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里也不該我說話,不過因著陳小姐那幾句話,我也甚有感悟,畢竟這事牽連到我的父親,我自然也要替父親說兩句!孫大人、陳大人,你們說呢?”
Www тт κan ¢○ 陳畹香臉色有些難看,看著沐清雅的眼神猶如利刃!這人竟然拿自己的話說事!
孫德思量了一下,點頭:“你說!“
沐清雅欠身行禮:“多謝孫大人!這位大夫,你說毒是下在了酒中?”
王林站出來,滿臉嚴肅:“是!沒錯!”
“好,那么我再問你,毒是什么時候下的?”
王林皺眉:“這怎么看的出來?”
“呵,既然看不出來,那么諸位大人怎么將嫌疑放在我父親身上!”沐清雅神色冷凝,冰冷的視線掃過在做的眾人!
眾人心中也有些遲疑,他們因為自己中毒,一時情緒激動,想來也是,這酒雖然是沐逸之送的,可也不代表就是他在酒中下毒啊!不是連王大夫都分辨不清這毒是什么時候下的!
看出眾人的遲疑,陳畹香眼神一閃,隨即溫和的說道:“孫大人,僅憑酒水宴席上的酒水有毒確實不能證明什么,不如就檢查一下沐大人帶來的酒吧!如果真的不是沐大人所為,那么也該還沐大人一個清白。”
“是,陳小姐說的有理!”
“是啊,是該檢查一下,沐大人為官正直,怎么可能做這種事情呢!”有些和沐逸之關系較好的官員開始幫他說話!
孫德同意:“既然這樣,那么爾等就和本官一起去查驗一番吧!”
沐逸之神色平靜的跟著眾人走向庫房,一些官員隱晦的和他保持著距離!這里的人都是聰明人,這幾天臨江城的風向變化,他們也略知一二,看來這沐逸之是惹到了不該惹的官司啊!
庫房中,開剩下的酒壇還完好的擺在角落中!因為這次宴會已經開掉的一壇也被人拿了過來!王林等人讓一旁的侍衛將酒壇打開,然后仔細查驗起來!
陳畹香似笑非笑的看了臉色平靜的沐清雅一眼,道:“沐三小姐,如果沐大人無罪,一定會還他一個清白的!”
“陳小姐,飯可以亂吃,這話可不能亂說,我父親本就清白,哪來的如果之說,陳小姐還是等著結果出來想想怎么和眾位官員交代吧!”
“呵呵,我倒要看看三小姐能夠嘴硬到幾時!”看到沐清雅依舊是那副表情沒有絲毫的恐慌,陳畹香心中暗恨!這個沐清雅還真是越來越詭異了,那種危險的感覺總讓她有些不安!不過,她就不信這人還能翻出什么花來!
王林等人很快就查驗結束:“啟稟大人,酒中確實含有一夢散的毒!”
王林話音一落,頓時眾人看著沐逸之的眼神變幻莫測。孫德眉頭緊鎖:“沐大人,既然這樣……”
沐逸之神色冷硬,剛毅的劍眉擰起來:“孫大人,小女清雅之前已經說過了,酒中有毒就證明是下官下的?辦案講究的就是個證據,沒有真憑實據就想定沐某的罪名,這未免有些牽強,還有,從剛剛開始我就很奇怪,這金銀花可是從來不上宴席的,為何陳大人的壽宴上竟然有金銀花這道菜?”
陳祿瞪眼:“沐逸之,你這話什么意思?你這是懷疑本官?”
“下官可沒有這樣說,”沐逸之道,“不過只是感覺太過于湊巧而已!我路過寧州城得到幾壇藍波酒本事私事,陳大人想要也輕松的很,藍波酒雖然稀奇,但臨江城還是有得賣,為何陳大人指明要沐某帶來的?沐某送上來之前在家飲用都沒事,到宴席上一喝就出事了?這可是太過于湊巧了!諸位說呢?”眼神掃過周圍神色變幻的官員,沐逸之眼神凌厲!
陳祿氣的臉色漲紅:“胡攪蠻纏!照你這樣說,是我陳某故意下毒,然后構陷于你了?”
沐逸之抬眼看了他一下,沉默不語!陳祿額頭青筋暴露,:“你……好你個沐逸之……真是欺人太甚!”
看陳祿因為氣憤而身形不穩,陳畹香連忙上前扶著他:“父親,您消消氣,孫大人在這里,自然會為父親做主!父親剛剛才因為中毒吐血,可不要再氣出什么病來!沐大人,家父不善言辭,可萬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更何況,這里還有臨江城及周邊各城大大小小的官員!”
沐清雅抬眼微笑:“哦?這么說,我父親就會開這樣的玩笑?陳小姐,說話太過偏頗可不好!”
“沐三小姐,你偏袒父親情有可原,可是,在做的可都看見了,唯獨沐大人沒有喝下酒而中毒,如果不是提前得知酒中有毒又如何解釋?”
沐逸之凝眉,剛剛有人在背后推他,他回頭卻根本沒有注意到人,可是這話說出來根本沒人相信。
“呵呵,陳小姐消息還真是靈通啊,我父親沒有喝下酒的時候,你還在翠云軒吧,這樣都能知道?”
陳畹香眼神一動:“沐小姐,我來之后那么多位大人都在找大夫診治,只有沐大人沒有什么事,還不足以證明嗎?”
沐清雅笑了笑:“好,算你這樣解釋合理,那么我就告訴你我父親為什么沒有喝下那杯酒!樂棋,將人帶上來!”
樂棋壓著一個丫環走了走了過來,那名丫環臉色慘白,滿眼都是驚恐的神色!
陳祿、陳畹香一驚!春紅不應該已經死了嗎?怎么現在竟然還活著!
樂棋將春紅扔在地上:“小姐,這丫頭就是在老爺背后推老爺的人!”
沐清雅點頭,看向跪在地上的春紅:“還不老實交代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春紅身體一顫,猛然驚恐的看著陳畹香:“是……是小姐!是陳畹香!”
陳畹香大怒:“大膽賤婢!我什么時候指使過你!簡直是一派胡言!”
“陳小姐,為何不讓這丫頭說完?”沐清雅冷眼看著緊握拳頭的陳畹香,冷冷的笑了笑!
陳畹香微慌,她有種預感,事情恐怕不會向著他們希望的方向發展了!
春紅渾身抖得像是篩糠一般:“是……是小姐說……只要我推沐大人一把,不讓他……喝下酒,就……就放我自由……可是……嗚嗚……小姐,你好狠的心,怎么可以殺我滅口!”
她的話雖然斷斷續續,可是眾人還是聽明白了,殺人滅口?有些小姐驚訝的看向陳畹香,沒想到這個陳小姐,竟然會有這樣的狠毒心腸!想到她們平日里還和她相交甚好,不禁都有些后怕,這要是一不小心惹到她,還不一定會被她怎樣陷害呢!
陳畹香臉色發白:“滿口胡言!春紅,我平日里帶你不薄,你怎可這樣誣陷我!”
“哈哈,誣陷?”春紅聽到陳畹香的話,像是受了刺激一般,“小姐,奴婢的命也是命,奴婢會用自己的命去誣陷小姐的命?奴婢只求遠走高飛安生度日,可是小姐你不該如此心狠,在利用完奴婢之后就痛下殺手!奴婢從來沒有想過要將你們下毒構陷沐大人的事情說出去,是你們不仁!奴婢沒有說謊!沒有!”春紅說完,像是瘋癲了一般,話音未落,就向著一旁的柱子猛然撞了過去!
“啊!”
“天哪!”
眾人一驚,心頭猛地一跳!隨著砰的一聲,血花飛濺,春紅當時就沒了氣息!雙眼還是怒睜著,仿佛帶著無邊怒氣!
那些沒見過這種場面的小姐們,有些已經被嚇的暈了過去,有些忍不住到一旁嘔吐!頓時整個場面萬分混亂!
陳畹香臉色煞白,心中怒火焚天,她沒想到春紅那個賤婢竟然會主動尋死,她這一死,她就是想說都說不清楚了!
沐清雅看著陳畹香,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還真是痛呢!”
陳畹香渾身一顫,對上沐清雅的眸子,那雙眼睛平淡無波,像是一汪寒潭深不見底,她感覺里面似乎住著擇人而噬的野獸,讓她忍不住顫動!她雖然心底堅韌,可到底養在深閨,沒有見識過這種血腥的場面,只感覺胸口一陣陣發悶!偏偏這時候她還要想著怎么撇清父親和自己的關系!他們的計劃這個賤婢是怎么知道的,而且還在臨死前咬他們一口!絕對不能讓人相信這賤婢的話:
“你胡說什么?一個賤婢的話也是能信的!”
沐清雅勾起嘴角:“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如果這個丫頭真的不知道,怎么臨死還會說出那樣的話!一個人心死的連性命都不在乎了,還能去想著構陷陳家,可真是好笑!”
孫德看著沐清雅,眼中閃過一絲贊賞,怪不得主子吩咐讓他配合這個女子行事,看來真真不是普通人,轉眼間就能能夠使事情倒轉,立于主動地位!不過現在時間差不多了,也該他發揮作用了:“陳小姐,為了避嫌,你還是不要開口了!來人,將那個奴婢帶下去好好埋葬了!將接觸過這幾壇酒的人全部抓起來!守住陳府,不準任何人出入!”
陳祿震驚:“孫大人,這……下官可沒有做這件事情啊!您一定要明察啊!”明明已經計劃好的事情,這個該死的賤婢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經讓人將她滅口了嗎?
孫德臉色一凝:“陳道員,這人證雖然已死,但是她生前說的話肯定要如實查證一番,如果陳道員是清白的,本官是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沐逸之微微上前:“孫大人,本來下官不想說的,不過實在是……讓人心寒啊!唉,來之前為了保證藍波酒的口感純正,所以特意在裝壇的時候再封口處抹了一層特質的藍霜,這層藍霜一旦沾惹到人的皮膚上,沒有三天是洗不下去的,所以,只要好好查探一下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