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嘴·····”閆鈺秋曦還是有些尷尬。
這樣一說,時雪隱連忙伸手用袖子胡亂的擦了擦。
“不礙事,走吧。”時雪隱的話不多,但是,對於閆鈺秋曦,他的話,有很多,他想說的話,沒有說到百分之一,他想要表達的情,一絲一毫都沒有表達。
閆鈺秋曦靠在時雪隱的懷裡面,兩條顏色不一的尾巴格外的照耀,而且,閆鈺秋曦的頭頂上,頂著兩隻毛茸茸的大耳朵,無論這情況是被誰看見了,不尖叫,不驚恐,那似乎很困難。
時雪隱對於這些,顯得很平常,即使此刻懷裡的人是這般模樣,但是,時雪隱的面容卻十分平靜,扶著閆鈺秋曦走到洞口,下面是幾十丈高的高度。
一到洞門口,就有冷風撲面而來,時雪隱扶住閆鈺秋曦的肩頭,輕輕的拍了拍,示意他安心。可是,這麼高的高度,昨晚上因爲太過於黑了,而且,閆鈺秋曦有太過於累了的原因,所以,看得不是特別的清楚。
今天一大早清醒過來,本來就被醒神了,現在這灌進來的冷風,更是讓閆鈺秋曦看清了眼前的境況,這腳下的高度,說高不高的,就那區區幾十丈的高度,可是,要是一個不小心,掉下去,那可是血連著肉肉連著骨頭一大堆。
這情況,光是想想,閆鈺秋曦就覺得自己全身都在顫抖。
“怎麼了?害怕嗎?”時雪隱看出了閆鈺秋曦的緊張,幾乎是出自本能的,伸手,摸了摸閆鈺秋曦那毛茸茸的大耳朵。
這一摸,閆鈺秋曦就直接扎進了時雪隱的懷裡面了,時雪隱的臉上滿是溫情,摸著閆鈺秋曦頭頂的手無比的溫柔。
“害怕的話,就閉上眼睛好了。”時雪隱安慰道。
閆鈺秋曦拽著時雪隱一副的手直接的暴露出了此刻他內心的緊張,緊緊的閉著眼睛,將整個人都埋進時雪隱的懷裡面。
只是感覺到了耳畔呼呼嘯過的風聲,和身子一時之間騰空的感覺,閆鈺秋曦腰間有力的雙手,讓閆鈺秋曦能夠完全的安心下來。
這關心的感覺,讓閆鈺秋曦突然有回憶起那一晚上,那漫天火海中的懷抱,還有那夢魘般的囈語,忽的,閆鈺秋曦的眼眶就溼潤了。
怎麼會呢?明明是柳憐楚纔對啊,不會的,閆鈺秋曦在心裡面安慰著自己,自己的感覺是不會錯的,可是,究竟是哪裡錯了。
安全著陸後,閆鈺秋曦一直保持著緊緊抱著時雪隱的姿勢,因爲將臉是埋進時雪隱的懷裡面的,所以,時雪隱沒能看見懷裡面低聲啜泣的人而那惹人憐愛的樣子。
“秋曦,沒事了。”時雪隱輕撫了撫閆鈺秋曦有些顫抖的脊背。
這樣的懷抱,這樣的溫暖,還有著無與倫比安心的感覺,閆鈺秋曦怎麼也不會忘記,他怎麼都不會對這種感覺陌生。
可是,爲什麼呢?明明是第一次見到,明明印象中是第一次見到的,閆鈺秋曦陷入了無比的矛盾之中。可是,越是這樣的矛盾,心底深處那股涌動的奇妙的感覺越是讓人覺得心疼。
而時雪隱的身軀,不知不覺中,就開始慢慢的冰冷了下去,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不知不覺中竟然好似蒙上了白霜。
一隻趴在時雪隱懷裡面的閆鈺秋曦慢慢的就注意到了這驟然下降的溫度,等自己擡起頭的那一刻,看到的時雪隱,那長長的睫毛上沾滿了白色的霜花,一頭本來就是銀白色的長髮更是佈滿了冰霜。
而這具本應該溫暖無比的身軀,此刻竟然是那樣的冰冷無比。
“你,你怎麼了?”閆鈺秋曦有些說不出話來。
但是,時雪隱的反映,確實沒有多大變化的,好似還是在崖洞裡面的那樣,淡淡的笑容,儘管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然而,帶給閆鈺秋曦的感覺,卻永遠都是溫暖的。
這種溫暖彷彿是會上癮似的,一旦你接觸了,你就再也不想要離開,而時雪隱就是這樣,可是,眼前的景象,不由得,閆鈺秋曦的心,開始慌了。
這副樣子,就像是一座冰雕一樣,一座完美無瑕的冰雕,可是,那雙滿是柔情的眸子裡面,閆鈺秋曦卻看到了心疼,還有憐惜。
“我恐怕不能送你了,秋曦。”時雪隱緩緩說道,從嘴裡呼出的氣,閆鈺秋曦看到了白色的霧茫茫的一片。
閆鈺秋曦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的情緒會是如此容易被撥動,這一刻,明明這只是一個自己纔剛剛相處一夜的男人,自己竟然會因爲他的這幅讓人恐懼,甚至逃離得樣子而心疼。
“喂,時雪隱,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啊?”閆鈺秋曦握起時雪隱已經冰冷的好似水柱子一樣的雙手,十指相扣,可是,時雪隱的骨骼似乎都在應和著著全身的寒冰慢慢的變得僵硬起來。
時雪隱還是輕笑出了聲,道:“你真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嗯嗯,我想知道,時雪隱,你這副樣子很不好啊,你是不是病了?”閆鈺秋曦激動的問道。
時雪隱小聲的說道:“你把我的嘴脣弄破了,血液的流失帶走了我身體的大部分熱量,我身體本來就比較的陰冷,有因爲從小生活在極寒之地。”而且我所修煉的,那也是極陰的武學,這副樣子,自然也就不足爲怪了。
“可是,我該怎麼樣才能幫你啊?”閆鈺秋曦聽到了造成現在這副樣子的原因,也已經顧不得自己尷不尷尬的局面了,他現在只想要面前的這個人正常下來。
這幅冰雕的樣子,而且身上的溫度還在下降,臉色也愈發的白,怎麼能讓閆鈺秋曦安心下來?
“喂,我該怎麼做啊?時雪隱,你會凍死的。”閆鈺秋曦真的急了,本來就溼潤的眼睛,現在看到了這副樣子的時雪隱,眼淚開始在眼眶裡面打轉。
因爲現在露出了自己的狐形,閆鈺秋曦的眼睛越發顯得大而明亮,可是,越是這樣的顯現,裡面滾動的淚珠,那晶瑩的淚水越發的讓人想要幫著拭去。
“別擔心,沒事的。”時雪隱現在,自然是活活的被凍在了這裡,連同著背上的這方打琴,白色的冰,透明的冰,覆蓋了時雪隱的整個身軀。
"喂,時雪隱,你說,一定會有辦法幫你的,你別這樣,你把方法說出來。”閆鈺秋曦幾乎是帶著哭腔,此刻,自己靈力全失,連走出這裡都沒有那個能力。
雖然不止一次,閆鈺秋曦覺得自己孱弱無比,閆鈺秋曦也曾經責怪諷刺過自己這般弱小,可是,看到在自己面前因爲自己不小心而造成了這樣的後果,冰層還在不斷加厚,而時雪隱的面容,也被冰幾乎是完全的覆蓋了。
那晶瑩剔透的淚水,就好似絕了堤似的,不住的往下滑落,即使時雪隱凍成了一幅冰雕,但是,閆鈺秋曦還是緊緊地抱著時雪隱身軀。
因爲溫度太過於低下的原因,閆鈺秋曦覺得自己的身軀都有些麻木了,抱著時雪隱的雙手竟然感到麻木還有疼痛,可是,閆鈺秋曦依舊不願意鬆開。
彷彿只有這樣,將時雪隱緊緊的圈在自己的懷裡面,他纔會有一絲一毫的心安,可是,即便現在是這樣,閆鈺秋曦仍舊是害怕。
凍成了這樣,閆鈺秋曦的力氣根本就鑿不開冰層,只能看著越來越厚的冰層。
時雪隱出生在烏木爾草原,雖然叫做烏木爾草原,可是,卻並沒有草原,那裡有的,只是一望無際的大冰川,無邊無涯的連綿不斷的大雪山。
烏木爾草原之所以強盛而且一直與外世隔絕的原因,大部分的理由都是因爲,要跨過那連綿不斷的大雪山,耗費的資金太多了,而且,各方面都會供給不上。
因此,烏木爾草原的家主,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出兵攻打周邊的國家,也正因爲他們有著自然的屏障,所以,對外的國家也很少主動的去招惹烏木爾草原。
時雪隱圖內陰氣較重,而且又因爲出生於極寒之地,所以本身的體溫就比正常人要低很多,更何況,他所練就的武功路數,又是比較陰柔,這麼幾方面的原因一湊在一起,就變成了現在副作用。
從出生起,因爲身體體質特殊的原因,時雪隱就很少受傷,家裡人對於時雪隱來說,恨不得時時刻刻的把時雪隱揣在身上。
因爲,時雪隱一旦受傷流血,不僅因爲傷口不容易癒合,血液不容易被止住,更是因爲,他本身就極容易受傷,所以,自從成長起來,這麼大了,時雪隱一直都被保護得很好。
今天這一撞,造成了現在的這個局面的罪魁禍首,閆鈺秋曦並不知道這些,但是,離上一次時雪隱被凍成冰雕這件事情已經隔了十幾年了。
如今破天荒的,閆鈺秋曦開了個頭。
雖然時雪隱這副樣子的確對自身並沒有多大的傷害,但是,天知道,此刻的時雪隱有多危險,被凍成了冰雕,就意味著根本就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這個時候,又因爲時雪隱身份特殊,而且,自己又是在那個多事的弟弟的監管之下偷跑出來的,這要是半路遇到鬼真的發生了什麼,後果肯定不敢想象。
只是這些,此刻的閆鈺秋曦還渾然不知,他只是看到了眼前這被凍成了冰雕的時雪隱,心裡急的不行,可是自己卻又不能做些什麼。
這樣深深的無力的感覺,閆鈺秋曦再一次的感受到了。
這一刻,他或許明白了掩月對血屠心裡面的那一份感情,想要幫血屠,可是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一個自己想要在一起的人渾身沾滿血腥。
唯一不同的是,掩月對於血屠的感情,他們之間的,是那種超越了世間男女界限的愛,而自己對時雪隱,愛嗎?談不上吧,就是打心裡面冒出來的不想,不願。
或許對象的身份在自己心目中的分量不同,但是,這份最真摯的情感卻真的是不會改變的,閆鈺秋曦總是覺得自己能夠袖手人世間的所有事情,可是,不知不覺之中,原來自己卻早已經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如今造成今天這個局面的,閆鈺秋曦還真的是佩服自己的自命清高,佩服自己的淡定從容,其實,經歷了這麼多,一想到昔日的若流離,然後是掩月,最後是時雪隱,閆鈺秋曦才發現,自己真的不可能做到淡然於心。
人世的紛繁雜亂,真的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的簡單明瞭的,自己即使在這個時空裡面穿越了數千年的歲月,但是,這麼幾千年來的光陰,自己選擇了一天最差勁的路。
說的好聽點,就說自己超脫世俗之外,不好聽的,就是根本就是一直在逃避,因爲覺得人世的一切太過於麻煩,所以不願意介入到人類的圈子裡面。
還有那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說什麼人類的生命太過脆弱,一旦動了感情,最終痛苦的還不是自己,原來這些,都不過是閆鈺秋曦自欺欺人的話語罷了。
不是畏懼那份患得患失的感情,而是害怕當那份感情真正到來的時候,自己能否接受的起。
“呵呵。”閆鈺秋曦自嘲的笑出了聲,挨著時雪隱被凍成冰掉的腳邊坐了下來,將頭埋進自己的膝蓋上,雙手環著自己的腿。
不想要離開,閆鈺秋曦就想要這麼靜靜的坐著,原來,竟然是這樣的一份感情。閆鈺秋曦或許到這一刻纔是真正的明白人類的這一份所謂的情。
只是,他能否真正的追求到,又或者是他命中註定的那個人是否能夠給予他那一份真正的情,就要看各自的造化了。
時雪隱被凍成冰雕的時間裡面,閆鈺秋曦覺得時間好像是被凝固了,明明只有時雪隱被凍在了那裡,可是,這時間的步伐似乎故意的放慢了腳步。
可是,儘管是知道時間在故意和自己作對,但是,如今的閆鈺秋曦又能夠做些什麼呢?自己狐形得樣子似乎沒有要消失的樣子,都已經一上午了,閆鈺秋曦只是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有些亢奮。
情緒的亢奮連帶著身體上的變化,雖然閆鈺秋曦不是特別的反感自己這副樣子,但是,總覺得怪怪的。雖說這樹林裡面沒有別的人,又或者是不會碰上其他什麼,但是,野性總是容易調動起閆鈺秋曦身體上那一根最靈敏的觸覺。
或許只有趁著現在,時雪隱被厚厚的冰層覆蓋的空閒時間之中,閆鈺秋曦才能夠好好的大量一番時雪隱。
雖然此刻,時雪隱活脫脫的就是一座冰雕,五官早就被厚厚的冰層覆蓋住了,包括他那一頭亮閃閃的髮絲,上面結成的冰碴子那也是抓一下,就會窸窸窣窣的往下掉冰塊。
這個時候,時雪隱高大的身軀顯現的更加的清晰,閆鈺秋曦蹲坐在時雪隱的跟前,擡頭,仰視著,這個方向,這個位置,時雪隱的頭是微微的低著的,看起來就好像是兩個人在對視一樣。
當然,如果沒有那厚厚的冰層就更好了。
撐著自己的頭,閆鈺秋曦就這樣靜靜的呆在這裡,不知道爲什麼,此刻,他不想要離開時雪隱,也許是因爲自己心裡的多多少少的愧疚,或許也是因爲其他什麼。
不過,這些,閆鈺秋曦覺得都不重要了。
因爲,閆鈺秋曦覺得自己已經都想清楚了,不論發生什麼事情,只要跟著自己的心走,那就好了,問心無愧就好。
可是,閆鈺秋曦忘了一件事情,這裡是人世,即使自己孑然一身,心靜止水,但是,萬一禍從天降呢?世事難料,命運總是習慣的把人往低於裡面推搡。
當你以爲自己要跨進天堂的大門的時候,這個時候,地獄的油鍋把你吸引進去了。
而閆鈺秋曦以後的生活裡面,這樣的出乎意料,怎麼說呢?這些就當是彌補他白白浪費的數千年的光陰歲月的報酬吧。
以後日子裡面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閆鈺秋曦只能將所有的痛,所有的苦,都笑著憋在自己的心裡,然後,流著淚,不住的安慰自己,好好的,都會好好的。
這一天,閆鈺秋曦以爲自己能夠就在原地,守著時雪隱身上的冰層完完全全的化掉,然後再重新商量一下自己回雲景的事情。
但是,哪知,幾乎是晌午的時候。如今的天氣,不知道是不是入了秋的原因,天氣變化的幅度很小,要麼一天都是陰天,要麼直接就是板著臉,什麼變化都沒有。
閆鈺秋曦也是根據自己的大概加估計的,不論精不精確,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篇茂密的林子裡面,似乎進來了一些不速之客。
儘管時雪隱身上的溫度低的讓人忍受不了,但是,閆鈺秋曦還是固執的把自己的頭挨著時雪隱的腿,雖然一直都處在寒冷之中,但是,閆鈺秋曦只要看到身旁的冰雕,就會不由自主的咬咬自己的脣,然後固執的靠在上面。
突如其來的戾氣,還有血腥,讓閆鈺秋曦猛地驚醒,作爲狐貍,無論何時,對於危險的來臨,都是有著很精銳的觸覺的。
所以,當一行黑色衣服的人竄入了這片林子的時候,閆鈺秋曦頭頂的兩隻毛茸茸的耳朵首先便抖動了。仔細的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閆鈺秋曦的心便開始隱隱約約不安起來。
不論來的是誰,看到眼前自己的這副樣子,肯定都會意想不到,然後再看到身後的這座冰雕,不說會有什麼企圖,無論誰都會有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被凍成這樣的時雪隱,閆鈺秋曦用自己的尾巴想都知道此刻的時雪隱是不會有任何的還手之力,而自己,自然而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不由得,神色便開始緊張了起來,時雪隱身材本來就高大,此刻以一副冰雕的樣子佇立在這裡,不僅顯得特別的突兀,而且看起來就覺得詭異。
如果不是因爲被凍住了,閆鈺秋曦說不定還能用樹枝,或者是在草叢裡面藏匿一下,但是,現在是這樣一副樣子,閆鈺秋曦就知道,藏什麼,躲什麼,那些都是無稽之談。
這麼大塊冰,除非別人瞎了眼睛,否則又怎麼會看不見呢?
可是,要是丟下時雪隱一個人自己一個跑掉的話,這樣的事情,閆鈺秋曦是絕對自己做不出來的,於是乎,閆鈺秋曦選擇了傻愣愣的坐在那裡。
這一刻,無論救或者是救不了自己和時雪隱,閆鈺秋曦都不打算跑了,反正不就是危險嗎?他寧可現在和時雪隱在一起一塊兒遇險,也不會願意自己一個人跑了,留下時雪隱一人。
這樣的感覺,即使自己最後毫髮未損,但是,閆鈺秋曦知道,自己的那一刻心一定會支離破碎的,肉體上的痛苦的確是算不了什麼的,最可怕的是精神上的魔障,那纔是真正的打敗一個人的關鍵。
輕輕的放慢自己的呼吸,感受著耳畔逐漸靠攏的腳步,閆鈺秋曦的心快要提到嗓子眼了,這種害怕的感覺,閆鈺秋曦真心覺得很難受。
可是,又沒有辦法,自身的弱小和無力,再一次深深的撞擊了閆鈺秋曦的心靈。
越來越逼近的腳步,耳畔那粗重的喘息,閆鈺秋曦慢慢的靠著時雪隱站起身來,因爲腳踝受傷,閆鈺秋曦的腳不能夠用力,只能半撐著自己的身子,看著遠方。
漸漸的,閆鈺秋曦似乎能夠看清楚來人了,不遠處逃竄的身影,越來越讓人窒息的血腥,最後,目光交錯之間,閆鈺秋曦看清楚了老遠倉皇逃竄的人兒——絕心。
絕心還是一如既往的像是閆鈺秋曦的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那副樣子,眉眼如畫,清麗脫俗,只是,因爲好象遇見了什麼,身上的紫色長袍都被劃得支離破碎,血跡幾乎是把整個長袍都染的不成樣子。