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逸收回目光看向方沉香,卻見她垂著頭眉宇隱隱蹙起,他暗暗一驚,方沉香太聰明他怕她察覺出什麼,隨即握上她的手輕聲道:“我的傷勢無礙,你別擔(dān)心。你去照顧影月吧,她是孕婦聞不得這些血腥氣。”
方沉香回神點了點頭,隨即上了馬車,影月因爲(wèi)懷孕受不得這濃重的血腥氣,她緊皺著眉頭抱著無殤,臉色有些蒼白難看。
“嫂嫂,你沒事吧。”方沉香走過去將睡著的孩子放在一旁的小榻上,隨即伸手探上影月的脈搏。
影月輕撫著額頭,有些虛弱的問道:“他們都沒事吧?”
方沉香鬆了手,從一旁的小櫃裡取出一瓶丹藥,倒了一顆給影月服下說道:“沒事,你放心就是了。你如今懷著身孕,這個孩子胎象不穩(wěn)回去需要好好的調(diào)養(yǎng),你切記不可優(yōu)思,放寬心好了。”
影月微微一笑,撫著自己的小腹道:“爲(wèi)什麼你懷無殤的時候什麼事都沒有,我這才一個多月就折騰的我渾身不舒服?”
“嫂嫂懷的一定是個混世小魔王。”方沉香打趣的說道。
影月被她逗得樂了,服了丹藥後的臉色也紅潤了一些,簾帳掀開方容潯略有些擔(dān)憂的目光落了進(jìn)來,他方要開口,方沉香卻一把落了簾帳道:“嫂嫂沒事,她聞不得血腥氣,我們趕緊走吧。”
方容潯無奈的搖搖頭,衆(zhòng)人整理了一番後重新出發(fā),只是君清陌坐的馬車後面多了幾具野獸的屍體。
不知道連城逸是不是故意爲(wèi)之,他說要將這些野獸的屍體帶回去讓御膳房好好的烹飪做野味給他們壓壓驚。
那君清陌的臉色難看到極點,也只能隱忍著那血腥味在心中將連城逸腹誹了千遍。
而沈慕白則將連城逸的心思看的透徹,陰鬱的心情散去好多,暗想連城逸此人可真是睚眥必報的。
一行人重新收整,離開了林子上了官道,朝著西戎的京城駛?cè)ィ麄兩磲崦艿纳?
中一個男人林立在樹上望著他們離去的身影,那凌厲幽深的神色微微一沉,眉宇間斂著一股莫名的怒氣。
“少主,他們?nèi)肓司┪覀冊撛觞N辦?”樹下站在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臉上戴著一面猙獰的鬼面具。
樹上被稱爲(wèi)少主的人躍下,帶起片片樹葉飛舞,他穩(wěn)穩(wěn)的落在地上,留給那面具人一個清貴的背影。
“先弄清楚他們爲(wèi)何要保護(hù)那個人。這些人身手不凡,不是我們能對付的。先混入京城,打探消息在從長計議。”那被人清冷的聲音絲絲涼涼很是好聽。
身後的鬼麪人又道:“可是執(zhí)法長老派來的人很快就會尋來,如果讓他們尋到他的下落,我們做的一切豈不是白費了?”
“他們一時半會找不到這來的。”那人說著廣袖一揮,脣角露出一抹詭詐邪魅的笑意來。
那鬼面男子正欲詳問,突然見眼前的甩手一揮,一枚飛刀如破風(fēng)一般朝著他身後的樹木上飛去,他驚訝的回頭望去卻見飛刀貫穿了一條通體赤紅的蛇身插在樹上。
若非是少主察覺只怕此刻他要吃些苦頭的。
他匆忙單膝跪下抱拳道:“多謝少主救命之恩。”
那人俊秀的五官上突然染起一抹淡淡的詭笑,目光如炬幽深濃烈盯著樹上那已經(jīng)死去的毒蛇,臉上的神情煞然開朗。
“羅煞,我有件事要你去辦。”那人俯身在他耳邊低語了一番,那叫羅煞的人聽後,隱在面具下的表情看不清,卻能看見那僅露的眼睛裡滿是亮光。
“屬下明白了。”羅煞起身轉(zhuǎn)身如一道鬼影一般消失在了密林中。
羅煞走後,那人轉(zhuǎn)身遙望著那漸漸看不見的車馬隊伍,脣角勾勒的笑意越發(fā)的妖魅詭異。
連城逸等人入了西戎的京城,一直朝著宮門的方向走去。
走在西戎繁華的大街上,方沉香掀開了簾子透了風(fēng)進(jìn)來對著一旁的影月道:“總算是回家了,看著這街道上人來人往的百姓,感覺真是親切。”
影月看著簾子外面的景色笑道:“你最覺得親切的不應(yīng)該是軒王府嗎?”
提到軒王府,方沉香似是陷入了沉思,那些和軒王府和連城逸有關(guān)的記憶紛紛而至,好似就發(fā)生在昨日一般清晰,她和這些人的交集都是從軒王府開始的。
連城逸是,方容潯是,影月是,就連沈慕白和嶽凌霜也是。發(fā)生了這麼多事情,回過頭來想想,就跟一場夢似的。
“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想念軒王府,想念我的沉香閣。”方沉香臉上帶著嚮往的表情,想起以後她會和連城逸在王府中幸福的生活,一家人開開心心和和睦睦她就覺得開心。
影月聽她提起沉香閣不免有些疑惑,正想問她爲(wèi)何會將自己居住的地方給成沉香閣,可馬車突然停下擾了她的疑惑。
“到家了,嫂嫂我們下車吧。”方沉香高興的抱起無殤,對著影月說道卻見簾子掀開,連城逸和方容潯站在簾子外面。
連城逸接過方沉香懷抱的無殤,牽著她的手下了馬車。方容潯更是誇張,竟然當(dāng)著衆(zhòng)人的面將影月攔腰抱了起來,羞得影月臉上一抹紅暈飄過忍不住嬌斥道:“你這是做什麼?我又不是不能走路?”
方容潯看了她一眼,見她臉色不是很好難免有些心疼道:“這一路太辛苦了,以後我們不生孩子了,瞧把你給折騰的,我這心都要碎了。”
影月心底暖暖的,輕輕靠在他的胸前道:“說什麼胡話?如果我生的是個女兒怎麼辦?你是西戎的太子,怎麼可以無後?還是說,你打算讓別的女人給你生?”
影月擡頭略有些調(diào)皮的模樣調(diào)侃著他。
方容潯低頭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又氣又笑的說道:“就不該讓你和香兒在一起,她都把你帶壞了。這樣的話你也敢說出口,真是平白的氣我。”
“哥哥,你別什麼屎盆子都往我頭上扣好不好?我有今日這般性子,還不是你們給慣出來的?”方沉香輕哼一聲,不依不饒的反駁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