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兩人幾欲瘋狂的話,紫昕浩臉色一變,不見如何動作,便已然來到了大坑的面前,看著大坑中慘烈的一幕,竟是冷然一笑,而後目光殘忍地看著那兩個一臉憤怒地看著自己的下屬。
“你們兩個莫非是想要下去與他們做伴嗎?”果真是被嚇傻了嗎?居然膽敢如此與他說話。
那兩人看著紫昕浩一臉殘酷的模樣,登時臉色一變,心中皆是被滔天的怒火與仇恨淹沒。
紫昕浩看著兩人齊齊底下的頭,朝著兩人譏諷一笑,當(dāng)先轉(zhuǎn)過身去,冷然道:“沒有死就起來繼續(xù)走!他們的仇人就在前方,若是真是想給他們報仇,就追上他們,把他們?nèi)細(xì)⒘藸?wèi)他們陪葬。”
就在紫昕浩轉(zhuǎn)過身之時,那兩人對視一眼,臉上皆是閃現(xiàn)了瘋狂之色,身形一動,便是齊齊朝著紫昕浩撲去,口中怒吼道:“該死的人是你!都是爲(wèi)了你的一己之私,纔會害死了他們!”
他們十人都是感情深厚的弟兄,如今卻是因爲(wèi)這個魔頭的一己私慾,齊齊喪身在這天連山之中,他們?nèi)羰窃倮^續(xù)跟著這魔頭前進(jìn),遲早還是要死在對方防不勝防的暗算之下,與其窩窩囊囊地死去,還不如拼上一把,若是能夠把這魔頭拉入身後的大坑之中,說不定他們還有一線生機。
兩人身形飛快地?fù)湎蜃详亢疲嗄甑哪踝尩盟麄冊缰恍柩凵窠涣鳎阈闹藢Ψ降南敕ǎ蛔笠挥业匾u想了紫昕浩的肩膀。
只要讓他們卸了紫昕浩的手臂,即便他有著一身功夫,也要打個對摺。
兩人心思電轉(zhuǎn),身形如鷹,卻在堪堪要抓到紫昕浩之時,卻見紫昕浩身形一晃,就這般詭異地擺脫了兩人的視線。
兩人心中一驚,心知不好,正欲轉(zhuǎn)身狂奔,卻感覺心口一痛,身形比來時更快地後退——卻是被紫昕浩踹了回去。
“噗通!噗通!”兩聲響起,兩人卻是被紫昕浩踹進(jìn)了他們避之不及的大坑,生生地被倒釘在了那些長矛之上,蝕骨的痛疼傳來,下一刻,他們的眼前便是一黑,竟是被那潮水一般的毒物淹沒了!
慘叫聲,再次響起,聽入了紫昕浩的耳中,卻是激不起他心中半分漣漪。
“既然你們要表達(dá)兄弟情深,那便葬身在一起吧!這不正是你們心中想要的嗎?本座,成全你們!”說完這一切,紫昕浩便毫無留戀地轉(zhuǎn)身離去。
疾走之中,他摸了摸自己腰間掛著的葫蘆,心中念道:“屏兒,如今,就剩我們兩人一起了,若是大仇得報之後,我便選一處風(fēng)景優(yōu)美之地,與你共同長眠一起,可好?”
心中想著王屏兒,紫昕浩那雙腥紅的眼眸之中,卻是閃過了一道溫情之色,與方纔的猙獰可怖,竟是如此的不同……
***********************
即便是疾奔之中的慕容玥,也絕對想不到,自己之前所佈下的陷阱,在天時地利以及人心的結(jié)合下,竟是起到了超乎想象的作用,將得紫昕浩身旁剩下的八人一網(wǎng)打盡了!
若是慕容玥知道了,只怕會大呼一聲:“果真是天助我也!”
只是,慕容玥卻是沒有了之前的閒情逸致,越是往天連山的深處走,她的速度便越加降下來,概因此時的她,不僅要防備著四周時不時便會鑽出來的毒物,更要防備著可能出現(xiàn)的猛獸與時不時巧遇的食人花。
甚至有一次,她險些就要踩到了一窩食人蟻的巢穴。
若是那一腳踩下去,只怕即便慕容玥有著千百般心計,也要葬身於這天連山之中了!
“好餓!”慕容玥將才佈置好的機關(guān)最後一個環(huán)節(jié)安裝好後,聽到自己肚子內(nèi)傳來的咕咕叫聲,皺著一張絕美的容顏,伸手揉了揉自己胃部的位置,輕輕嘆息了一口氣,低聲嘀咕道。
已經(jīng)一天一夜的時間過去了,慕容玥除了喝過幾口自樹根之處弄到的淡水之外,就沒有進(jìn)食過任何東西,加上一路上與紫昕浩勾心鬥角,捕捉引誘毒物,以及佈置陷阱,饒是她的體力經(jīng)過仙露玉髓丹的改造,也有些吃不消了!
“沒有力氣了,我要休息,再這樣下去,只怕不等那傢伙找到我,自己就先累趴下了!”慕容玥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看了眼經(jīng)過上藥之後,已經(jīng)開始結(jié)疤的左臂,天機閣的藥果然是精品,只不過是短短的一天,傷口已經(jīng)開始復(fù)原,平常的運動,已經(jīng)無礙。
既然如此,那便該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恢復(fù)些體力纔是。
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一件必要的事情需要做好!
靈動的瀲灩明眸一轉(zhuǎn),慕容玥劈開一條成人腰粗的樹幹,將那樹幹朝著自己堆起的墳堆面前一插,掏出星翼化作的匕首在上面認(rèn)認(rèn)真真地刻畫起墓誌銘來。
“完工!”慕容玥將最後一筆龍飛鳳舞的筆畫刻完,挑了挑完美的眉峰,將星翼化作手鐲,再次戴回左臂之上,很是滿意地打量了幾眼自己刻下的文字以及寥寥幾筆,卻活靈活現(xiàn)的人物,點了點頭道:“雖然很久沒有做這夥計了,但現(xiàn)在做起來,依舊是如此的得心應(yīng)手。希望回頭你們這些觀衆(zhòng)看到之後,表現(xiàn)一定要對得起我這一番苦心纔是!只可惜,這番表演,我終究是無緣得見了!”
心中想著,慕容玥收拾了一番現(xiàn)場,繼續(xù)踏上了前進(jìn)的道路,邊走邊抹去自己留下的痕跡,既然要開始隱藏,就無需再留下線索給身後之人追擊了!
再次前進(jìn)五十米之後,慕容玥又蒐集了一些野生人蔘與靈芝,以及一些可食的野果,以及將水壺灌滿了淡水之後,這纔開始尋找可供自己休憩的地方。
後方那人可不是等閒之輩,若是尋找的地方不夠隱秘,被他找出來,落在他的手上,只怕連死亡都無法得到個痛快。
慕容玥心中暗忖,目光則四下張望,尋找著某處可以供自己休息的場所。
就在這時,只聽前方某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慕容玥心中一跳,只當(dāng)是那紫昕浩已然追來,險些拔腿就逃。
就在慕容玥欲轉(zhuǎn)身狂奔之時,卻聽到那處傳來幾聲類似青蛙的叫聲。
青蛙?!
慕容玥心中一動,忙用碎步將自己的手掌抱起,這才小心翼翼地朝著叫聲傳來之處走去,在見到了聲音的來源時,慕容玥臉上閃過一絲驚喜,果然是它——箭毒蛙!
天助我也!
慕容玥強忍著心中的狂喜,輕手輕腳地自身上接下一條細(xì)細(xì)的蔓藤,在小心靠近那隻箭毒蛙之後,將手中的蔓藤一甩,精準(zhǔn)地拴住了箭毒蛙的後腿,而後將星翼中的銀針取出,放到地上,再將箭毒蛙弄到銀針前方,用一根木棒輕輕地刺激著它的後背,直到看見它分泌出白色的液體之後,這纔將手中的箭毒蛙放開。
那箭毒蛙在獲得了自由之後,迅速蹦跳著逃離而去。
慕容玥則如獲至寶地將那些銀針收好,又將星翼中的長鞭頂端抹上了一部分箭毒蛙的毒液,這才心滿意足地繼續(xù)尋找著自己的休息之處。
和星殤等人想的一樣,但比星殤等人省事了許多,憑藉著在熱帶雨林生活過的經(jīng)驗,慕容玥很快地尋到了一顆內(nèi)部空蕩的大樹,小心地挖下開塊樹皮鑽了進(jìn)去之後,再細(xì)心地將樹皮還原,又在樹的結(jié)疤之處挖開了兩個觀望口,這纔在自己墊好的樹葉堆上舒服地躺下來養(yǎng)精蓄銳。任憑那紫昕浩在天連山中漫山遍野地尋找著自己,大吃大喝一頓,慰藉了餓了一天的五臟廟之後,幸福地進(jìn)入了美夢之中……
*********************
相對於慕容玥的愜意,宸王這方在經(jīng)過了一天的煎熬之後,終是因爲(wèi)食物不足,星木與星土兩人被鑽出了密室,尋找食物。
畢竟,即便他們幾人能夠忍受一段時間,但失血過多的宸王,卻是急需補充水分和營養(yǎng)。
星木與星土小心翼翼地掩飾著行蹤在樹林中穿梭不久,便見前方不到五十米之處,站著一隻正在進(jìn)食的小鹿。
運氣不錯!鹿血可是大補之物,主子如今失血過多,若是能夠?qū)⑦@隻鹿抓回去,定然對主子的身體極有益處!
兩人心中一喜,星土不動聲色地舉起了手中的袖箭,在箭鋒之上抹上了迷*藥,正欲將那小鹿擊倒。只聽得“咻!”的一聲,星土臂上的袖箭呼嘯著飛出,精準(zhǔn)地刺入了小鹿的前腿,那小鹿低低嗚咽一聲,便倒在了地上。
星木與星土見此面上一喜,才欲上前將小鹿拾起,卻見一道黑影閃過,卻是停在了那小鹿的身旁,目光如電地望向自己這方。
在見到來人之時,星木與星土兩人目光一滯,眸中雖有意外之色,卻絲毫沒有放鬆防備,齊齊將袖箭對準(zhǔn)了來人,開口問道:“你是何人?”
只見那黑衣人乃是一個容貌俏麗的風(fēng)華女子,一身風(fēng)塵僕僕,身上還有著大片的暗色污漬,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星木與星土自然是明白,那是人血濺上之後形成的。
女子看似纖弱,但通過剛纔女子出現(xiàn)的速度來看,顯然是一個武功高強之人,尤其是在她的纖腰之上,繫著一個圓鼓鼓的包袱,以星木和星土的閱歷,不難看出,那是一個裝著人頭的包袱。這女子究竟是何人,爲(wèi)何看著他們兩人的眼中帶上了幾分驚喜之色?
此人星木和星土不曾見過,但若是水菲菲在此,定然能夠認(rèn)出——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紫千幻調(diào)遣來保護宸王的婢女——梨花。
梨花看著面前的星木與星土,輕輕頜首,微微彎了彎嘴角開口說道:“我乃紫千幻御座座下婢女梨花,奉御座之命,隨行保護宸王!宸王如今身在何處?”
梨花跟隨在宸王身旁已久,自是認(rèn)出了兩人乃是宸王的親信,星木與星土。
饒是梨花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自己只是離開了幾個時辰,事情就會演變到如今這一發(fā)不可收拾的一幕。
就在昨日上午,梨花跟隨在宸王后方進(jìn)入坤寧宮之中埋伏之時,竟是沒有想到會在那裡見到了他們尋找了許久未果的迷族叛逆紫昕浩。
紫昕浩乃是上一代的迷族御座,功力深不可測,絕非是她現(xiàn)在能夠力敵的。幸而這紫昕浩在離開之時,滿臉憤怒悲傷,宸王等人的行蹤才未被其發(fā)現(xiàn)。
梨花心知如今的情勢,已然不是她這麼一個婢女能夠掌控的了,因此在目送宸王等人安然進(jìn)入坤寧宮後,便急急忙忙地離開去了迷族在外界的據(jù)點。
將發(fā)現(xiàn)紫昕浩的事情通過據(jù)點傳送回了迷族,緊接著便迅速趕回納蘭皇宮尋找宸王。
只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只是離開了短短的兩個時辰,這納蘭皇宮之中,卻是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梨花心急如焚地尋找著宸王的蹤跡,在緊追宸王而來的路上,卻是在死亡之林外了王建帶領(lǐng)著親衛(wèi)隊前來圍殺宸王的身影。
若是讓王建等到了後方前來的大軍後,帶著幾萬兵馬入林,只怕即便她有著三頭六臂,宸王等人的武功再高,也只能落得身死天連山的下場。
因此梨花在埋伏了四個時辰之後,待得夜色降臨,便潛入了王建的部隊之中,將王建與數(shù)位將領(lǐng)殺死,更搜得了那枚宸王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虎符,這才放心地進(jìn)入了死亡之林,搜尋宸王等人的行蹤。
通過紫昕浩留下的痕跡,梨花恰巧走到這一方,在搜尋了一圈之後,正欲繼續(xù)前行走往天連山深處,卻正好發(fā)現(xiàn)了星木與星土兩人。
天知道她此刻是多麼的心急如焚,紫昕浩的功力之高,她自是明白,能夠成爲(wèi)上一代的迷族御座,自然不是易與之輩,若是宸王真出了什麼事,只怕不用等到紫千幻親來問罪,她就先行自刎謝罪於紫千幻了!
“你是迷族之人?”星木與星土心中一緊,目光凜然地看著梨花,如今的他們對迷族二字可是極爲(wèi)敏感,眼前之人雖然是打著紫千幻的名頭,但誰人能夠保證,她究竟是敵是友?
“不錯!”梨花很是好脾氣地應(yīng)道,眼前之人可是宸王的親信,在沒有必要之下,她不願與他們起任何的糾紛:“你們主子如今現(xiàn)在何處?”
“我們怎能相信你?”星木冷聲問道。
梨花紅脣微抿,將腰間的包袱解開,朝前一丟,開口道:“你們應(yīng)該認(rèn)識這人吧!”
包袱應(yīng)聲落地,自解開之處滾出一顆圓圓的人頭,竟是死的十分安逸。星木與星土定睛一看,熟讀王家資料的他們,便認(rèn)出了那人乃是王家次子王建。
“還有這個!”梨花自懷中掏出一枚兵符朝兩人一丟,很是不以爲(wèi)然地說道:“這是你們一直在找的東西,應(yīng)該沒有弄錯吧!”
“這是虎符?”星木與星土見到兵符之時一愣,竟是沒有想到,他們歷盡千辛萬苦想要得到的東西,竟是以這樣的方式來到了他們的手中。
“若是你們還不相信,那我可以轉(zhuǎn)告你們一句話,那就是你們的老大星殤,在前往聖雪山送藥的時候,曾經(jīng)遭受過一次圍攻,是我在暗處救了他!不知道他有沒有告訴過你們這事!”
梨花很是無奈地繼續(xù)開口說道。想她梨花雖然是一個婢女,但卻是堂堂迷族御座的婢女,如今卻爲(wèi)了能夠幫助他人,落得一個以這些方式博取信任的地步,不知道回迷族被那些姐妹知道了,將會被她們怎樣取笑了!
星木和星土在聽到梨花這番話後,對視一眼,終於相信了梨花的身體,星土看向梨花的目光無奈而複雜,搖了搖頭開口道:“我們相信你,不過,你已經(jīng)來遲了一步!”
梨花聞言神色一變,不敢置信地後退了一步,顫抖著開口問道:“你們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宸王他……”
***********************
第二更送上,想知道玥兒在那墓誌銘上寫了什麼,畫了什麼嗎?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