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隨著時間的拖延,他越來越想念她,越來越惦記著她溫溫柔柔的樣子,或是思念著她仰望他笑得情不自禁的幸福的臉龐,那麼幹淨(jìng)的目光,總是在午夜夢迴的時候,以奇形怪狀的樣子入他的夢來,一開始他不明白這些相思代表了什麼,可是慢慢的他成熟了,又長大了,他知道他喜歡上了她。
僅僅是因爲(wèi)她的愛慕嗎?
僅僅是因爲(wèi)她的可憐嗎?
或許都不是,沒有任何的原因,僅僅只是因爲(wèi)她是甄平樂。天下只有一個甄平樂,他在遇不到另外一個人,可以那麼幹淨(jìng)明媚,卻又身陷黑暗。
都是他的錯。
如果不是一開始,他表現(xiàn)出對他的喜歡,太夫人就不會主動和甄平樂交好,也不會漸漸的越走越近,讓她以爲(wèi)一切都已經(jīng)圓滿的時候,卻發(fā)生那樣的變故,他不聲不響的消失,對她來說是何其大的打擊。
太夫人一開始並不知道他的行蹤,也正因爲(wèi)如此,一開始太夫人並沒有疏遠甄平樂,可是等到他有消息了,和太夫人保持了聯(lián)繫之後,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和甄平樂通信,他們斷了往來,活像是之前的相知相遇都是一場夢,只因爲(wèi)他的不來往,她那樣的身份和條件,根本沒辦法再和他有任何的瓜葛,等他明白自己的心以後,已經(jīng)是兩年以後了,那之後他想要補償她最好的一切,可是她卻不想要了。
她兩年之中遇到了那麼多的困難,本來有太夫人的保護,她可以平平安安的度過那些磨難,但是因爲(wèi)靳玄霽的冷淡,或許稍微給太夫人透露了一絲他的心跡,太夫人以爲(wèi)他不喜歡她了,或者他後悔了,不要甄平樂了,所以太夫人也沒再與甄平樂交好。可以說太夫人很現(xiàn)實,也很冷血,但是太夫人從來不插手他的事情,因爲(wèi)靳玄霽喜歡了,太夫人也就喜歡,因爲(wèi)他又不喜歡了,沒關(guān)係,太夫人不回多言,也只是跟隨他不喜歡罷了。
他一向以爲(wèi)太夫人是不喜歡他,所以對他的事情總是不那麼熱情,也不會過於關(guān)心,可是後來他才明白,這是太夫人表達愛的方式,或許是以前太夫人做了很多的事情,但是都不盡如人意,這次太夫人想讓他們自己做主,給他們最大的空間,以爲(wèi)這就是對家人最好的呵護,但是他沒抓住他們的厚愛,他把自己的幸福丟失了,連帶著她也找不回來了。
靳玄霽茫然四顧,看著前面不遠處的背影,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地上,他沒有任何時候,覺得像現(xiàn)在這樣迷茫。
他不知道方向在哪裡,看著她,但是看不到她的內(nèi)心,他很迷惘,找不回過去,也抓不住未來,這樣的感覺既讓他懊惱,又讓他覺得沮喪。
也許每個人都是相同的,在很多事情上面他成功了,他做到了最好的自己,但是總有一個方面,他永遠都不能得償所願,他欠下的債,只能他用餘生來償還。
“你怎麼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聽見甄平樂的聲音就在身邊響起,他微微低頭,就看見她黑白分明的一雙大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爲(wèi)此刻的他非常脆弱,他想也不想,就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我在想,我還能不能得到你的原諒?”
甄平樂一愣,又是一笑,道:“當(dāng)然能啊,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了嗎?我原諒你了,真的。”
“真的?”靳玄霽並沒有輕易的聽信,他知道她原諒了她,但是他要的不僅僅是表面上的原諒,還有心裡面的諒解,她如果只是欺騙自己,也欺騙所有人,表現(xiàn)的原諒的樣子,或許真的有一天能夠如他所願,但是那一天太遲了,他不要這樣的模棱兩可。
“我真的原諒你了,是你不相信我。”甄平樂也不想在同一個問題上反覆糾纏,但是看他臉色很不好的樣子,她於心不忍,問道:“你還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她對他總是沒有辦法,他在她面前好好的還不說,但是隻要他有一點點的不高興,她就感覺比他還要痛苦一百倍的感覺。
或許這就是她心甘情願等著他的理由吧。
靳玄霽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自嘲的一笑,道:“我真希望,如果時間可以回到過去,我一定不會消失兩年,不會讓我們變成現(xiàn)在這樣。”
甄平樂眨了眨眼。
他這是在自責(zé)?他居然也有這麼脆弱的時候,還如此多愁善感?
看來他不滿意她的回答,所以還是不高興,那麼他究竟想聽到什麼,纔會重新振作起來?
她希望他在她身邊可以變得更好,而不是因爲(wèi)她,他只能被時間消磨了棱角,變成另外一個連他自己都不喜歡的人。
輕咳一聲,甄平樂大方的說道:“不管你今天想說什麼,我都不會生氣,所以你心裡有什麼困惑,你都可以說出來,我保證會好好的回答你。”
就算他現(xiàn)在心情很不好,但是也不妨礙他思考問題,聽見她這麼說,他並沒有立馬變得精神,而是保持著迷惘的樣子,問道:“如果我現(xiàn)在說,我希望你可以和我回去見見太夫人,你會答應(yīng)嗎?”
甄平樂遲疑了一瞬。
靳玄霽心裡砰砰砰的跳,整個人緊張得很,但是他面上依然很迷茫,像個沒想明白問題的男子,好像面前的女子的回答,就是他能夠走下去的指明燈。
“如果你們都沒關(guān)係,我當(dāng)然沒問題啊。”甄平樂看著靳玄霽,非常認真的說道:“其實你們都以爲(wèi)我生氣了吧?不管是太夫人還是你,我來到京城這麼久,沒有履行當(dāng)年的承諾,一到京城就去見太夫人,太夫人也一定以爲(wèi)我不懂事了吧?”
靳玄霽搖頭,說道:“不是的,是因爲(wèi)我們沒有兌現(xiàn)承諾,所以才……”
“我都知道,我真的很理解你們,所以不用擔(dān)心,我確實已經(jīng)不生氣了。”她呼出了一口氣,像是解脫了一般。(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