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手段夠狠!”顏羽齊站在不遠(yuǎn)處,暗自說道。
潘小儒手中的紫琉笛在不停地收割者生命,一招一式絕不拖泥帶水,這既是實力的差距,也是嫻熟的表現(xiàn)。
很快,顏羽齊剛剛眨了第六十下眼睛的時候,潘小儒的笛子戳中了最后一個人的眼角,那人一聲慘叫,一股鮮血從眼睛里狂噴出來,接著便倒地而亡。
潘小儒瀟灑地將笛子塞進(jìn)了懷里,而后拍了拍雙手,橫著腳,抬著頭,一副欠揍的樣子。
顏羽齊仿佛沒看到一般,又掏出他那永遠(yuǎn)不會丟的草稈,塞進(jìn)了嘴里。
而這時候的何梓良,已經(jīng)面無血色了,顏羽齊和潘小儒二人,在他眼里好像死神一般,冷酷殘忍。
何梓良現(xiàn)在已經(jīng)后悔的,悔得不能再悔了,自己真是犯賤,為什么要去招惹寒雨瀟,為什么要和顏羽齊起沖突,為什么要花錢去雇人殺他,為什么自己要親自來找他麻煩。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何梓良寧愿自己是個女人,那樣,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結(jié)果了。
“這個怎么辦,是劈了還是砍了還是剁了。”潘小儒用手指著何梓良問道。
顏羽齊一愣,轉(zhuǎn)口答道:“有區(qū)別嗎?”
“廢話,劈了就是劈他一直胳膊,砍了就是砍他一條腿,剁了就是把他剁成肉醬。”潘小儒說道。
他這一說,何梓良差點(diǎn)尿了褲子,兩腿一軟就癱坐在地上。
“你...你們...你們不能殺我...不能殺我!”何梓良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道。
顏羽齊一笑,叼著草稈走近他蹲下問道:“給個我們不殺你的理由!”
“我...我父親是云萊王,權(quán)勢滔天!你殺了我你也活不了!”何梓良壯著膽子把自己的老爹抬了出來。
顏羽齊微微一笑,接著低聲問道:“你爹權(quán)勢再大,有皇帝老兒大嗎?上個月皇帝老兒的狗兒子在泰安府調(diào)戲民女,奸殺孕婦,最后死了,知道怎么死的嗎?”
何梓良聽到顏羽齊這段話,臉色變得更白了,這等皇家丑事,他怎么會知道,就是自己,也只是在父親喝醉酒的時候,不小心透露的。
“我當(dāng)時恰好路過,就砍了那狗兒子幾刀,沒想到他那么不禁砍,竟然死了。”顏羽齊說起這事,仿佛這只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一樣。
看著發(fā)呆的何梓良,顏羽齊又說道:“我連皇帝老二的兒子都敢殺,區(qū)區(qū)一個云萊王,算個鳥屎啊。”
聽完顏羽齊說的話,何梓良徹底絕望了,這一瞬間,他忽然覺得死亡離自己這么近。
顏羽齊伸出手掌,正要一掌拍下去的時候,忽然間呆住了。
何梓良早已經(jīng)嚇得虛脫了,此刻只是腦子一片空白,不停地發(fā)呆。
“小心!快閃開!”潘小儒忽然大喊一聲,緊接著,整個人用一種十分狼狽地姿勢竄到了一邊。
而顏羽齊也察覺到了異樣,幾乎和潘小儒同時閃到了一旁。
“砰!”一聲巨響傳來,剛剛顏羽齊蹲著的地方猛然升起一陣煙霧,白的嚇人。
等到煙霧散去之后,剛剛還在那里失魂落魄般的何梓良,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潘小儒和顏羽齊猛地站了起來,快步來到煙霧旁邊,使勁用手揮打著煙霧。
“什么鬼東西!”潘小儒有些郁悶地問道。
顏羽齊使勁用鼻子嗅了嗅,然后瞇著眼說道:“藍(lán)貝母!”
潘小儒一邊聞了聞,一邊問道:“藍(lán)貝母是什么?”
顏羽齊扭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接著鄙夷地說道:“什么都不懂,粗人!”
說完這話,顏羽齊便快步向前走去。
潘小儒被他說的一愣,緊接著撇了撇嘴說道:“你比我更粗!”
......
“莊主!查探清楚了!”七絕山莊議事廳里,陸沖正站在堂下,向坐在正中的苗隱說著。
“說!”苗隱威嚴(yán)地聲音依然不變。
陸沖趕緊說道:“我們一路跟著,云萊王的公子帶了不少人去,其中有兩個是十年前江湖上有名的勾魂兄弟,但是不到一個照面就被顏羽齊給廢了,至于剩下的那群人,被剛剛出現(xiàn)的那個小子幾下子就給弄趴下了。”
苗隱咳嗽了一聲之后說道:“他那個幫手的武功也很高?”
陸沖道:“高,雖然比不上顏羽齊,但是殺人的手法有過之而無不及!”
苗隱道:“有人跟著他們嗎?”
“有!”
“弄清楚他們的落腳點(diǎn)。”甩下這句話,苗隱便起身離開了。
......
“父親!”距離萊州城蓬湖上的一艘大船上,何梓良正跪在主艙里。
主艙里異常奢華,壁畫雕鏤,香燈美燭,兩側(cè)放了兩排座位,中間放了一個長條木桌,上面擺放著美酒珍饈,山珍海味,木桌后面,坐著一個氣宇非凡的老年男人,烏黑的胡須并不亂,臉上雖然有了些許皺紋,但也被那高貴的氣質(zhì)所掩蓋了。
這個人看著跪在下面的何梓良,微微嘆了口氣,接著說道:“人在這世上,有時候看不起別人,有時候也看不起自己,看不起自己,最多就是活的窩囊一點(diǎn),可要是看不起別人,說不定命就沒了。”
緊接著,他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酒,然后又說道:“你這一趟出去,總共花費(fèi)了我黃金十萬兩,雖說我不缺錢,可我這錢,也不是讓你拿來耍著玩的。”
“爹,我知錯了!”何梓良跪在下面,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
“你準(zhǔn)備準(zhǔn)備,明天啟程去京城,我給你十間店鋪,一年的時間,你給我賺回十萬兩黃金,否則的話,你就到荒島上就混日子吧。”
何梓良聽了這話,心里雖然不情愿,但是他知道他父親的性格,無論什么事,都是說一不二,所以即便不愿,但也沒有多說,站起來,深深施了一禮之后,便離開了。
待到何梓良離開之后,老者輕輕說道:“黃老,今天又麻煩你了。”
“王爺客氣了。”一個聲音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傳來,好像很近,又好像很遠(yuǎn),但是船艙里明明一個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