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城,北市。
僅就月塵現在知道的靈境,北市中有著一處長生靈境。
基本上在城中的靈境,都是被一些大勢力掌握在手中,然後靠著收費修煉這種運作模式來盈利。
但就如長生靈境這種一元靈境,一個時辰都是需要五十枚墨石,須知道這個價格,可沒有多少人能夠承受的起的。
大多數能夠進入靈境修煉的,不是大家後人,便是宗派子弟。
時下,長生靈境是被城主閣掌控的靈境,城主閣、太豐教及七心門並稱碧水城三巨,三派之中皆是有著三十級以上的強者坐鎮。
靈力高低的區別在這片世界中很簡單,就是以一到九十九級來劃分。
區分一個人的等級高低,最直接的便是每個人頭頂之上的冠星。
一頂王冠代表十級,一顆星辰代表一級,打個比方,月塵的靈力等級是二級,那麼他的冠星就是兩顆星辰。
而太豐教教主謝坤是三十五級強者,他的冠星,便是三冠五星。
冠星是實力的象徵,也是每個人引以爲傲的東西!
當下的碧水城,三十五級的謝坤已經是至強者,城主閣的閣主跟七心門門主也是與其不相上下。
從表面上來看,三方巨擘是平心靜氣,但究竟是否真的如此和平,卻是不得而知了。
憑藉祭靈師的身份,月塵遠遠便是能夠察覺到一股極強的靈力波動,體內的某種神經都是被緊緊的牽制住,一想到能夠進入靈境修煉,月塵也是無比激動。
畢竟前日之辱,他可還是牢記在心的!
越過幾條巷子後,人羣越來越密集,此時在北城的城郊處,一方閃爍著淡綠色光芒,猶如水幕一般的門戶出現在月塵面前。
精純的靈力,便是從那淡綠色水幕之後散發而出。在水幕周圍,十幾名面色鄭重的人嚴密把守,這些人的袖口上,皆是有著城主閣三個繡金大字。
“這就是靈境麼?”
月塵倒吸一口冷氣,那濃郁的靈力甚至讓他有點窒息,如果說他之前在山林湖泊中汲取的靈力是一灣溪水,那這長生靈境,則是如同一條綿延的大河。
靈境,果然是提升實力的最佳選擇!
只不過圍觀在長生靈境外的人雖不少,但真正有那般財力進入其中修煉的,卻是隻有寥寥數人而已。
林林總總,不外乎是太豐教跟七心門的人,還有一些權貴大家子弟。
每個時辰五十枚墨石,這個價格可不是大多數人能夠承受的起的,即便是許多獵人及傭兵團的打手,五十枚墨石對他們而言都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深吸一口氣,月塵使勁搓了搓自己的臉蛋,好讓他看起來不是那麼的窘迫與緊張,旋即他推開山海般的人潮,徑直朝著那長生靈境的入口走去。
“此人是誰?他也想要進入長生靈境修煉麼?”
“似乎很面生,並非一些大家子弟,也不像三大勢力的人,難道是隱藏的世家後人?”
“穿的那麼平凡,也敢靠近長生靈境,真是自不量力,我看他鐵定會被城主鐵衛轟趕出來,靈境,不是誰都能享受的”
一時間,月塵的背影成了衆人議論的話題,只不過大多數人都是對月塵的行徑嗤之以鼻,認爲他的下場是尷尬與悲慘的。
當月塵走到水幕入口時,一名城主閣的守衛上前一步,將手掌擋在了他的面前,冷聲道,“進入長生靈境修煉,每個時辰需要繳納五十枚墨石,每次修煉時間不得少於一個時辰”
話音落罷,冷冽的氣勢陡然從那守衛的身上散發出來,此時在他的頭頂之上,一頂金色的王冠與六顆淡藍色的星辰驟然出現。
一冠六星,這是一名十六級的強者!
當此人將等級展現出來後,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氣。須知道但凡是達到了這個級別,都是一些大勢力紛紛爭搶的人物。
使勁壓了壓心中的震驚,月塵伸手入懷,思索片刻後將兩百枚墨石盡數拿了出來道,“我要進入長生靈境修煉四個時辰”
四個時辰?
聞言那十六級的守衛也是面色一怔,在清點了墨石的數目後,再次看向月塵的臉色也是稍稍有所改變,略帶笑意的將一塊墨綠色的令牌遞到月塵手中,“這是靈境玉牌,上面有四個時辰的修煉時間,四個時辰過後,靈境玉牌便是會自動消失,你也必須離開靈境”
墨綠色的靈境玉牌入手一陣冰涼,旋即月塵點了點頭,“多謝守衛大哥”
話罷,月塵深吸一口氣,繼而一步踏入那淡綠色的水幕之中。在身體穿過水幕的瞬間,一股沁人心脾的靈力如長了腿一般,飛快的朝著月塵身體沒入,這種充盈的爽快感甚至讓月塵叫出了聲,每一顆細胞每一寸肌膚都在歡呼躍雀。
“這就是靈境麼,太爽了”
感受著無時無刻朝體內涌入的靈力,月塵有種留在這裡十年二十年的衝動。
只不過這種想法下一刻便是被現實打消,且不說在靈境待這麼長時間需要多少墨石,每一處靈境的靈力也不是無窮無盡,被人吸收乾淨就會消失,想要不斷強大自己,就必須尋找更多更強大的靈境。
長生靈境猶如一方山清水秀之地,只不過面積被大大縮小,宛如一塊袖珍山水,加起來也不過三五里的模樣。
就地找了一塊乾淨點的地方坐下,凝神靜氣之後,大量的靈力飛速的匯入月塵體內。
這些靈力在經過月塵的四肢百骸及五臟六腑之後,最終停留在他的眉心正中位置,這是一個完整的循環路線,每經歷這樣一個循環之後,月塵便會感覺自己的力量加強了一絲。
感受到身體血液中的熱力,月塵的呼吸都開始變的急促起來,一團團靈力凝聚成無數的小氣旋滲入月塵周身每個靈穴,不斷加固與壯大著月塵的肌骨、肉體以及精神。
一絲絲清流融入月塵的血液,如果此時能夠有人窺視到月塵體內的話,便是會看到他眉心正中那一點藍光似乎壯大了幾分,雖然十分細微,但卻是真正存在的。
由外入內,然後再有由內而外,每一次循環都讓月塵興奮不已,這種力量在增強的感覺十分明顯,就像是一隻乾枯了許久的水缸,忽然被灌進去一瓢清水,這種充盈的感覺讓月塵沉醉不已。
如此這般修煉了將近兩個時辰,月塵忽然感覺到一種噴薄欲出的感覺,這正是要突破的前兆。
一道精光從月塵雙眼射出,突破等級他已經經歷過一次,該怎麼做他十分清楚。
靈力聚頂,突破瓶頸!
幾縷淡青色的光芒在月塵體表氤氳閃爍,此時月塵的靈力飛快增長,皮膚隱隱有光澤流轉,一股澎湃的靈力纏繞在他的周身上下。
終於,一道清脆的破裂聲響起,月塵的等級也是在這一刻提升到了三級靈師!
一拳轟出!
拳頭上似乎是被纏繞了一層靈韻,月塵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的力量較之之前,強大了不止一倍。
三級靈師與二級靈師的差距,無疑是巨大的。
一抹驚喜之色涌上月塵的眼底,他卻是沒有想到,短短兩個多時辰就能讓他的靈力提升一級,要知道他之前修煉到二級靈師消耗了足足一個月的時間,這種明顯的反差,足以看出靈境的好處。
“試試用靈境中的靈力煉製藥靈”
當這個想法出現的瞬間,月塵臉上頓時涌現出一絲紅潤。在擡頭看了一眼其餘幾人都是在閉目修煉後,月塵腦海眉心的位置,一點藍光漸漸出現。
當這一點藍光出現的瞬間,自月塵周身十米方圓的空間之內,大量靈力飛快的朝著那點藍光聚集,其速度較之他本人吸收靈力的速度快上了不止十倍。
這種極速,讓月塵也是忍不住驚呼一聲。
如此這般,月塵在接下來的一個時辰中一邊用本體吸收靈力,另一邊則是不斷的汲取靈力煉製藥靈,一個時辰下來,他手中的黃品下等藥靈已經有了三枚。
但當月塵想要再度著手煉製第四枚藥靈的時候,眉心處的藍光卻是無法再聚集靈力了,一絲疲乏的感覺涌上月塵身心。
“看來祭靈師煉製藥靈的數量,是跟自身等級有關啊”
握著手中的三枚藥靈,月塵心中陣陣激動。
三枚黃品下等藥靈,在碧水丹樓可以賣上六百枚墨石,這些墨石足夠他在長生靈境修煉半天,按照這種速度,他想要替月陽出氣那便是指日可待。
“老師的話,的確是真的”
月塵將三枚藥靈放進空間手中,心中一股暗喜瀰漫開來。
此時的長生靈境中,加上月塵一共是有九人,九人除了一名女子之外,剩下的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少年。
月塵的目光,此刻卻是被那唯一的女子吸引了過去。
要怎樣形容這名女子?
綺羅泛青,雲白長裙,如桃肉一般的臉蛋水嫩光盈,讓人想要咬上一口。
文靜清雅,身材閤中,溫柔沉默,觀之可親。
烏髮如瀑,最引人注目的,則是其髮髻上那一朵青色的小花。輕紗單薄的外衣,胸前兩團尚未完全發育的小柔軟,如兩顆小桃般展現出青澀的美感。
柳枝蠻腰,隨著吸收靈氣的身體波動而均勻起伏,竟勾勒出一副絕美的畫面。
單是坐在那裡不言不語,卻已讓人無法轉開視線。
“好一個傾國傾城的紅顏禍水”
月塵輕輕一嘆,此時爲之側目的絕非他一人,其他七名少年的目光也是紛紛聚在了她的身上,無數火花在這其中摩擦爆炸。
然而就在此時,那女子忽然睜開雙眼,轉而在月塵驚詫的目光下朝他一步步走進,當來到他身邊的時候,脆若風鈴般好聽的聲音忽然響起,“你說誰是紅顏禍水呢?”
嘎!
月塵嘴巴猛張大,旋即一臉驚慌道,“沒,沒有的事,我說這長生靈境是處禍水之地,不知要禍害多少人哩”
他哪裡能料到女子會突然走過來,一向淡定的月塵忽然變得有些結巴,這期間他小心翼翼的擡頭看了一眼女子,卻發現那一雙水靈的大眼正朝他眨巴,如一隻安靜的白兔看見了什麼新鮮東西一般,滿是好奇。
“我臉上有花麼?”,半晌,月塵小聲問道。
“有”
“啊?”,女子的回答讓月塵一愣。
聞言女子輕笑兩聲,指著月塵眉心那塊紅月形狀的胎記道,“好別緻的胎記,我卻是從來都沒有見過呢,不過倒是挺好看的”
一絲笑容蔓延在那張精緻的毫無瑕疵的臉蛋上,頓時讓月塵的表情凝固在某個瞬間。
他從來沒見過這麼美的笑容,一花開後百花衰,怕也不過如此了。
片刻之後,月塵纔有點尷尬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道,“小子月塵,敢問姑娘芳齡,哦不是不是,是芳名,芳名”
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月塵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般。見狀女子又是輕笑兩聲,臉上有著一絲嬌美的紅暈,就近在月塵對面坐下來道,“你姓月,好罕見的姓氏,怪不得你額頭上有枚紅月”
癡癡笑了兩聲,女子將額前髮絲朝後撥弄了一下道,“叫我青旖吧,這碧水城我也是初來乍到,沒有什麼朋友的”
“呵,我…”
就在月塵剛要伸出手來說些什麼的時候,一道頗爲煞風景的聲音忽然從兩人身後傳出,繼而一名身材魁梧,面若刀削,眼中卻有著些不懷好意之色的男子走了出來。
“在下太豐教謝林,願爲青旖小姐在碧水城的至交好友,只要是在這碧水城中,就沒有我謝林辦不到的事情”
頓了頓,謝林的目光落在了月塵身上,眼底一抹不屑鄙夷之色毫不掩飾,冷聲道,“這裡沒你什麼事了,速速離開吧”
又是謝林?
憤怒瞬間涌上了月塵全身,在聽到這種類似呵斥,甚至是驅趕的語氣之後,頓時緩緩站起身來,絲毫不懼的回道。
“你讓我走我就走,豈不是太沒面子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