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夫妻久別勝新婚 六僧還俗求賜名
廖家老孃望著個子躥了一頭氣質成熟許多的廖小松喜悅的熱淚盈眶。
廖小松聽老孃的腰疼病好了,爹爹下地被人攙扶著能走動了,狂喜不已。他在人羣裡尋找,望到站在角落裡守著小白的穿著青裙發上戴著雕蟬銀簪的荷花,暗想在長安買的首飾不知道她見到會不會喜歡,恰好她正擡起頭來瞧過來,四目相視,她憨純一笑。
何三寶望著穿金戴銀變得漂亮許多的廖小燕怎麼也看不夠,道:“堂客,你變白了。”伸手去摸她的臉,卻被她用手打開,向他飛了個媚眼,看他得目光一癡,道:“堂客你也想我了。”
其實廖小燕哪是在飛媚眼,明明是提醒的白了他一眼,大廳廣衆大人孩子們都在,再想念也不能摸臉打情罵俏。
旁邊的吳香草和李喜花撲哧笑出聲,柳招弟嘖著嘴眼睛亂轉著,李草兒壞笑著過來推廖小燕的肩膀低聲道:“三寶堂客快帶三寶回房去,他想你想壞了等不及了。”
張金金自從進了新宅當了大夫人,一直端著身份沒放開過,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能放鬆一下,趁機扯著嗓門大笑道:“看把三寶猴急得,都用上手了,小燕你也想他了吧,快去房裡,快去!”
潭州地區農村的風俗,嫂子可以跟小叔子開玩笑逗樂,開多大都無傷大雅,大伯子卻不能跟弟媳婦開玩笑多說話。
衆人噴笑出聲,張巧鳳雖是笑著卻擔憂幾個年齡超過十歲的孫子們學壞。
廖小燕被臊得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何三寶到底去了長安見過大世面,臉皮超厚豁出去了,拉過妻子的手,昂首挺胸往廳外走,高聲道:“我離家一年多,就是想堂客了。小燕,走,咱們莫理會,回屋子裡說說悄悄話,偏不讓嫂嫂聽見!”
六僧在院外站立十分規矩的等待安排,見到何三寶強拉著廖小燕出來,有些詫異。
六人孤兒出身,常年在護國寺當僧人生活艱苦,如今還俗到了福樂居,吃穿用花待遇提高了數倍,算是苦盡甘來,感激中對謝玲瓏更加忠誠。
傍晚時分,何屠夫居住的院子飯廳置了六桌,爲謝奇陽九人洗塵。何屠夫和謝奇陽親自去請來伍榮和範齊兩位大學士坐主桌。衆人一醉方休慶祝朝請郎金榜題名榮歸故里。
夜宴散去廖小松扶著醉得不省人事的謝奇陽回院進了主臥,何七雪屏退衆奴,安排謝平安去跟謝玲瓏一屋睡覺,一如往常親自侍候謝奇陽脫衣上牀睡下。
半夜,謝奇陽酒醒起來喝下妻子特意放在桌上味道微苦的醒酒湯,竟然沒了睏意,坐在牀邊環視四周,楠木雕獸精貴厚沉的大木牀,淡黃漆楠木雙組衣櫃,鑲著銅鏡富貴的紅色漆器梳妝檯,擺著四個裝有靈果楠木高角圓型果盤的楠木茶幾,恍若夢裡。
前年此時他還只是個秀才,只到八月參加潭州府的府試才成了舉人,那時住的院子不大,家裡銀錢只有三百多兩。
去年此時他從張家村來到長安,借居在賀府,手中有謝玲瓏給的幾千兩銀票,但是從未奢望過做官,住進福安居這樣的大莊,能使喚的奴僕婢女達近百人。
夜晚天氣沒有白天燥熱,他回想著在考取進士面聖時暗下的忠君報效朝廷決心,心裡漸漸明朗,家裡銀錢充足,官位來之不易,今後絕對不能貪污受賄,定要做個忠君報國清廉奉公的好官。
何七雪翻身,像往日那般習慣性的睜開眼看看裡側的兒子睡的是否踏實,眼前竟然只有一塊薄絲被不見兒子,嚇得睡意全無猛然坐起來,待看到坐在牀邊的謝奇陽,這纔想起闊別一年丈夫回家了,兒子被抱到跟女兒去睡了,長吁一口氣,見丈夫久久未發現她已醒來,不知在沉思什麼,從背後環住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背,柔聲道:“夫君何時醒來的,是渴了還是有心事?”
謝奇陽見妻子如此關心,大笑出聲,轉身摟住她的肩膀,俯身親吻上她的玉容,道:“七雪,我哪有心事,只是酒醒了。明日我打算早上我去潭州城都督府登記報到,下午咱們一家人去拜訪恩師乾爹和乾孃。”
何七雪身子微軟,趁著還未開始風雨,道:“有件事我想跟你說,就是乾孃前幾日暗示我,想讓知彬伢子跟瓏妹子……”
謝奇陽驚愕出聲,手上動作也停了下來,蹙眉反問道:“你沒聽錯,乾孃說得是知彬?”
何七雪見丈夫態度認真,便坐直了緩緩道:“我怎會聽錯,當時娘也在場。那天干娘跟著乾爹來送知彬伢子來莊子讀書,順便爬嶽麓山登高望遠強健身體。爹陪著乾爹走得快,我和娘陪著乾孃走在後面。就在半山的愛晚亭子,乾孃笑著說,彬伢子跟瓏妹子一起唸書種田同吃同住,算是真正的青梅竹馬,想著兩個孩子長大後也能這般親近。娘喜歡知彬,當時就說要得。我想著這麼大的事須得你回來點頭同意才行,就沒敢接口。”
夫妻倆悄聲說著秘密的話,卻不知內容被小白同期轉述給謝玲瓏。事關主人的婚姻大事,小白上心的不得了,兩隻貓耳豎立,就連隔壁主臥夫妻倆的呼吸聲都要一下不漏得聽進去。
謝玲瓏望到旁側小牀上睡著甘甜的謝平安,舉起雙臂,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手,自語道:“你姐姐我才五歲啊,就開始議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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