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在這里好好待著。”米麗留下了一句話,從沙發(fā)上站起來便出門去了。
葉寧一個人待在屋里,思考了下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跟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也差不多了。外面都是人,她想逃走是不可能的。
可她也有些奇怪,這個叫米麗的綁匪怎么看怎么覺得眼熟,她總覺得在哪里見過這個人一樣,可是細(xì)想又想不起來了。
她現(xiàn)在都有些佩服自己的心態(tài)了。
剛才許莫的電話,她偷偷耍了個心機(jī),也不知道他那邊能不能聽得出來。
她說自己去給女兒買尿布濕了,這句話本身就有問題。許昕然還沒生下來,許莫便買了半個屋子的尿不濕,別說她用一年兩年,就是用個十年八年都夠嗆能用完。葉寧當(dāng)時開玩笑說,她可以在家開個專門賣尿不濕的店了。
米麗從房間出去之后直接去了樓下的大廳,叫了瓶紅酒,一個人坐在角落里看著面前笙歌燕舞心里愈發(fā)煩躁。
倒了滿滿的一杯酒,直接一飲而盡。
等要喝第二杯的時候,手腕卻被人強(qiáng)行握住,她皺著眉眼睛都沒抬,“放開。”
“不行。你酒量不好,喝多了難受。”男人的臉隱在昏暗不明的燈光下,隱約能看到俊朗的五官。
“少來,你什么時候有心情關(guān)心我了。”米麗一把甩開他的手,“這里漂亮小姐多的是,今天我不管你,你也不要煩我。”
面前的男人雖然看不清容顏,可光線偶爾打在他的臉上,還是能看到那一閃而過的冷意。
他最終還是輕輕嘆了口氣,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你準(zhǔn)備把她怎么辦?”
這個她不是別人,自然指的是葉寧。
“什么叫怎么辦,利用完了,拿到我們想要的東西,自然是殺人滅口了。”她剛才喝的太急,現(xiàn)在眼睛有些花,語氣一如既往的不好。
“你這話騙別人還行,騙我你覺得我會信么?”艾倫伸手拿起桌上的一塊蛋糕,慢悠悠的吃
了一口,“我還是不喜歡這種太甜的東西。”他說了一句就將蛋糕扔在了一旁。
“呵!你不是一直都不肯相信我的么?”她突然笑了起來,眼神中有一抹淡淡的痛苦滑落。
“是你一直覺得我不信你。”他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了一句,然后又接著道,“我們把戒指拿到手然后就把她放回去吧。你也能看得出來她這些年被保護(hù)的太好,根本就是個單純的小姑娘。”
“呵呵。”她笑了起來,眼角有淚花閃過,“當(dāng)初要不是那兩個人狠心拋下我,現(xiàn)在她還應(yīng)該叫我一聲姐姐的。”
“你也知道當(dāng)時的情況,他們留下你其實(shí)也是為了抱住你的姓名。畢竟組織上對于叛逃者的手段有多殘忍你也知道。”艾倫難得的語氣嚴(yán)肅了幾分。
“我知道。我只是不能接受他們騙我,還告訴我等過幾年就來接我走,可是這一晃都二十年過去了。他們一直到死都沒有回去接我。”米麗一張臉上帶著深深的落寞。
她從小被父母拋棄,是Ella在無意間撿到的,當(dāng)時就直接帶了回去。養(yǎng)到三歲的時候才驚覺她的智力比同齡孩子高出很多,三歲的孩子就能看得懂并計算出高階乘法運(yùn)算。這一點(diǎn)自然引起了國際天才組織的高層注意。
她跟在Ella身邊有足足八年時間。一直喊她叫媽媽的。
可惜在她決定和葉文輝在一起的時候這一切都變了。
她無意間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他們竟然要叛逃出去。她當(dāng)時就對Ella說她也要跟著走。
Ella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她,還勸說她他們這一走能不能逃得出去都難說,所以讓她留下,等他們安頓下來再想辦法帶她走。
她智力一向遠(yuǎn)超同齡人,甚至于大部分成年人都比不上,這種敷衍的謊言她早就看透了。
只不過她還是愿意去相信她,可是他們一走就是二十年,她一年一年等著,最后等的都麻木了。
小時候她是個內(nèi)斂的女孩,脾
氣不壞。
可就是在Ella拋下她離開之后,她脾氣一下子壞了起來,甚至于一生氣就要狠狠地砸東西才能平復(fù)自己的怒火。
所以她恨,恨他們騙了她,拋棄了她。
在組織上選擇要由誰來接受此次任務(wù)的時候,她第一個站了出來。
他們當(dāng)年拋棄了她,她今天就親手殺了他們的女兒泄憤,這本來就很應(yīng)該。
她一直這么告訴自己,可是在看到葉寧的時候,才驚覺,她竟然和Ella有著八分相似。
“米麗,我覺得你是走入一種極端了,當(dāng)年他們也是為了你好。可能有什么原因讓他們不能來接你。”艾倫眼神落在她落寞的一張臉上,心中莫名的閃過一陣心疼。
“能有什么事情。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我這個養(yǎng)在身邊的自然就成了拖油瓶了。甩掉還來不及。”她眼眶已經(jīng)有些紅了,聲音陡然提高了兩分,引得附近的人看向這邊。
“好了,你小聲點(diǎn)吧。這里不適合發(fā)脾氣。”他覺得她不發(fā)脾氣的時候什么都好,只要脾氣一上來就讓人根本受不了。
與此同時,昊天大廈總裁辦公室內(nèi)。
“秦守,立刻查查從許家老宅出來的車最后停在了什么地方。阿寧可能被人挾持了。”他疲憊的眉目間銳意不減,反倒是多了些陰鷙的寒意。
他怎么會聽不出來阿寧當(dāng)時明顯的顫音,她從來就不是個任性不知輕重的性格。現(xiàn)在他出了些麻煩,她怎么還有心情去買家里本來就多的沒處放的東西。可見她現(xiàn)在一定是被人挾持了。
“太太?”秦守一愣,隨即臉上露出幾分凝重,“太太被挾持會不會和那個組織有關(guān)系?”
“除了他們誰還敢在B市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出來。”許莫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目光隨即落在了面前桌子上的一份舊報紙上。
報紙上的女人溫柔婉約,眉目如畫,而她的右手中指上帶著的紅寶石戒指更顯得她雍容華貴了幾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