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維接到撤離命令,刀削般臉上盡是痛苦,拳頭緊握狠狠地砸在牆上。他對這次寄予希望,希望藉此機會將列強趕出國去,現在……失敗了……
“集合隊伍,我們……撤……”他艱難地吐出撤字,背過身揮揮手。
“是!”一名隊員應聲。
轟轟轟……
就在此時,鋪天蓋地爆炸聲搖搖從黃浦江方向傳來,震耳欲聾,驚駭人心,整個上海灘在爆炸中震動顫抖。
“等等……”韓大維急忙喊住傳令兵,“事情可能有變,再等等,再等等,指揮所很快有命令傳來。”
指揮所內,鬱嵐青剛要離開,爆炸響起,他狂喜止步,故作驚愕道:“事情有變化?”
章易秋和舒彤瑩不約而同想到飛天狐貍出動了。
“範寒雪傳來消息,日第三艦隊幾艘艦上大炮爆炸,日水兵死傷無數,其餘艦艇在逃跑中突然破裂沉入江中。”顏如玉進來報告情況,斜了一眼鬱嵐青又道,“周子魯報告,英美兩國駐軍悄然返回。”
鬱嵐青大笑道:“天助我也!傳令保安大隊取消撤離,堅守保安基地,等待下一步指令。易秋,你現在去工部局,提出強烈抗議,這一步看你的了。”
“我堅決不妥協,除非工部局公平處理。”章易秋哈哈一笑渾身輕鬆的快步走了。
一顆懸在半空的心落回,舒彤瑩笑道:“有驚無險,我們成功了。小石頭,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恭喜你!”
鬱嵐青笑道:“每一個人都有功勞,分工不同而已。”
說話間韓大維和巴三大步進入指揮所,兩人緊緊握住鬱嵐青的手,接著三人哈哈一笑鬆手各自坐下。
韓大維笑道:“好險,差一步就撤離了,以爲又要經歷失敗,還我河山成爲夢想,當時我痛心啊,恨不得一頭撞死了事。”
巴三嘆道:“我不相信會撤,但接到撤的命令,懷疑肯定是錯誤命令,大罵鬱大哥肯定喝醉了,哈哈……”
“罵我不要緊,先不要得意。嚴格說來我們這次勝利了,如果**大力支持,利用這次勝利,大有可爲。可惜,**不會出面,我們勢單力薄,工部局不會輕易放過。但不管如何,這是我們的機會,從現在開始保安隊正式改爲保安司令部。”
這是他的計劃,之前沒告訴其他人。
韓大維一怔驚愕道:“會不會太早了,引起**和工部局強烈反對?”
“我們自己的事,不需要他們反對。”巴三一拍桌子怒氣衝衝。
鬱嵐青沉吟道:“反對是必然,但讓過這個機會以後更難。所以,我們必須成立,巴三雖是氣話,但被他說中了,有這次教訓,他們反對但不敢輕舉妄動。老哥,除了必要的警戒,進入正常全面訓練。”
韓大維點點頭,與鬱嵐青商量成立司令部之後的種種工作措施。
天色大亮,章易秋正與工部局交涉,雙方鬧的極爲不愉快。
日董強烈要求放人,並讓保安隊承擔殺死日水兵的責任。章易秋寸步不讓,如果工部局及日領事不能公證處理此事,將由保安隊全權處理。
一名書記員對魯和耳語幾句,魯和眼中閃過陰森光芒,同時宣佈會議暫時結束,這次衝突不歡而散。
原來魯和接到保安隊改爲保安司令部,及已有兩千多名全部武裝的成員。兩千多人而且全部武裝,一旦衝突後果不堪設想,對於鬱嵐青其人他是心有餘悸的,何況還有一個神秘莫測的飛天狐貍在暗中搗蛋。
與此同時,昨晚事件已經見報,上海工人紛紛氣憤走上街頭抗議。
上午,萬國商團日本隊及日巡準備上街彈壓工人抗議,鬱嵐青得到消息,親自帶著兩百人將他們包圍在街上。
“放下武器,不然打死你們。”鬱嵐青冷森森地說。
“打死他們……打死他們……”
圍觀上海工人及其它羣衆憤怒地大喊,一致要求打死日本人。以往他們敢怒不敢言,終於有人敢出面,他們焉能不支持。
日本隊和日捕膽戰心驚,卻強硬地站著準備反抗。
啪啪啪!
鬱嵐青面對槍口無所畏懼,走上前去給幾個日兵幾巴掌,怒道:“你們算什麼東西,敢如此在中國領土上耀武揚威。放下武器投降,否則當場格殺。”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羣中人繼續怒吼,如果不是保安隊員攔著,憤怒的羣衆會撕裂他們。迫於絕對壓力,日兵遲疑中放下武器。頓時歡呼聲一片,互相慶賀。
鬱嵐青揮手示意大家靜下來,揚聲道:“這幫不是人的東西,如果日領事和工部局不出面公平處理,保安司令部有權處理。來人,連同昨晚逮捕日兵,讓他們天天掃大街。”
“好……”羣衆歡呼。
近兩百日兵在保安隊員及羣衆的監督下清掃大街,憤怒的羣衆跟在後面怒罵,不時用臭雞蛋爛菜葉攻擊,幾百日兵狼狽不堪,敢怒不敢言。
“媽的,我倒要看看工部局如何應對。”鬱嵐青暗忖。
消息不斷向外傳播,引起連鎖反應,工部局立即召開會議,會議上章易秋堅持公平處理才肯放人。
各國董事迫於壓力同意日領事公開向保安司令部賠禮道歉。
日董堅決反對,工部局英國人有絕對權利,魯和不但強迫日董接受條件,並同意保安司令部的存在,承認保安司令部屬於租界所轄。
消息傳到保安司令部,衆人驚喜。
鬱嵐青哈哈大笑道:“很好,很好,果然妥協了。行動,我要讓日董焦頭爛額。”
“是!”衆人應聲。
於是,以租界保安司令部的名義帶人包圍了日領事館,強烈要求日領事公開賠禮道歉,否則以日騷擾破壞租界及上海罪名,逮捕日領事及相關人員。
日第三艦隊昨晚掉入海里生死不明,海軍陸戰隊被保安司令部逮捕,日領事失去了軍事依靠,終於妥協了,答應了鬱嵐青提出的條件。
整個上海震動了,日本浪人和生意人紛紛躲在家裡不敢露面,大街上清淨不少。各國在華人員,日本佔一半,也最兇狠,上海人恨日本人優勝恨其它外國人。
兩天後,章易秋向工部局提出創建騰龍聯合大學,上海公辦私辦學校衆多,工部局不加思索同意並支持。
然而,第三天他們才知道上當了,立即派遣相關人員進駐學校監督,被保安人員阻攔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