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霞宮里滿滿當當?shù)娜侨耍酆蠖荚冢绱硕嗳素M能雅觀,若是這事情真的有什么貓膩,更加不能將消息傳出去,略略一想,皇后娘娘笑盈盈的就把無關(guān)緊要的人打發(fā)走,只留下晗妃、徽瑜、醇王妃、肅王妃有關(guān)聯(lián)的幾人,寧王妃本來并不在這里面,偏偏巧了,當時扶著陳貴嬪的宮人有一個是德妃身邊的,德妃要留下來就把兒媳婦也留下了。醇王從楚珂手里接過奕哥兒自家抱著跟同樣抱著譽哥兒的姬亓玉陪著皇帝,不一會兒肅王跟寧王就趕來了,滿頭的大汗,悶頭悶?zāi)X的撞進來瞧著自家王妃好好地這才松口氣,心里那塊石頭先落了一半兒,另一半還得懸著,特么的倒霉,怎么進宮就遇上這么寸的事兒了。寧王卻是神色不動的走到夏冰玉身邊,看她一眼,心里也是暗自琢磨,宮里出了這樣的事情,可真是有些倒霉了。
心里罵個不停,肅王面上還一副渾然不曉得發(fā)生何事的樣子,先跪下給皇上皇后問安,叫了起就瞧著女兒左邊牽著笑安公主,右邊牽著昭姐兒打簾子后面出來。看著女兒也無恙,剩下半塊石頭又落了一小半兒。
肅王在諸多的王爺里是皇帝的頭生子,小的時候自然是得了最多的*愛,不然后來有了寧王、醇王等一眾弟弟之后,也不會就養(yǎng)成了傲嬌的性子。之前獨*他一個,后來弟弟多了,還有個親爹最喜歡的捧著*著,那顆玻璃心就*了。如今他為何子女眾多,卻獨獨對長女依舊捧在手心里,大多也是因為自家小時候那點傷心不愿意讓女兒也嘗一回,所以也就把珍姐兒養(yǎng)成這般端莊大度人品厚重的品行。也顧不得帝后在跟前,一把將女兒攬過去劈頭蓋腦的就問有沒有受委屈,皇帝的臉色兒可就不怎么好看了。
這指桑罵槐的誰還聽不出來。
徽瑜覺得肅王這人真是有意思,自己也把昭姐兒攬到懷里來,誰知道小丫頭卻不往親娘身邊去,邁開小腿轉(zhuǎn)頭就撲進皇帝的懷里,還沒開口,淚珠先掉下來了,養(yǎng)著跟皇帝越來越像的小臉兒,那淚珠就跟不要錢似的滾落,揪著皇帝袖子的小手煞白煞白的。
別人先不管,姬亓玉臉先黑了,心里就認定女兒一定受了大委屈了,“昭姐兒,到爹這里來。”話音一落,就把兒子塞進徽瑜懷里了。
徽瑜:……
譽哥兒年雖不大,雖吃的不胖,但是也挺沉手的,徽瑜緊緊地抱住兒子,譽哥兒小胖胳膊就掛在了他娘的脖子里,奶聲奶氣的說道:“姐姐從不哭的。”
從不哭的人,忽然哭得這么狠,那肯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譽哥兒不愛說話,這誰都知道,也不愛旁人碰他抱他跟他爹一個德行,每每皇帝看著譽哥兒就想起了邢玉郎那張老臉,心里就很不自在,明明是自家的孫子,怎么就能像他呢?再加上譽哥兒跟他兒子那鬼毛病一模一樣,所以他才不去看孫子的臉,越發(fā)的覺得昭姐兒可愛惹人疼。
此時,譽哥兒這樣一句話,旁人聽來也沒什么,但是皇帝心里卻滾起了浪花。譽哥兒不愛說話,性子別扭比他爹更甚,最是不愛撒謊的人兒,他說昭姐兒不愛哭那肯定是沒見過姐姐哭。不愛哭的人哭成這樣,皇帝本就喜歡昭姐兒,心里先軟了下來,將昭姐兒抱在膝上,陳貴嬪什么的早扔到腦后了,“我們昭姐兒怎么了?”
皇帝抱著孫女兒不給兒子,就不去兒子比鍋底還黑的臉,心里還頗有幾分得意,孫女愛親近他,兒子丟了臉面,做老子的就得意了。實在是皇帝這輩子也沒從自己這個兒子身上得到什么樂趣,不管什么事情都是黑著一張臉,喜怒哀樂竟是沒有似的,不管他做了什么兒子都是悶不吭聲的接下來,連個委屈都不帶訴的。這次邢玉郎留京的事情,原以為這個兒子會上本折子表達一下不滿,誰知道人家壓根沒當回事兒,心里就更憋火了,他就不信這世上還沒有他在乎的事兒了。
現(xiàn)在總算是知道了,他兒子唯一能上心變臉的就只有自己攔在懷里的孫女了。自以為窺得真相的皇帝,看著兒子的黑臉,自己那憋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火兒倒是散了不少。這么一定下心來,忽而這才想起來,這后頭寢殿里還躺著自己個兒才小產(chǎn)了*妃呢。
昭姐兒揪著皇帝的龍袍哭得傷心,聽的皇上這么一問,抽泣著哽咽道:“疼。”說著還擼起自己的袖子給皇帝看。
皇帝一低頭,就看到昭姐兒如白玉般的手臂上有幾道淤痕,臉剎那間就變了。
皇帝面色一變,滿殿里的人大氣都不敢出,昭姐兒背對著大家,誰都看不到她胳膊上怎么回事。徽瑜心里焦急卻還能攔著身邊幾欲暴躁的姬亓玉別沖動,譽哥兒年歲小也察覺到殿里氣氛不對勁兒,又看了看姐姐,最后卻伸著胳膊找親爹。
姬亓玉掛著女兒又不能不管兒子,瞧著兒子要找他,就把人抱過來,眼睛還落在女兒身上,不知道昭姐兒怎么了,皇帝無旨也不敢擅自向前,心里簡直是油煎一般。
夏冰玉立在德妃身邊,方才進門之前德妃宮里的宮人就小聲稟報已經(jīng)把孩子安頓好了,一兒一女現(xiàn)在都在婆婆的寢殿里,這讓她心里安心不少。此時瞧著昭姐兒撲進皇帝訴委屈,新浪里自然是不舒服的,同樣是皇帝的孫子孫女,可是皇帝這偏心的也太厲害了。
本來是要查一查陳貴嬪小產(chǎn)的事情,結(jié)果昭姐兒先委屈上了,一下子就拐了彎兒。可是皇帝此時的注意力明顯不在陳貴嬪身上,大家誰又會故意惹皇帝不痛快,只能靜靜等待。本來皇帝進入后宮就不多了,這會兒便是德妃也不敢擅自言語惹了圣怒。
晗妃抱著笑安,心里如浪花一般,事情的因由仙子還不知道,如果陳貴嬪小產(chǎn)真的跟這幾個孩子有關(guān)系,昭姐兒她們幾個宗室的孩子不在宮里,得了訓(xùn)斥或者挨了罰還能回家去。可是笑安卻是在宮里住著的,難免皇上會時時想起來遷怒自己女兒,畢竟陳貴嬪肚子里那一個還沒生出來就沒了,總會令人更加心疼。總之,絕對不能讓笑安得了這么個霉頭,幾番思量夏迎白心里就做了一個決斷。伸手輕輕推推女兒,對著她眨一下眼睛。
笑安在宮里長大,見慣了宮里的傾軋,其實遠比昭姐兒成熟得多,如若不是這樣,別人早就拿著她作筏子,不曉得坑了親娘多少次了。這種事情只要經(jīng)歷一次,就能讓人成長起來,更不要說笑安在宮里墨染般的長起來。
此時她母妃這么一給她示意,笑安心里就明白了,立刻轉(zhuǎn)過身來開口對著皇上道:“父皇,陳貴嬪摔倒的時候我們正好路過,昭姐兒看她摔倒去扶她,胳膊上才會傷到了。”
笑安話音一落,那邊窩在自家母親懷里的誠哥兒這時嚷著說道:“皇祖父,昭姐兒是被拽倒的,那宮人還推了昭姐兒一把,她腿上肯定也傷到了。昭姐兒本來是好意扶人的,結(jié)果還被人傷了,就這樣昭姐兒不放心摔倒流血的貴嬪主子,非要跟著一起送回來,自己身上的傷都沒管呢。爛好人一個,人家眼里哪有她,好歹也是祖父的親孫女呢。”
誠哥兒脾氣火爆在宮里人人都曉得,每回宮宴調(diào)皮搗蛋都被他爹拖出去,也早已經(jīng)成為皇宮一景,時日長了,有的宮人甚至于還私下打賭,誠哥兒開宴多長時間被拖出去。此時誠哥兒氣急敗壞的這么一嚷,不用他多說什么,已有不少人相信了。脾氣太直的人,大家都不認為這樣的人會撒謊的,更何況誠哥兒也是真的沒撒謊。
皇帝把昭姐兒抱在自己腿上,就掀起她的庫管看,果然看到膝蓋那地方破了一層皮,立刻就讓人喊了太醫(yī)來。太醫(yī)也是現(xiàn)成的,剛在后面給陳貴嬪看了病,立刻又往前殿來給大郡主敷藥,額頭上的冷汗是一層一層的往下落,心里暗道自己運氣不好,偏撞上這樣的事情,心里惴惴越發(fā)的不敢懈怠,小心謹慎起來。
昭姐兒也不下去,就坐在皇帝腿上,那太醫(yī)哪見過皇上這樣過,早就知道靖王府的大郡主得*,但是真正見到了心里不由咋舌,這是連笑安公主都要靠邊站的節(jié)奏啊。
“大郡主的傷這些日子不要碰水,敷上兩天藥結(jié)了珈還要涂抹去疤痕的藥膏才是。”太醫(yī)垂著頭小聲回答,手里裹細棉布的動作又輕又柔,萬不敢弄疼了這位小主子。
等昭姐兒胳膊上也擦了藥膏,處置完了,皇帝這才看著那太醫(yī)問道:“陳貴嬪如何了?”
“回皇上的話,貴嬪主子小產(chǎn)了。”太醫(yī)匍匐在地,恨不能自己就沒出現(xiàn)過。
陳貴嬪有孕的消息皇帝還不知道呢,這就小產(chǎn)了。皇帝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但是還能令嬪妃有孕,這也讓許多蠢蠢欲動的人不敢輕易出手,若不是精氣血足哪里能讓女子懷孕?本來陳貴嬪若是能保住這個孩子,皇帝定會大喜,連位份都要提上一提,偏偏喜信還不知道就小產(chǎn)了。這小產(chǎn)的時機也寸,遇上的是幾個孩子,這幾個孩子里一個是皇帝的老來女本就*的不得了,更還有一個比親女更得*的靖王府大郡主。打從這大郡主入了皇帝的眼,每年生辰賜下的生辰禮,入宮領(lǐng)宴回回都是坐在皇帝膝上御桌上吃飯的主兒,這樣的榮*便是笑安公主都沒有的。
陳貴嬪是小產(chǎn)了,可元昭大郡主也受傷了。
只看此時皇上膝蓋上抱著的是誰,任憑后邊屋子里陳貴嬪哭得傷心,皇上都沒動動腳,這大殿里眾人心里都是各有思量,這樣一場官司最后如何還是要看誰在皇帝心中分量。
皇上不開口,誰也不敢輕易開口,便是姬亓玉這個時候臉再黑,也不敢拿著自己女兒去賭,只能壓著心頭的怒火強自忍耐。徽瑜半垂著臉頰,眼眶微紅,昭姐兒打小兒再皮實也看著沒有受過傷,這次胳膊腿上都破了皮心里自然是心疼得很,可是心里再翻騰,徽瑜也知道皇帝對她一直沒什么好感,也不敢沖動。
德妃倒是有心,但是這兩年皇上的脾性越發(fā)難以琢磨,也不敢出這個頭。
還是皇后打破這個沉默,側(cè)頭對著皇上說道:“臣妾看看昭姐兒,皇上要不要進去瞧瞧陳貴嬪。可憐見的這好消息還沒讓皇上樂一樂呢,就出了這事兒。這宮里前前后后養(yǎng)成的王爺也有六七個,咱們笑安也是長得水靈康健,陳貴嬪也太小心了些,若是臣妾知道她有喜,必然會更加上心讓人護著,也就不會出了今兒個的意外了。”
徽瑜聽到皇后開口,心里先松口氣。皇后雖然*愛不多,但是多年來皇帝對她一直敬重,從沖冠后宮的貴妃、德妃再到晗妃,如今又多了陳貴嬪,沒有哪個能趕在皇后面前囂張的。此時皇后這話聽起來平平,細細一想?yún)s是字字誅心。陳貴嬪有了身孕不往上報給管理六宮的皇后娘娘這是為何?今日這小產(chǎn)來得突然,還牽連了幾個孩子,是巧合意外還是人為?中秋佳節(jié)團圓之日,卻出了這血腥之事兒,總歸是有些晦氣的。皇后娘娘先把自己摘出來,陳貴嬪有孕她是一點不知情的,然后又點出宮里面養(yǎng)大的孩子這么多,難道多一個陳貴嬪有孕她就容下了?到底是陳貴嬪太小心還是信不過皇后保她這一胎?
皇后這輕嘆一口氣,眉宇之間帶著幾分失落,就是徽瑜看著都是傷了心的模樣。果然皇帝聽到皇后這話本來面色就不好看,此時更是有了怒火,“梓潼操持后宮多年,笑安都是你看著長大的,朕這么多兒子哪個不是你眼皮下護著的?是她自己沒福氣與你何干,無須自責。”說著垂頭看著昭姐兒,“只是可憐了昭姐兒受了這無妄之災(zāi),既然她這般小心遮著掩著,就讓她好好地反省一下。”
皇帝言語之間,竟是把所有的怒火都發(fā)在了陳貴嬪身上,連這里面的是非曲直都不問了?
眾人正想著,就聽到皇帝又說道:“這幾個孩子,珍姐兒最是乖巧,尋常說話都不大聲。誠哥兒性子雖莽撞卻不是那等不懂規(guī)矩之子,笑安養(yǎng)在皇后身邊知書達理,端莊淑惠,我們昭姐兒更不必說了,好好的孩子們倒是被她連累的受了驚嚇,遇上這等晦氣事兒。陳貴嬪降為才人禁足半年,好好學(xué)一學(xué)這宮里的規(guī)矩!”
皇帝怒頭之上,便是皇后都不敢多言,大家面面相覷,誰能想到最后倒霉的會是陳貴嬪,這些日子的盛*,京里面不知道多少的人家羨慕這個飛上枝頭的麻雀,不過是眨眼間就跌落泥潭,以后能不能爬起來誰知道,去歲新選進宮容貌姣好的秀女可不是她一個。
德妃的面色十分的難堪,手里絞著帕子滿腹的話卻一個字也不敢說出來,心里卻將陳貴嬪罵了個狗血噴頭,這個蠢貨,好好地事情被她辦成這般。
就在大家以為這事兒算是了結(jié)了,偏又聽到皇上繼續(xù)說道:“幾個孩子都受了委屈,又遇上這種晦氣事兒合該安撫一下。”宮里面不成文的規(guī)定,凡事沒有出聲的孩子都算不得人,就算是生出來了養(yǎng)不大的連個名字沒有封號沒有葬了的也有的是。這一朝的后宮算是很平穩(wěn),皇后賢淑孩子落地基本上都成人了,此時皇帝更看重已經(jīng)長大的幾個孩子,大家也認為是理所應(yīng)當毫不奇怪。但是安撫怎么個安撫法?
皇帝做事,當真是無人能查其心思,這安撫的旨意一出,頓時京都又被掀起了大浪。
封笑安公主為朔安公主,封地朔安。
封珍姐兒為晉宜郡主,賞封地晉宜。
封昭姐兒為昭懿大郡主,無封地。
封誠哥兒為醇王府世子。
封靖郡王為靖親王。
古來公主封號俱以封地之名為號,朔安公主的封地朔安乃肥沃之地,距離京都又不甚遠,封地雖不大然產(chǎn)出高,這輩子朔安公主當真是衣食無憂了。郡主乃各王府嫡出女才有的稱號,素來無封地,珍姐兒被賞了封地晉宜,雖不如朔安非我豐碩,卻也是別個兒沒有的殊榮,唯一的缺點就是距離京都有點遠,將來出嫁去了封地探親多有不便。誠哥兒本來就是醇王府的嫡長子請封為世子無可厚非,但是皇帝親封的世子,除非是皇帝自己給擼下來,以后就算是醇王再有多喜歡的兒子也威脅不到誠哥兒的地位了。唯一讓人奇怪的是靖王府的封賞,昭姐兒得皇帝喜歡眾所周知,這次又受了傷卻只得了一個昭懿大郡主的稱號,連個封地都沒給。走了狗屎運的靖王卻意外撿了一個親王的敕封,這才是讓大家驚呆下巴的事情。皇帝七子俱封為王,然則都是郡王,姬亓玉是諸位兄弟中頭一個封了親王的。
這事情就有些奇怪,昭懿大郡主沒賞給封地只得了一個封號,靖王卻賞了親王的殊榮,同樣孩子受了委屈的醇王跟肅王卻是一根毛都撈到。皇帝為何這樣做,眾說紛紜,然則最靠譜的說法是,靖王這個親王的封號其實有一小半兒是昭姐兒受了委屈受了傷,然則昭姐兒封了郡主卻沒封地,其實這一小半兒昭姐兒還是委屈的。另外一大半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因為邢玉郎被留在河西大營,皇上特意封了靖親王也有安撫靖王一系的意思在內(nèi)。
只可惜了昭姐兒雖然被封了一個封號,卻無封地,實沒有朔安公主跟晉宜郡主得了實惠也得了榮耀。靖王這回真真是走了狗屎運,沾了女兒的便宜就算了,居然連北安侯的便宜都給了他,憑白的得了一個親王的帽子,一下子成了兄弟們中的頭一份了。
至于那倒霉的陳貴嬪,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淪為大家的笑柄,折了她一個,幸福千萬家。只看著肅王府跟靖親王府的門檻都要被踩爛了,就知道這個笑話多么可樂了。
肅王府為女兒得了封地擺宴慶賀,端的是大宴四方,賓客盈門。
靖親王府卻是閉門謝客,只為女兒得了昭懿大郡主的封號只請了家中姻親門人下屬前來吃宴,余人巴結(jié)來的一概拒絕了。至于得了親王,姬亓玉是一丁點慶賀的意思都沒有,唯一變化的是郡王府的牌匾換成了親王府,幾個鎏金大字端的是威武耀眼。
徽瑜從女兒的房間回來,姬亓玉也恰好回來了,夫妻二人在門口遇到。成了親王的姬亓玉帶妻女兒子一如從前,執(zhí)起徽瑜的手拉著她一起進屋,口中卻問道:“這幾ri你一直悶悶不樂,我還無空暇問你,到底所為何事?”
徽瑜反握住姬亓玉的手,姬亓玉只覺得徽瑜那力道驚人,他竟然隱隱感覺到疼了,心里一驚看向她,就聽徽瑜說道:“我想我們都上了皇帝的惡當了!”
姬亓玉一下子愣在那里,隨即緩過神來將屋子里的人都攆下去,這才說道:“你聽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