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被人牽著走進(jìn)這間以前只敢想一想而從來沒有想過會走進(jìn)來的餐廳,周君心里忽然有一種另樣的雀躍和欣喜。
這個男人,從來都不會說他會為她做什么,他是不是愛她,可每一次都會這樣恰到好處的送給她驚喜,既不會讓她震驚到難以接受,也不會讓她感覺不到欣喜。
“可是你從來沒有跟我提起過啊?”
“提起你就該笑話我了。”慕君訣揉揉她的頭,由侍者引領(lǐng)者朝前面的包廂走去,對上她不解的眼神,慕君訣嘆了口氣,“這間餐廳是媽開的。”
“媽開的?”
“她愛吃,雖然她的手藝讓人不敢恭維,但好在她有一條舌頭,她這輩子幾乎吃遍了所有好吃的東西,從亞洲到非洲,沒有沒去過的地方,沒有沒吃過的東西,所以回來以后就開了這間餐廳,任性,一周只開三天店,哪天開還得看心情,所以,跟她沒辦法預(yù)約。”
聽著慕君訣的解釋,周君只覺得好玩,君凌還從來沒在自己面前提起過自己做過什么事情,以前,她也只知道她是一個很有名的作家、編劇、制片人,甚至在慕成集團(tuán)風(fēng)雨飄搖的時候穩(wěn)住了這條在巨浪中翻滾的船。
她知道她一定是個很強(qiáng)大的女人,但是結(jié)婚之后她的和藹和好相處讓她不敢相信,更沒想過這樣一個女人竟然還開了一間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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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間,她名下的餐廳有好幾間,我們已經(jīng)去過兩間了,心情好的時候,她也會到餐廳里吃個飯試個菜什么的。”
說著兩人進(jìn)了包廂,拉開椅子扶著她坐下來,才又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卡片遞給她,“呶,餐廳的卡,昨天晚上媽然我給你的,說是想什么時候過去吃就什么時候過去吃,保證服務(wù)員服務(wù)的周周道道的。”
周君臉有點發(fā)燙,看著那燙金的卡片上印著君凌的名字,一時間有點別扭。
慕君訣皺了皺眉,“拿著啊,我長這么大還沒有過這特殊待遇呢,以后好好利用。”
“你都沒有?”
“若有我還用得著提前一個月排隊?”慕君訣臉上有點掛不住,不過以前他也不在乎吃什么,他對吃這一點上偏向慕少成,不像君凌那樣挑剔,后來在國外他也沒有那個挑剔的機(jī)會,所以沒什么所謂。
周君坐在一旁吃吃地笑,慕君訣搖搖頭,示意服務(wù)員按照之前定好的菜單上菜。
兩人都喝了幾口水,周君忽然湊到慕君訣面前問:“前幾天的事情需要怎么解決啊?我看網(wǎng)上的輿論風(fēng)向變了,這樣就結(jié)束了嗎?”
“暫時的偃旗息鼓而已,對方不是不想做,而是暫時被絆住了手腳,做不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
慕君訣神秘的看了她一眼,“你要相信你老公。”
“……”
慕君訣沒問薛世琪的事情,周君也沒說,兩人相處的很好,平靜、淡然,走在一起的時候會很自然的手牽手,蓄水的時候會很自然的為對方蓄滿水杯,有時候簡單的一個眼神就能理解對方的心思。
這種平靜的生活中,兩個人似乎像是生活在一起多年的夫妻,相知相愛,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會出事嗎?”
“不會。”
“沒事,就算出事了我會養(yǎng)活你的。”周君半開玩笑的看了他一眼,“我的工作談妥了,在圖書館工作只要整理書籍核對書籍就行了,一個月的工資也有七千多,就算你一無所有了,我們也可以租個小房子,每個月節(jié)省一點,夠我們花的了。”
慕君訣心頭一陣,握著水杯的手都有點發(fā)僵了。
他的身份注定他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樣去生活,這樣的身份負(fù)擔(dān)者怎樣的責(zé)任,有時候就算他想放下,那些站在他身后的人也不允許他放下。
他曾想過,有一個妻子能夠讓母親安心,只要她能保證好好的孝順父母,不給他招惹太多的麻煩就可以了。
把周君帶回來的時候他仍然是這樣想的,他覺得她是一個受過傷的女人,想要再次動心可能會很難,跟他結(jié)婚,她可能會恪守作為妻子的職責(zé),兩個人在一起也不會太逾越,她應(yīng)該不會給他帶來太多麻煩。
可是,他從未想過她竟然還做過這樣的打算,一時間他多年淡定自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臉終于變得震驚。
周君看著他不說話還以為他不樂意,忙道:“我知道可能這樣的生活你有點接受不了,但是我現(xiàn)在的工資還是在試用期,三個月試用期結(jié)束之后還可以再提薪的。”
“你……”慕君訣搖搖頭,握住了她的手,“好,如果有一天,我什么都沒有了,就讓你來養(yǎng)家,不過,現(xiàn)在還是聽我的,你的工資呢,想買點什么買點什么,只要不拿去做壞事,我都沒有意見。”
“那你……”
“小事情,我能解決。”
握著她的手微微有些發(fā)緊,慕君訣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種莫名而來的情愫。
他很小就獨立了,對于電腦方面,他天生癡迷,后來把高智商運用到別的方面,他也仍然游刃有余,但是對于感情,他還真有點不知該走向何方。
正在這時,服務(wù)員敲響包廂的門端著飯菜進(jìn)來,仿佛被家長抓住早戀的孩子一樣,兩人快速的分開雙手,慕君訣眨了眨眼,覺得有點不對,周君更是臉蛋通紅,沒等服務(wù)員下去,慕君訣又拉過周君的手握在手里。
桌子底下,他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周君臉蛋那個紅,明明更親密的事情都已經(jīng)做過無數(shù)次了,可是,乍然這樣還是忍不住心口亂跳。
沒一會兒上菜完畢,服務(wù)員說了祝福的話恭敬的退出去,慕君訣握著她的手放在桌子上,手上兩枚同款的婚戒,像是他們的見證。
想起剛才的舉動,兩人又忍不住笑出了聲,在君凌和慕少成面前兩人都沒有害怕過,竟然被一個服務(wù)員嚇得分開了手。
“好了,吃飯。”慕君訣將筷子遞給她,率先抬起手往她面前的餐盤里夾了一些東西。
雖然慕君訣五歲之后就很少常年在君凌面前成長,但是這么多年君凌和慕少成對他的教育是很成功的,所以,就算他沒有什么和女孩相處的經(jīng)驗,可是,做起照顧周君的事情他仍然很棒。
“我自己可以。”周君臉蛋仍然紅著,拿著筷子在餐盤里撥了撥,低頭開始吃。
正在吃飯,慕君訣的手機(jī)忽然響了,兩人對視一眼,慕君訣示意她繼續(xù)吃飯,自己站起身朝窗口走過去,“怎么了?”
“BOSS,那邊好像薛世琪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
“那又怎么樣?”
“我擔(dān)心他會不同意,或者強(qiáng)制收購我們手里已經(jīng)掌握的股份。”
慕君訣回身看了眼正撥著魚刺給他剃魚肉的妻子,目光一暖,心里卻有點煩躁,頓時冷聲道:“隨他,只要他出三倍價格,就可以賣掉,不過,不光是他,現(xiàn)在他家也沒那么多錢,不用放在心上。”
慕君訣的話給助理吃了一顆定心丸,很快掛斷了電話,走回座位上,周君就抬起頭來,“看吧,還是很忙,其實你不用專門陪我,我可以回家陪爸媽吃飯。”
“有時間你還是多陪陪我吧,爸媽只會嫌你燈泡太亮。”
“……”
周君嘴角略抽,就見慕君訣夾了一塊魚肉放進(jìn)嘴里嚼了一會兒,說:“薛世琪家里出事了。”
“???”
周君驟然從餐盤里抬起頭,目光呆滯,似乎沒反應(yīng)過來他會突然提起薛世琪的事情。
“我回來以后就讓人開始收購薛氏兄弟公司的股份,本來以為這事兒不好干,沒想到君陌一天多就收購了15%,你知道15%是什么概念嗎?我覺得現(xiàn)在薛氏兄弟手里的股份也加起來也不會超過20%,而且,薛氏兄弟的公司里還有人在不斷的拋售股份。”
慕君訣一邊吃菜,一邊將這薛世琪的事情說給她聽,周君臉上一直保持著呆呆的表情,似乎很意外,似乎又有點擔(dān)心和不知所措。
慕君訣神色未變,問道:“你擔(dān)心了?”
“我……”有一霎那的遲疑從周君心頭劃過,她搖搖頭,沒有正面回答,“那他怎么還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可能應(yīng)該是想要帶你走吧?”
說這話的時候他動作沒停,但是握著筷子的說微微發(fā)緊,一片菜竟然夾了兩次都沒有夾起來,兩根筷子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若是仔細(xì)去看,他的骨節(jié)都發(fā)白了。
“我不會走的。”周君說。
他轉(zhuǎn)頭去看,就見周君半垂著頭,有些害羞,又有些別扭,“真的,慕君訣,我不知道你怎么看待這段婚姻,反正既然結(jié)婚了,我們兩個性格也合得來,相處的也很好,我不想跟你離婚。”
“所以呢?”心頭的緊繃乍然松開,他僵硬的身子也驟然變得輕松了,放松身體靠在椅背上,他仍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撥著盤子里的菜,只是唇角不由自主的帶上了一絲笑意。
“所以我不會走啊,雖然我這么說有點自私,有點無情,可是,我是一個女人,我想要被人呵護(hù)、照顧、疼愛,而不是無盡的以愛為名的不安和猜忌。作為一個女人,我想要的安全感,薛世琪給不了我,就是這么簡單。”
“所以,周小姐,你是在對我表白嗎?”
周君一呆,這番內(nèi)心的剖白從她今天見到薛世琪的時候就在她心頭縈繞,可是,從未想過要說出口。
“我很喜歡。”
下巴忽然被人捏住,他眼睛含笑,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
從進(jìn)了這間包廂,似乎她臉上的溫度就沒有下去過,周君不禁掙了掙,卻聽某個男人說道:“怎么辦?我也很喜歡你呢?”
“……”
她睜大眼睛看著他,他的手從她的下巴滑落,改成再次握住她的手。
“你不問我為什么會收購薛世琪的股份?”
“你想告訴我的時候一定會說啊。”
慕君訣有些無語,只能點了下頭,“好吧,那等這件事情結(jié)束后我再告訴你,不過,這段時間離薛世琪遠(yuǎn)一點,每天把你的行程報給我,我讓司機(jī)接送你,最近不安全,我不放心。”
“好。”
兩人達(dá)成一致協(xié)議,再次開始用餐。
周君以為,以薛世琪的脾氣兩人可能會再糾纏一段時間,可是沒想到,第二天早晨去上班就沒有見到薛世琪了。
不僅第二天沒有見到,接下來的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等,薛世琪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慕君訣很忙,每天早晨親自送周君上班以后就會趕去公司,晚上讓司機(jī)小王過來接她。
幾天以后,慕君訣再來接周君下班的時候竟然是坐在后座上的,他下了車牽起周君的手就往回走,一進(jìn)到車?yán)镏芫€沒有看清楚,懷里就被塞了個東西進(jìn)來。
她微微一愣,懷中柔軟的觸感讓她有點不敢相信,而慕君訣臉上明顯的煩躁又讓她不知道該問什么。
慕君訣人聰明,只見到她稍稍的錯愕就反應(yīng)過來,“這就是之前提到的那個孩子,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弄出來的。”
一個兩歲多快要三歲的孩子一直鬧個不停,也難怪慕君訣煩成這樣,周君笑著搖了搖頭,將包塞到慕君訣手里,自己抱過那孩子,朝慕君訣伸出手,“給我那張濕紙巾。”
“你干嘛?”
“孩子都哭成這樣了,你也不知道幫他擦洗一下,他怎么老哭啊?”
“我又沒照顧過孩子,怎么知道該怎么辦,不過,他哭了很長時間了,怎么哄都不行,老婆大人你快點解救我吧。”
“哭多長時間了?”
周君挑眉問道。
“一個小時了。”
“……”
話音未落周君就瞪了他一眼,把孩子放倒在他的腿上,孩子又立刻手炮腳蹬起來,周君連忙快速的看了下他的紙尿褲,男孩,紙尿褲也是干干的。
她又瞪了一眼慕君訣,“找間個能給孩子吃飯的地方,孩子應(yīng)該是餓了。”
“你怎么知道?”
“我哥家里有孩子,我雖然沒照顧過,可是我見過我嫂子哄孩子,她說,孩子哭鬧就兩個問題,要么拉尿,要么餓了,沒拉沒尿應(yīng)該就是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