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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獻舞

“姐姐!”狄城丟了一個責怪的眼神給神色自若的狄君就跳湖救人去了,可誰知上天跟他開了一個玩笑,讓他怒不可遏。待他將溫紅素攔腰抱起浮出水面的時候,一個急於表現他英雄氣概的男子跳下了湖,恰好的撲在了他兩身上,讓剛出水面正換氣的狄城狠狠嗆了一口水。

那個混蛋,等我上去再收拾他。不顧撲下來的人往岸邊游去,這是周圍不會浮水的人已將找來了竹竿子,將竹竿子遞給狄城。本來是遞的,可誰知用力過大,生生打在了狄城肩上。

狄君挑挑眉,好似在看一場鬧劇。

狄城怕溫紅素有個好歹,很快就將溫紅素送回了客棧,併爲她尋了大夫。本來狄城想留在客棧好照顧溫紅素,誰知溫紅素拒絕了,說是隻是落水而已,並沒有什麼大礙,身邊又有朝露照顧,狄君也覺有些不妥,於是也就只好作罷。

翌日。

卯時狄城便遣人過來問溫紅素感覺如何,有沒有不舒服,順帶告訴她這幾日他和狄君有事不能來看她,好好照顧自己,過幾日再來陪她玩。

溫紅素感覺有些好像,這感覺……

她又問這幾日他們是有何事,小廝說估計是準備右丞相的壽誕去了。

右丞相年輕時與狄君的父親素來交好,狄君的父親在時也經常帶著幼時的狄君到他家做客,只是後來因那次政變狄君的父親去世了。狄君回了崤城後右丞相對他也很照顧,所以狄君與右丞相也算有些情誼,右丞相的壽誕他理當盡一份力。

當然,這些都是狄君府裡的小廝告訴她的。要問小廝爲何會告訴他這些,當然全是狄君的吩咐。

溫紅素在這崤城也閒來無事,沒事出去看看山賞賞花倒也樂得自在。只是讓她擔心的是蘇州那邊鋪子她還是有些不放心,遣了福伯回去看看。福伯在老爺沒過世時便跟在老爺身邊打理諸多事務,既是老爺生活上的管家也是老爺商業上的得力助手,派他回去溫紅素很是放心。

知溫紅素惜花愛花,狄城倒是時不時讓人尋了些還開得正盛的花送到溫紅素這裡來。溫紅素看走廊上放著的那株佔地較大的山茶花開得正好,山茶花不宜放在烈日下,溫紅素便吩咐人將花壇搬到了走廊裡側。

有時候,花比人嬌貴,如若你將花移了個地方,有可能就是在摧殘它。所以溫紅素爲了養花,也算是吃了一些苦,可是當她看到悉心栽培的嬌花上有那麼些蝴蝶翩翩飛舞的時候就覺著很是欣慰,總覺著有一樣動物與自己心意相投。

時間如白沙,握在手中不知不覺便流失了。轉眼就到了右丞相的壽誕,夜幕未至右丞相府就已經人頭攢動,當然一些品級較低的官員會很早就去了丞相府與一些同僚寒暄一陣。然像左丞相這些個硬氣的人確是定要在酉時末才陸續來賀壽的。

不得不說這右丞相府是真的寬挺大氣,整個丞相府佔地幾乎達到兩百畝,光是這花園就是三十多畝。池塘、假山、景觀樹、珍有花種爲丞相府更是添上了一份怡然高貴。

中廳外早已搭好了戲臺,崤城最好的鳳嶺戲班也在準備中。壽誕的慶祝方式也無非就是這些,戲曲、歌舞、佳餚,當然這些雖無新意,但是也不得不說是最受人推崇,壽誕不就是圖個熱鬧嘛。

府裡的丫鬟腳步匆忙但也有條不紊,佈置花籃的佈置花籃,擺放果盤的擺放果盤。從一些小細節中便知道一座府邸後院治理得如何,所以無可否認的右丞相夫人治家有理,右丞相欣慰的點點頭。

現今右丞相夫人並不是原配夫人,其膝下有兩女但是沒有兒子,相府還有一名姨娘,姨娘在年前爲右丞相誕下一子名曰明珍,可見右丞相對這個兒子很是喜愛。

“右相,恭賀您四十九壽誕,您可有福呀,哈哈?!眮砣苏嵌Y部尚書溪珺,談吐儒雅,面容姣好。

“哪裡哪裡,快裡面請。今日可能有些忙碌,若有哪裡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我讓秀妍帶你到處轉轉?”右相雖官居高位,但是爲人謙和,更莫說仗勢欺人了。

秀妍是右相身邊的貼身丫鬟,爲人謹慎小心,處事規矩,“溪尚書這邊請?!敝t遜有禮的弓腰。

宮中妃子溪妃娘娘溪薌就是禮部尚書溪珺的女兒,入宮三年,步步爲營,盛寵不衰。但是在宮中卻與長公主有些不對盤,兩人少不了幾番較量。按理說在宮中與皇帝的親妹妹關係不好,應該很難受寵纔是,可這溪妃卻是個例外,可見絕對是個有心機的主。

秀妍雖知如此,但也不會因爲禮部尚書官位沒有老爺高就怠慢了他,可也不會因爲溪妃受寵就刻意討好溪妃的父親。溪珺見秀妍只是公式化客氣的引領自己觀賞園景,還時不時的介紹幾句,但是語氣不卑不亢,連一個侍女都如此,不得不暗歎丞相府好家教。

“溪尚書這邊請,老爺的弟弟自香山邊境帶回了幾株七色花,奴婢帶您去看一看?”

“哦?七色花?聽說香山國人喜愛栽培各種奇花異樹,今日能得一見甚是歡喜。”

在遠處便看見一盆花放在竹子做的花架上,花瓣顏色炫麗奪目,溪珺一見便知這就是那株七色花了。果真神奇,一株花開出七朵不同顏色的花,綠葉襯托著七朵花,青綠色的那朵花在葉子的陪襯下顯得越發嬌嫩。

“香山國是何種玲瓏心思,竟能栽培出如此花種。只是這七色花在我大伍國土也能自然生長?”溪珺心啞然,對香山國的種花技術更是讚歎不絕。

旁邊專門栽種這株七色花的花匠立即上前躬身行了一個禮,開口詮釋道:“回溪尚書,二爺的人說是香山國培育此花時將其根部做了特殊的處理,老奴平日只需要用藥水養著便可以了?!?

“哦,還有如此玄機?!毕B倒是喜愛這花兒,人道是物以稀爲貴,即使是他也是如此想法。

“尚書大人,老爺壽誕快開始了,還請大人回前廳看戲?!毙沐磿r辰將近酉時三刻,常理中來賀壽的達官貴人都已經入席,皇帝陛下還有一刻鐘就要駕臨,所有人都要到前廳恭迎皇帝。若是溪尚書去晚了便是自己的罪過,老爺讓自己引領溪尚書,自己就有責任照顧好這些。

兩人行至前院,請尚書大人坐下後又上了茶,屈身道:“尚書大人請用點心和茶水,奴婢這就退下了。”溪尚書點點頭,秀妍便棲身退下忙活其他事情去了。

夜幕降臨,夜色壓下,霧氣蔓延,月明星稀,萬里長空,燈火妖嬈。

戲子已經在臺上賣力出演,君王位居高位俯瞰衆生,四下歡聲笑語,觥籌交錯,好一幅壽誕和樂圖。

“明愛卿,素聞令嬡品貌端莊、蘭心蕙質,今日怎不見其身啊?”座上著明黃色錦衣華袍的年輕男子開口問道,臉上笑意未減。

“稟皇上,小女在後院準備霓裳羽衣,聞皇上駕臨,想要獻上一段霓裳羽衣舞呢,下官這就命人去看看準備的怎麼樣了?”

“哈哈,便由她吧,莫要讓人慌了她的心神,只管等著便是?!钡谖彘L瓅大笑開口,這些臣子的心思他又何嘗不懂。當今皇帝二十有六,定要坐擁江山幾十載,諸位朝臣有女初長成的皆想往宮裡送?;实郾阋灿芍麄內ィ柟痰畚恍枰獜姶蟮闹С郑庞醒运茌d舟亦能覆舟,既然納妃能得朝臣的支持,他又何樂而不爲呢?

鳳娘是他心靈的一片淨地,又豈是這些庸脂俗粉能代替的。納妃是必然的,但若是找到鳳娘,她的位置定然是獨一無二的,這也是他至今未封后的原因。

戲子退去,延搭舞臺,衆歌女上臺隨曲子舞動著,舞姿輕盈優美,恍若衆多蝴蝶在花叢中翩翩起舞,只聽罄聲忽轉,原來是霓裳羽衣曲的前奏。

一霓裳羽衣女子踩著蓮步前來,玉臂輕動,長袖舞起,罄聲迴轉,悠然起舞,輕若粉蝶,宛如步入凡塵的仙子。衣帶飛舞,迷人心神,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靜靜的看著臺上女子輕輕舞動竟是忘了飲下手中的濁酒。

右相看皇帝滿臉的讚賞與迷戀便會心一笑,滿意的點點頭,心中不甚歡喜。

一曲舞畢,謫仙般的女子輕移蓮步,吐氣如蘭:“小女明玉見過皇上,見過父親,見過諸位大人?!?

微含著笑意,漂亮的雙眸泛著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絲世間的塵垢,睫毛纖長而濃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翹起,粉嫩的嘴脣泛著晶瑩的光澤,輕揚起好看的弧度。墨發間的纓絡輕盈,一縷青絲微垂於胸前,幾絲調皮的髮絲隨著一點風慢慢舞動。

“明愛卿這女兒果真如傳聞般玉潔冰清啊?!?

“謝皇上讚賞,玉兒自小崇拜威風八面的皇上,這次更是爲了博得皇上青睞可是將這霓裳羽衣舞練了不下百遍啊。”右相如此說衆人皆是明瞭。說好聽些就是爲博君王另眼相看,說難聽些就是想把女兒送給皇上。

“哦?明玉,果真如此?”第五長瓅挑眉問道,臉上依舊是那副笑容。

“回皇上,確實如此。”明玉嬌氣一笑,甜甜答道。

“哈哈,如此朕就將你封爲昭儀,居玉蓮宮如何?”

“謝皇上愛憐。”明玉依舊甜甜的回答。

“如此便擇日進宮,賜玉輦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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