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的家丁們不但沒敢按照姬勝情的話站起來,反而畏懼的低下頭去,那幾個臉色慘白的貴婦人也跪下了,在公主的封地里調戲公主殿下。。。。這個罪名足夠把縣主送進地獄了!
姬勝情氣得臉色煞白,她猛一甩袖子,鼻孔發出了怒哼聲,回身鉆進了車廂。雖然錢不離事先多次囑咐她,讓她行事以柔為主,而錢不離則做惡人,兩個人剛柔相濟、互相配合,但是此刻遭受一個小小縣主的調戲,她沒有當場大發雷霆就不錯了,哪還有心思去懷柔。
“真是一個強人!”錢不離‘敬佩’的低聲嘀咕了一句,伸手向那些家丁指了指:“你們把你們的縣主大人抬回到府邸去,殿下需要休息了,你們動作快一點!”
那些家丁忙不迭又把床抬了起來,順著原路往回走,幾個貴婦人也跌跌撞撞跟在家丁之后,錢不離等人則簇擁著姬勝情、賈天祥的車駕跟在最后面。這一行隊伍有些古怪,尤其那幾個往日趾高氣揚的貴婦人此刻臉色沮喪,引發了很多平民和土族人在兩邊看熱鬧。
縣主的府邸和盧陵縣的城墻一樣破敗,這點很出乎錢不離的意料,他走進府邸巡視了一圈,這么點地方根本裝不下他帶進城的騎兵中隊,沒奈何,錢不離只留下了自己的親衛加上三十余名騎兵,剩下的讓他們出城回營塞自行安歇。
那幾個貴婦人還想和錢不離套套交情,為明日縣主酒醒之后鋪路,可惜錢不離是孤身一人來到這世界的,就算上溯五千年,他們之間也沒有任何交情好講,錢不離毫不客氣的把那幾個貴婦人趕走了,隨后命令孟鐵頭等四人進城,讓他們脫掉軍裝,利用土族人的身份去城內暗訪,收集這縣主平日為人處事的各種資料。
任帥和王瑞按照錢不離事先的安排,派人接管了四個城門,許進不許出,再加上四處游蕩的斥候,把整個盧陵縣圍得風雨不透。隨后,任帥和王瑞也趕到了縣主的府邸,交接將令。
“你們這里信鴿多不多?”這是錢不離的第一個問題,總算來到了可以喘息的福州,是龍還是蟲就要看自己的經營了,錢不離心中雖有些憂慮,但更多的還是振奮。
“信鴿??”杜兵和王瑞等叫喚了一下眼色:“大人,您指的是。。。。”
“鴿子你們總該知道吧?就是把信件綁在鴿子身上,利用鴿子來傳遞消息。”
“沒有。”杜兵搖了搖頭:“不過我聽說草原上的人經常用鷹來傳遞消息。”
“這樣啊。。。”錢不離沉吟起來,既然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訓練信鴿,那么有一個地方就是至關重要的了:“任帥,你手下有沒有心思縝密的人?”
任帥想了想,道:“我手下有個叫常佩業的小隊長,為人非常機靈,比我強多了。”說完,任帥又發出自己的招牌憨笑,引得杜兵幾人一起做了個白眼。
“通往福州的棧道是不是只有一條?”錢不離又問了一個問題。
“我記得應該是兩條。”賈天祥接道:“還有一條是連接雍州和福州的。”
“大人,我找到地圖了!”程達手捧著幾卷畫軸走了進來。
錢不離連忙接過畫軸,在桌子上攤開,賈天祥幾人也一起湊了上來,地圖上果然有兩條黑線穿過茫茫的南嶺,一條連接著福州和宜州,另一條連接著福州和雍州,很巧的是,棧道的入口處都在盧陵縣的境內。
“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把福州做成一只鐵桶,斷絕內外傳遞消息。”錢不離用手敲了敲地圖:“任帥,除了常佩業,你手下還有沒有別的得力的人選?”
“有,我的副官任華。”任帥眨了眨眼睛:“他是我的遠房堂弟。”
“讓他們一人帶著一個步兵中隊,封鎖住棧道的入口,就地征召民夫,依山建造城塞。”
“大人,這么做擋不住有心人吧?”杜兵提出了異議:“他們可以不走棧道,直接翻越南嶺把消息傳遞出去,再說,我們不能無故阻攔來往的客商,短時間找理由扣留倒是可以,長時間扣留會給我們帶來不利的影響,而且在貨物中藏一封信太簡單了,根本沒辦法查出來。”
“這個我知道,我只是需要一段時間,等他們碰了一次釘子再想辦法的時候,已經晚了。”錢不離轉向賈天祥:“伯爵大人,您的人什么時候能到?我們的錢已經花了一小半了,沒錢就沒辦法征召新兵!”
賈天祥笑了起來:“這點您不用擔心,最遲在月底,我的人就會趕到福州!而且在福州也有我的分店,如果有急需的話,可以從我的分店里提出錢款。”
“福州有沒有鐵礦?”
“有,一共有三處。分別為象雄原鐵礦、蒼山鐵礦、盧陵鐵礦,其中象雄原鐵礦產量最高,盧陵鐵礦產量最低。”賈天祥如數家珍,顯然這一段時間他沒少收集福州的資料。
“盧陵也有鐵礦!”錢不離又驚又喜:“那我還需要大批的鐵匠!這個月能召集來么?”
賈天祥面有難色的回道:“福州的鐵匠不多,要從宜州和雍州召集,這個月是來不及了,下個月吧。”
“動作要快,我怕他們會采取措施封鎖福州的貿易。”錢不離叮囑了一句。
“這點不用您提醒。”賈天祥含笑回道:“宜州的刺史百里克誠稱病沒有來拜見殿下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錢不離沉默了片刻,也笑了起來:“我也已經做好了準備。”
賈天祥凝視著錢不離:“我會盡我所有的力量來幫助您,至于您能在這場颶風中飛多高、飛多遠,就要看您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