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這些事怎是你一介女流之輩可以說的!”最先反應過來的楚云莫大聲訓斥蘇舞錦。
而這個時候楚天澤推門而入,看見盛怒的父親,楚天澤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兒子覺得舞兒所言并不是沒有道理的。”
他頓了一下又接著說:“況這事為什么女流之輩就不能說了,我出家的女兒又怎能和其他女兒家相提并論?!?
楚天澤為蘇舞錦據(jù)理力爭,這讓封亦宸的心里不好受起來了,當楚云莫斥責蘇舞錦的時候他正要幫舞兒說話,這個時候楚天澤就推門進來了。
見楚天澤這樣說,楚云莫更是氣憤:“我楚家何時有了這聽墻角的子孫?”
這話一出就連坐在書房一旁的楚慶流也覺得楚云莫說得有些過了,這是要把楚天澤趕出家門的?
“兒子并沒聽墻角,而是父親的聲音太大,我和花園里的弟兄都聽見了,所以我才會出現(xiàn)在書房里。”楚天澤言之鑿鑿,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從蘇舞錦和封亦宸進了書房以后,他就把自己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書房。
她一直注意著里面的狀況,當楚云莫的那聲怒吼傳出來之時他就趕緊沖了過去,也許別人不知道,但是他自己的父親他還是很了解的,那是一個暴躁起來就難以平靜的主,所以他要阻止自己的父親再說出些什么傷害蘇舞錦的話。
書房里突然劍拔弩張起來,封亦宸拉著蘇舞錦坐到自己的旁邊,然后看著因為蘇舞錦和自己父親杠上了的楚天澤,要說他對蘇舞錦沒有其它用心,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再看看蘇舞錦擔心的眼神,封亦宸當下就更加不悅了,要是再這樣下去,他的舞兒會不會也喜歡上楚家那小子?真讓人頭痛,封亦宸突然就對自己不自信了。
也許舞兒只是將他當作哥哥,并未有其他的情愫,想到這里他又將手里的小手握得更緊了些。
這個時候,楚家老爺子說話了,“我今日也乏了,就先回屋歇一會兒,你們要討論什么就繼續(xù)商議吧,反正我一把老骨頭也聽不懂,舞兒來扶我出去吧,天澤來我房間一下,我有事要問你……”
說完話他就站了起來,蘇舞錦趕緊上前扶著老爺子,說“外公腳下小心些?!?
然后三人出了房間,此時的楚云莫也平靜了下來,正要離開,封亦宸叫住了他:“楚大人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這北戎進犯楚大人有何看法?”
路上,楚慶流拉著蘇舞錦的手,輕輕地拍了下,說:“五丫頭,不要把你大伯的話放在心上,你也知道,他這人其他還好,就是脾氣暴躁了些,你當知道,他雖然責怪于你,但是實質(zhì)上是心疼你,不想你卷入那些紛爭,可是他忘記了,你早就被卷進來了……”
說完重重地嘆了一聲,“五丫頭,你多知道些也好,也好知道如何自保。”說完又拉起楚天澤的手說:“天澤,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但是今天這是也不能怪你父親,等他氣消了些你便去向他認個錯吧?!?
見楚天澤乖巧地點了一下頭,他又接著說:“五丫頭還要你好好護著才行吶,若是逍遙王欺負她,你一定要為她做主,因為你是她的哥哥。”“哥哥”兩個字像是故意,又像是無意,比其他字的語氣都要重很多。
“哥哥”兩個字像是有千金重量一般砸在了楚天澤的心上,他不是她的哥哥,他是她的表哥,只是她的表哥。
蘇舞錦將楚慶流送到房間以后便出來了,楚天澤責備楚慶流留了下來。
“天澤,五丫頭如今已經(jīng)嫁給了當今的逍遙王,我看逍遙王對五丫頭也是十分上心,如此我便放心了,但是若是這逍遙王負了我家五丫頭,還要你守她一生平安那吶?!?
這話說得楚天澤一頭霧水,剛才在舞兒的面前爺爺說他是舞兒的哥哥,他以為老爺子看出來了什么,在警告他,但是現(xiàn)在這番話又讓他守舞兒一生平安?難道爺爺沒有看出來,想到這里,楚天澤松了一口氣,還好……
楚天澤趕緊點點頭說:“我自會護舞兒一聲平安,還望爺爺放心?!?
楚慶流拍拍他的肩膀,將眼底的那抹心疼藏了起來,用有些疲倦地聲音說:“那你快去找舞兒吧,我想她定然還在門口等你?!?
說完便在丫環(huán)的攙扶下走進了里屋。
楚天澤輕輕推開門,果然看見站在門口的蘇舞錦,他笑著說:“爺爺還真是神機妙算,舞兒果真在門口等我。”
蘇舞錦見楚天澤出來,便迎了上去,問:“表哥,外公叫你進去所為何事?”
“不過是交代了幾句,放心吧,沒有責怪我?!闭f完想要伸手摸一下蘇舞錦的頭發(fā),但是想是想到了什么,又輕輕地把手放下,說:“走吧?!?
兩人又朝花園的方向走去,路上一直忍著不說話的楚天澤欲言又止,像是看穿了楚天澤的心思,蘇舞錦笑著說:“表哥,你若是有問題就問吧,別老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著還真是不習慣呢?”
楚天澤輕輕彈了一下蘇舞錦的腦門說:“就你聰明!”
“舞兒再聰明也沒有表哥聰明呀?!闭f完調(diào)皮地吐了一下舌頭。
“舞兒今日所言可是事實?”最終楚天澤還是沒能忍住問了出來。
蘇舞錦認真地看著楚天澤,然后慎重地點了點頭。
見蘇舞錦慎重的模樣,楚天澤什么都沒有問,只是說了句:“舞兒,表哥相信你。”
因為楚天澤的這句話蘇舞錦莫名鼻子一酸,因為他的信任,剛才在大伯那里受的委屈都煙消云散了。
“謝謝表哥。”蘇舞錦嘀咕一句。
也不知道楚天澤有沒有聽見蘇舞錦說的話,他只是自顧地輕聲說了句:“傻瓜。”
兩人靜靜地走在路上,風很輕,還帶著梅花的香味,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書房里的那點不愉快也突然顯得微不足道了,隨風魂飛魄散了。
兩人不說話,靜靜的就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