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冷袖很清楚,飛天舞步秘笈在當(dāng)世,除了蕭瘋子知道內(nèi)容之外,恐怕就只有她和南宮玄羽才知道里面寫著什么了。
而蕭瘋子如今狀況是不可能說出秘笈內(nèi)容的,所以只要撕了前面那兩頁,世上就再沒有人會從秘笈里知道,飛天舞步并非人人可以修煉的。
“誰要倒霉了?”蘇冷袖一勾紅唇,似笑非笑瞥著腹黑的南宮玄羽。
不是金階天賦修煉者,一旦修煉這飛天舞步,就會迅速成為廢人一個。
就算跑得如同蕭瘋子一樣快,那又有什么用?連個一階武者都打不過。
南宮玄羽淡淡一笑:“我只是說用不著毀了,暫時留著罷了,袖袖想到哪兒去了?”
蘇冷袖輕哼了一聲,她還不知道他?
“好了,我去前殿忙著,晚上來陪袖袖。”南宮玄羽瞧見蘇冷袖略微傲嬌的模樣,失笑了一下,摸摸她腦袋以示安慰,便轉(zhuǎn)身離開。
蘇冷袖自然不會妨礙南宮玄羽去辦正事,本來今日她也不需要他作陪的。
不過,他去了一趟好極,這才讓她和他都知道,他也是金階天賦。
如此一來,她和他便都可以修煉這飛天舞步了。
蘇冷袖正這般想著,卻見南宮玄羽在門口停下來了,她臉上頓時流露出一絲不解,正待詢問,南宮玄羽淡淡側(cè)了頭,一雙鳳眸幽深如海般望著她。
“若我說,要用來和墨王做某種交換呢?”南宮玄羽語氣溫淡如水,卻透著一股冷然深意。
這便是王者,即便他只是語氣稍微地深沉一些,便會令人心驚膽戰(zhàn)。
蘇冷袖心里微微一悸后,美眸稍稍瞇了起來。
他口中說的是拿飛天舞步秘笈與墨王交換,但話中深意卻并非如此。
墨王想必是覬覦飛天舞步秘笈的,但那絕非是給他自己用的,他若真的得到了飛天舞步秘笈,他會給南宮焰使用。
南宮焰如今已然八階,又是墨王的親弟弟,為墨王鞍前馬后,墨王有任何機會,都會讓南宮焰的實力更上一層樓。
所以……南宮玄羽問的是,若他打算用這飛天舞步秘笈去陷害南宮焰,她當(dāng)如何做。
蘇冷袖眸色微微閃了好幾下,紅唇蠕動,卻是說不出話來。
她與南宮焰,雖無男女之情,但南宮焰確實幫了她不少忙。
若非南宮焰的話,她今日修煉還在受阻,她冷情,但絕不忘恩,她還記得那日冰天雪地,南宮焰為她所做的一切。
縱使,南宮焰心有愧疚,或是圖她的回應(yīng)。
但于南宮玄羽這邊,南宮玄羽卻是她接納的另一半,于情于理她該站在南宮玄羽這一方。
畢竟南宮焰是墨王的弟弟,墨王要反要復(fù)仇,南宮焰便也是反賊。
見蘇冷袖許久不回答,南宮玄羽淡淡勾了勾唇,眼神晦暗不明地說了句:“我去前殿。”
看著南宮玄羽轉(zhuǎn)身,蘇冷袖拳頭微微握緊。
就在南宮玄羽快要離開房間的時候,蘇冷袖無奈嘆了口氣:“秘笈放在你手里,你去交換,別告訴我就行。”
這樣,總不算她向著南宮
焰了吧?
而對南宮焰,也不是她設(shè)計的。
南宮玄羽不告訴她什么時候交換的秘笈,她便連‘知情不報’都算不上。
她也只能做到這里為止了。
南宮玄羽回眸,風(fēng)華絕代地沖她笑了一笑,語氣溫和猶如天籟:“我要的,不過是袖袖這句話罷了。他護過你,于我也是恩情。”
何況,墨王的確曾舍身救過他的命,無論墨王安的什么心,這都是事實。
說完,南宮玄羽大步流星地走了。
蘇冷袖握著飛天舞步秘笈,表情一怔。
看著南宮玄羽的背影,久久地,蘇冷袖露出一抹燦爛如夏花般的笑容。
原來,他雖腹黑,城府極深,卻根本不打算以這樣的手段,去陷害南宮焰。
盡管南宮焰是他的一大勁敵。
蘇冷袖焉能不知,這本飛天舞步秘笈,足可以使南宮焰成為廢人,而墨王則失去了一員鞍前馬后的大將?
但,高傲高貴如南宮玄羽,他卻不屑使用。
蘇冷袖靜下心來,將房門關(guān)上之后,拿出飛天舞步秘笈開始研讀。
蘇冷袖屬于記憶力相當(dāng)驚人的一類人,但卻不似南宮玄羽那般神話都過目不忘。
她用了一炷香時間,才將秘笈內(nèi)容整個記在了心里。
然后,她收起了秘笈,開始在軟塌上潛心修煉飛天舞步心法。
不一會兒,蘇冷袖全身就泛起了紅潤之色,額頭也在微微冒汗。
在蘇冷袖修煉飛天舞步秘笈的這當(dāng)口,南宮玄羽卻并未在前殿批閱奏折,他換下一身外出衣物,重新穿起了龍袍。
李公公隨旁伺候著,一見南宮玄羽這表情,便小心翼翼揣測道:“陛下這是打算去哪兒?”
陛下說自個兒病了,但這神色……未見半分病態(tài)啊?莫不是又跟那些個大臣在置氣吧?
“墨王府。”南宮玄羽語氣淡淡,眉目間卻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冷厲。
他神色漠然,舉手投足間散發(fā)令人不敢直視的王者之氣。
李公公見了,心底駭然,又引以為傲。
他的主子,是天底下少有的強勢帝王,實力過人,謀略無人可及。
“老奴這句吩咐下去。”李公公說完便要去準(zhǔn)備。
南宮玄羽淡淡一擺手:“不必了,就朕與你二人前去便可。”
“這……”李公公似是有些猶豫。
如今南宮玄羽身邊的親信,差不多都知道墨王有反心了。
稍微聰明一點的,在那日朝堂上就已經(jīng)可以看出端倪,李公公當(dāng)日親眼所見,精明如他自然可以一窺內(nèi)情。
所以,這墨王府如今對于李公公來說,無疑是龍?zhí)痘⒀ā?
讓他家陛下帶著他這么個不中用的老奴前去,他實在是不放心啊!
南宮玄羽顯然沒有給李公公考慮的時間,龍袍金袖一甩,便大步流星走向殿外了。
李公公無奈,只得快步跟了上去。
陛下決定的事,只怕他也沒有那個本事更改啊!
墨王府。
墨王臉色凝重,堪
稱絕美的五官,覆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這樣的墨王,饒是他身邊最親近的四名白衣婢女,也極少見到過,此刻伺候在兩側(cè),不免有些膽戰(zhàn)心驚。
從東方錦越被詭異的救走之后,主子就大發(fā)雷霆了一番,接著就如此坐著,整整一日有余了。
四名白衣婢女面面相覷,卻是想不出好的方法來讓她們家謫仙般的主子開心起來。
東方錦越被一個瓶子給帶走,這不是太玄乎了嗎?也難怪主子心緒不佳。
就在此時,一名侍衛(wèi)匆匆來報:“王爺,陛下來了。”
玄帝?四名白衣婢女都是一驚!
墨王終于有了這一日以來的第一個反應(yīng),他淡淡地抬起了頭,絕美沉眸中閃過一縷亮光。
他那皇兄,來墨王府了?
似乎沉默了一會兒,墨王才淡淡冷聲道:“前廳見駕。”
四名白衣婢女立刻上前,推動墨王的輪椅,朝前廳不疾不徐地走去。
等墨王來到前廳,南宮玄羽已經(jīng)高坐在主座之上了,李公公在一旁伺候著。
墨王徐徐進入,淡淡瞥了南宮玄羽一眼,唇角略微勾起:“皇兄日理萬機,卻還能想到臣弟,臣弟不盛欣喜。”
如今墨王和玄帝彼此都心照不宣,都知道對方的深淺,自然也無須兄友弟恭的那一套了。
墨王這話字面上看來好看,可未必好聽。
南宮玄羽也淡淡掃了一眼墨王,好整以暇地往椅背上一靠,唇角笑意瑰麗清淺:“身為皇兄,自然無時無刻不關(guān)注弟弟的動向了。”
言下之意,你想耍什么花招,都在我眼皮子底下呢!
墨王眸中瞳色微微加深了一下,看樣子,東方錦越被營救一事,是他這位皇兄絕對清楚的計劃。
難怪,這般迫不及待就到他面前來揚威了。
墨王唇角淺淺一笑:“不知皇兄此次前來,找臣弟是有什么要事?”
這明顯是你沒事就滾的意思,逐客令,根本連客套話都懶得說了。
李公公眼睛瞇了一瞇,心里憤怒加深,這墨王原來如此犀利,以前倒是錯看了他啊!
每個人,都被他那張純良無害的美麗皮囊給騙了。
南宮玄羽淡淡揚起唇角,眸色里閃過一抹似笑非笑:“朕昨晚做了個夢,醒來后頗覺異樣,便來找墨王敘敘舊了。”
做夢?
墨王心中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地笑道:“但不知皇兄做了何夢?”
南宮玄羽盯著墨王那張酷似其母妃的面龐看了一會兒,慢條斯理地說道:“朕夢見了小時候,朕不過三歲,卻已經(jīng)是三階武者一事。不過后來,朕卻與皇兄一同中了奇毒。”
墨王眼神微微一變,雖然這細節(jié)變化極快就消失了,但卻仍舊落入了南宮玄羽的眼中。
南宮玄羽便淡淡揚起一抹嘲諷笑容:南宮墨,你在面前,還是沒有辦法沉住氣。
墨王此刻眼神無波,面色無痕,只露出些微似乎有些覺得奇怪的表情,語氣溫潤淡雅:“皇兄為了此夢特地來找臣弟,是覺得這夢有所預(yù)示,還是怎么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