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該走了。”紫鶯抬了抬頭,提醒甄平樂。
甄平樂點頭,帶著紫鶯往柴房走去。
甄平祿從被關(guān)起來,到現(xiàn)在一直都睡在柴房,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不出王府二少爺?shù)臉幼恿耍踔猎诶^王妃來看望他的時候,甄平祿還會裝模作樣的求饒,或是讓繼王妃救他出去,或是說甄平樂的壞話,甄平祿一直不理解這里的人,不是說主子就是天就是王法嗎?為什么一個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卻可以私自把他關(guān)起來?
更讓甄平祿想不通的是,王爺就算再無能,就算再不看重子女,也不可能任由侍衛(wèi)將少爺關(guān)起來吧,王爺?shù)降资窃趺聪氲模?
王爺是怎么想的,甄平樂不得而知,甄平樂是怎么想的,甄平祿卻猜出了大概。
估計是想不出解決的辦法,所以甄平樂就想拖延時間,但是總該有個了解,甄平祿一直在等待甄平樂,等到她親自來見他,他就能問清楚他們的想法的。
所以,當(dāng)甄平祿看見甄平樂的時候,甄平祿并不是很驚訝。
“你好像并不驚訝我會來看你?”甄平樂原本是想,遠遠的看一眼就離開,但是等到了這里,甄平樂卻想問一問,甄平祿到底為什么一定要置她于死地,可以說他們之間沒有深仇大恨,甄平祿為什么愿意幫著曲賀天陷害她?
甄平祿有話詢問甄平樂,甄平樂也有話想問甄平祿,兩人想到一塊兒去了,事情便好辦了。
紫鶯并不同意甄平樂靠近柴房,但是她又?jǐn)r不住甄平樂,所以當(dāng)甄平樂走向柴房的時候,紫鶯暗地里給一個侍衛(wèi)使眼色,希望他能趕快通知蕭鐸趕來。
柴房周圍有六個人看守,人數(shù)不多,但是都是蕭鐸熟悉的人,看守的本事不容小覷,蕭鐸很放心甄平祿的安全,一點都不擔(dān)心會有人劫持。退一步來說,與甄平祿交好的人,有點本事的只有曲賀天了,曲賀天都被關(guān)了起來,其他人更別想動手了。
其他人指的當(dāng)然是繼王妃還有王爺之類,不過王爺應(yīng)該不會,因為王爺擔(dān)心事情鬧大,繼王妃好像也不會,因為繼王妃對甄平樂心里有愧,再加上京城頗為動蕩,許多人都自顧不暇,繼王妃當(dāng)然不可能去京城求救,一來一去也起不到作用。
所以還真是湊巧了,甄平祿硬生生的被關(guān)在柴房里半個月,脾氣都怪被關(guān)沒了。
眼看甄平樂經(jīng)過一番折騰,卻活得比任何人都要滋潤,甄平祿心里騰騰騰的升起一股怒氣,臉?biāo)约憾疾恢浪麨槭裁茨敲瓷鷼狻?
“大小姐安好啊,怎么今天終于有時間來看望我了,我還以為你把我忘記了,不想要我活著出去,正在苦算自己還有多少爛日子可以活呢。”甄平祿諷刺的說道,一身凌亂,嘴里還叼著一根枯草,看上去與叫花子沒有兩樣,但是這個叫花子脾氣很大,都到了這個時候,依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甄平樂臉色都沒變一下,淡淡道:“怎么可能,你雖然犯了大錯,但是你依然是王府的二少爺,怎么可能死在柴房這樣的地方,就算要死,你也應(yīng)該干干凈凈的下地獄,而不是臟的像是老鼠一樣被丟棄。”
“你!”甄平祿撲到了拆房門口,咬牙切齒的看著甄平樂,“你說話之前最好在心里想清楚,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等到我出去的一天,我一定要你加倍的體驗我的痛苦,我不會放過你的!”
甄平樂又往前走了一步,好像為了故意刺激甄平祿一樣,甄平樂悠哉的說道:“你想要讓我吃苦呀,那也要你能處得來,你現(xiàn)在都離不開這方寸之地,還大言不慚的放狠話,說句不該說的,你這種做法嚇唬小孩子都不管用了,何況是如今的我。”
“如今的你?”甄平祿嗤笑,道:“如今的你,還有以前的你,或者是死去的你,有什么區(qū)別嗎?”
甄平樂目光深沉的看著甄平祿,驀地笑道:“果然不愧是二少爺,和你說話就是省事,我們都知道彼此的秘密,說起來也不算是我占了你的便宜,你現(xiàn)在不是都知道了嗎?”
“哼,可惜我知道的太晚了。”甄平祿憤憤不平,如果他早一點確定有些事情,就不會落到如今這種被困住手腳的地步。
甄平樂的事情,恐怕比他自己的還要復(fù)雜。
一時間,甄平祿看著甄平樂的目光,帶著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的探索。
甄平樂兩手一攤,道:“閑話不多說,我就是來問問二少爺,你想清楚要怎么做了嗎?”
“你想要我怎么做?”甄平祿才不相信甄平樂是來詢問他的意見,恐怕她早已經(jīng)想好了對策,只等著逼他就范。
甄平樂嘆息道:“我的確有一個比較好的辦法,不但可以放你出去,還可以讓你如愿。”
“哦?”甄平祿目光閃了閃,他倒是要好好看看,他怎么讓她如愿。
“二少爺不是想去京城嗎?”甄平樂一語道破甄平祿心思。
甄平祿大駭,他怎么也沒想到,甄平樂會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她怎么會知道他的目的?“你怎么知道的?”
不可能的,他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他要去京城的事情,為什么甄平樂會知道?
甄平祿現(xiàn)在恨不得撲到甄平樂的跟前,掐著她的脖子問出她從哪里打聽來的消息。
甄平樂露出一個微笑,啟唇道:“我怎么知道的,二少爺就不必過問了,我現(xiàn)在只想問你,你如今還想去京城嗎?”
甄平祿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既然甄平樂已經(jīng)看出他想去京城,那么就可以推測出,她肯定也做好了準(zhǔn)備,就等著他往坑里跳,他明知道她在誘惑他,可是他現(xiàn)在卻連拒絕的資格都沒有,這種深深的無力感讓甄平祿十分挫敗。
“你想干什么?”甄平祿盯著甄平樂的眼睛,問出這句話。
甄平樂搖頭,非常狂妄的說道:“我要做什么你沒必要知道,你只要告訴我,你到底要不要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