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吃完晚飯,天還沒有黑。我心裡對即將到來的黑夜有一些緊張,我們四姐妹面對過那些惡魔,可其他的成員都從來沒有看見過,假如那東西太多,我們面臨的勝算太渺茫!我們是不是不堪一擊,實在決定於今晚數量和力量的懸殊。我彷彿嗅到了空氣之中的腥風血雨,看見了天黑後的慘烈場景。我得趕快找尋一些人來幫助萬國。
冬姑娘來到我面前:“秋姐,我找了些人來,把他們交給萬國,組織一個搶救隊,你看怎麼樣?”
“太好了!我正在想這事。”
“人還是少了一些,這裡的人都跑得差不多了,暫時只能找這麼多。”
我望著冬姑娘說:“四妹,你對今晚一戰有何想法?害怕嗎?”
“有點緊張,因爲我們根本不知道它們的底細和數量,就憑這一點,我們都沒有勝算的把握。害怕不會的,我們敢來,表示已經不會再害怕。我們唯一的可貴就在於我們一往無前敢於拼殺,敢於死而後生。就像你剛纔的戰前動員一樣:我們來到這裡,都是兄弟姐妹,我們是爲自己而戰!我們要盡我們最大努力,保衛自己!”
春姑娘和夏姑娘走了過來。春姑娘說:“我覺得我們是不是好好安排一下,把隊伍分成兩隊,那東西數量不多,我們就用一隊輪換去打,數量太多,我們就全上。靈活應對,合理安排,適當休息,有勞有逸。這樣,就是我們力量差點,也會保證勝利。”
“大姐不愧爲是搞策劃的,可以啊,你以後就是我們的軍師了。”
“我覺得我和二妹要分開,我們都會一點武功,要不你們兩個太吃虧了。”
夏姑娘說:“看來我只能同三妹妹一起了,我想我的靠枕了。”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瘋。”
“瘋一瘋沒事,天天裝酷很累的,也容易老。”
“大姐二姐,空了把你們的武功教我們練練。”
夏姑娘道:“可以,只要你們願意學,保證一絲不掛的教給你們。”
冬姑娘道:“等等,二姐,你那是想教我們什麼?幹嘛要一絲不掛?”
“當然是武功啊,你想學什麼啊!就你思想邋遢,想入非非。”
“不是,那你一絲不掛幹什麼?”
“我是說,毫無保留的教你。”
“毫無保留就毫無保留,怎麼會是一絲不掛。”
我笑道:“行了,你們兩個別貧了,要不然你們現在就一絲不掛可以吧!”
“二姐,三姐的意思就是,你現在就可以教了。要不要我們都坐下,看你慢慢練一遍。你可要一絲不掛認真教啊,我們會仔細看的,一點都不會漏過哦。”
夏笑著,一臉的若無其事:“四妹妹,你想戲辱我,我可不怕。我學藝時,那是必須上的課,要充分利用身體的有利條件填補技術的微弱差距,方能百戰百勝!不給你講了,你聽不懂。”
“哦,小看了!二姐是特工出生。”
“也對,特工,007!”
“真是,看不出來,我以爲只有大姐三姐厲害,沒想到你們個個都是白領精英,走眼了,走眼了!”
“大姐,她罵我們。”
“我沒有!”
“她罵我們是白骨精。”
春姑娘道:“你們兩個是說相聲,還是說雙簧,等我們今晚勝利了,明天讓你們兩個來個脫口秀,把肚子裡的東西全道出來,怎麼樣?”
夏嘟著嘴說:“大姐,你怎麼什麼都想看,肚子裡的東西太噁心,也看?!”
夏姑娘鄭重其事的樣子,不由大家不嘻嘻發笑。
停了一會,夏姑娘嘆聲道:“哎,我想田大哥了!”
“田大哥有人想,不用你吧?”四丫頭道。
“他的幽默爐火純青,誰人能比。可惜,被伊蘭佔有了!”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讓大家忍俊不止。
我說:“走,我們去把人分一分,一隊由大姐,四妹帶領,一隊由二姐和我帶領。天馬上就快黑了,如果那東西來的少,就由我和二姐先上。其他人注意觀察,以便獲得點經驗。”
黑夜侵蝕了白晝,大地和天空像塗了一層墨。集鎮上星點的亮光來自居住者心懷詭異的祈禱。這裡的空氣太過凝重,彷彿加了凝脂,有如高原缺氧,空氣稀薄,讓人呼吸困難,面臨窒息。人們的心速快到了極致,面臨癱瘓。這裡的寂靜更是平添了恐怖陰深的氛圍,假如現在有一顆針掉到地上,也會如雷貫耳!
人們的心思都太過集中,致使機體不由自主地顫抖。這就是大戰前的恐懼?!它在檢驗人們對恐怖的承受能力!過不了這一關的人,等不到大戰來臨就會崩潰!
果不然,有人聲嘶力竭地發出嘶吼,歇斯底里地失了理智,恐怖絕望像瘟疫一樣滿布開去。
萬國大叫:“快,抓住他!拿東西把他嘴捂上。”
萬國用銀針爲那人紮了兩針,控制了差點蔓延開去的局面。
我來到萬國面前:“哦,你還會這種醫術!”
萬國平淡地說:“這一點不奇怪,這是華佗當年留下的醫術,這裡會醫的人都懂。”
我饒有興趣地說:“哦,看來你的醫術非同一般啊。”
萬國謙虛道:“不敢這樣說,中醫太博大精深了,只是學到皮毛而已。”
我說:“以後你有什麼需要告訴我們,你可以帶點徒弟啊。”
萬國道:“我就是藥材缺乏。帶徒弟不容易啊,不好找資質好的人選。”
“你指的是聰明好學之人?”
“那是其中一點,學中醫之人,必須品質優秀,對人赤誠,富有愛心,沒有貪慾,聰明好學。這其中少了一點都不行。”
“哦!這麼苛刻!倒像選清官。”
“差不多吧!清官必須愛民!”
“愛心和愛民差不多吧?”
“不完全一樣,富有愛心,是包括任何人,比如,敵人!清官不一樣,只能愛民。他可不能去愛敵人。”
“說的是,學醫的人還要博愛一點。聽你的口氣,你好像還有同伴在這個世界的某個地方,對吧?”
“你很聰明,我非常喜歡你們,你們幾個都有學醫的品質。”
“那,我們跟你學醫好了。”
“不敢,不敢!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們來到這個世界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學醫太浪費。”
“瞧你說的,我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能耐。幾個弱女子而已。”
“我不這樣認爲。陰陽學說,所謂強弱勢力是同等的,弱可以剋制強,比如水能擊石,水滴石穿。就是明顯的弱打敗強。”
“哎,走到這一步,我們都有點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好像只是棋盤上的一枚棋子,是誰在操縱這盤棋,我們根本不知道,所以我們更像棋盤上的卒子。胡適先生知道吧?他有一句名言:當了過河卒子,只能一味向前。這話很能說明我們現在的心情。”
“姑娘不彆著急,一切自有天倫,冥冥之中,邪不壓正。”
“我們現在心裡沒有底,能不能走過這兩天都不知道。彷彿在荒野之中行走,前面鋪滿了棘刺,一步一步前行,冷不丁就會沒頂。”
“我想你們現在不正是在走出一條路來吧?”
“你這句話倒好像魯迅先生的一句話:世上原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現在的路。”
“姑娘是個明白人,我和工關都支持你們,決定跟你們走到底。”
“謝謝你們,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謝謝!你可以當我們的老師了。”
“過獎,過獎!”
那種我們曾經聽到過的恐怖之聲開始衝破這寧靜的黑夜,戰鬥即將開始!
我說:“大家拔出佩劍,沉住氣,讓我們先來宰它幾個給大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