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不了,在重癥病房。”
安千夏懸著的心這才真的放了下來,她害怕豺狗,但好在她沒有真的殺人!
厲陌辰心疼的理了理安千夏的頭發,語調柔和,“這種人,你就是殺了他也沒事。”
安千夏搖了搖頭,臉色發白,把刀刺進豺狗身體里的感覺她這輩子都忘不了,太可怕了!
“以后的事情都交給我,你什么都不用擔心了。”
安千夏顫抖的抓住厲陌辰的手,似乎這樣能讓她安心一些,她的眼底卻還是閃爍著慌張。
“我不安心,我想喝顧盼的安神湯……顧盼呢?”
那晚,是顧盼讓她去厲陌辰的別墅拿東西的,可是豺狗卻在那里!
“她在隔壁病房。”
“她怎么了?”
“她被豺狗打傷捆在衛生間里,清理現場的時候才發現了她。”
這樣說來,顧盼不是故意把安千夏引過去的,她也被豺狗給害了?安千夏心里安定了一些,又開始心心念念著安神湯。
厲陌辰眉頭微皺,讓人進來。
病房門推開,一個瘦瘦高高的青年走了進來,他的皮膚瓷白,五官精致美艷,卻透著一股陰氣,他的手指修長,仿佛只有一層皮。
他穿著休閑的衣服,皮鞋踩在地上卻沒有半點聲音,走路像是在飄,詭異極了。
他把湯遞到安千夏的面前,聲音嘶啞暗沉,讓人毛骨悚然,“盜版的安神湯,也能讓你安心。”
安千夏只看過穿著風衣的鬼手一眼,當時她以為是鬼,嚇慘了,但那種感覺卻讓她記憶尤甚,以至于一眼就認出了面前這人是誰!
恐懼鋪天蓋地的襲來,安千夏想不了太多,神經繃緊,猛地跳下床,受傷的雙腿使勁兒的打顫,她卻憑著恐懼躲到墻角,身體懾懾發抖。
“你別過來!”
“別怕,他是我的人,不會傷害你的。”
厲陌辰拿過安神湯,靠近警惕的安千夏,安千夏卻像是刺猬,揮著手不讓厲陌辰靠近。
她大腦里緊繃的弦,幾乎要斷了!
厲陌辰皺眉對著鬼手說道:“你先出去!”
“少夫人,下次我再向你自我介紹。”
狹長的丹鳳眼里泛著詭異的寒光,鬼手風輕云淡的轉身,像是幽靈一樣飄了出去。
安千夏不敢對視鬼手的眼睛,卻始終注意著鬼手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了病房,她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來了一點點。
厲陌辰緩緩地把手放在安千夏的肩膀上,溫暖的掌心讓她感到一些安心,安千夏抬頭,勉強的扯了扯嘴角,很不自在。
“剛剛我……”
“沒事,把藥喝了。”
對安千夏來說,安魂湯就像是癮君子的大麻,提起安神湯她就精神倍增,雖然這碗不是顧盼做的,但如果有一樣的效果,她還是激動的熱血沸騰。
沒有顧盼做出的安神湯那股勾人的味道,但是喝起來味道確實差不多的,安千夏立刻抱著碗一口氣全給喝了。
安千夏渾渾噩噩的又不知道睡了多久,再醒來的時候,情緒平靜了很多,只是還是會隱隱的感到不安心。
“媽咪!”
房門推開,一個軟軟蠕蠕的小家伙朝著安千夏撲了過來,安定的眼睛有些發紅,像是哭過了。
安千夏心疼的摸了摸安定粉嫩的小臉,有些愧疚,“對不起,媽咪讓你擔心了。”
安定墊著板凳爬上了病床,他小心翼翼的避開安千夏受傷的地方,抱住安千夏的脖子,吧唧的親了一口。
“你快點好,我就原諒你了。”
“那你得在這里陪我,我才能好的快啊。”
“媽咪,你真會借機剝削呢!明明是我還沒有原諒你,你還勒索人家在這里陪你。”
安定不高興的堵著嘴巴,但是雙手還是緊緊地抱著安千夏的脖子,可愛極了。
安千夏心都化了,和豺狗生死一刻的搏斗,她差點就去見了閻王,差點就再也見不到她最愛的安定小朋友了。
安千夏緊緊地抱著安定,眼眶一陣發熱,極其珍惜現在的時光。
其實她從來要的都不多,只是和安定一起,簡簡單單幸福就好了。
“只要兒子不要老公了?”
夏時站在床邊,竟然是一臉的哀怨表情。
安千夏愣了一下,心里卻無比的溫暖,她張開手臂,“來,老公抱!”
夏時笑著把他們母子一起抱著。
厲陌辰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他一把拉開夏時,高大的身軀擋在夏時和安千夏之間。
“想死明說!我成全你!”
跟進來的柴貌聽到這話嚇了一大跳,慌張的攔在了夏時的面前,“厲少,他們只是開個玩笑,你別當真。”
那晚的事情,柴貌在一旁可是看的清楚,厲陌辰手下的人,可都是真的刀口舔血要殺人的。
他們連上將都敢動,厲陌辰的勢力強大的讓人想都不敢想。
厲陌辰輕蔑的扯了扯嘴角,“夏公子現在都需要女人來保護了。”
夏時風輕云淡的把柴貌拉到身后,錯過厲陌辰看向了他身后的母子倆,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弧度。
他的聲音溫柔的能氣死人,“你不敢動我的。”
現在的夏時,已經不是當年夏家的繼承人,厲陌辰但是一只手指頭都能壓死他,可是,真像是夏時說的,厲陌辰不敢動夏時!
除非,厲陌辰想被安千夏和安定恨一輩子。
厲陌辰額頭上青筋暴跳,緊拽著的拳頭發出“咳咳”的聲響,突然轉身,他坐在床邊囂張的把安千夏和安定一起摟在懷里。
厲陌辰抬眼,滿是挑釁。
夏時倒像是被排斥的第三者了!
夏時倒是沒有介意,隨意的在床邊拉了一根凳子坐下,語氣溫柔,“千夏,想吃什么水果,我給你削。”
“蘋果。”
夏時拿起一塊又大又紅的蘋果,干凈利落的開始削,蘋果皮一下子拉到底,像是彈簧一樣還有彈性。
他把蘋果切成小塊,柴貌立刻把水果盤遞上來。
這時,一個小叉子插起了一塊蘋果,厲陌辰自然而然的把蘋果遞到安千夏在嘴邊。
夏時還端著蘋果。
這不是完全搶奪夏時的勞動成果嘛!安千夏擔憂的看向夏時,夏時卻眉眼溫柔,沒有半點怒氣。
也是,夏時那么溫柔成熟的人,才不會和厲陌辰生這種幼稚的氣呢。
“我也要吃。”
安定張著嘴巴,一副嗷嗷待哺的模樣。
厲陌辰嘴角的笑容盛開,又給安定插了一塊。
幾天下來,安千夏的傷勢好了許多,可以下床坐著輪椅走動了。說來也怪,可能是豺狗被抓,生死不明,害不了她了,安千夏忐忑不安的心漸漸的平靜了下來,不再像是驚弓之鳥一般整日里都處在恐怖之中。
這日,安千夏見到了額頭上綁著綁帶,走路不是太利索的顧盼。
顧盼的臉色微白,還很憔悴,也是受了不輕的傷,現在恢復的好了一些了,能走動了。
“安姐姐,你好些了嗎?”
顧盼的目光閃爍,不敢正視安千夏。
安千夏被護士扶著,正要坐上輪椅,顧盼立刻快走了幾步,小心的把安千夏摻扶著。
顧盼的眼中淚光閃爍,充滿愧疚,“對不起,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受這么重的傷,差點……”
“差點連命都沒有了。”
顧盼說不下去,安千夏卻不冷不淡的幫她說了。
顧盼的淚水嘩的落了下來,她手指顫抖的抓著安千夏的衣服,連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畢竟當年安千夏欠了顧盼家里一條命,那些年感情也不錯,就算是現在有了嫌隙,她也沒辦法憎恨顧盼。
“那晚的事情只是意外,跟你沒有關系。”
“我要是那時候不給你打電話就好了!我打了電話就看到豺狗闖了進來,把我打傷綁了起來!我要是不給你打電話,受傷的就只有我了,也不會連累你了。”
顧盼嗚嗚的哭著,看得人動容。
安千夏向來不是絕情的人,一陣心軟,她的手握著輪椅扶手,卻沒有動。
安千夏淡淡的說道:“當時房間里的兩個酒杯是怎么回事?”
“我當時想著給你準備的,你過來我們喝一杯再回去的,可是沒想到……”
說著,顧盼又是哭的梨花帶水,悲傷極了。
“酒里有毒。”
“什么?”
顧盼大驚,眼神狠狠地閃爍著,不知是震驚還是心虛。
安千夏抿了抿嘴角,用毛巾蓋住她的腿,“厲陌辰應該還要等一會才會回來,你推我出去走走吧。”
“好……”
顧盼趕緊繞到安千夏的身后,推著輪椅朝外走,她的手指輕微的顫抖著。
厲陌辰的保鏢把整棟大樓監控了起來,走廊上走幾步就會有保鏢守著,安千夏這才第一次從病房出來,看到這樣的情況還是有一些疑惑。
豺狗已經被抓了,她的威脅已經解除了,厲陌辰還安排這么多人在這里干什么?
醫院里的人明顯少了很多,走廊上更沒有什么人到處亂走,一路除了電線桿一樣的保鏢們,到處都是冷冷清清的。
到了樓下的花園里,這樣的情況才好了一些,有一些病人在活動,家屬陪伴。
但保鏢,還是無處不在。
顧盼在保鏢離的稍微遠一點點的時候,刻意放慢了速度,若無其事的問道:“安姐姐,你說的酒里有毒是怎么回事?你該不會是懷疑我要害你吧,我都喝了的!”
“豺狗殺我的時候,突然口吐白沫倒了。”
“我也聽說了,像是中毒了。但這和我的酒沒有關系啊,要是酒的問題,那我也早就和豺狗一樣了!”
“是嗎?”
安千夏目光淡然的看著花園了的人,他們似乎都在看她,但是看到她看過去的時候,那些人又趕緊把目光移開了。
顧盼的額頭上冒著細密的冷汗,她堅定的說道:“雖然我愛著厲少,,我也想和你搶厲少,雖然這是不自量力,但我絕對不會為了得到厲少做這些下三濫的事情!更不可能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