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雪狼國那邊的動靜,看看秦巖身邊有沒有什么可疑的人。”靳辰對風(fēng)清說。當(dāng)初秦驍落難,很可能跟秦巖有關(guān)。秦巖失蹤那么久又回到雪狼國王室,而且最終能夠把狼王打敗,單靠他自己是不太可能的,他身邊很可能還有高人相助。
靳辰在想,如果她是元禛和東方云祁那群人,想要來到三國這片土地謀求權(quán)勢的話,應(yīng)該最先選擇哪個國家來下手。靳辰的答案是,雪狼國。曾經(jīng)雪狼國是三國最強,但如今已經(jīng)不是了,尤其是在魏夏兩國成為牢不可分的盟友的情況下。而魏國皇帝是魏琰,墨青的表弟,夏國皇帝如今成了齊皓誠,靳辰的姐夫。在齊皓誠當(dāng)上夏國新皇之后,魏國和夏國儼然已經(jīng)成了一家了,在這個時候選擇對付其中一個,等同于對付魏夏兩國,這是很難辦到的事情。
選擇對雪狼國下手相對就要容易很多,結(jié)合秦驍曾經(jīng)的猜測,靳辰甚至懷疑當(dāng)初幫助秦巖回到雪狼國王城,并且直接導(dǎo)致秦驍退出雪狼國王位角逐的幕后之人,很有可能就是東方木,就算不是,也會跟東方木有關(guān)。因為秦驍說過,他認(rèn)為東方雅當(dāng)初舍命救他,很可能是設(shè)計好的。不過當(dāng)時秦驍別無選擇,只得被迫離開了雪狼國王城。至于東方木跟元禛那些人有沒有什么關(guān)系,靳辰不知道。
那會兒靳辰剛生了孩子,之后沒多久墨青和靳辰就相繼離開夏國,去了迷霧森林那邊,沒有理會過雪狼國局勢的變化。
如今他們已經(jīng)回來了,發(fā)生過的事情他們也沒有忘記,而狼王已死,秦巖繼位,靳辰覺得必須盡快調(diào)查一下秦巖了。靳辰和墨青是沒打算爭權(quán)奪利,但是如今魏國的皇帝是魏琰,夏國的皇帝是齊皓誠,靳辰和墨青已經(jīng)不可能置身事外了,而雪狼國就是魏夏兩國最大的敵人。
“是,夫人。”風(fēng)清神色恭敬地說。
風(fēng)清和風(fēng)揚又稟報了一些這兩年三國的變化,然后就起身告辭了。墨青抱著墨小貝,靳辰抱著墨小寶,墨小貝在伸手戳墨小寶的臉,玩得不亦樂乎,墨小寶依舊是無所謂的樣子,也不哭不鬧。
靳辰和墨青對視了一眼,靳辰問墨青:“你覺得秦驍現(xiàn)在在哪里?”
墨青搖頭:“不知道。”看到墨青的表情,靳辰表示她知道自家小兒子總是一副無所謂的高冷樣子是隨了誰了,跟墨青簡直一模一樣。
夏皇死了,齊皓誠繼位,那么靳辰殺了夏毓軒的事情自然就不了了之了,誰也不可能再追究。靳萱得知齊皓誠成為新皇,愣了半天,然后心情徹底放松了下來,因為她知道,她們母女以后真的可以過上安寧日子了。
雖然夏皇昨日才駕崩,婚喪喜嫁各種活動都要停止,但靳家在這天傍晚還是補上了昨日沒能真正舉辦的家宴。是靳夫人主動提議的,她說昨天本來是給靳辰一家接風(fēng)洗塵,并且歡迎幾位貴客的宴會,結(jié)果靳放出事了,必須要補上,而且這次家宴也算是小小地慶祝一下靳家這次有驚無險。
靳放當(dāng)然沒有什么意見,作為如今夏國新皇的岳父,靳放現(xiàn)在的心態(tài)跟曾經(jīng)夏國先皇在位時候的心態(tài)自然不同了。倒不是說靳放膨脹了,只是他比之前要放松很多,因為如今對靳放來說,不可能再存在伴君如伴虎這種事情,他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樣謹(jǐn)小慎微。
天氣已經(jīng)轉(zhuǎn)涼了,夜風(fēng)微冷。靳辰和墨青到的時候,靳放懷中抱著墨小貝,身旁還依偎著靳昭和齊家的三胞胎,離夜和宋安翊小兄弟倆在向謙身旁笑嘻嘻地不知道說些什么,而墨小寶在司徒璉懷里昏昏欲睡。
靳月懷中也抱著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那是她和邱寶陽的兒子,名字叫做邱旻。邱旻小包子才是真的吃了睡睡了吃,長得白白胖胖的,很有他爹邱大胖的風(fēng)范。
加上離夜,靳放如今有一個孫子和七個外孫,沒有孫女,外孫女也就墨小貝一個,而且墨小貝的容貌酷似靳辰,完全就是靳放和靳家兄弟姐妹們最寵愛的一個。靳夫人看到墨小貝也是喜歡得不行,恨不得拿出所有的好東西來哄她。
靳揚的兒子靳昭和齊皓誠的三胞胎兒子,都對墨小貝這個好看的妹妹很感興趣,加上五個孩子年紀(jì)差不多,所以湊在一起玩得也很不錯。事實上是四個男孩子圍著墨小貝轉(zhuǎn),墨小貝表示除了她家哥哥之外,其他的表哥看著都笨笨的咧,不喜歡不喜歡。
宋安翊其實也特別想跟墨小貝一起玩兒,但是弟弟們都在,他覺得他不能跟弟弟們搶小貝妹妹,再加上他跟他的小夜哥哥在一塊總是有說不完的話,所以就一直跟離夜在一起。
而離夜表示,小妹是他的,表弟們可以跟小貝玩兒,但小貝最喜歡的哥哥還是他。
“小五來了,過來坐。”靳放看到靳辰過來,就笑著招呼靳辰坐到他身邊去。靳辰一回來,靳家其他人倒是都要靠邊坐了。
靳辰和墨青坐下,向謙嘟囔了一句:“餓死了,怎么還不上菜?”
靳放趕緊開口:“擺飯吧!”雖然向謙失憶了,這里的大部分人他都忘記了,但是靳家人可都知道向謙是靳辰和邱寶陽的師父,曾經(jīng)大名鼎鼎的鬼醫(yī),靳放不敢怠慢。
因為有小孩子在,而且也沒有外人,所以不需要遵守食不言的規(guī)矩,一場溫馨的家宴歡聲笑語不斷。靳揚和靳飛宇招呼幾位公子喝酒,靳放和靳夫人都只顧著喂孩子,自己都沒怎么吃。靳揚勸酒的時候完全忽略了墨青,墨青和靳辰夫妻倆推杯換盞喝得倒也很開心。
北堂豪千里迢迢帶了不少寶貝過來,離夜和墨小貝都已經(jīng)挑過了,除了北堂豪的四個義子之外,也沒少了靳昭和邱旻兩個小包子的,就連二房的夏紫靈小姑娘都有。甚至北堂豪還禮數(shù)周全地給靳家每個人準(zhǔn)備了一份價值不菲的禮物。所以孩子們都很喜歡北堂豪叔叔,靳家人對北堂豪的印象也都很不錯。
司徒璉原本就住在墨府,跟靳家人都不陌生,也不算什么客人,而南宮暖性格大方又乖巧,也很用心地給所有的孩子們都準(zhǔn)備了禮物帶過來。最后導(dǎo)致的結(jié)果是,姬無雙很郁悶,他倒不是覺得靳家人冷落他,只是覺得自己太不懂事了,北堂豪和南宮小暖竟然都不提醒他要準(zhǔn)備禮物,真是不夠意思……
“老爹,我們明日一早就回墨府了。”靳辰放下筷子,看著靳放說。
靳放專心喂墨小貝吃水果,頭都沒抬:“行,你們忙,孩子都住在將軍府吧,這邊熱鬧。”
靳辰表示墨小貝出現(xiàn)之后,她在靳放心里的位置都下降了,靳放的意思是靳辰和墨青愛走不走,孩子們留下就行。
靳辰唇角微勾:“那當(dāng)然不行,孩子太多,老爹照顧不過來,我們還是帶走吧。”齊皓誠和靳晚秋接下來肯定很忙,安平王夫婦也必須顧著宮里,所以安平王府的四個孩子應(yīng)該還要在靳家住一段。熱鬧倒是夠熱鬧,但是靳辰覺得大家住得這么近,靳放想見孩子很快都能見到了,沒有必要把他們留在將軍府。如果把孩子留下,向謙肯定不會答應(yīng)的。
“有什么照顧不過來的?”靳放表示孩子越多越好,他現(xiàn)在看到孩子就可開心了。
“老爹,你還沒有解甲歸田呢!”靳辰提醒靳放。靳放現(xiàn)在儼然是個萬事不管只知道含飴弄孫的爺爺了,可他這會兒又不老,還是夏國的大將軍,有很多事情要做。
“改明兒就跟齊……皇上提一下,為父準(zhǔn)備解甲歸田了。”靳放看著墨小貝樂呵呵地說。
滿桌子的人都笑了,靳夫人還點頭說:“也好,孩子們都大了,相公也該歇歇了。”
靳辰發(fā)現(xiàn)靳放似乎是認(rèn)真的,果然有了孫子都忘了國家大事了,這樣的老爹,她喜歡。確實,如今靳揚和靳飛宇都已經(jīng)可以獨當(dāng)一面了,年紀(jì)不大的靳飛鵬也越發(fā)穩(wěn)重,靳家后繼有人,靳放也是因為放心兒子,所以心態(tài)才能這么放松吧。
再加上現(xiàn)在的皇上是齊皓誠,靳放說他不干了,齊皓誠還真不敢說一個不字。隨著齊皓誠上位,夏國已經(jīng)到了年輕一代的手中。事實上,魏國在魏琰當(dāng)上皇帝之后,已經(jīng)跟以前不一樣了,而雪狼國狼王已死,新的狼王是秦巖。三國已經(jīng)進入了一個全新的時代,三國的帝王相繼更迭,這個天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屬于年輕人了。
“好啊你們!聚在一起吃飯都不管我們?!晚晚,咱們離家出走吧!”
齊皓誠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齊昱齊昀和齊昉三個小包子都叫著爹娘沖了出去,齊皓誠抱起了兩個,靳晚秋抱住了一個,宋安翊笑嘻嘻地說:“爹爹,娘親,你們來晚啦!”
靳放無語地看著齊皓誠說:“這里不是你家。”
齊皓誠表示不服:“墨青和邱大胖都在,岳父大人你為何對我這個最乖的女婿這么壞?”
靳放真的無語了,不再理會抽風(fēng)的齊皓誠。靳晚秋也沒管齊皓誠,抱著孩子走進來坐下了。
“二姐,宮里是不是有很多事情呀?”靳宛如看著靳晚秋問。
靳晚秋微微搖頭:“還好。”安平王和安平王妃并沒有撒手不管,很多事情他們都安排好了,沒有給齊皓誠和靳晚秋太大壓力。齊皓誠和靳晚秋在宮里用過飯才出來的,齊皓誠剛剛的話純粹就是在抽風(fēng)找存在感。
其實宮里的事情也沒有那么多,因為夏氏一族的人沒剩幾個了,除了靳婉母子還在鬧騰被關(guān)了起來之外,另外兩位妃子帶著兒子都十分安分。當(dāng)務(wù)之急是安排先皇的葬禮,還有齊皓誠的登基大典,不過這些交給禮部的官員去辦就可以了。
齊皓誠在北堂豪身旁坐了下來,北堂豪看著齊皓誠還穿著昨天那身衣服,似笑非笑地問齊皓誠:“你的龍袍呢?”
“還在做。”齊皓誠很無所謂地表示。他當(dāng)然不可能穿先皇留下來的龍袍,御衣閣正在按照他的尺寸趕制新的,他自己對那些形式上的東西完全無感,甚至覺得登基大典有沒有都行。
溫馨熱鬧的家宴結(jié)束了,齊皓誠和靳晚秋今晚要住在將軍府,正要回他們在將軍府的院子的時候,齊皓誠聽到靳辰在叫他。
“我先帶孩子們進去,你跟小五聊。”靳晚秋對齊皓誠說,話落就帶著三個玩累的孩子一起進了院子。宋安翊并沒有跟他們過來,因為他說要跟小夜哥哥一起睡,兄弟倆都去了向謙那里。
齊皓誠看著走近的靳辰問:“有事?”墨青沒過來,靳辰顯然是專程過來找他的。
“有事要告訴你。”靳辰看著齊皓誠說,“狼王死了,秦巖成了新的狼王。”
齊皓誠愣了一下:“什么時候的事情?”千葉城中沒有任何風(fēng)聲。
“今天剛收到的消息,告訴你一聲,走了。”靳辰話落,就從齊皓誠面前消失了人影。齊皓誠無語望天,靳小五你就不能跟姐夫我多聊兩句嗎?真是的……
雪狼國王室的變化,對于昨天的齊皓誠來說不甚在意,可是今天他已經(jīng)成了夏國新皇,心態(tài)就不一樣了。正如先皇所想,齊皓誠骨子里是個很靠譜的人,不管什么事情,他要么不做,既然決定做了,就一定會做好。齊皓誠是個心智很堅定的人,要不然當(dāng)初也不可能等了靳晚秋那么多年,經(jīng)歷了不少阻撓,付出了很多,從來沒有動搖過他要跟靳晚秋在一起的心。
如今齊皓誠已經(jīng)點頭要那個位置了,他接下來或許會不拘小節(jié),不在宮里住,不要其他妃子,偶爾不去上朝,偶爾出城去玩兒,經(jīng)常沒個正形,但這些都是小事,在大事上面,他還是認(rèn)真理智的,因為他一旦坐上那個位置,就要對夏國的百姓負(fù)責(zé),當(dāng)一個好皇帝,一個雖然自由散漫但骨子里很好的皇帝。
齊皓誠知道狼王和秦巖一直在斗,只要秦驍不回雪狼國王室,狼王無論如何是不會把秦巖弄死的,因為他剩下的兒子里面秦巖是最出色的一個,他弄死了秦巖,自己當(dāng)狼王一直到死又如何呢?雪狼國會后繼無人,這可不是狼王愿意看到的。
狼王不會殺秦巖,但秦巖卻一門心思要殺了狼王,所以最終出現(xiàn)這個結(jié)果其實是必然,區(qū)別只是時間早晚而已。如果秦驍回到雪狼國王室的話,在秦驍和秦巖之間狼王會更偏向于選擇秦驍,但秦驍并沒有回去。
齊皓誠其實真的不擔(dān)心,也沒有太大壓力,因為他有一群很厲害的朋友在身邊。靳辰和墨青已經(jīng)回到千葉城了,還有司徒璉北堂豪姬無雙這些,都是武功極高并且有勇有謀的人,而他們毫無疑問都會幫他的。靳辰剛剛特地過來告訴齊皓誠雪狼國王室的事情,就已經(jīng)表明了她的態(tài)度。
齊皓誠微微一笑,抬腳進了院子。該來的不該來的都來了,但他沒什么好怕的。
這天一大早,靳辰和墨青帶著他們的三個孩子,還有向謙和司徒璉,以及跟著他們從迷霧森林那邊來的北堂豪姬無雙和南宮暖,一起離開了將軍府,沒過多久就到了墨府大門口。
“師公,我們回家啦!”離夜笑著對向謙說。
向謙下了馬車,看著面前墨府的大門,還有門上那塊牌匾,微微皺眉,牽著離夜的手說:“小夜乖乖,咱們以前就住在這里?”
“是啊是啊!師公和爹爹娘親,我和小妹,還有璉叔叔,以前都住在這里呀!那會兒還沒有弟弟呢!”離夜對向謙說,“師公,府里有一片園子,原來娘親種了好多藥材,不過都被師公給采了,嘻嘻!”
“這樣啊……”向謙還是想不起來,不過沒關(guān)系,離夜說這里是他們的家,他看了一眼就覺得很喜歡。
墨府這座宅子,是當(dāng)初魏琰從夏國皇室手中買下的一座皇家園林,不僅面積很大,而且風(fēng)景極美。雖然墨青和靳辰離開了兩年多,但是墨府的下人一直都在,府里還是原來的樣子。
靳辰和墨青進了府,也沒管后面的幾位客人,司徒璉主動承擔(dān)起招待客人的任務(wù),給北堂豪和姬無雙還有南宮暖都安排了住處。
“暖暖,你就住在這邊,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司徒璉對南宮暖說,他覺得這里就是他的家,回來的感覺真的還不錯。
“謝謝璉哥哥。”南宮暖笑著點頭,“這里很好,我很喜歡。”南宮暖說的是真心話,墨府里不僅很美,而且很安靜很優(yōu)雅,司徒璉安排南宮暖住的院子風(fēng)景非常好。
“司徒公子對暖姐姐真好。”旁邊的九月忍不住開口說,看著司徒璉笑得矜持甜美。
司徒璉看了九月一眼,神色淡淡地說:“暖暖先休息,你跟我出來一下。”
九月眼底閃過一絲喜色,臉上也飛上了一團紅霞,低頭跟著司徒璉出去了。南宮暖看著九月的背影微微皺眉,她覺得九月的小心思越來越多了,這樣真的很不好。
司徒璉在前面走,九月跟在后面,她看著司徒璉的背影,眼中滿是愛慕。
走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司徒璉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看向了九月。九月微微垂眸問:“不知司徒公子找我有何事?”
司徒璉沒有說話,對著九月伸手,九月臉色嬌羞地低頭,以為司徒璉要撫摸她的頭發(fā),結(jié)果下一刻,司徒璉面無表情地一個手刀就把九月劈暈了,九月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司徒璉眼神冷漠地看著九月,這個女人已經(jīng)沒有什么價值了,司徒璉沒有選擇殺了她,是因為司徒璉一直猜測九月跟墨衣很可能是姐妹,所以司徒璉打算留著九月的命,但他不想再看到九月再出現(xiàn)在他面前,用那樣的眼神看著他,他很厭煩。
司徒璉提著昏迷不醒的九月,交給了風(fēng)清,讓風(fēng)清找個地方把九月關(guān)起來,除了墨青和靳辰之外,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司徒璉過來找靳辰,靳辰正好也想找他。
“你準(zhǔn)備留著九月的性命?”靳辰問司徒璉。墨府里發(fā)生的事情,司徒璉還找了風(fēng)清幫忙,靳辰自然很快就會收到消息。
司徒璉微微點頭:“暫時先留著吧。”
靳辰表示無所謂:“你決定就好,不過我有件事需要跟你商量一下。”
“你說。”司徒璉再次點頭。
“我有一個誘敵計劃,需要用到你和九月。”靳辰看著司徒璉說。
司徒璉微微愣了一下:“你是說,讓我假裝跟九月在一起了,把元禛引出來?”雖然昨日司徒璉一時沖動暴露了,導(dǎo)致幕后之人知道九月并沒有成功騙過司徒璉,但事情也沒有那么絕對。如果司徒璉帶著九月出現(xiàn)在外面,而且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樣子,幕后之人未必不會再跟九月聯(lián)系,而他們的目的就是把幕后之人引出來。
沒等靳辰說什么,司徒璉搖頭說:“我拒絕,我沒辦法對著那個女人笑。”
靳辰唇角微勾:“你想多了,我沒打算把九月放出去。”
司徒璉有些不確定地看著靳辰:“難道你要假扮九月,跟我去外人面前秀恩愛?我倒是不介意,不過墨青肯定不同意。”
靳辰白了司徒璉一眼:“你想得美!”
司徒璉看著靳辰,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跟墨青要假扮我和九月,那沒我什么事,你們隨意。”
“唯一的一個問題,”靳辰看著司徒璉說,“如果讓墨衣看到了,她會不會很傷心?”
司徒璉搖頭:“不會的,墨衣那么聰明,肯定能看出來你們是假的。”
靳辰扶額:“服了你了,好了,你可以滾了。”
司徒璉帶著九月離開之后,九月就沒有再回去,南宮暖心中有了一些猜測,也沒有多問。她在墨府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看到九月再次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微微愣了一下。
“你……昨晚去哪里了?”南宮暖看著九月問。
九月微微一笑:“暖姐姐,想我了么?”
南宮暖神色一怔,面前這張臉是九月的,她沒有看出任何破綻,但這聲音分明是靳辰的。她有些不解地問:“雪兒,你怎么扮成九月的樣子了?”南宮暖一直管靳辰叫雪兒,也沒有改口。
靳辰微微一笑說:“自然是有目的的,你配合我就好了,我們一起出去逛街吧。”
南宮暖微微一笑:“好啊。”她不知道靳辰要做什么,不過她會配合靳辰的。
靳辰和南宮暖一起出門,在千葉城大街上逛了一圈,不少人都看到了她們,她們回到墨府的時候,暗處有一雙眼睛盯上了她們……
靳辰已經(jīng)開始實施她的誘敵計劃了,而在最開始,她沒有選擇讓“九月”和“司徒璉”直接出現(xiàn)在外面,而是選擇讓“九月”和南宮暖一起出現(xiàn),給人一種她們兩人是好姐妹的感覺。
靳辰知道,千葉城暗處一定有人盯著九月,不然前日他們剛進千葉城,司徒璉也不會遇到那個前來試探的墨衣女子。既然有人盯著,她就很大方地讓他們看。靳辰知道司徒璉前日已經(jīng)暴露了,但是無妨,只要引起幕后之人一點疑心,他們就有可能會再次出手試探,也有可能會現(xiàn)身找九月。而這就是靳辰的目的,她要讓躲在暗處的人動,只要動了,就一定會有破綻。
第二天,墨府沒有人出門,靳放下朝之后過來看了看孩子,吃了頓飯才走。
第三天,“司徒璉”帶著“九月”出了墨府,也沒有去其他地方,只是去千葉城的天香樓吃了頓飯就回去了。兩人雖然沒有任何親密的動作,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們是一對。
司徒璉的身份在千葉城中不是什么秘密,他最早出現(xiàn)在千葉城的時候還是雙目失明的五毒教少主,后來他的眼睛好了之后,就成了墨府的人,他偶爾會帶著靳辰和墨青的孩子出去走動,千葉城很多人都見過他。因為司徒璉的容貌僅僅遜色于天下第一美男子墨青,他在千葉城的人口中已經(jīng)是天下第二美男子了。千葉城中的姑娘不乏司徒璉的愛慕者,他之前每次出去都會有姑娘追隨著他的身影。
而如今,“司徒璉”身邊出現(xiàn)了一個姑娘,一個長得很美的姑娘,千葉城里不少姑娘的心都碎了。而墨府的司徒公子已經(jīng)心有所屬的消息,也很快在千葉城中傳開了。只是外人都不會知道,他們看到的“司徒璉”和“九月”,是墨青和靳辰假扮的。
一切看似很順利,但又過了幾日,并沒有任何人出現(xiàn)跟九月聯(lián)系,靳辰想了想,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
“元禛當(dāng)初派了九月過來,他們之間肯定有特殊的聯(lián)絡(luò)信號,我們并不知道。如果說暗處的人已經(jīng)發(fā)了信號,九月沒有回應(yīng)的話,他們就會知道這是個圈套了。”靳辰若有所思地說。
墨青點頭:“有這個可能。”他們面對的敵人非但不蠢,反而很聰明,心機頗深。本身靳辰用的這個誘敵之計就是在司徒璉已經(jīng)暴露的情況下使用的,幕后之人心中肯定會更多一分小心,不會輕易中計。
靳辰又思考了一會兒,微微一笑說:“既然如此的話,我們換種玩兒法。”
墨青唇角微勾:“小丫頭又想到了什么?”
“明天你就知道了。”靳辰賣了個關(guān)子。
第二天一早,夏國皇室出了一張皇榜,上面寫著重金懸賞捉拿朝廷要犯,洋洋灑灑地羅列了一大堆要犯的罪行,簡直是燒殺擄掠無惡不作,讓人看了就義憤填膺,并且還有三幅要犯的畫像在上面。
賞金前所未有的豐厚,只要提供有用的線索,就可以得到萬兩黃金的獎賞,百姓們都睜大眼睛看著畫像上面的三個人,想要把他們的模樣記在腦子里,接下來一定要留意一下。
皇榜上面的三幅畫像,第一幅是元禛,第二幅是東方清茉,第三幅是東方云祁,畫得跟他們真人的樣子幾乎沒有差別,因為是靳辰親手畫的。而這樣的畫像,將會以極快的速度,張貼到夏國的每一座城池,以及魏國的每一座城池。
靳辰并沒想過會通過這樣的方式抓到那三個人,她的目的是讓那三個人在這片土地上,無法用真面目示人,讓他們成為百姓口中的敗類,人人喊打的存在。
元禛或許是個沉得住氣的人,但東方清茉和東方云祁就未必了,靳辰倒要看看,她憑空捏造出來的惡名,他們是否能夠忍受?
是夜,萬籟俱寂。
兩道黑影從墨府中飛身而出,正是墨青和靳辰。孩子們雖然在墨府,但是大部分時候都不需要他們操心,今晚也沒有跟他們一起睡。
靳辰和墨青悄無聲息地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墨青輕聲問靳辰:“你覺得有用么?”
靳辰微微搖頭:“不知道,等等看。”
從他們所在的地方,能夠看到十米之外的高墻上面張貼的皇榜,皇榜旁邊還掛著兩盞燈籠,讓路過的人在漆黑的夜晚也可以看清楚上面的文字和畫像。
靳辰和墨青就在那里站著,呼吸聲音幾不可聞。大概過了一刻鐘之后,靳辰眼眸微縮,因為有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人從天而降,站在了皇榜前面,伸手就把皇榜給撕了下來,然后撕成了碎片。
靳辰冷笑,和墨青對視了一眼,墨青會意,飛身而出,拔劍朝著那人攻了過去。
撕皇榜那人披著黑色的斗篷,看不清楚容貌,但墨青并沒有任何偽裝,那頭銀發(fā)在夜色之中閃爍著妖冶的光澤。
靳辰并沒有出去,她看著那人的腳步剛開始有些慌亂,很快就鎮(zhèn)定了下來,跟墨青纏斗在了一起,暫時并沒有其他人出現(xiàn)。
又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墨青一劍挑開了那人頭上的斗篷,那人或許是為了謹(jǐn)慎起見,斗篷里面竟然還戴著一張面具。
靳辰眼眸微瞇,看著那人的身形和招式,她想到了一個人……
那人并不是墨青的對手,沒過多久,墨青的劍就刺入了那人的胸口,他的面具也被墨青一劍劈成了兩半,臉上多了一道很深的血痕。
而靳辰的猜測沒錯,這個大晚上過來撕皇榜的不是別人,正是皇榜上面那個“十惡不赦”的“要犯”東方云祁。
靳辰覺得自己的運氣還不錯,她選擇了元禛和東方清茉以及東方云祁三個人,并沒有把南宮離的畫像貼出去。倒也不是因為靳辰還認(rèn)南宮離這個師父,是因為元禛三個人是從迷霧森林那邊來到這邊的,他們骨子里看不起這邊的國家和百姓,而如今他們莫名其妙就成了百姓口中人人唾棄的對象,關(guān)鍵是東方云祁還做著美夢,想要在這片土地上實現(xiàn)他的野心,他們一旦看到這張皇榜,心中不可能沒有任何波動。
靳辰知道暗處有人,但始終無法確定身在千葉城的敵人到底是誰。靳辰猜測過南宮離,原因是她覺得只有南宮離出手,才會放過靳放。但沒有更多的證據(jù)證明這一點,靳辰并沒有下定論。
如今,東方云祁跳進了靳辰設(shè)下的一個并不高深的圈套,他或許以為夜深人靜的時分,他不過是過來撕一張他無法忍受的皇榜而已,不會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為了以防萬一,東方云祁戴著面具還披了個斗篷,以為這樣就不會暴露自己。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靳辰和墨青大半夜不睡覺,竟然會守株待兔在這里等著他!
東方云祁不僅被毀了容,還受了很嚴(yán)重的傷,因為墨青一點都沒有客氣,在保證他死不了的情況下,一直在往他身上增加傷口。
靳辰在等,她總覺得那些人不會讓東方云祁一個人來千葉城,她在等著其他人現(xiàn)身。而剛剛東方云祁出現(xiàn)的時候,靳辰已經(jīng)給司徒璉傳了信,讓司徒璉過來幫忙,有備無患。
在墨青即將再次傷到東方云祁的時候,一支利箭破空而來,速度極快。靳辰眼眸微縮,正準(zhǔn)備出去幫墨青的時候,卻又停下了腳步,因為她看得很清楚,那支箭的速度雖然極快,但是射偏了,根本就傷不到墨青。
下一刻,沒有任何偽裝的元禛出現(xiàn)在不遠(yuǎn)處,冷冷地說:“住手!”
墨青收劍,東方云祁受傷太重,站都站不穩(wěn)了,一頭栽倒在了地上。而靳辰看著元禛身旁那個手持弓箭的墨衣少女,唇角微微勾了起來,看來她叫司徒璉過來是很正確的,元禛身旁那個箭術(shù)明明很高明,剛剛卻射偏的姑娘,應(yīng)該就是司徒璉的墨衣了。
墨青神色平靜地把地上的東方云祁提了起來,把劍架在了東方云祁的脖子上。
元禛的臉色十分難看,他看著東方云祁的眼神帶著一絲憤怒,靳辰猜測或許是東方云祁自作主張跑了出來,打亂了元禛的計劃。
元禛猛然拔劍,架在了他身旁墨衣少女的脖子上,看著墨青冷聲說:“換人!”不需要多言,元禛知道墨衣的價值,而他不會讓東方云祁死。
一道人影閃過,聞訊趕來的司徒璉出現(xiàn)在了墨青身旁,元禛看著司徒璉冷哼了一聲說:“司徒公子,如果不想看著她死的話,立刻把東方云祁放了!”
司徒璉神色平靜地說:“如果我不同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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