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雅掃過周圍觥籌交錯的場景,心中微微的笑了笑,明麗公主的心愿也算是實(shí)現(xiàn)了一半了。[]正端著酒杯想著之前的事情,韓玲若突然走了過來,眼中帶著虛假的同情和可惜,將酒杯對著沐清雅舉了舉,微笑說道:“郡主這個時(shí)候想來心情正煩悶?zāi)匕桑蝗绫究ぶ骶茨阋槐俊?
沐清雅看了她一眼,眼神平靜悠然:“今天明麗公主大婚,清雅心中自然是高興的很,不知道蘭郡主何出此言?”
韓玲若唇角的弧度越發(fā)的上揚(yáng):“自然是關(guān)心郡主啊,我可是聽說了不少事情呢,想來你現(xiàn)在心中難受得緊,所以趕緊來安慰你一下。”
“我怎么不明白蘭郡主再說什么?”
“呵呵,”韓玲若冷笑一聲,端著酒杯唇角帶著笑意靠近沐清雅,刻意的壓低聲音說道,“沐清雅,你裝什么裝,這個時(shí)候你心中定然痛得很的,要知道當(dāng)初三皇子對你的情誼可是很多人都清楚呢,在以前幾個皇子紛紛求取你的時(shí)候,如果不是三皇子為你解圍,你早就被當(dāng)做紅顏禍水處死很多次了,哪里還讓你囂張到現(xiàn)在。”
沐清雅轉(zhuǎn)頭,清冷的神色帶著隱隱的高貴和疏離:“你到底想說什么?”
“也沒有什么,不過是看你現(xiàn)在的模樣著實(shí)可憐而已,端木明麗是你的好姐妹吧,呵呵,被自己的好姐妹搶了愛自己的男人,不得不說,沐清雅,你還真是可憐。”看著沐清雅消失了笑意的連忙,韓玲若心中一陣變態(tài)的痛快感,期盼著沐清雅快些發(fā)火,最好是引起莫敖的憤怒,讓莫敖在一氣之下給她落下點(diǎn)懲罰,看她以后還如何囂張,當(dāng)然,如果能直接杖斃處死了,那就更好不過了。
沐清雅微微垂眸,就在韓玲若心中得意一句戳中了她的痛處的時(shí)候,卻不想她突然笑了出來。
韓玲若心中惱怒:“你有什么好笑的?”
“沒有什么,不過是想到了一個人而已。”
韓玲若眉心緊皺:“你想到了誰?”
沐清雅眼中閃過一絲嘲諷:“你的姐姐韓鈴蘭。”
“你什么意思?”
“沒有什么意思,就是想起來一句話,之前好像聽人說過,莫敖?jīng)Q定將你的姐姐送到玉寒和親的時(shí)候,就有意封她為蘭郡主呢?好像口諭都下了,就沒有正式的晉封,想來這件事情你應(yīng)該清楚的很吧?你歷來對你的姐姐關(guān)注的很,不可能不清楚的。”沐清雅無視韓玲若噴火的雙眸,繼續(xù)說道,“說起來到時(shí)巧合,這姐妹之間爭搶一個男人的事情到時(shí)屢見不鮮。蘭郡主,你說呢?”
韓玲若狠狠地咬牙,之前十分喜歡的封號聽在耳朵當(dāng)中竟然感覺異常的刺耳。
“哼,沐清雅,說風(fēng)涼話誰不會,你不過是個臣子的女兒,別以為被皇上封為郡主就很了不起,皇上不過是將你看做和滄瀾溝通的工具罷了,你以為現(xiàn)在端木明麗公主已經(jīng)嫁了過來,還有你什么事?你就等著被眾叛親離吧!”
沐清雅心中感覺很是好笑,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在韓玲若身上:“蘭郡主,不知道韓家主是不是滄瀾的臣子呢?”
韓鈴若猛地頓時(shí),一張臉色頓時(shí)青白一片,沐清雅這是拿自己的話堵自己的嘴,這個可惡的賤人。
這個時(shí)候,趙沁雅卻是也走了過來,對著兩人恭敬的行禮:“奴婢見過沐郡主、見過蘭郡主。”
聽到她將自己的名字放在后面,韓玲若心中越發(fā)的惱恨,眼神兇狠的看向趙沁雅:“這不是被皇上稱贊過的趙小姐,不知道趙小姐的女戒可是抄寫好了?”
趙沁雅臉色一白,神色之間的愁苦越發(fā)的明顯了一些:“回稟蘭郡主,奴婢手拙,只抄寫好了十五遍……”
沐清雅心中驚訝,這才幾天,趙沁雅竟然已經(jīng)抄寫了十五遍女戒,她該不會是日夜不睡的在抄吧?怪不得看她的神色帶著一絲委頓和蒼白,分明是睡眠不足引起的。
這話聽在韓玲若耳朵中可就是赤|裸|的諷刺了,已經(jīng)抄了十五遍,卻還說什么手拙,這不是故意在膈應(yīng)自己?
“哼,趙小姐可是堪比嫡女的,所以你的手可不能稱之為笨拙,不然豈不是說著滄瀾的嫡女都是連字都不會寫的傻子?”
趙沁雅的臉色蒼白的越發(fā)的厲害:“是,奴婢不敢,還請?zhí)m郡主恕罪。”
“本郡主可不敢治你的罪。”韓玲若正想在諷刺兩句,突然感覺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太忙抬頭看去,正對上端木凌煜滿是笑意的眼神,心中頓時(shí)一跳,感覺像是揣了個兔子一樣砰砰亂撞,讓她的臉色頓時(shí)變得通紅,也不再說什么,只對著沐清雅舉了舉杯,而后動作優(yōu)雅的回了自己的座位。
沐清雅眼神掃過端木凌煜,勾了勾唇角,看向仍舊站在原地的趙沁雅:“不知道趙小姐還有什么事情?”
趙沁雅微微咬著唇,眼神矛盾的看著沐清雅,半晌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輕聲說道:“郡主……多加小心。”
沐清雅眼神猛地一動,看著臉色蒼白的越發(fā)厲害的趙沁雅,心中微微嘆了口氣:“我知道了,多謝趙小姐。”
“郡主不怪我上次莽撞就好。”
沐清雅笑了笑:“怎么會,上次本來也是我心情不好,牽連了趙小姐。”這個趙沁雅怎么就突然醒悟過來了,眼神掃過一旁端著酒杯飲酒的趙鐸,心中微微的笑了笑,想來這個做兄長沒少教訓(xùn)她吧。
“不怪郡主的,還請郡主多加注意,奴婢告退了。”
宴會上,因?yàn)橛皴鍪拢寿F妃夏靜言又被蜜蜂蟄傷了,一時(shí)之間后宮之中竟然找不到一個可以招待女客的妃子,因?yàn)檫@次的宴會來參加的都是重臣家的女眷,自然不能隨意派遣個嬪位上的人來招待,所以宴會上的女客便暫時(shí)沒有安排人照顧,一時(shí)之間到時(shí)怡然自得。
只是莫敖的神色不怎么好看罷了。
就在眾人輕聲討論著各色衣裳、首飾的時(shí)候,突然有人叫了一聲:“三皇子?”
原來莫君卿已經(jīng)在男客那邊敬完了酒,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君卿見過六王妃,這次婚禮有勞了。”
華氏起身,臉上帶著得體的笑意:“明麗公主是皇上唯一的妹妹,身為她的六嫂,自然要多加照顧,幫著她辦理婚事更是義不容辭,理應(yīng)當(dāng)如此。淳郡王的謝意我不敢收,只是希望以后你能夠和公主和睦美滿、長長久久。”
莫君卿點(diǎn)頭:“是,多謝六嫂教誨。”
這一句六嫂讓華氏臉上的笑意越發(fā)的明朗:“好。”
敬完酒,身旁跟隨的太監(jiān)連忙將酒杯滿上,莫君卿看向沐清雅,眼底隱藏著的情緒激烈的翻滾著,猶如滔滔海浪:“沐郡主……”
沐清雅心中微動,微微嘆了口氣,端著酒杯起身,搶在他的前面開口:“淳郡王,之前為三皇子開藥治療也是因?yàn)榍逖耪枚靡恍┽t(yī)術(shù),對郡王的病癥有所了解罷了,郡王也已經(jīng)感謝過很多次,今天這杯酒清雅可不敢讓您敬,便先干為敬,祝愿郡王和王妃美滿幸福、百年好合。”
莫君卿喉頭微微動了動,張了張嘴卻是沒有說出什么話,只點(diǎn)了點(diǎn)頭,仰頭將杯中的酒灌了下去,心中苦苦的一笑,只感覺這平日里喝的難尋的美酒竟然猶如砂礫一般,咯的喉嚨生疼,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韓玲若眼中閃過一道流光,唇角帶著一絲獰笑,沐清雅,今天我就要徹底毀了你!
莫君卿敬完酒之后,便舉步離開了這里,沐清雅微微垂下眼眸,眼底卻是閃過一道冰冷的光芒,拿著帕子擦拭嘴角的空當(dāng),將口中的酒水全部吐在了帕子上,這酒水中竟然被下了媚藥,想來是有人看自己不順眼想要在宴會上徹底毀了自己了,而且還估摸準(zhǔn)了莫君卿前來敬酒的時(shí)候,之前自己的酒水都是讓樂棋負(fù)責(zé)倒的,自然不會有什么問題,就只有剛剛的時(shí)候,這酒是那個太監(jiān)倒得,不對,既然這樣的話,那華氏和君卿豈不是都喝了帶著媚藥的酒?
眼角的余光看到韓玲若眼中一絲閃而過的猙獰和笑意,沐清雅暗道,看來韓家雖然受了打擊,但是在宮中的勢力仍舊不容小覷,從韓玲若便能夠調(diào)動人手在這樣的宴會上給自己下藥就可見一斑,只是韓家想要做什么,難道真的要將這場婚禮完全攪亂不成?
端木凌煜注意到這邊的狀況,冷冷的笑了笑,看來這個莫君卿還是對清雅不死心,不過不死心又能怎么樣,你都娶了別人了還有什么資格爭得過朕?
一旁的武平注意到端木凌煜的表情,微微低下頭,心中暗自腹誹道:這個時(shí)候想來皇上正在得意吧,他老人家估計(jì)忘記了自己后院還有不少女人呢,雖然皇上從來沒有寵幸過她們,可在外人眼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啊……帝王的心思啊,還真是難猜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