來的？
“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周席霖對林一茜的失態視若無睹，冷著臉質問。
林一茜慌亂的搖頭，無措的看著陸然。
雖然她不想讓陸然知道自己是林一茜的事實，可是被這樣子虛烏有的事污衊，她又怎麼能善罷甘休？
“那DNA呢？我和卓瑞安的DNA是怎麼回事？，
“我已經查過了，你和卓瑞安的DNA是孫小瑤親自送去化驗的。孫小瑤不會出錯，那麼只能說明是醫院那邊有問題。醫院對這件事閉口不談，我動用了關係調出了那天的監控，發現在孫小瑤離開後不久，卓一凡就親自去了趟醫院。我想之後的，就不用我解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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