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珠蹲在地上查看了一番,說道,“顯然是死于中毒,只不過這月繡身份特殊,王爺,這事,咱們還是交給熹妃娘娘過來處理吧!”
福全說道,“前幾天皇上那邊才審問了景仁宮里的三個小主,她們說是受月繡的指使才去陷害皇貴妃娘娘,如今這月繡的尸體便出現在這里,熹妃恐也難逃脫干系吧!”
魏珠說道,“王爺有所不知,這熹妃同皇貴妃素來交好,多少次生死與共的交情,打死我也不相信熹妃娘娘會做出這等事情來。”
福全搖頭,“魏珠,你在這后宮里的日子也不比我短,這后宮里可有真正的交情,無非都是利益的驅使罷了,別人我倒是不知,鈕祜祿家的那個,打她跟著她姐姐的時候我知道,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你莫要被她的外表給騙了。”
倆人在這里交談之際,熹妃已經疾步匆匆地趕到了現場。
福全對著魏珠弩了弩嘴,示意叫魏珠來應付她,她是自小便被熹妃整怕了的。
魏珠上前,迎著熹妃,問道,“這等事情,娘娘招呼一下便可,怎么還親自過來了。”
熹妃拿著帕子捂住口鼻,那股子尸臭味才難以蔓延,說道,“月繡怎么說也是我鈕祜祿家的人。本宮叔叔和嬸嬸的嫡親女兒,出了這等事兒,本宮不當是過來的。”
魏珠低聲在熹妃耳邊問道,“仵作調查說月繡是自殺的可能性較大,她是否有什么委屈,儲秀宮內,和什么人鬧了口角。”
熹妃想起月繡的做為,說道:”哼,她就算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會自尋短見的,背地里陰了本宮那么多次,若說是自殺,定是畏罪自殺了,不過她也只是背地里欺負欺負胤禟罷了,我知道了之后最多也教訓她一頓,又不會要了她的性命,她因何要自殺?“
魏珠說道,”這也是咱家想不明白的地方,這月繡是個什么心性,咱家也是有一定了解的,所以才先向娘娘來解除疑問。”
熹妃抬眼看到了一側的裕親王,臉色方才還是一臉嫌棄月繡,馬上又變了另一副面孔,把捂著口鼻的帕子拿下來,用力的搖晃著,喊道,”福全哥哥!“
福全拿袍袖掩面,準備遁走,便聽得熹妃說道,”福全哥哥,你跑什么啊,我都看到你了,喂,你別走啊,我正好有話要問你呢!“
熹妃越是這么說,福全便是跑的急,一旁魏珠搞不清楚什么狀況,看著平日里威風凜凜的裕親王被熹妃追著跑,不由的說道,”王爺你暫時停一停吧,熹妃娘娘找你或許是真的有事情。“
福全不得已停下了腳步,轉頭說道,”娘娘找本王何事?“
熹妃好不容易趕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問道,”福全哥哥,我又不是什么毒蛇猛獸,你看到我跑什么啊?“
福全不由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門,想起年幼時初見,便被她拿著彈弓打了滿頭的包,現在想想,那疼依舊還在。
熹妃說道,”每次都是這樣,一見到我就跑,我只是想好好的跟你道個歉而已,想起自己年少時候的無知,多少次了,都沒有機會開口,今天終于能夠有機會了,福全哥哥,對不起。“熹妃說完,盈盈一拜。
福全看著眼前的熹妃,雖然還是年幼時候的那個輪廓,瓜子臉一點兒都沒有變,但是眼神之中卻不再是那個不懂世事的少女,尷尬的笑笑,說道,”沒關系,沒關系,本王早就不記得了,不記得了。“一邊說,一邊又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熹妃說道,“福全哥哥,可柔有一個不情之請,能不能把月繡的尸體交給我鈕祜祿家,便當她是一名普通宮女,送出宮去好了。”
福全一向老成持重,心中最是有譜,面對熹妃的請求,怎么能夠輕易的放水,他本就懷疑這其中熹妃動了什么手腳,現在熹妃來自己撞****來了,他更加的不能輕易的放過這條線索了。
福全躲開熹妃一米開外,說道,“這事本王也做不了主,需稟明皇上之后再行處理,你若是真的想要回月繡的尸身,找皇上去要便好了。”
見福全把事情推到皇上頭上,熹妃立刻換了一副面孔,“福全,別以為我手里沒有你的小辮子,我今天這么低聲下氣的求你,已經給足了你面子了,否則,我去敏姐姐那里告你!”
福全素來軟硬不吃,見熹妃換了面孔,他亦是把臉黑了下來,“熹妃娘娘,本王奉皇上的命令在這里辦事,娘娘若是沒有什么其他的吩咐,請退下,不要妨礙本王查案。”
熹妃說道,“你!你果真這么不講情面。”
福全說道,“娘娘不知此事事關重大,若是以后需要娘娘的地方,還請娘娘來協助本王調查!”
熹妃突然之間有一些發懵,剛才還好好的,怎么這裕親王說變臉就變臉了,她不是那種臉皮薄的小姑娘,頓了一下之后,便又恢復正常,說道,“既然是事關重大,那本宮也不為難王爺了,還請王爺念在與本宮相交一場的情分上,對月繡的事情格外開恩,待到事情完結之后,允我鈕祜祿家帶走。”
福全嘆了口氣,說道,“可柔,我知道這些年你已經不是那個單純的小姑娘,現在你是后宮里的娘娘,又有了十阿哥,當母親的什么事情都為兒子著想是對的,但是有些時候,該爭取的和該放棄的,是不是應當分得清楚。”
熹妃淡淡的說道,“福全哥哥,月秀是什么樣的人,她能有多大的膽子,多大的本事我最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竟然會同謀害皇貴妃的牽扯進來。”
福全仔細的看著熹妃,問道,“這事你真不知道?”
熹妃搖搖頭,“福全哥哥,我真的不知道,月秀在儲秀宮里騙胤礻被我發現,我想懲罰她,卻在宮里怎么也找不到她了,再有她的消息,便是服毒自殺的消息了。”
福全見熹妃也是真誠,能夠分辨出她說的話是真的,便回答道,“此事你恐怕要擔上大的責任了,你可知曉,皇貴妃被皇上打入冷宮之后,被被涂瑞欺凌去洗馬桶,最后整個人被發現的時候,是昏死在糞便池水之中的。”
熹妃聽聞,緊咬的嘴唇幾乎出血,“涂瑞那狗奴才,我這便去剁了他喂狗!”
福全說道,“你不可輕舉妄動!現在涂瑞一口咬定是月秀指使他這么做的,皇上若不是念著你同皇貴妃娘娘交好,顧及皇家顏面,此事早就交予刑部查辦了,現在要本王來查這件事,明顯的是知曉你的冤枉的。”
熹妃說道,“我自然相信你的冤枉的,但是現在月秀死了,死無對證,種種跡象又表明她是自殺,人人都會覺得她是畏罪自殺,這條線索便這么斷了。”
熹妃低頭沉思,說道,“不會那么輕易的斷的,月秀雖然在我的宮中,看似規矩,消失的這幾天又去了哪里,總會有蛛絲馬跡的,她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接觸了什么人,只要我查,定會查的清楚,王爺也無需顧忌什么,去儲秀宮月秀住的地方搜一搜,或許會有什么意外的收獲!”
“意外的收獲?”福全思量著,熹妃說的也不無道理,既然選擇相信她,那么她便是自己戰壕里的人,多一個幫手總比多一個破壞的人要好些。
魏玨隨著如意搬到了東宮殿,一直照料著如意的身體,雖然如意的身體已經漸漸的有好轉,但是卻依舊虛弱。
魏玨回來之后衣不解帶的侍奉左右,浣清和蓉兒完全插不上手,也只得當下手幫忙。
這日如意中午食欲頗好,勉強的喝了一小碗粥之后睡下,魏玨抽出手把從太醫院要來的黃芪切小片,在外面晾曬。
浣清上前幫忙,說道,“姐姐這幾日照顧娘娘辛苦,這個由我來做吧!”
魏玨說道,“別急著搶我的活干,我還真有活要吩咐你做呢,你針線活好,去找粗的棉布過來,做成個枕芯形狀,把我切的藥裝進去。”
浣清見魏玨帶著手套的手切藥亦是十分小心翼翼,便知曉她的手如今已經再也拿不起針了,便說道,“好,我這便去。”
蓉兒也過來幫忙,走到魏玨身邊,一刀一刀的切著,說道,“魏姑姑,這個活我來做吧,你教我便好。”
魏玨也的確有些累,身上已經出汗,若是汗漬浸漬在藥材之上反而不好,便放下刀,說道,“也好。”
蓉兒一邊剪藥材,一邊問道,“魏姑姑,你說萬歲爺當日收走了娘娘皇貴妃的寶冊和寶典,如今娘娘也已經回來了,萬歲爺怎么也不把娘娘的寶冊和寶典送回來。”
魏玨說道,“早晚的事兒,著什么急,再說了,你家娘娘是個在乎這些的人么,若是真的在乎,就不會吃這么多的苦了。”
蓉兒嘆氣說道,“魏姑姑看的總是那么透徹,娘娘這個人啊,怎么說她呢,全天下的人都看得出萬歲爺對她的好,偏偏她自己不知道,咱們這些個做奴婢的,也不好多說,還有那個景太傅,陰魂不散的,簡直是娘娘的劫!”
魏玨不語,浣清拿著粗棉布過來,問道,“姐姐你看這樣的大小可以么?”
魏玨點頭,“不錯,可以,這后宮里頭,數浣清的手最巧了。”
浣清不好意思的說道,“姐姐就會笑話我,比起姐姐當年,那是比不了的。”
魏玨說道,“比得了,不得了,我看我的衣柜里有件修補過的衣服,那針腳功夫,我都做不來。”
浣清說道,“說來慚愧,姐姐,那不是我修補的,是儲秀宮里的熹妃娘娘修補的。”
魏玨聽聞是后宮里一位嬪妃修補的,便也不再提此事,打岔道,“也是,一件舊衣服而已,反正我以后也傳不到了,破了便破了,別再費精力去修補了。”
三人在這里聊天,如意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醒來,一個人走到門口,倚著門看他們三個,就如同看到當年的自己一樣,也是這般說說笑笑,同蓉兒和浣清這樣一起。
一陣咳嗽聲,魏玨急忙上前,說道,“娘娘醒了,需要什么吩咐一聲便好,這般出來,卻是傷身子的。”
如意淡淡一笑,“我躺了這么久,還是第一次想出來透透氣,魏姑姑,這些個日子辛苦你了。”
魏玨攙扶如意坐下,說道,“也沒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就當是替某人還債罷了。”
如意搖頭,“我同皇上之間,沒有誰欠了誰的,我當初入宮目的不純,雖然沒有做出過什么傷害到皇上的事情,但是我自己一直因此而難過,到后來,這一步一步之間,相互傷害的事情做了不少,現在回想起來,皆是自己看不開罷了。”
魏玨拿出一只暖袖給如意,說道,“若是真的無愛無求,又為何會看不開,娘娘,珍惜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如意說道,“魏姑姑請放心,我再也不會想不開了,從今以后,我會好好的活著,為我自己,也是為他。”
魏玨不知道如意說的他是誰,但是顯然,不管是誰,也不會是玄燁,想罷便一笑,不再說這個話題。
胤禛終于回到了東宮殿,進門見如意幾人在院子內這般的悠閑,便硬著頭皮上前行禮,“兒子參見皇額娘。”
如意看見胤禛,說道,“這幾日也不見你的影子,在忙些什么?”
胤禛眼神掃過坐在一旁的魏玨,不由的震驚,皇額娘同她什么時候關系這般的好了。
如意忙解釋道,“這位是皇額娘的客人,要在咱們這里住一陣子,你叫她魏姑姑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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