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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之後,韓藝棋因爲(wèi)震懾於沈琴的餘威,不敢看她,只慌亂地大概朝著她所在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院長媽媽,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等我把事實的真相找出來,再來跟您解釋。”
說完,不等沈琴迴應(yīng),就乾脆地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簡直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彷彿他特地出現(xiàn),就是爲(wèi)了讓沈琴給他一巴掌,並聆聽那一番斥罵一樣。
“噗嗤”一聲輕笑拉回沈琴的目光,沈月看著表情各異的對面三人,感到好笑不已,“院長媽媽,夕寧媽媽,還有大叔,你們都別看了,人早就跑得沒影了。”
“你這丫頭!”在小丫頭腦袋上輕敲一記,沈琴在病牀上坐下來,撇著嘴表情不屑地抱怨,“這個韓藝棋也真會撿漏,媽媽我找你的時候,可是打遍了所有曾經(jīng)和你交情不錯的朋友電話,到最後實在沒辦法了,想跟夕寧求助,這才終於得知你的下落,他倒好,不過就是簡簡單單一跟蹤,什麼挫折都沒有經(jīng)受,就這麼輕易地找到你了,真是……”
找不出準(zhǔn)確的形容詞來描述自己不平衡的心情,沈琴冷哼一聲,臉色更加難看了。
“原來韓藝棋就長這模樣,看起來也不是很帥啊,一副未老先衰、縱慾過度的悲催樣,”賀夕寧想到韓藝棋一家對沈月做的那些事,心裡就不痛快,此刻自然是怎麼貶低他怎麼說,“月兒你看男人的眼光真是有待提高,這種勉強被包裝成高級貨的殘次品,你還是乾脆一點兒,趁早丟了算了。”
蘇陽生也適時地插話,“話粗理不粗。”
“雖然被從頭到尾地?zé)o視了,夕寧媽媽,大叔,你們其實真的很有存在感的,”沈月好笑地應(yīng)對兩人明顯的遷怒行爲(wèi),然後不知想到了什麼,頓了頓,臉上帶著幾分鄭重地面向沈琴,“院長媽媽,月兒不會再讓您找不到我了,這是我的保證。”
居然害院長媽媽爲(wèi)自己擔(dān)驚受怕,還讓她不怕麻煩地打電話給自己那些曾經(jīng)的朋友詢問她的下落,沈月,你真是太自私太不孝了。
“月兒自己做出的保證,可千萬別違背啊,”沈琴拍拍她的肩膀,“這一次車禍?zhǔn)艿膫部烊K了,我問了醫(yī)生,再過兩天你就可以出院了,到時候,沒有韓藝棋,也沒有楊陌,和媽媽一起開心地回家,回到那個雖然簡陋卻滿是溫馨的家,好不好?”
望著沈琴期待的目光,沈月終究是不忍心說出“我想靠自己的能力養(yǎng)活自己”這樣的話,剛要點頭,從旁邊突然橫出一隻手來打斷了她。
賀夕寧強勢cha進兩人之間,面帶不滿,“小琴你在說什麼呢?出院過後,月兒當(dāng)然是要跟我回家的啊,畢竟這一次是我們家陽生害得她受傷住院的,身體上的傷口雖然痊癒了,心靈的創(chuàng)傷卻一定還沒修復(fù),我們自然要負起責(zé)任來才行。”
“說得這麼冠冕堂皇,還不是想和我搶人,”沈琴涼涼一笑,一瞬間釋放出令人難以忽視的強大氣場,“你有你們家陽生就夠了,月兒是我的,誰也別想把她從我身邊搶走!”
賀夕寧半點兒也不退讓,上前一步逼近沈琴,在氣勢上毫不遜色於沈琴,“這種話當(dāng)初你怎麼不對韓藝棋說,現(xiàn)在就知道在我一介弱質(zhì)女流面前逞威風(fēng),我纔不會怕呢!”
“你!”沈琴最氣憤的就是自己當(dāng)初看錯了韓藝棋,這應(yīng)該是她這輩子最大也最難以磨滅的污點,現(xiàn)在被賀夕寧這麼毫不留情地提出來,此舉簡直無異於在她的傷口上撒鹽,當(dāng)下也就不再客氣了,“哼,說得這麼好聽,還不是因爲(wèi)你自己的兒子總是板著一張臉,你在他的身上找不到樂趣,所以纔會把主意打到了月兒身上,別以爲(wèi)自己隱藏的很好,你那險惡的用心我已經(jīng)識破了,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
賀夕寧被沈琴說得啞口無言,吞吞吐吐半天,才大吼了一聲,“反正月兒我是要定了,你也休想一個人將她帶走!”
“……”無辜躺槍什麼的,雖然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但蘇陽生還是會覺得自己好無辜。
“……”兩個年紀(jì)加起來可以繞地球三圈的歐巴桑在醫(yī)院裡這麼無所顧忌地秀智商下限真的好嗎?沈月雙手
捧著臉毫無壓力地表示,不錯,至少對她這個觀賞的人來說,還是很有樂趣的。
默默的和蘇陽生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和沈月這邊的“和樂融融”完全相反,被無情地打了一耳光,然後帶著滿腔的焦慮和困惑衝回家裡的韓藝棋,在終於打開臥室書桌下第三個抽屜的時候,體內(nèi)的氣血險些逆流。
他看到了什麼?
離婚協(xié)議書!
竟然是他和沈月的離婚協(xié)議書!
而且按照書面上的時間來看,這份文件簽署的時間明顯是在他和沈月結(jié)婚之前,可韓藝棋卻從來不知道有這麼一份文件的存在。
看著文件最後一頁甲方處自己簽得工整的名字,韓藝棋心亂如麻。
他是什麼時候簽署了這麼一份在記憶中壓根沒有出現(xiàn)過的協(xié)議書的?而且這還是波斯語書寫的,如此特別的一份文件,爲(wèi)什麼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有誰可以清楚明白地告訴他???
滿腹疑竇的韓藝棋最終帶著協(xié)議書去了公司,當(dāng)然,他不是去上班的,他的目的地是自己母親的辦公室。
“這是什麼?”不顧總經(jīng)理秘書的組織,直接闖了進去,韓藝棋面無表情地將藍色的文件夾摔在楊陌的辦公桌上,全然不理會正和部門經(jīng)理商談產(chǎn)品細節(jié)的楊陌尷尬又惱怒的目光。
“你先下去吧,我們等會兒再談。”將部門經(jīng)理打發(fā)走,楊陌也不理會韓藝棋,直接拿起桌上的文件夾打開翻看了起來,只匆匆一瞥,她就知道韓藝棋特地趕到公司的目的了。
“你從小就學(xué)波斯語,雖然平時不常用,但我相信以你現(xiàn)在的水平,絕對能看得懂,”楊陌淡定地將文件夾隨手擱在桌上,目光一點兒不心虛地看向?qū)γ姹砬椴簧频膬鹤樱爸领哆@份文件的由來,如果你願意坐下來,我不介意跟你分享。”
從始至終,楊陌都表現(xiàn)得很從容,但就因爲(wèi)她太從容了,才讓韓藝棋更加火冒三丈。
“我就這麼站著,你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