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衛(wèi)芷嵐心中一驚,也是沒有想到楚云晗竟然如此不顧及衛(wèi)芷晴的感受,這番話無疑是說明了,衛(wèi)芷晴已經(jīng)是他的女人;且今日大婚,衛(wèi)芷晴也沒有出現(xiàn),消失了整整一天;即便自己謊稱她是因為身體不適,但陸老爺與陸夫人心中也是存有疑慮,卻沒想到楚云晗回府,他的出現(xiàn)將這一切謊言都戳破了,說出的話更是讓人心中不得不生疑。
永南王皺了皺眉,面對著陸夫人如此尖酸的話語,想要辯解,但卻是親眼見著衛(wèi)芷晴是被楚云晗抱回來的,兩人行為間如此親密,竟也不知從何說起。
兩年前楚云晗經(jīng)常上府,去到瀾月軒,永南王不是不知道,原本以為他對衛(wèi)芷晴因是有些情意,心中倒也覺得這是件好事;畢竟楚云晗身份尊貴,若是衛(wèi)芷晴嫁了他,也算是她的福氣。
然而讓永南王沒有想到的是,楚云晗這一走,便離開了兩年,從此杳無音信,這兩年他也是知道衛(wèi)芷晴一直便等著楚云晗,若是府中有媒人前來說親,衛(wèi)芷晴不想嫁,自己便也由著她。
但衛(wèi)芷晴早已過了及笄的年齡,若是再不嫁,怕是以后便很難尋得親事了,且這兩年陸離待她也是極好,一直便心儀衛(wèi)芷晴;后來陸老爺親自上府說親,永南王瞧著陸離待衛(wèi)芷晴也是真心,便也同意了,卻沒想到如今大婚之日,楚云晗竟然與衛(wèi)芷晴在一起。
陸離臉上的笑容一僵,不過很快便恢復如常,面對著楚云晗如此凌厲的話語,依然溫和笑道:“楚公子,芷晴是我的妻,還請你將她放下來。”
聞言,楚云晗微微瞇了瞇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冷笑道:“妻?如今你們可是還沒有大婚,既然人還沒有娶回府,又何來的妻?!”
陸離淡淡微笑,但臉色卻隱隱有些蒼白,溫潤的聲音道:“在我心目中,芷晴一直便是吾一生之妻。”
楚云晗挑了挑眉,似乎對陸離這番話,心中感到很是不快,冷聲道:“陸公子,你是讀書之人,應是明白,既沒有拜堂成親,也沒有入洞房,這妻,應不能你能隨便說的。”
陸離笑了笑,溫聲道:“若非今日大婚被你阻止,芷晴如今已是我的妻了。”
楚云晗冷哼,似乎對于陸離說的話,不以為意,神色依然冷冽;陸離也是極其聰穎之人,今日大婚,衛(wèi)芷晴突然消失不見,衛(wèi)芷嵐卻說是因為身體不適的原因,便外出診治了,心中已是存了疑慮,畢竟衛(wèi)芷嵐與衛(wèi)芷晴姐妹兩人感情極好,若是她真的身體突感不適,衛(wèi)芷嵐又如何還會留在永南王府?
且陸離對衛(wèi)芷晴倒也是了解的,深知她的性子,即便是身體真有不適,也定然不會耽擱了大婚,除非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如今方才親眼見著楚云晗將衛(wèi)芷晴抱回府,便明白了一切,之前游湖時,他雖然與楚云晗接觸不久,但也隱隱察覺到楚云晗與衛(wèi)芷晴兩人的關系怕是不簡單;不過因為自己是真心喜歡衛(wèi)芷晴,她不愿意說,自己也沒問而已。
一時間,大廳沉寂了片刻,楚云晗與陸離兩人四目相對時,他眸光仿若刀劍般凌厲,但陸離眉目溫和,面上依然含著淺笑,然而眸光觸及衛(wèi)芷晴滿是凄楚的面容時,心卻被狠狠抽痛了。
即便陸離面上依然冷靜,但心也極是苦澀,她并不介意衛(wèi)芷晴以前曾愛過的別的男人,因為自己苦等衛(wèi)芷晴這兩年,也曾問過原因,為何一直不肯接受自己的求親,衛(wèi)芷晴倒也沒有隱瞞,說過自己心里已是有了喜歡的人。
然而讓陸離沒有想到的是,大婚之日衛(wèi)芷晴人不見了,他滿心歡喜去永南王府迎親,新娘卻不在府里,當時他根本就不敢相信,但最后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但陸離依然相信,衛(wèi)芷晴不會這般絕情,這兩年對她也很是了解,相信衛(wèi)芷晴或許真有什么迫不得已的事給耽擱了。
但陸離卻沒有想到,他這一等便是整整一天,如今自己成親當日,沒有等來新娘,已是傳遍了整個西京,他向來便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心里便只想娶衛(wèi)芷晴,畢竟這是自己喜歡了好幾年的女子,他愿意珍之惜之,但如今親眼看見她被楚云晗緊緊摟在懷里,即便面上如何鎮(zhèn)定,但心中仍極是難受。
“放我下來!”忽而,衛(wèi)芷晴悲戚一笑,美眸中淚水盈盈,然而語氣卻很是平靜,便是聽著,都不由得讓人心中一驚。
楚云晗皺了皺眉,溫香軟玉在懷,他一刻都不想放手,且如今眾多人都在,他心中早便下定了決心,要將衛(wèi)芷晴與自己的關系公之于眾,但瞧著她如此凄婉哀怨的面容,心也被刺疼了,便將衛(wèi)芷晴放了下來。
衛(wèi)芷晴淡淡一笑,深深的眸光凝視了陸離一眼,便緩步往前走,卻是連看都沒有看楚云晗,見此,楚云晗的臉色陡然便沉了沉。
“陸老爺,陸夫人,今日大婚芷晴沒有出現(xiàn),一切都是芷晴的錯,請您們責罰!”衛(wèi)芷晴緩緩跪在了陸老爺與陸夫人腳下,面容很是凄楚,但言語卻很坦誠,將一切過錯全都攬在了自己身上,沒有絲毫要辯解的意思。
衛(wèi)芷晴心知,無論自己如何解釋,大婚之日,新娘不在這是事實,她傷了陸離的心,也讓陸老爺與陸夫人難堪,對自己有了看法,無論有何種理由,但這便是事實,她已經(jīng)給他們造成了傷害。
瞧著衛(wèi)芷晴低眉順眼的跪在了自己腳下,陸老爺微微皺眉,對于衛(wèi)芷晴,他還是有些好感的,之前來過永南王府,也曾見過一面,性子溫婉賢淑,言行舉止間也很是得體;但卻萬萬沒有想到,成親當日,人不出現(xiàn)倒也罷了,竟然與別的男子私逃,著實讓整個陸府都丟了臉面。
卻是陸夫人冷哼一聲,冷冰冰的目光看了衛(wèi)芷晴一眼,似是帶著厭惡,便轉過了頭,諷刺道:“喲呵,這還真是不敢,你可是永南王府教養(yǎng)出來的好女兒,還不是陸府的兒媳,我又怎敢責罰你?!”
聞言,衛(wèi)芷晴淡淡一笑,但面容卻很是悲涼,磕頭道:“這一切都是芷晴的錯,若是陸老爺與陸夫人要怨,便怨芷晴罷。”
永南王眉頭緊鎖,瞧著衛(wèi)芷晴如此低微的跪在地上,一時心里也很是不好受,畢竟衛(wèi)芷晴向來懂事,倒讓他極少操心,如今成親之日,人卻消失不見,不論如何,依著衛(wèi)芷晴的性子,應是有緣由的。
思及此,永南王便低聲問道:“晴兒,這是怎么回事?你可有話要說?”
衛(wèi)芷晴搖了搖頭,極是平靜的語氣道:“女兒無話可說,今日是芷晴給永南王府丟臉了,也讓陸府面上無光,還請父親責罰!”
聞言,永南王嘆了口氣,心知這事情不會那么簡單,怕是與楚云晗有關,但畢竟如今陸老爺與陸夫人也在,楚云晗身份不同尋常,自是不好開口想問,便不再多言。
“姐姐,你起來,這事情本就不是你的錯!”突然,衛(wèi)芷嵐大步走至衛(wèi)芷晴面前,見著她如此卑微的跪在陸老爺與陸夫人腳下,心中不禁極是難受,連忙伸手便要將衛(wèi)芷晴拉起來。
卻是衛(wèi)芷晴凄婉一笑,依然跪在地上,無論如何都不肯起來,悲涼道:“嵐兒,這是姐姐應受的懲罰,本就是我的錯,不怨任何人。”
“怎會是你的錯?”衛(wèi)芷嵐苦笑,不由得很是心疼衛(wèi)芷晴,自責道:“若是有你的錯,那也有我的錯,若不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姐姐你又何至于被人劫走?”
語罷,永南王一愣,似是沒想到衛(wèi)芷晴竟是被楚云晗劫走的,之前他也曾問過衛(wèi)芷嵐,但她卻沒有說實話,如今倒是明白了;楚云晗武藝高強,衛(wèi)芷晴卻沒有武功,若是被他劫走,定然是回不了府。
陸離聽聞,不由得溫和一笑,心中倒也不似方才那般苦澀,至少衛(wèi)芷晴不是心甘情愿跟著楚云晗走的,她是被劫走的,即便如今沒有大婚,但陸離心中卻釋然了,原來衛(wèi)芷晴是愿意嫁給自己的。
“與嵐兒無關,犯了錯本就該受責罰,姐姐是罪有應得。”衛(wèi)芷晴凄然一笑,饒是衛(wèi)芷嵐如何勸她,依然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衛(wèi)芷嵐心知她意已決,明白自己無論再說什么,衛(wèi)芷晴都是不會起來,便也不再多言,然而心中卻很是很是不好受,想起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由得心中滿是怒火,狠狠瞪了楚云晗一眼。
卻是楚云晗視而不見,對于衛(wèi)芷嵐冷冽的臉色,似乎不以為意,依然站在原地,臉上情緒難辨,看不出他此刻內(nèi)心的想法。
“即便是被人劫走又如何?還不是私下里,早便與別的男人勾搭上了,不然又怎會大婚之日,突然被人劫走?”陸夫人冷笑,眸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衛(wèi)芷晴,言語間滿是嘲諷。
衛(wèi)芷晴面容淡淡,心中很是凄苦,但卻沒有說話,更沒有為自己辯解,畢竟陸夫人說話雖是難聽了點,但這一切卻是事實,她對楚云晗,的確是早便生了情意。
“母親,芷晴是兒子的妻,今日大婚,這件事怨不得她,還請您不要怪罪她。”陸離上前兩步,也跪在了陸夫人面前,言語間對衛(wèi)芷晴滿是維護。
聞言,陸夫人似有些嘲諷的勾了勾嘴角,繼而眸光看向陸離,冷聲道:“離兒,你這還沒娶衛(wèi)芷晴進府,便如此為著她說話了?!”
陸離淡淡一笑,溫潤的聲音道:“您是母親,兒子向來很是敬重您,但芷晴也是兒子的妻,定然也是不能讓她受了委屈;芷晴性子溫婉柔弱,便是心里有苦,也不會為自己辯解,兒子希望母親不要對芷晴存有偏見,這件事確實是怪不得她。”
陸夫人冷冷一哼,似乎對于陸離說的話,極是不以為意,心中對衛(wèi)芷晴更是沒有好感,想不到自己養(yǎng)了二十多年的兒子,如今人還沒娶進門,便如此維護衛(wèi)芷晴,一時心里很不是滋味,尖酸道:“離兒,正所謂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若是衛(wèi)芷晴平素里潔身自好,又怎會有男人將她劫了去?且這人被劫去了整整一天,衛(wèi)芷晴又早便與別的男人好上了,這身子干不干凈還不一定呢,今日也幸得你沒有娶了她,倒也是件好事,起碼不用還沒進府,便給你戴了頂綠帽子。”
聞言,衛(wèi)芷晴臉色一白,聽聞陸夫人如此尖酸刻薄的話語,心似乎被刀子狠狠戳了個洞,讓她在大庭廣眾之下,極是難堪。
衛(wèi)芷嵐頓時大怒,冷冽的眸光死死盯著陸夫人,怒喝道:“你胡說些什么?給我閉嘴!”
陡然聽聞衛(wèi)芷嵐怒氣沖沖的聲音響起,且又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陸夫人不由得感到很是沒有面子,但一想到這件事本就是衛(wèi)芷晴的錯,畢竟陸府也是西京有名望的世家大族。
便是陸離雖是庶子,但卻自幼以嫡子的身份撫養(yǎng),且去年又高中探花,衛(wèi)芷晴這個庶女的身份,配著陸離,本就是她高攀了,如今大婚之日沒有等來新娘,竟然還與別的男人不清不楚,心中也是積了一肚子氣。
如今竟被衛(wèi)芷嵐當面怒喝,心中的火氣頓時便忍不住了,猛然站起身,極是刻薄的道:“這永南王府果真是好教養(yǎng),無論是嫡女還是庶女,還真是極有禮數(shù);大婚之日與別的男子私逃倒也罷了,這身子也是個不干凈的,也幸得離兒沒有將這等貨色給娶進府,不然怕是個天大的笑話了!”
聞言,衛(wèi)芷嵐臉色極是冷冽,很想沖上去抽這陸夫人兩個大嘴巴,卻是被衛(wèi)芷晴極是扯住了衣袖,不由得回頭看了她一眼,卻見衛(wèi)芷晴面色凄婉,很是悲涼的搖了搖頭。
衛(wèi)芷嵐心中一緊,卻是腳步再也邁不開,心知依著衛(wèi)芷晴的性子,定是不愿意自己如此做,衛(wèi)芷嵐不想讓她傷心,強忍著心中的怒氣;冷冷的眼神掃了陸夫人一眼,眉目間似是六月飛雪,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張了張嘴似是還想繼續(xù)嘲諷,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不知為何,面對著衛(wèi)芷晴如此冰冷的眼神,便讓她從心底生了寒意,雖然心中極是不甘,但還是乖乖上了嘴巴。
自始至終,楚云晗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黑色的眸子深不可測,讓人難以窺探到心中的情緒,聽聞陸夫人此番話,他心中不是沒有怒氣,但也是極力隱忍著沒有發(fā)作。
他心知晴兒如今因著這件事,已是讓陸老爺與陸夫人對她極有意見,且陸夫人說話又如此口不擇言,極是尖酸刻薄,聽在晴兒心中,定然是如刀子割肉般;既然她堅持要與陸離大婚,但如今已是這種局面,唯有讓陸夫人對她極盡厭惡,晴兒方才能感到絕望,或許,便不會嫁給陸離了。
如今,若是晴兒仍是愿意嫁給陸離,怕是也很難過陸夫人這一關,更何況她今日此番話,讓晴兒受盡了屈辱,或許,她會因此心生膽怯,而不愿意再與陸離成婚。
楚云晗微微瞇了瞇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眸光看向衛(wèi)芷晴滿是凄楚含淚的容顏,不由得心中一痛,卻是沒有言語,將頭轉過了一邊;晴兒,別怨我如此逼你,如今,你執(zhí)意要嫁給陸離,我便只有逼一逼你了,唯有如此,你才能看清究竟誰才是最愛你的人,你才能明白,即便自己嫁進了陸府,依著這陸夫人尖酸刻薄的性子,定然也是不好與她相處的。
聽聞陸夫人方才那番話,陸離向來溫和的面容,不由得也冷了冷臉色,“母親,您如此說話,真真是過分了!”
陸夫人冷哼一聲,心中雖然極是不情愿,但震懾于衛(wèi)芷嵐全身散發(fā)出來的寒氣,也是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永南王臉色沉了沉,即便衛(wèi)芷晴有錯在先,但這陸夫人未免也太不把永南王府放在眼里了,張嘴閉嘴便極盡嘲諷,心中也是隱隱有些怒氣,冷聲道:“陸夫人,即便這事情的確是小女有錯在先,但她已經(jīng)向你下跪請罪了,你又何必如此為難她?即便晴兒不過是個庶女,但好歹也是我永南王的女兒,你如此說話,可是又將永南王府放在眼里?”
聞言,陸夫人一噎,瞧著永南王臉色不太好,心知即便陸府是這西京有名望的世家大族,但終究是不能與永南王府相提并論的,畢竟永南王府雖是異性王,但卻是自先祖皇帝在位時,便被封了王。
更何況,的確是如永南王所說,衛(wèi)芷晴雖是個小小的庶女,但好歹也是永南王府的小姐,即便這事情是她有錯在先,但如今衛(wèi)芷晴也下跪請罪了;若是自己再不依不饒,倒顯得自己肚量太過小家子氣了,方才她心中也是一時氣怒,竟然如此口不擇言,如此陸夫人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不由得臉上賠笑道:“永南王,您這是說哪里話?永南王府深受皇上重視,我又豈會不將其放在眼里?方才我也是一時氣過了頭,畢竟今日可是離兒的大婚之日,但這卻沒有等來新娘,的確讓人很是生氣,且這件事傳出去,也是讓永南王府以及陸府臉上無光,讓人惹了笑話,換做是別人,也難免不會生氣,我這人說話向來比較直,方才的確是口不擇言了,還請永南王不要與我這等婦人計較。”
瞧著陸夫人放軟了語氣,永南王面色倒也緩和了些,心知這件事,無論如何陸府也是沒有錯的,陸夫人雖然說話極是難聽,但卻是事實,便給了個臺階給陸夫人下,淡淡道:“你心中氣怒,本王也是明白,這件事的確是永南王府的過錯。”
說罷,永南王便轉過頭看向陸老爺,嘆了口氣道:“今日這件事,本王定會給個交代,如今夜色已深,煩請陸老爺與陸夫人先行回府,好好歇息一番,明日本王親自上府賠罪。”
聞言,陸老爺點了點頭,因著今日陸離大婚,衛(wèi)芷晴卻是突然消失不見,他與陸夫人已是等了整整一天,整個人也有些乏了,便起身道:“既是如此,老夫便先告辭了。”
永南王淡淡一笑,便欲起身相送,哪知一直未曾開口說話的楚云晗,卻突然冷聲道:“等等!”
聞言,永南王與陸老爺以及陸夫人不由得齊齊轉頭看向他,尤其是陸老爺與陸夫人心中很是疑惑,不知楚云晗究竟是什么身份?但見他全身散發(fā)的尊貴傲氣,便知這人身份定然是非同一般,尤其是楚云晗朝著自己看過來時,那冷冽到極致的眼神,竟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永南王雖是因著楚云晗將衛(wèi)芷晴劫走一事,心中也是有些不滿,但因著他非比尋常的身份,也是不敢怠慢了他,當即便止住了腳步,等待著楚云晗的下文。
卻是衛(wèi)芷晴心中感到很是不安,淚眼朦朧的朝著楚云晗看去,便見他極是冷酷的眸光,也正朝著自己看來,心中不由得一涼。
衛(wèi)芷嵐見此,心中隱隱有預感,楚云晗接下來要說的話,絕不是什么好事,立刻便朝著永南王道:“爹爹,如今陸老爺與陸夫人應是有些乏了,這天色已晚,您還是盡快送他們出府罷,也好讓兩人回府好好歇息。”
聞言,永南王皺了皺眉,正欲說話,楚云晗卻朝著陸離看去,輕輕勾了勾嘴角,瞇著眼睛道:“陸公子,今日這大婚既然沒有成,自然便算不得數(shù),晴兒是我的女人,定然是不會嫁入陸府,以后你也不必再上府求娶,即便要嫁,她也只能嫁給我!”
陸離心中一緊,卻是故作鎮(zhèn)定道:“楚公子,你說笑了,雖然今日這大婚沒有成,但我與芷晴早便訂了親,我心中也早已將她當做是我的妻了,即便我們今日沒有做成夫妻,但我不日后,仍會親自上府求娶,將她風風光光娶進陸府。”
語罷,楚云晗臉色沉了沉,冷厲的眸光緊盯著陸離,卻是沒有言語,過了好半晌,方才冷笑道:“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心思了,晴兒這一生只能是我的女人,別的男人休想染指!”
陸離淡淡一笑,似是不以為意,溫聲道:“你總是口口聲聲說芷晴是你的女人,但她如今也沒有嫁給你,你們并沒有成婚,她又如何是你的女人?”
楚云晗挑了挑眉,繼而瞇了瞇眼睛,含著幾許柔情的眸光看了一眼衛(wèi)芷晴,但見她面容凄婉哀怨,似乎在乞求著自己什么,仍是別過了頭,凌厲的眸光看向陸離,冷聲道:“即便晴兒還沒有嫁給我,但她兩年前便已經(jīng)成為了我的女人,我們早已有夫妻之實,我娶她也不過是遲早的事,陸公子又何須費心?”
聞言,衛(wèi)芷晴面容悲涼,繼而眼淚緩緩流下,心中極是凄苦,如今,因著自己大婚,陸離卻沒有等來新娘,已是傷了他的心,更是讓陸老爺與陸夫人對她抱有偏見;卻沒想到楚云晗竟然絲毫不顧及自己的感受,在大庭廣眾之下將這件事給說了出來,讓她更加難堪。
衛(wèi)芷嵐也是心中一緊,凌厲的眸光緊盯著楚云晗,冷聲道:“你說夠了沒有?!閉嘴!”
楚云晗這番話,無疑是證實了方才陸夫人心中的猜測,聽聞此言,心中怒火更甚,臉色更是難看,冷厲的眸光看向衛(wèi)芷晴,嘲諷道:“果真是這樣,看來我猜測的不錯。”
說罷,陸夫人又轉頭看向陸老爺,冷聲道:“老爺,既然如今衛(wèi)芷晴清白都已經(jīng)不在了,離兒又何必再娶她進府?這門親事,依著我看來,還是就此作罷算了!”
聞言,陸老爺眉頭緊鎖,沒有言語,卻是眸光看向了陸離。
陸離臉色一白,卻是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溫和的眸光看向楚云晗,淡淡笑道:“即便如此,我也不介意,芷晴在我心目中依然是最美好溫婉的女子,我不介意她的過去,仍是愿意將她娶進府。”
陸離此番話,不僅是在向陸老爺以及陸夫人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也是向永南王與衛(wèi)芷晴表明自己的心意,他不介意衛(wèi)芷晴究竟是不是完璧之身,只想娶她,讓衛(wèi)芷晴成為自己一生的妻。
語罷,楚云晗微微瞇了瞇眼睛,凌厲的眸光緊盯著陸離,似乎要將他看透般,久久沒有言語。
衛(wèi)芷晴早已是淚流滿面,心中滿是酸楚,原以為楚云晗這番話之后,陸離定然會很是嫌棄自己,卻沒想到他竟然說出了這樣一番話,讓她如何能不感動?
此時,衛(wèi)芷晴想起陸離方才對自己的維護,心中更是對他充滿了深深的愧疚與自責,這樣美好的陸離,自己根本就配不上他,因為,不論是身還是心,自己都給不了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