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兵呆呆的坐了下來,雖然他只是受錢不離的命令來做臥底,趁機探聽內(nèi)情和掌控連城塞的兵權(quán),不過探聽到的情報實在是太驚人了,杜兵無法控制內(nèi)心的驚駭。
“其實這是一個大圈套,內(nèi)閣先用潛伏在飛鷹部落的內(nèi)應讓札木合做出錯誤的判斷,誘使札木合深入我姬周國腹地,然后以連城塞、夾脊關(guān)、青龍嶺為支點,把札木合圍殲在這片山谷交錯的地方。”賀子城用手在中間點了一下。
杜兵還在呆呆的坐著,這么震駭?shù)南⑺枰欢螘r間來消化。
“和杜將軍說這些是我賣弄了,我想以杜將軍的能力已經(jīng)明白了我們的計劃?!辟R子城微笑起來:“只不過我們沒想到,雪原城居然出了個錢統(tǒng)領(lǐng),接連打敗了札木合,可我們的計劃也被他攪亂了!”
杜兵緩緩說道:“還有一個重點你沒有說吧?如果殿下出了什么意外,豈不是正和你們的心意?!”
“有些東西用不著一定要擺在臺面上說出來,你知我知就好?!辟R子城平靜的說道:“我不否認,殿下只是一個誘餌,能把札木合釣上來的誘餌。”
“除掉殿下,才是你們的首要目標吧?”
“不、不、不!”賀子城連連搖頭:“不管在什么時候,我都要說,除掉札木合才是我們的首要目標!”
杜兵沉默了一會:“那我就不明白了,統(tǒng)領(lǐng)大人帶著我們?nèi)龜≡竞?,如果你們適時出兵的話,札木合未必就能逃得出去!可你們不但不出兵,還支援札木合輜重,這是什么道理?”
“您的話里有‘未必’兩個字,想來您也沒有把握留住札木合吧?”賀子城搖了搖頭:“何況為了不引起札木合的懷疑,除掉必須的斥候外,我們連城塞已經(jīng)把唯一的一支騎兵中隊派了出去,我們拿什么出兵?!”
杜兵又沉默起來。
“不過,我們也不是什么都沒做的,我們在支援札木合的輜重里做了些手腳,可惜。。。。輜重居然落在你們手中,又被你們毀掉了!”賀子城苦笑起來:“風云軍團的先鋒部隊已經(jīng)輕騎急援連城塞,在他們到來之前,我們只能和札木合周旋,絕不能打草驚蛇?!?
杜兵冷笑了一聲:“最主要的是,札木合還沒有做完他應該做的事,殿下還沒有死?對么?好一個一箭雙雕!”其實錢不離已經(jīng)從俘虜中問出了輜重里的秘密,輜重里的粗鹽中被人下了慢性毒藥,毒藥的效果在短期不會發(fā)作,也不會讓人懷疑,不過在七、八天之后,效果就慢慢發(fā)作了。所以錢不離才指使王瑞故步疑陣,而那批粗鹽到底落在了札木合手中。
這次輪到賀子城沉默了,他知道杜兵對己方一心想把公主姬勝情至于死地的做法不滿,不過這種政治上的事是沒辦法和一個純粹的軍人解釋的,酒家內(nèi)陷入了尷尬的氣氛中,沒有人說話,只能聽到幾聲粗重的呼吸聲。
很久之后,賀子城才緩緩開口:“杜將軍,該說的我都說了,現(xiàn)在輪到您選擇了?!?
杜兵嘆了口氣:“我很后悔聽到了這些!如果在剛才,我還有選擇的余地,現(xiàn)在我知道了這么多秘密,還能選擇么?如果我拒絕,我不可能活著走出這里吧?”
“杜將軍,您這就小瞧我了?!辟R子城笑了起來:“我不會逼您的,而且您知道的并不算是什么秘密,這個計劃是內(nèi)閣制定的,當然,您也可以理解成在陛下的影響下。。。。我再告訴您一件事,我們的王子此刻就在風云軍團中做副帥,您應該明白,殺死札木合可是一件無比榮耀的事情,我們勝利了,那么整個姬周國的國民將永遠記得王子的功勛!”
杜兵呆坐在那里,用神情的變化演繹著內(nèi)心的煎熬,默然無語。杜兵此刻著實佩服賀子城的口才,如果他跟隨的不是錢不離這個讓他深深崇拜、敬佩的統(tǒng)領(lǐng),換了個別人,也許早就被賀子城說動了。
賀子城輕嘆道:“說一句公平的話,錢統(tǒng)領(lǐng)確實是用兵如神,要不然也不能三敗札木合,不過說到用人的方面。。。。我就不敢茍同了,或者,您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得罪了錢統(tǒng)領(lǐng)?”
杜兵臉上露出了黯然的神色,他沉吟了一會,緩緩說道:“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話,我需要一段時間好好考慮一下,明天,這個時候,我給你答案。”
“沒問題!”賀子城微笑起來,諾言滿天飛的人是不值錢的,象杜兵這樣處于生死關(guān)頭依然不輕易許諾的人才值得信賴、值得欣賞!賀子城有信心,杜兵一定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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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賀子城相比較,聽完杜兵的回報之后,錢不離這邊就可以用愁云慘淡來形容了,尤其是姬勝情和賈天祥,他們的臉上交集著憤怒和擔憂,之所以沒有絕望,那是因為他們擁有錢不離,他們堅信,世界上沒有人能是錢不離的對手。
“這哪里是一箭雙雕?根本就是三雕、四雕!”錢不離嘆了口氣,他沒想到情勢會如此惡劣。
“大人,您的意思是。。。?!?
“我來告訴你們吧!”賈天祥冷冷的接話道:“統(tǒng)領(lǐng)大人說的沒有錯!那個女人的毒計實在是狠辣了!”公主姬勝情被人當成了一個棄子,他賈天祥也如是,札木合鐵騎所過之處,他絕無可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此刻的賈天祥不再刻意保持貴族的風度,竟然把王后稱呼成那個女人,可見他心中的憤怒。
姬勝情粉面慘白,她顧不上羞怯,一只手伸過去牢牢抓住了錢不離的手,指甲已經(jīng)沒有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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