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舞錦看著後面的追兵,悲傷的笑了起來。
“雖然我們已經跑到了這個地方,但是我們今日還是會死在這兒。”嘴角的笑意在此刻看起來很是無奈。其實,若是可以,誰不想多活一陣子呢?可是今日這種狀況,她們究竟要怎麼才能夠活下去?
那人的眸子緊緊的凝著,眼眶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閃爍著。
一旁的男子聲音無比輕柔的道。
“無論如何都不要哭好嗎?因爲有我在你的身邊呢。我會時時刻刻的保護著你。”他此刻輕輕的爲蘇舞錦將眼角的淚水擦乾。
她留下的淚水並不是悲傷的淚水。
她的淚水中帶著無盡的笑意。
她眨巴著眼睛,對著身旁的少年莞爾一笑。
“我不悲傷,能夠和你做夫妻其實是我這一輩子最開心的事情。我很感謝你到了最後也沒有在和離書上面簽字。若是你真的在上面簽字了,我們死後都不能夠在一個墳墓裡面呢。若是真的是那般,我會很傷心。”
她揉著自己紅腫的眼睛不停的說道。
他覺得今日她的話很多。可是她就是想要聽她說話。
若是可以,他想要生生世世的都聽她說話。
“你們兩人在這個地方卿卿我我,到底夠沒有?難道你們就從來也不想一想旁觀者的感受?不過啊,你們今日都要死了,我也就不多什麼了。”太子殿下語氣傲嬌。
他身邊站著的侍女阿蓮看起來有些遲疑。
“太子殿下,你真的要將逍遙王妃給殺了嗎?你不是喜……”
她含在嘴巴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旁的男子就大聲的吼叫了起來。“你給我閉嘴。”
阿蓮一聽趕緊閉上了嘴巴。
其實,她還是很怕太子殿下。可是一心想著那個曾經幫助過她的逍遙王妃就要死了,她於心有些不忍。她知道太子殿下明明對逍遙王妃有情義,可是爲什麼要在今日趕盡殺絕呢?
阿蓮想了好久,也沒有想通透。
這會兒對面的蘇舞錦冷傲的道。
“太子殿下,就算是我們死了,這個東西你休想拿著。”她緊緊拽著手中的令牌。
這個的東西可以調遣一支很重要的軍隊,誰拿到了他就可以坐上皇位。對於像太子殿下這種特別喜歡強權之人,怎麼會錯過這種好東西呢?適才他一直都想著要追殺此人,可是卻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
那便是他的手中還沒有拿著令牌。
既然還沒有拿著令牌,那麼就不該對面前的人動手。
該死!
太子殿下在心裡狠狠的罵了一句。
事情怎麼就成了這般呢?
“早知道就該一開始就讓你們將令牌給我!”他惡狠狠的盯著對面一對亡命鴛鴦。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不過,現在這令牌既然在我們的手中,你後悔了也沒有用。”她安靜的看著太子殿下。
那人還在朝著這邊走過來。
“太子殿下,若是你執意如此,那麼這令牌你可就真的拿不到了。你要知道,當今皇上雖然已經讓你當了太子,但是最後你到底能不能夠坐上皇位還是一個未知數呢。畢竟,古往今來,有許多已經成爲了太子,但是最護卻別貶謫。我相信你一定不會不知道吧?”
她的語氣很是輕柔。
少年的額頭緊緊的凝著,牙齒髮出了咯咯的聲響。
今日,她看到這人如此這般,覺得有些好笑。
太子殿下一聽蘇舞錦這般說,腳下的動作立馬就頓了下來。他千辛萬苦走到這一步要的並不是和麪前之人玉石俱焚。他要的是那一塊令牌。如今眼看著那塊玉牌就要到手了,她怎麼能夠讓玉佩就此丟失呢?
他立在原地,安靜的看著對面的蘇舞錦。
“若是一開始我就知道你這個女子並沒有起殺害對面男子的心,我就不應該將你放回去。我現在有些後悔了。”他的目光很是鎮定,盯著蘇舞錦道著。
蘇舞錦有些無奈的笑著。
“其實你的判斷沒有錯,我一開始是想要將逍遙王殺掉。但是在我來到他身邊之時,突然改變了主意。現在我也沒有爲我改變主意感到後悔。”她的眼睛看起來透亮,隱約還帶著一絲堅定。
對面的男子緊緊咬著牙齒,立在原地。
如果可以,太子殿下現在就想要衝向前去,將女子的嘴巴撕碎。
這個女人怎麼可以這般?
“你在我府苑上待著的時候,我也並沒有折磨你。我一開始想著你和逍遙王有許多矛盾,你對他恨之入骨,一定會對他下手。但是我還是錯了。即便你們兩人真的有許多的矛盾,曾經的你們也相愛過。”
他低著頭,神情肅穆。
蘇舞錦覺得他這話一點兒也沒錯。
“的確,日後的我們也會相愛。”她無腦的這般說話。
那人的眉眼更加的冷冽。
“將令牌就交出來吧。”他壓制住心中的怒火,淡然的道。
對面的女子微微淺笑。“將令牌交給你也可以,但是我們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讓我們離開這個地方。”她劍眉一動,神色凜然。
她要活著,逍遙王也要活著。
“哦?行!只要你們令牌交給我我就讓你們活著出去。”太子殿下臉上的狠意消失。
她擡著頭,看著那絕美的男人站在懸崖旁邊,注視著適才發生的一切。
她道。“將令牌給我吧。”
她的聲音小的如同蚊子一般,但是她能確定逍遙王能夠聽見。
那人凝著眸子,低著頭看著蘇舞錦,隨即輕聲的問道。“你決定了嗎?”
“決定了,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她的目光深邃,眼神中寫著無畏。
少年一笑,絕色傾城。
逍遙王最終還是從身上將令牌拿了出來,放在蘇舞錦的手中。
若不是因爲他們有這個籌碼,早就被太子殿下萬箭刺死了。
此番,蘇舞錦緊緊攥著令牌朝那人緩緩走去。
太子殿下的眼眸中寫滿了深深期待,整個人都肅穆起來。而此刻,蘇舞錦在和他有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
他不解道。
“怎麼不繼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