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山鬼王不情不愿的應下了此事。
庾獻說的很有道理。
就這么把劉焉的兩個兒子帶回益州,肯定是沒法在鬼姬那里交差的。
可要是跟著庾獻冒險,也不是他心中所想,
巴山鬼王已經打定了主意,在這件事上靜觀其變。
若有好處,那還能摻和一下,若是情況不妙,就得隨時抽身而走。
庾獻和巴山鬼王商量了一下說辭,隨即也不休息,再次起身趕路。
這樣一連又行了一日一夜,才疲憊的尋了一個樹洞休息。
等到一覺醒來,庾獻精力再次充沛。
這次他不忙著趕路,而是趁著自己精神極佳,以虎符召喚左先鋒。
隨著一道黑煙升騰,一個穿鐵甲帶儒冠的年輕武將慢慢浮現在庾獻身前。
那“年輕武將”一出來,就連忙躬身,“末將見過主公。”
“嗯。”
庾獻點點頭。
這個“年輕武將”就是這點好,可以直接用殺伐之力召喚,能夠節省不少精力消耗。
正要說話,那左先鋒的腦袋又開始下滑。
庾獻連忙讓他起身,“別低頭,腦袋會掉。”
那左先鋒也意識到這一點,趕緊用手將已經有些錯位的腦袋扶好。
庾獻觸景生情,再次緬懷了下牛逼的郭巨佬。
劍斬人設這樣的事情,幾乎是規則類的力量了。
這種永久性的創傷,如果打在庾獻身上,估計只能用“斬尸替身法”來個一刀兩斷。
也不知道斬將臺上的封印還能持續多久。
庾獻回過神來,對左先鋒說道,“這次找你來,是有事要問你。我曾聽人說過,墨麒麟化形于皇宮中洗筆池之中,本是天地間的一件異物。自從誕生靈智后,每日的吞吐修行,學習的都是那些高官們如何處理政務,如何諂媚君主,如何彼此攻訐,如何虛報功勞,如何陰謀陷害,如何贊頌吹捧。久而久之,才了一個能夠遮蔽天機的精怪。你們幾人身上的本領,也都是來源于這諸般神異。”
庾獻所說的乃是墨麒麟的根腳,左先鋒為墨麒麟所化生,聞言只是沉默不語。
庾獻見狀追問道,“可有此事?”
左先鋒拱拱手,肅然道,“主公所言不差。”
庾獻聽了此話,心中越發有底,“那如果我要偽造一份任命兩千石官員的圣旨,你們誰能幫我做成此事?”
“這?”左先鋒皺眉道,“兩千石官員的任命事關朝廷社稷,若無三公手書,天子用印,就算造出來也沒什么用處。”
庾獻也不瞞著他,“我有辦法拿到天子印璽,關鍵是這個三公手書,你們有沒有辦法?”
左先鋒不敢直接應下。
“卑職所學只有統兵用兵之法,這些還得找那兩位問一下。”
“這樣啊……”庾獻有點失望。
召喚左先鋒可以用殺伐之力充數,召喚其他人,就得消耗自己的精力了。
而且召喚還是隨機的,不一定遇到哪個。
這件事“黑衣少年”和“年幼童子”肯定是靠不住的,就是不知道“阿諛中年”和“幸佞之人”哪個靠譜一些。
庾獻揮揮手,讓左先鋒退下。
隨后趁著精力十足,開始了第一次召喚。
隨著術法催動,庾獻只覺泥丸宮中一空,接著一個黑衣少年的虛影慢慢出現。
庾獻暗叫倒霉。
他有之前在賀玄賭局中連續召喚的經驗,當即也不停頓,繼續開始了第二次召喚。
第二次召喚對精力的消耗極大,庾獻的泥丸宮都隱隱有些生疼。
好在這次總算出來了期待中的一個人物。
——“幸佞小人。”
這樣一來,之前的召喚也不算臉黑了。
“幸佞小人”加“黑衣少年”,可以直接合體變身,重回少年,美滋滋。
誰料那“幸佞小人”一聽說要假傳圣旨,就連連搖頭。
“老臣一身榮寵皆出于上,不敢犯王權分毫。”
庾獻愕然,這樣也行?
想想似乎又有那么幾分道理,幸佞之人的一切都是來源于君主的恩賜,他們自然不愿意讓依仗的王權變得廉價。
庾獻也不打算多費什么口舌勸說。
這幾個家伙看著活靈活現,但實際上都有著固化的人設。
若沒有郭巨佬那樣的本領,花多少心思都是白費功夫。
庾獻好好休息了一陣,等到泥丸宮中的脹痛略微緩解,這才強打起精神,進行第三次召喚。
二選一的機會。
總算是如愿召喚出了“阿諛中年”。
那“阿諛中年”一出來就是對著庾獻一番歌功頌德,阿諛奉承。
庾獻聽著心情飄然,志得意滿。
泥丸宮中的酸痛都緩解了幾分。
他把自己的計劃和那“阿諛中年”一提,就見那“阿諛中年”沉吟了一會兒,開口說道,“下官不是迂腐之人,事急從權,也是有的。只是下官能力有限,偽造出的圣旨只能維持十日。而且,若是圣旨上有什么傷天害理的條文,俱都會報應在主公身上。”
庾獻聞言,安心不少。
他直接取出了早就預備好的錦帛,擺在“阿諛中年”的面前。
又給他說了自己的計劃。
那“阿諛中年”叮囑了一句,“稍后若是主公用天子印,切忌不要把印蓋在字上,不然,下官也無法保證會發生什么?”
說完,那“阿諛中年”直接如同一陣黑煙消散。
接著那黑煙附著在錦帛之上,凝成了一行行的文字。
庾獻讀罷,確認無誤后將之收起。
隨后將諸多役鬼都揮散。
等到諸多役鬼云散,庾獻繼續躲回樹洞休息。
這次連續召喚役鬼,精力消耗極多,讓庾獻比之前趕路都要疲憊。
庾獻休息了一會兒。
想起剛才阿諛中年所說的話,又將那偽造的圣旨從懷中取了出來,展開在面前。
看著那圣旨上一行行的墨色字體,庾獻心中一動。
都說天子一言九鼎。
墨麒麟變化萬千,化生出各種各樣的形態,若是被天子印璽蓋住,莫非就會抹掉其中靈性,被固化了形勢?
庾獻自然不會自毀助力,但這話中的意味,卻頗有啟示。
若真的如庾獻所想,這豈不是說,在牽扯到“屬性”和“法則”類的東西時,“傳國玉璽”和郭巨佬的“斬將臺”有異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