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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風平浪靜

沈昀冷冷道:“我便是偏心了,也還輪不到你來置喙。鈺兒懂事純孝,處處爲我著想,而你呢?我染了疫病快要病死的時候,她不顧生命危險,冒死照顧我和你母親。終於將我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當時,你又在哪裡?”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早在沈溪爲了保全自己性命,不敢探視他這個父親的時候,沈昀就已經對他失望了。後來又見他處處爲難沈沅鈺,張口閉口等我做了宗子宗主如何如何,更是大爲厭惡!

沈溪還是不甘心,大喊道:“父親,你就算不爲我這個兒子考慮,您也該爲您自己的前程想一想。若是你在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把我過繼出去,你可就沒有兒子了,祖父會把宗主之位,傳給一個沒有兒子的人嗎?”

沈昀怒極反笑道:“我能坐上宗主之位,不是因爲我有你這樣一個兒子。同樣,我也不會以爲少了一個兒子,就丟掉這宗主的位子!你還是給我乖乖閉嘴吧!你再敢多說一句,我就立刻一杯毒酒將你賜死,就當我沈昀從來沒有生過你這樣一個不忠不孝的兒子!”

沈溪頹然跌坐在地上,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他實在是不明白,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樣的程度!

沈昀實在是不想再見到他這個慫樣,叫了侍立在門口的小廝進來,將他硬生生地拖了出去。

庾璟年看得大爲快意。剛纔沈昀處置沈溪的時候,他真想舉雙手贊成來著,不過他也是聰明人,知道這個時候最好還是讓沈昀自己決策,所謂疏不間親,免得將來沈昀心疼兒子,將來再怪罪到他的頭上,因此一直忍住沒說話。

他現在覺得自己的老丈人真是太有決斷了。沈溪那小子何德何能,一看就不是能繼承宗主的合適人選,要是真把蘭陵沈氏交給他,說句不好聽的,沈家就等著被滅族吧!

現在多好,將他攆走了,小大房也徹底清淨了。

沈沅鈺卻比他想得更深更遠,她見沈昀一直怒氣未消,便倒了一杯茶水遞到沈昀的手裡道:“爹爹若是爲難,只管將七弟派出建康便是,他畢竟是您唯一的兒子。您不必爲了我們嫡枝將庶出的徹底斬盡殺絕。”

沈昀喝了一口茶,平復了一下情緒,才道:“七丫頭的死,已讓我徹底認識到你們和白姨娘所出的子女到了何等勢不兩立的地步。我若是把沈溪仍留在小大房,指不定哪天他就會做出和七丫頭相同的事情來。你人聰明又謹慎,他害你不成,可你母親你妹妹難道要一直防賊一樣的防著他?我錯就錯在白姨娘死了之後,沒有立刻將他們逐出小大房,如今我絕不能再心軟了!”

在嫡枝和庶出的中間,沈昀義無反顧地選擇了站在嫡枝的一邊。沈沅鈺不由十分感動,“可是父親,沈溪的話說的沒有錯,若是您連唯一的兒子都沒有了,或許宗族中會有人跳出來反對你立刻繼任宗主。”

沈昀道:“無妨,你道沈溪那畜生爲何一直對你如此切齒痛恨。這些日子他和沈志等幾位執事的子孫走得很近,正是受了他們的挑唆,他纔不斷地掀起窩裡鬥。”

沈沅鈺道:“沈志?那不是此前一直支持二叔做宗子的幾位執事之一嗎?沈溪怎地如此糊塗。他們明明是不想讓父親當上宗主,他居然還和他們攪合在一起。”

沈昀道:“正是如此,那畜生根本就不辨敵我,被人家吹捧幾句就飄飄然自以爲宗子之位非他莫屬了,真是可笑。”沈溪的一舉一動從來沒有逃脫沈昀的眼睛,這也是沈昀對他極端失望的原因之一。

沈沅鈺不由得無語,白姨娘那麼聰明的人,怎麼一兒一女都有一點腦殘的傾向。

庾璟年這時插話道:“岳父大人將他過繼給旁支就對了。沈溪如此糊塗又沒有任何擔當,真把蘭陵沈氏交到他的手裡,他只會把偌大的家族搞得蕭條敗落。”

沈沅鈺瞪了他一眼,嗔道:“我和爹爹商量沈家的大事,你一個外姓之人亂插什麼嘴。”

庾璟年覺得十分委屈,咕噥一聲道:“我怎麼就是外姓人了?”也不生氣。

沈昀見了不由好笑道:“阿年這話說的有理,我就算少了他這個兒子,你母親又不是不能再生,將來生出嫡子好生培養,繼承我蘭陵沈氏的大業纔是正理。”

沈沅鈺還是有些不放心,喃喃道:“萬一我娘……生不出兒子呢?”

沈昀道:“那也無妨,就算我再也沒有兒子,我大不了就在族中選個有能力有擔當有魄力的優秀子侄過繼到我的名下做嗣子就是了。”

庾璟年挑了挑大拇指,由衷讚歎道:“岳父英明!”

沈沅鈺見沈昀不是一時衝動,早已把後續的麻煩事全都想清楚了也就不再規勸。她巴不得白姨娘的兒子滾得越遠越好呢。

庾璟年和沈沅鈺送走了沈昀,沈沅璧的屍體早就被人擡回了沉香閣。沈溪也被沈昀看管了起來,這一通忙活,已經是二更天了。

兩人便匆匆沐浴之後上了牀,庾璟年抱著媳婦溫軟的身子,嘆了一口氣:“日後再不能讓你離開我的視線了,怎麼三不五時地總是出事,今天這事可真是嚇死我了。”

沈沅鈺想想也覺得後怕,還是笑道:“讓我天天呆在你的視線中,我是樂意的,就怕將軍大人做不到,到時可不能埋怨我。”

庾璟年想想不由有些泄氣,他並非一般的紈絝,他正是沈昀所說的那種有能力有擔當有魄力的五好青年,讓他老婆孩子熱炕頭地過一輩子不再帶兵打仗不再當他的大將軍,他也受不了。

沈沅鈺笑:“以後我自會小心,再不要爲了我忤逆皇上了,傳出去對你對我名聲都有妨害。”

庾璟年道:“今次不是特殊情況嘛,皇伯父會理解的,你就別再瞎操心了。”

想起了一件事,庾璟年的一雙鳳眼危險地瞇了起來,“你剛纔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沈沅鈺打了個哈欠道:“剛纔說了那麼多話,我哪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句啊?”

庾璟年道:“你這人還真是健忘,就是那一句,說我是外姓人不該參合你們沈家的事,你這是什麼意思?”

沈沅鈺噗嗤一笑,“我有說錯嗎,你又不姓沈。”

庾璟年老神在在地道:“一個女婿半個兒,我是岳父大人的半個兒子呢,怎麼就不是沈家人了。”

沈沅鈺把自己蒙在被子裡吭哧吭哧地笑:“你這些日子住在沈家比住在瑯琊王府的天數還多,還真沒白當我爹的半個兒子呢。”

庾璟年不由氣結,“小沒良心的,我這都是爲了誰啊,竟然還敢拿這取笑我。看我怎麼收拾你。”就掀開被子用下巴上冒出的胡茬去扎沈沅鈺,屋子裡一時就傳出陣陣的笑鬧聲。

第二天一早醒來,沈沅鈺先到正房給周氏問安,周氏問起沈溪的事。原來昨天晚上沈昀已將要把沈溪過繼到旁枝的事情和周氏說了。

沈沅鈺道:“這事是爹爹的決定,娘您就不要跟著參合了。”她還真怕周氏把沈昀勸得回心轉意再把沈溪留下,可就要成爲嫡枝的心腹大患了。

她陪著周氏和沈沅舒用了早飯,席間問道:“爹爹去了哪兒,怎麼沒和咱們一起用飯?”

周氏道:“一大早起來就被小廝請去了書房,好像有什麼大事。”

沈沅鈺便匆匆用了早飯,去了明志堂。庾璟年不方便去內宅裡拜見岳母,一大早就來到明志堂,翁婿兩個坐在那裡面色都有幾分凝重。

沈沅鈺道:“出了什麼事了?”

沈昀從桌上拿起一張紙,遞給沈沅鈺,“這是他們調查的結果,你也看看。”

沈沅鈺小心地接過來捧在手心裡,一目十行地看完,驚詫道:“彭小師傅竟然受過白姨娘的恩惠,他孃親的癆病就是白姨娘請族叔給看好的。這麼說,彭小師傅是受了沈沅璧的指使在鰣魚中下毒的?不對啊,若真是沈沅璧她怎麼會不知道魚中有毒反而把自己毒死了,這是有人在栽贓陷害。”

沈沅鈺能想到這一點,沈昀自然不會想不到,沈沅鈺又問:“翠屏可招了?那子母陰陽壺沈沅璧是從哪裡得來的,還有那蛇毒是否是長沙王府提供的?”當時事情一發生,沈沅鈺就叫人看住了翠屏,後來又將她交給沈昀訊問。

沈昀道:“那翠屏知道那壺是子母陰陽壺。”就把翠屏和沈沅璧如何聯手騙那端酒的丫鬟將酒壺換成子母陰陽壺的過程說給沈沅鈺聽。

這事就是翠屏不說,沈沅鈺也能猜個*不離十,沈沅鈺道:“我只想知道那子母陰陽壺是誰送給沈沅璧的。”

沈昀無奈地搖了搖頭:“翠屏也不知道。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此事該與長沙王府和裴家沒有關係。這兩家一直在我的密切監視之中,若是有所動作必然瞞不過我。其他幾方面的勢力就只能慢慢調查。”

事情越發的撲朔迷離,很快沈昀便對沈家內部公佈了他的調查結果,只說是彭小師傅意外與沈家結仇,正好趁此機會對沈家的幾個女孩子下手。把罪名全都推給了彭小師傅。

沈沅鈺明白沈昀此舉是爲了讓真正的幕後主使者放鬆警惕,從而露出蛛絲馬跡。

彼時,沈沅珍已被郗傑接回郗府,聽到這樣的結論不由幸災樂禍地想,都說沈昀聰明還不是被她耍得團團轉,只是這次出手沒有要了沈沅鈺的命沒能毒死沈昀的掌上明珠,著實可惜。不過毒死了沈沅璧這個蠢貨也不算沒有收穫。一次不行以後還有機會,就不信沈沅鈺次次都能那麼好運。

此事過後,表面上一片風平浪靜,誰也不知道沈昀仍在暗中加緊佈置人手調查真相。沈昀很快就做了一件令人跌破眼鏡的大事,他讓沈溪給沈沅璧守孝七天,全了他們的姐弟情誼,便請來族老開了宗祠,將沈溪過繼給外三房的族弟沈淩夫婦。如此就等於小大房只剩下沈沅鈺和沈沅舒兩個嫡出的女兒。嫡庶之爭也就徹底談不上了。

沈志等人本想跳出來質疑沈昀無子不能繼任爲宗主之事,沒想到沈昀當衆宣佈若三年內周氏不能生下嫡子便從族中公推一位文武雙全的子侄做爲他的嗣子將來繼承沈家的族業。沈家第三代也算得上是人才濟濟,這麼一來許多人的兒子都有了做宗子的一絲可能性。沈昀不但沒有因爲此事而喪失衆人的支持,反而支持率大大地增加了。

沈沅鈺做爲出嫁女,也被邀請觀禮沈溪過繼的全過程。

沈沅鈺回到長樂堂,沒了沈沅璧和沈溪,只覺得家裡清淨了許多。這纔像一個真真正正的家嘛!

見了周氏,她這個娘卻是十分緊張,沈昀宣稱若是周氏三年之內生不出嫡子他便在族中遴選嗣子,周氏只覺得鴨梨山大。

周氏緊張地拉著沈沅鈺的手道:“鈺兒,這可怎麼辦呢?三年,只有三年時間,若是這段時間我生不出兒子,豈不是要壞了老爺的大事,老爺不會厭棄我吧?”

沈沅鈺不由抿著嘴笑:“娘,您說的這叫什麼話,您還年輕呢!您讓賈嬤嬤看看,咱們娘兩個站在一處,誰會覺得您是我娘呢,就說咱們是親姐們也有人信呢!您這個年紀,正是能生的時候呢,再說,那不還有三年呢嗎?您怕什麼呀!”

賈嬤嬤連忙點頭,順著沈沅鈺的話一本正經地說道:“三姑奶奶說的是,太太您還年輕,正是能生的時候呢!”

沈沅舒也在旁邊,被她姐噗嗤一聲給逗笑了。周氏也禁不住莞爾:“你這孩子,不是老爺說你,連我也要說說你了,你怎麼說起話來越來越沒大沒小的呢,連你親孃都敢打趣!”

就別擔心這些個了!現在您的日子這樣順心,何不每天快快活活的,爲了那些個沒有發生的事情著急上火,不值當的!”

沈沅鈺可不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嗎?她親孃的心理年齡看起來還沒有她大呢,現在碰到了什麼事,不是她娘安慰她,都是她來安慰她娘。娘兩個的角色整個調換了過來,不過沈沅鈺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的。

她就安慰周氏道:“爹爹不是那不講道理的人,孃親就算生出不弟弟,爹爹也不會遷怒於你的。這一點您儘可放心好了!況且,我早就幫孃親準備好了一張求子的方子,只要您按照這個方子按時服藥,定然能夠心想事成,很快生下弟弟的!”

沈沅鈺老神在在地從袖子裡摸出一張摺疊好的紙張來。正如同瞌睡遇到了枕頭,周氏現在缺的正是這個,她一把把沈沅鈺手裡的藥方搶了過來,興奮地道:“這真是求子的方子?”她太想給沈昀生個兒子了,一時連在女兒面前的矜持也都忘了。

沈沅鈺笑道:“我難道還會騙您不成?這可是我請史神醫和玖婆婆一塊兒研究出來的方子,他們一個是當世神醫,一個擅長婦產科,這方子便是當今天下最有效果的求子方了,保證孃親您能夠心想事成。”沈沅鈺覺得自己這一刻簡直是神棍附體。

周氏聽了這話愈發地高興,高高興興將方子摺疊好了收起來。想了想才道:“不對呀,前兩天史神醫就住在府上給我調養身子,玖婆婆也經常過來給我請脈,怎麼沒見他們當面把這個方子給我呢!”

沈沅鈺委屈地道:“我的娘啊!我是您的親生女兒,難道還會害您不成!這個方子的確是史神醫親手給我的,至於爲什麼沒有親手交給孃親——您也知道史神醫脾氣古怪,誰知道他又犯了那股子邪性勁兒,總之您就相信我,總是沒有錯的。”

周氏想起史神醫的古怪脾氣,又想到他和女兒關係一向很好,也就釋然了。周氏連忙道:“你也別把這方子光給了我,叫人抄一份帶回去,你也每天吃著,趕緊給我生個白白胖胖的外孫子纔是正經!”

沈沅鈺道:“我還小呢,我可不想這麼早就生孩子!”

倒叫周氏給教訓了兩句:“你這孩子平時瞧著挺機靈的,怎麼遇到了這種事就犯起了糊塗呢。咱們女人這一輩子,最重要的不就是生兒育女嗎?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生下你來了,你怎麼還說自己小呢?別看現在姑爺對你百依百順的,等你們真正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在瑯琊王府中,纔算真的立住了,也不用爲孃的天天替你擔著心事了!”

沈沅鈺一聽她說起這個就頭痛,連忙道:“好好好!我把方子抄一份回去還不成嗎?”這是娘兩個要比著誰先生的節奏咩?想想就囧到爆!

等沈沅鈺拿了方子從周氏的屋子裡出來,跟在她身邊伺候的綵鳳忍不住小聲道:“小姐,那方子明明就是一張普通的補身的方子,您怎麼和太太說,那是一張神奇的求子方呢?”

她家小姐行事一向出人意表,綵鳳真是越來越看不懂沈沅鈺的目的了。那方子明明是她和史神醫要了,拿來給周氏固本培元補身用的方子,誰知道她竟然騙周氏說那是一張十分靈驗的求子方。

沈沅鈺心情十分的好,笑著對綵鳳道:“你家小姐我什麼時候打過誑語啊,你就瞧好吧,吃了這張方子,用不了多久,我娘她準保懷孕。”沈沅鈺早就問過史神醫了,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她孃的身子已經無礙,生孩子是完全沒有問題的,現在周氏就是精神壓力過大。很多事情,之所以不成功,都是個心態問題,沈沅鈺騙周氏說那是個求子的妙方,周氏放鬆了心態,不再患得患失,有了自信心,反而更容易懷孕。

只是這種心理戰術過於複雜,她也懶得和丫鬟們講解。

綵鳳聽得一頭霧水的,看了一眼站在另一側有些神遊天外的金靈,小聲問她:“喂,你有沒有聽懂小姐的話?”

金靈懵懵懂懂地,搖了搖頭,反而問綵鳳:“小姐說的什麼話?”她家小姐的話總是那麼高深莫測,金靈和綵鳳不一樣,綵鳳是個有追求的青年,金靈則早就放棄治療了。

綵鳳就用手指頭點著金靈的大腦門:“你這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些什麼?”

沈沅鈺揶揄道:“她想什麼你還不知道嗎?當然是在想她的十三哥哥了!”

綵鳳忍不住大笑起來,金靈一向是置身於世外不聞不問的性子,這一次竟然不由自主地臉紅起來。

自從上次沈沅鈺把金靈派過去,伺候蕭十三的傷情。蕭十三還真沒有辜負沈沅鈺的一番美意,他看起來人挺憨厚的,其實還蠻會哄女孩子的。沒過幾天就哄得金靈一口一個十三哥哥地叫個不停。

這件事被綵鳳知道之後,沒少拿這個取笑金靈。後來又叫沈沅鈺知道了,更是有事沒事地在金靈面前提一提,看著她的囧態,無良的主子覺得有趣極了。

沈沅鈺和綵鳳主僕兩個,看見金靈紅著臉看著自己的腳尖,全都笑得見牙不見眼。笑完了之後,沈沅鈺想著,該回去問問庾璟年,把這一對活寶的親事給定下來了。

坐車回到瑯琊王府,沈沅鈺先去給郗氏和袁王妃請安。

“你那七妹妹,性子好人也漂亮,沒想到年紀輕輕的就這麼去了。”芷蘭堂裡,郗氏忍不住唏噓了幾句。對外,沈家自然不能說沈沅璧的真實死因,只說沈沅璧是思念生母,暴病而亡的。

老太太這麼說,沈沅鈺也就是笑笑沒有接話。郗氏也是聰明人,就沒有順著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

如此又過了數日,沈昀將沈沅璧草草下葬了。她一個小輩,也沒有爲她守孝的道理,加之沈沅璧死得也不光彩,賈嬤嬤嚴厲約束下人,整個沈家上上下下再沒人提起她,彷彿這個小大房的七姑娘從來未曾存在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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