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寧說這句話的時候,許莫正在喝最后一口粥,聞言失神了許久,最后有些沉重點了點頭,“你不嫌累就行。”
兩人用過了一頓還算愉快的早飯,許莫便兌現昨天的承諾,陪葉寧去B大。
黑色的賓利停在B大門口,還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許莫牽著葉寧柔軟的手,漫步走在校園里,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B大是一座歷史悠久的學府,足足有百年歷史了。葉寧看著校園里三三兩兩的學生們,肆意張揚的笑臉,眼中忍不住羨慕。
她從沒上過學,從小到大,爸爸葉文輝對她極為寵愛,只要她開口都會為她辦到。只除了兩樣,不允許她上學和交朋友。她有時候看著別人家的孩子背著書包去上學放學,心里羨慕的不得了,可是每次跟爸爸提起想去上學,爸爸總是看著她沉默許久,那眼中有著深深的無奈和愧疚。
“你很羨慕他們?”許莫看著葉寧眼中的羨慕神色開口問道。
“是啊,我從小時候開始便很羨慕人家背著書包的樣子,可是爸爸一直不同意我去學校讀書,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葉寧嘆了口氣。關于這個問題,她一直想不通,爸爸寧愿請了家庭教師在家里教她,也不允許她去學校。
許莫當初接觸葉寧的時候便調查過她的背景,關于讀書這塊,他當時也驚訝了半天。葉寧的二十年里面,關于她讀書的記錄竟是完全空白,沒有任何學校的就讀資料,朋友圈也是一片空白。當時他差點就以為他手下調查的不仔細了。直到后來他看到葉寧母親留下的戒指才想通了里面的關鍵。
如果葉寧父母都曾是那個組織的成員的話,那葉文輝的舉動便不難理解。葉寧必定是自小便繼承了他母親的設計天賦,葉文輝作為父親不可能沒發現女兒的天賦。
她就像是一顆蒙了塵的珠子,一旦這塵土被擦去,那必定會綻放出耀眼的光芒。葉文輝是不想葉寧光芒太盛,這樣的話遲早會引起那個
組織的注意,畢竟,據傳說那個組織對于叛逃者的追殺是不死不休的。
在葉文輝看來,他寧愿葉寧一輩子平平凡凡的度過,也不希望她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所以他不送她去學校,不讓她去交朋友,只在有限的空間內給她最大的自由。或許也正是這樣的長大,她才能在這個繁華世界里還保持著難得的單純,喜怒都形于色,不用費心猜測她想什么。
“你爸爸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考慮,他總不會害你就是了。”許莫摸摸她的頭表示安慰。
“我知道的,爸爸對我最好了。”葉寧重重的點頭,雖然對于沒有機會讀書他覺得有些小小遺憾,可是對比這二十年爸爸對自己的愛,這點小小的遺憾并不算什么。
許莫知道提起葉文輝葉寧的必定會難過,自然而然的便轉移了話題,“那邊就是陳教授的辦公室了,我們過去吧。”說著指了指前面不遠處的一棟二層小公寓。
陳教授做為全國頂級設計大師,在B大是擁有一個獨立的小公寓的,這公寓分為兩層,樓上平時的創作室和休息室,樓下便是招待客人用的客廳。
許莫來之前已經打過招呼了,陳教授一早便在辦公室等他們兩個了。葉寧聽過陳教授大名,本以為是個嚴肅的師長,卻沒想到竟是個這么和藹的大叔。
“阿莫可是個稀客,難得過來一趟啊。”陳教授一見到許莫便忍不住打趣他,葉寧側頭看著許莫,見他臉上帶著笑意,便知道他和這位教授定是十分相熟的。果然,很快便聽到許莫含笑回道,“陳叔一年也沒幾天是留在國內的吧,這不您一回來我就帶著阿寧來打攪了。”
“這是你的......未婚妻?”許莫訂婚的消息原本就沒瞞著外界,陳教授和徐莫一向相熟,他的消息自然也會關注的。
“正是,她叫葉寧。”許莫介紹道,“這是陳冰陳教授。陳叔是我父親的朋友,你也跟我一樣叫陳叔就行。”
“陳叔您好,我
是葉寧。”葉寧忙問好,面對著對面陳教授打量的目光,心里有些緊張,頗有種小媳婦見公婆的感覺。
“阿莫能找到你這樣的媳婦,我也替他高興。”陳教授看著葉寧便知道這是個單純的女孩,許莫那都好,就是太沉悶了,能找個單純的丫頭其實很不錯。
“陳叔,這次過來,是阿寧想學設計,希望您有時間指導她一番。”許莫和陳教授很熟,自然也不用假惺惺開場白,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了來意。
陳教授在電話里便聽許莫提起過這件事,是以并沒有太驚訝,只是一雙眼睛打量著葉寧,不同于之前以長輩的目光看她,這次是以一個師長的眼光,因此他的眼神帶著一絲嚴厲,也是一種考量。
直把葉寧看的有些緊張的時候才開口道,“我丑話說在前頭,行與不行,我是要親自考過在做數,要是你天賦實在太差,就算是阿莫的面子我也是不會破例的。”
“阿寧不會讓你失望的。”許莫對葉寧很有信心,這倒是讓陳教授微微側目,許莫的性格他是再清楚不過,很少對什么人這么有信心的。
“我最擅長的便是珠寶設計,巧的是前些日子我在法國剛買了幾塊藍寶石,正發愁做個什么好,你就以這幾塊藍寶石為主題設計一幅作品吧。時間是兩個小時。”陳教授說著便帶兩人上了樓來到他的設計室內,從桌子上拿起一個小木盒交到了葉寧手上,里面放著的正是藍寶石,一塊一厘米左右的大塊,三塊五毫米左右的小塊,還有幾粒形狀不規則米粒大小的碎片。
“你留在這里好好思考,兩個小時后我回來檢查。阿莫,你也別打攪他了,咱們去外面喝喝茶。”陳教授吩咐了一句便先轉身下樓去了。
許莫看了葉寧一眼,見她已經低頭構思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隨后走了出去。
“最近怎么樣?”陳教授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許莫倒了一杯,“嘗嘗看,是今年的新茶,剛從武夷山那邊摘下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