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舞錦一行人離開后直接南下,夜以繼日,一刻也沒有停歇,馬車后塵土飛揚。
兩天一夜以后,馬車終于停了下來,而拉著馬車的馬,此時正大口地喘著氣,顯然是累壞了,馬車正停在青州城外有一個地下賭場旁邊,下車前,蘇舞錦將一直放在包袱里的面具拿了出來,戴上,而其他四大護法也戴起了自己的面具。
蘇舞錦帶著四人輕車熟路地走進了地下賭場。
雖然只是個地下賭場,但是里面卻應有盡有,里面可謂是人頭攢動,人聲鼎沸,蘇舞錦見到賭場內的這熱鬧勁,不由地笑了。
“敢問姑娘來這里是干嘛的?”一個蒼老而又沙啞的聲音突兀地在蘇舞錦的身后響起。
蘇舞錦一身男裝打扮,但是還是被來人一眼就看了出來,蘇舞錦不由地在心里感慨,自己喬裝打扮的水平有待提高,她已經不止一次被人看出是個女子。
看著眼前這個邋遢,蓄著胡須,身材有些佝僂穿著倒是有幾分講究的老人,蘇舞錦對著老人笑了笑說:“來賭場自然是賭錢的!”
老人摸了摸自己的下顎,說:“我看姑娘不像是來賭錢的……”
“不像賭錢的?那你說說我們像什么?”
“我看你們倒是像來找人的……”話說完,老人放著精光的眼睛滴溜溜地盯著蘇舞錦打量。
蘇舞錦倒也沒有被他看得膽怯,神情十分自然地看著老人,笑著對老人說:“您倒是猜對了,我們正是來找人的。”
老人摸著自己的胡子,對蘇舞錦的回答十分滿意,特自信地笑了笑說:“我就從來沒有看錯的時候。”
蘇舞錦看著老人一臉得意的樣子,便接著問:“那你看看我們像是來找誰的?”
老人笑著摸摸自己的胡須,說:“這個老朽就不猜了,反正不是來找我的便是了。”說完就笑著走開了,站在正在賭錢的人旁邊,看著場上的人賭錢。
“他是我們的人?”蘇舞錦對著身邊的秋霜問道。
秋霜盯著老人看了一會兒,說:“回稟主上,并不是。”
蘇舞錦點點頭說:“走,進去吧。”
說完便一個閃身,直接走進了一間房間。
地府的人都認識蘇舞錦的這張面具,而剛才那人并沒有認出蘇舞錦,所以蘇舞錦輕聲問了句,以為是新進來的人。
房間里還有暗格,蘇舞錦走進到機關處,輕輕地移動了一張畫,便從房間的左邊打開了一扇門。
從那扇門里走進去,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的兩邊都點著燈,而蘇舞錦每走一步,心就莫名有些慌亂,大概幾十步路以后,便能夠看見一個寬闊的圓形的臺子,臺子的上面站著幾個人。
蘇舞錦見并未出事,不由地松了口氣。
當蘇舞錦出現在走廊盡頭的時候,站著的人看見蘇舞錦都跪了下來。
齊聲說:“參見主上。”
“都起來吧。”蘇舞錦抬了一下雙臂示意。
“謝主上。”跪著的人都站了起來。
“最近可有什么事情發生?”蘇舞錦本是隨口問了句,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這句話剛說完,只聽見膝蓋與地板碰撞的聲音,剛站起來的人都一下子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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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舞錦見此情景,心中一慌,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和剛才在走廊里的感覺一樣。
“稟報主上,我們得到情報,澤主一個月前在北戎境內的北戎世家君家做客,但是此時卻消失了行蹤。”
消失了行蹤?聽完他們的話,蘇舞錦的心當即就亂了,她強裝鎮定,告訴自己,現在不能夠亂,如果表哥出事了,那么他一定還等著人去救他。
蘇舞錦穩住心神以后,問:“你們可有派人去查過?”
“回稟主上,我們有派人去查過,可是派出去的人沒有一個人回來,而且我們在北戎的勢力還很薄弱,并不能夠給我們提供準確的消息,我們派出去的好幾個人都是因為這個原因留在了北戎。”說到最后,跪在地上的女子竟然帶著哭腔將最后的幾句話說完。
看著跪在人,蘇舞錦輕聲說:“都起來吧,這事情也不能夠怪你們,當務之急是找到澤主。”
蘇舞錦知道,雖然剛才說的是“留在”了北戎,而這個留在就是死在了北戎的意思,地府內部的人雖然來自五湖四海,雖然性格迥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和苦衷,但是在地府每一個人都是有感情的。
不愿意讓他們過于難過,蘇舞錦輕聲說:“找一個人將北戎世家君家的資料拿給我,你們都下去吧,我們地府即將在北戎和南疆擴展我們的勢力,接下來,大家又得忙了。
每個人都把悲傷的情緒給我收起來,哭,哭有什么用?眼淚,眼淚又有什么用?我們一定要找到那些殺害我們兄弟的兇手,讓他們血債血償,你們說好不好?”
話音剛落下,眾人便齊聲回答道:“好!”
蘇舞錦說完這番話,每個流著眼淚的人都用手背將自己臉上的淚水抹掉了,他們覺得主上說得對,一定要讓那些人血債血償,所以現在他們不能夠沉溺在悲傷之中,他們要增強地府的實力。
蘇舞錦拿著屬下送來的資料認真地看著,她不明白,表哥為什么會和這北戎世家君家有關系,而且最后還消失了行蹤,事情一定不簡單。
她只覺得自己現在已經無法靜下心來認真思考了,心越來越慌張,像是要永遠失去什么似得。
蘇舞錦將手中的資料塞進懷里,對著身邊和她一樣情緒并不高的四人說:“我們現在就出發去北戎,但是你們四個之中的其他兩個要留下來幫忙擴展根據地,特別是北戎,南疆還有青州一帶。
如果我沒有猜錯,青州是一個最能夠藏污納垢的地方了是,所以,留下來的人也任務艱巨。”
四大護法彼此看了一眼,秋霜說:“我就留在青州擴展地府的勢力吧,畢竟春雷的功夫在我之上,在路上也好保護主上,我的武功雖在冬雪和夏雨之上,但是她們能夠在生活上對主上多加照顧。”
聽秋霜這樣說,夏雨也站了出來,低聲說:“我不及冬雪穩重,主上這次北上還是帶上冬雪吧,若是我跟了去,只怕給主上添麻煩。”
蘇舞錦摸了摸夏雨的頭說:“如此,便這樣吧,只是兩件事都很重要,一步也不能出錯,秋霜夏雨,你們在青州也要多加小心。”
說完,戴上剛才取下來的面具,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