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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姑娘忽然看見陳兵,她感覺熱血沸騰,腦殼里一片空白。
他怎么也來了這里?!她慌慌張張地追了下去,她有很多很多的話要對他說,她有很多很多的問題要對他問。她感覺她對不起他,心中一份長久的愧疚,仿佛發酵膨脹起來,那種久埋心中的酸楚,象決堤的洪峰,洶涌磅礴,眼淚象斷了線的珍珠,不顧一切地蜂擁而至。仿佛宣告主權一樣,無視你的歪門邪道。一削心中那份恥辱,把占有者趕出地球去。
陳兵哥哥,你既然來到了這里,我春姑娘再無顧疑,將把我清白一身追隨于你,任你發落。你只要不遷怒于我曾經做了有違你職業的那些事情,我雖然有點被當時的生存形式所迫,我知道那是偏門,但我心不惡。我只是希望把不合理的分配適當調整,我發誓有心做完最后一單將徹底洗手,并且,我有心收養孤兒,以度過余生。那就是我的打算。
哥哥,你相信我么?妹妹理解你心靈之中的絞痛,我又何嘗不是如此,但我愿意背負所有的疼,讓哥哥你顏開笑意!哥哥。
你理解妹妹么?我不求你理解,但我希望你理我!哥哥。
春姑娘擦拭著不停下墜的淚花,小鳥依人地跟在陳兵哥哥身后。她下定決心永遠追隨哥哥,萬死不辭!
她不再去管那掉個不停的眼淚,任它流淌。
她心里不停地反復叫著:哥哥,哥哥,哥哥。。。。。。
一聲聲的溫柔,一聲聲的啼鳴,把酸楚捆綁著疼愛,烙印在冷酷無情的隔膜上。
哥哥,一把眼淚,一把悲蒼!
你只要轉過身來,妹妹就會不顧一切地投入你的懷抱。哪怕哥哥你要我馬上去死,妹妹也在所不惜!
春姑娘的思緒仿佛不會轉彎,她直挺挺地把智慧歸零,任由身體機械地青睞陳兵哥哥的身影,隨他到天涯海角,她的淚水隨著兩頰匯集到她美麗的下巴,猶如雨打梨花。兩岸猿聲啼不住,千帆已過萬重山!任珍珠散落在高聳的山丘上。。。。。。
春姑娘心靈的直白,隨著珍珠的灑落,鋪就在愛情扭扭捏捏的稿子上。只有心有靈犀的人兒,才能讀懂這曠世情書,才能明了這生死相依。哥哥,你讀懂了么?哥哥,你明白小女子的心么?你看到的是什么?是浩瀚的原始森林?是空曠的荒野?是無邊的沙漠?是海市蜃樓?是摩天大廈?是漫山遍野的山花?是花園匠心獨造的名朵?是滿漢全席?是就著泡菜吞咽的眾奴?
你的一路狂奔,攜帶著風兒,卷起了你的追隨,你可否停下腳步,給予一點呢喃,一點星星的苛護。。。。。。
你慢點走,等等你后面氣喘吁吁的心!否則你將失去智慧,成為一代自以為是的毛毛蟲!你狂暴之后的消亡,是萬物的重生!
妹妹不希望你象股市一樣去譏笑參與者,褻瀆他們的智慧,諷刺人們的智力!讓他們傷心,揮淚告別。
春姑娘邊走邊想,緊緊跟隨。突然她發現,陳兵猛地停了下來,她差點沒有撞在他身上。
更讓她不可思議的是,在陳兵的前面,另外一個陳兵一動不動地相互對視著,春姑娘驚訝萬分。
這是一曲真假美猴王的對峙,春姑娘凝視著兩人,企圖從他們之間讀出誰是誰非。但是兩人的差別太小,根本難以區別。
要想識別二人的真假,恐怕只有從內心著手。
就在二人即將出手之際,春姑娘一聲呼叫,制止了他們。她不希望真正的陳兵受到傷害,她想把他們區別開來再打。
“陳兵哥哥,請等一等。”
一聲溫柔嬌啼,雙雙同時住手,殺戮變成了含情脈脈。
“二位哥哥,你們回答我一道題再打。”她望著兩個陳兵,名眸秋波蕩漾,在二位心海劃來蕩去,完全的溫柔殺手。
“家鄉的西門,曾經是我的最愛,妹妹拉著哥哥去那里,是為了什么?”
對面那個陳兵說:“是為了春姑娘最喜歡的薄餅!”
“那么北門呢?”
“雞絲豆腐腦。鹵鴨腳板。”還是對面那位哥哥搶答正確。
春姑娘拔出劍來,一劍刺穿了面前這個假陳兵的胸膛。
春姑娘忘情地撲向陳兵,熱淚盈眶:“陳兵哥哥。。。。。。”
陳兵僵硬地一動不動,仿佛麻木了似的,這種心理反應,是一種曠久的酸甜苦辣的綜和,唯有眼睛噗噗的淚奔暴露出心靈的山搖地動,愛恨交加堆砌的墻,被心海的波濤顛覆,他雙手愈來愈緊地擁抱著瑟瑟顫抖的春妹妹,喜怒哀樂被重新洗牌,一切都化著一江春水,被憐愛俘虜、占領。。。。。。
“陳兵哥哥,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陳兵望著小鳥依人的春姑娘,仿佛有無盡的話語要講,但又不知道怎么開頭。
“我,一直緊緊地追隨著你們,決心要抓住你們。。。。。。”
“陳兵哥哥,你可以抓我了,我一點不會反抗,讓你實現你的愿望。”
陳兵輕輕地說:“還有意義么?過去的執著灑在了那片土地上,隨著昨天的消逝而消逝。而今的生存有了新的起點,不再昨夢依稀。我想問你:你們還好么?”
“好,好,我們現在生活的還好!我們住在美女城,有春夏秋冬四姐妹,好,好,非常地好!”春姑娘語無倫次地表白著。“我現在就帶你去那里。”
陳兵說:“我要好好地保護你們。”
春姑娘說:“今非昔比,我們已經強大起來,能夠自己保護自己了,不過,謝謝!謝謝你的關心!苛護。”
夜色將臨,地府被包裹在朦朦朧朧的混沌之中。
春姑娘道:“陳兵哥哥,你來這里,吃過東西沒有?”
“不曾吃過,不餓。”
“要吃的,吃是生存。”
春姑娘又問:“哥哥你來這里多久了?”
陳兵道:“我們幾乎是同時來這里的。那場災難來臨時,我正在映秀鎮,我估計你們離我不會太遠。如果不是這場災難,你們最多兩天之后就會被我抓著。”
天黑下來了。地府城市的夜色,閃爍著鬼火似的燈光。
“春妹妹,你怕么?”
“不怕,這一切早已司空見慣。你怎么樣?”
“我從來沒有夜行過。地府夜晚有點恐怖。”
春姑娘道:“那你走前面來,我習慣了地府的夜晚。”
陳兵道:“你是在企圖保護我么?”
這時,一聲嚎叫劃破夜空,陳兵打了個冷顫。他可能第一次聽到這惡靈恐怖的叫聲。
春姑娘把他往背后一拖。她拔出劍來對陳兵說道:“這是地府惡靈,你不能赤手空拳去打它,因為它有劇毒。聽見了么?”
還好,惡靈好像不多,有十幾只,春姑娘還能對付。
春姑娘想,我們要盡快找個房間,讓陳兵躲到里面去。
瞬間,地府惡靈已經來到了他們面前,春姑娘手起刀落,把兩只惡靈刺于劍下。
聽到背后砰地一聲,陳兵道:“我踢飛了一只。”
春姑娘道:“哥哥小心,不要用手去打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